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南常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殿下押着刺客在来的路上了。”墨泓坐在龙椅之上,眸色深沉,面上有些不平静,大手紧握着扶手,片刻,低沉问道:“太子可对刺客做了什么”南常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皇上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连忙道:“只是点了刺客的穴位,没做什么。”墨泓面色一松,似乎有些放心了,却令南常更不解,敬畏道:“皇上,要不要请青总管过来认认”墨泓摆了摆手,声音更低,“无需,你先下去吧。”“是。”南常退了下去,心底疑惑着怎么感觉皇上不高兴,抓到了刺客不该是这幅表情啊墨泓背靠着龙椅,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还是不忍,他不比嘢儿心狠,或许嘢儿做的没错,只是他不忍“爷,殿下抓到刺客了。”奕风突然出现打断了正甜蜜的两人,墨彧轩给了他一记冰冷彻骨的眼神,不悦道:“打扰爷也要分时候”奕风身子一颤,弱弱道:“是”“在哪抓到的”墨彧轩将怀中轻喘的小女人按在胸前,只为不让他人瞧见她面若桃花的春色。“月湖附近。”奕风也不敢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爷当着别人面秀恩爱真的好吗总得顾忌下单身的男人吧开始惋惜自己的小登科络青衣秀气的面容有些熏红,头埋入墨彧轩怀中,想着这么快就抓到了,墨盵嘢也不是没有本事,这才一天的时间,她倒是好奇刺客是谁呢“现在人呢”墨彧轩将怀里人抱紧,又稍微松开点距离,怕她透不过气来,可又舍不得撒手。“被殿下押去九霄宫的路上,准备听候皇上发落。”奕风如实禀告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现在人应该是快到了。墨彧轩勾着唇,似乎笑了一下,“父皇发落”挥了挥手,对奕风道:“你先下去吧。”“是”奕风拱手退下,不过瞬间便跑的没影了。络青衣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面若烟霞,眨了眨眼睛,笑道:“这消息来的好,爷不去看看”墨彧轩看着她红艳艳的小脸,眸光温柔的能腻出水来,心思一动,低下头狠狠亲了下,温柔道:“不去。”络青衣推开他,喘着气道:“爷就不好奇”“不好奇”墨彧轩笑笑,有着闲工夫不如多与小青衣缠绵会,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小青衣抱在怀里狠狠的亲,小青衣是好奇了才会这么听话,他偏要吊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络青衣眨着眼睛,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她很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嗯,不仅大胆而且还很愚蠢,在宫中公然行刺,他长没长点脑子,皇宫的雪隐暗卫都是摆设不过连着两次雪隐暗卫都没抓到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无用,要么就是在故意放水,可将夏侯公主伤成那样了这水放的也太深了些吧“他是八哥。”墨彧轩缓缓开口,紫眸内的情绪十分复杂,眉峰紧锁,这便是他的为难之处,他并没将善沢那个老头的话放在心上,可他却不容有人为了自身利益与敌国勾结,妄图废立太子取而代之。“八皇子,墨浩褚”络青衣有些讶异,自从上次墨浩褚想杀了她时,她便看出墨浩褚是装的,可还是很讶异他竟然会去刺杀墨盵嘢与夏侯月,更令她好奇的是他放火烧了懿楚宫,难道他与顾琉汐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或是络青衣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该不会是她想的这样,他想弑父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不能,有墨盵嘢与墨彧轩在,他会这么不自量力可事实证明他还真就这么不自量力墨彧轩感觉到她的手在揉按着他的眉心,低下头,将络青衣的手攥住,握在手心里,深远的眸光逐渐变得清澈,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柔声呢哝,“你想去看”“想去”络青衣点头,眼底的燃烧着兴奋的小火苗,丝毫不掩饰自己想去看好戏的心态。