冬日清寒,虽说有些日光照着,却生不出些暖气来。
“阿媛。”我口中哈出些白雾来,担心阿媛冻着,伸手为阿媛扯了扯斗篷,兜头细密地包裹着她,阿媛显得更是娇嫩了些。
“二哥,再过几日便是我及笄的日子了。”阿媛说着脸便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终还是开了口,“其实本该由二哥哥为阿媛取小字的,只是阿媛自己喜欢了容与两字,想拿了来做小字,今日贸贸然开口,却怕二哥哥不高兴。”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我还以为是如何大事要你如此难开口,容与确是个好名字,二哥也喜欢,配阿媛最是相得益彰。”
“先生也喜欢这两句话。”阿媛自以为低声说了句话,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喜欢,便早早用了这个名字,亦不必苦苦等到及笄那日了。”我唤了声容与,只觉得当真是个好名字,“容与,倒是你说起,你的及笄礼是该操办起来了,不过五日时光,拜帖也该下了。”
“二哥,及笄那日,我只想与姨父姨母还有二哥一道过便是了,旁的人也不必多请了。”
“女子及笄乃是大事,如何可以简单办了?且你日后嫁人,及笄礼上先相看着,有了合适的便留意着。”
“二哥!我与先生婚期将至,你如何还说这些话!”阿媛忽的抬了头,如母亲说的那般,瞪着我,令人很是担忧。
“容与,是二哥说了些浑话,你快坐下歇歇。”我担心阿媛钻了牛角尖,但如今瞧来她似乎听不得半句拆散她与裴渺之说,只得讨了饶,只想着她快些好转起来。
“二哥,你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若是叫先生听着了要阿媛日后如何做人。”所幸阿媛渐渐醒转了过来,我瞧着她如今的神情倒比那日弥生更是严重些,想着要父亲讨个恩典,请宫中的御医来为阿媛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