“把爷哄高兴了,爷就带你去”墨彧轩挑眉,眸底划过一抹兴味,吊不住就不吊了,可总要为自己谋些福利不是络青衣撇撇嘴角,怎么哄墨小贱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吧唧络青衣在他两边的脸颊上各亲了下,亲他一脸口水,盈盈笑道:“爷您高兴吗”“好像还差点什么。”墨彧轩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开口,眸光落在她有些微肿的红唇上,暗示意味明显。再吧唧亲完还咬了下他的唇瓣,她灿然一笑,“不差了吧。”墨彧轩指尖抚在自己唇上,小青衣的牙齿还挺尖的无奈笑着:“小青衣都把爷咬疼了。”络青衣甩了他一记白眼,怎么没咬死他呢九霄宫“父皇。”墨盵嘢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坐在龙椅上有些沧桑的英俊男子。墨泓缓缓抬头,眸光深远,低沉道:“嘢儿,让他进来吧。”“带八皇子进来”墨盵嘢清喊了一声,溯郄与隐卫抓着墨浩褚走了进来。“解穴”墨盵嘢落下两个字,溯郄解了他的穴道,墨浩褚骂了出来,“狗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敢点本皇子的穴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转而看向墨泓,带着哭腔,“父皇他们对儿臣动手,你看看,这胳膊都破皮了。”墨泓眸色幽深,面色冷峻,并未开口。墨盵嘢讥嘲的勾着嘴角,“八弟,到了现在你还要继续装下去么”墨浩褚有些惴惴不安的瞄着墨泓,心里不住的涌上慌乱,面色如常道:“皇兄说的什么臣弟不就去月湖转了转,你凭什么抓我过来”墨盵嘢冷笑一声,质问道:“你只是去月湖转转,而不是去给鸾焰传递消息”“你胡说些什么”墨浩褚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心底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墨盵嘢邪魅的面容如拢雾色,“用本宫去搜吗”给了溯郄一个眼神,溯郄会意,抓着墨浩褚的手腕令他不能动弹,从他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呈递给墨盵嘢。墨盵嘢接过,摊开扫了眼,缓缓念道:“雪月皇帝意图囚禁夏侯公主,并将其打伤留宿宫内不得出,是否营救。”墨浩褚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上,声若蚊鸣的叫了声父皇。墨泓眼中掀起波澜,盯着墨浩褚,猛地大手一挥,将桌案上的书信扫落在地,轻薄的信纸随风飘落在他面前,墨浩褚颤颤巍巍的拿起信纸,上面的字迹正是出自他的手笔。天佑年一月,雪月欲攻打鸾焰,望尽快做好迎战准备天佑年三月,雪月派出雪隐暗卫,已得神鬼八阵图欲围剿边关,不出三日定会找出破阵之法,望鸾焰速破此阵,以抵挡雪月攻击天佑年四月,雪月皇帝身患疑症,以药物强压,此时雪月应顾不暇,正是反攻的大好时机天佑年六月,雪月轩王被废,恢复其九皇子名号,群众无异议。天佑年七月,鸾焰公主夏侯月躲过雪隐暗卫的监察来我雪月,这可是鸾焰埋的一步棋截止到七月,夏侯月进宫那日,便没了消息。墨盵嘢笑睇着他惨白的面色,讽刺道:“人道家贼难防,果然诚不欺我,八弟不如在看看这个”一拍手掌,便有太监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有着数张鹅黄色的信纸,墨盵嘢将信纸扫落,让他看清信纸上的字迹。墨浩褚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这都让他们搜到了夏元年一月,望八皇子拖住雪月军队,只需三日夏元年三月,已有破阵之法,雪隐暗卫大败,铩羽而归夏元年四月,此信件中含有鸾焰特制的樱花散,还望八皇子趁其不备加入雪月皇帝食物之中,他人不察。夏元年六月,废立轩王,无疑是对鸾焰减少了阻力,李尚书为我鸾焰人,可让他在其中点火。夏元年七月,夏侯月私自跑出鸾焰,非鸾焰棋,找准时机让其离开。时间亦是截止到七月,为夏侯月接风宴那日,没了回信。“八弟还有话说”墨盵嘢嘴角勾出一抹嘲讽,“那日晚宴父皇原想再给你次机会,所以才让青总管看着你些,说你怕黑,你可知父皇的用意可你的抉择,却是让父皇伤透了心以如厕为由在墙壁上刻下信号,李尚书因此被暴露,这怕是你也没想到的。”墨浩褚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有如铜铃,李尚书被抓了“八弟不用惊讶,本宫怕消息走漏,李尚书不过早你一日进了天牢。”墨盵嘢嘴角勾着,讽刺一笑,倒是应了善沢大师的那句话,裳妃生下他后早早殒命是因他在裳妃肚中时便吸食干了裳妃的灵气,日后若不加以教导,引回正途,恐为雪月之患。“你们”墨浩褚白着脸想要争辩,却被墨盵嘢堵住,“八弟在看看这个。”墨盵嘢从袖中抖出两张红色的信笺,信笺上的字令他立刻闭上了嘴巴,神色灰败,脸上所有的白色都像是被人抽干一样,心从高处落下,跌入寒潭深处。天佑年六月,今夜圆月,雪月皇帝宿在懿楚宫,正是火兽浓火蓄发之际,雪月皇帝对我已有防备,不如让火兽烧了懿楚宫,鸾焰暗卫与我理应外合,争取夺了太子之位夏元年六月,鸾焰派去的隐卫大部分殁入宫内阵法之中,劳八皇子查勘宫内各处,可有破解之法。趴在房顶上的络青衣窝在墨彧轩怀里,咂了咂嘴,果然是要弑父啊,八皇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孝子不当偏要当孽子,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她都恨不得扔下两片白菜叶子,何止是令人心寒,畜生都不及他。“小青衣懂爷的感受了”墨彧轩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声音极低。络青衣侧头看了看他,又将视线投在殿内,低声道:“如果我有个通敌叛国的哥哥,我会当着敌国的面了结了他让他人看看,即便亲如骨肉,也是这个下场”墨彧轩心里一震,紫眸的色泽在不断变幻,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笑道:“那要是爷做出了这事呢”“你不会。”络青衣淡淡答道。“万一呢”他就是想听一个答案。络青衣想了想,语气一顿,“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见他有些不依不饶,又道:“然后在自我了断,嗯,说是殉情也好,我怕你一人走的太孤单。”墨彧轩内紫眸当即涌出千百种情绪,神色极为震惊。他曾对凌圣初说,一个人太过孤单,他不愿孤单,亦不愿圣初孤单。可他不曾想小青衣会说出这话,我怕你一个人走的太孤单。他第一次感谢苍天对他的厚待,太多的感情无以言说,却又溢于言表,小青衣懂他,可却总是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或许这样做是真的气到了他,可这种生气的感觉,他甘之如饴。每每逗弄她,并非是单纯想看她生气的样子,或许这样,她就会将他记得更深。“在想什么”络青衣感觉身后男人的情绪有些不对,第一次问出这话来。墨彧轩眸中闪过一抹水光,将头埋在她颈间,柔声道:“在想苍天终不负我。”脖颈处传来一抹凉意,络青衣一愣,哪来的水,下雨了抬头看天,阳光明媚,浮云悠悠。低头看地,繁花锦簇,春意盎然。回头看他,。“别动”身后的男子抱紧她,将她的头强扳了回去,“不想待我们现在就回去。”才不回去三个吻换来的呢络青衣转头,在转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眶微红,明眸内隐着泪光,听了墨小贱那么多句情话都不曾落泪,她不过说了一句,这男人就感动了,是说他感性呢还是容易满足呢墨彧轩在她侧颈处落下轻柔一吻,又将头埋了进去,唇角微微上扬,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一句好听的,为小青衣办事从来就不白做,前所未有的满足充斥着他的心,他并不求什么,只求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如此,真好。络青衣看着殿中比墨浩褚脸色好不多少的墨泓,将手放在墨彧轩的手背上,想着墨泓的儿子那么多,一份父爱要分成多份,墨浩褚做到如今这份上墨泓身为父亲自是逃不开责任,或许墨彧轩的放荡不羁,不务正业,也正是为了能让墨泓多看他一眼,谁又能说这不是他的保护色呢可墨彧轩想要的,她会给,独一份的爱,独一份的情,独一份的心。不是她自大,墨彧轩喜欢她是他的荣幸,因为他得到了她的只此一份,说的轻巧,可份量之重唯有她知,拼尽性命独守这一份。自此,她终是懂了那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可即便山无棱,天地合,我心亦不断绝墨彧轩,我还没和你说过,世间万物,唯有夫妻才能走完一生,度尽一世。她无声而笑,墨小贱,我愿承你一世心,一生情,所以你可要把我的心,我的情放好了,至死不休而已,我络青衣何时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