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墓。说是墓,只是一个坟包而已,上面插了一个木牌,还是李郎中写的沈四之墓四个大字。顾灵泽来之前一直疑惑,按道理来说沈四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一定是含着极大的痛苦和不甘自杀的。这种情况死后必成怨鬼,怎么屠夫家里现在一点异常也没有。那屠夫现在吃好喝好,沈四死了没一个月又新娶了一个,日子过的极为舒坦。难道投胎去了这不可能,就算沈四能不理仇恨,他也不可能放得下自己的一双儿女。到了坟前顾灵泽就明白了,这坟被人动过。沈四都快下葬三个月了,坟包上的土早就应该和周围土地颜色一模一样。但现在上面的土明显颜色更深,肯定是被人动过了。顾灵泽用手拨开了颜色发生变化的土,发现里面埋着一把刀,看着刀上流转的血气,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从秘境拿出符纸朱砂,画出一道封刃符,把刀包裹起来,又扔回了秘境。接着又画了一道聚灵符放在原处,估计自己晚上再来,就能见到沈四了。这刀明显是屠夫的,因为上面沾了不少牲畜的鲜血,并没有人血。不过只是这样还不能成为压制沈四魂魄的工具,有人用秘法把这刀上的血气催化了七成,煞气几乎凝成实体。沈四就算是怨鬼,也是一个刚死的新鬼,又怎能敌得过这股煞气,故而一直被压制的死死的。解决完这件事,顾灵泽下山准备去陶大婶家见弟弟妹妹。刚进院门就见两个小家伙扑了过来,他一手一个抱了抱,语气轻快的问道:“有没有吃早饭啊”“还没有,大婶说要等你过来再吃。”这话是玲子说的,陶大婶给她扎了两个冲天鬏,看着十分可爱灵动。顾灵泽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亲,道:“我们玲子真是太可爱了。”话音刚落,陶大婶就从厨房出来了。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对他道:“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吃饭。”说完又转身回了厨房。顾灵泽一手牵着一个去了堂屋,看见徐家父子俩皱着眉头坐在饭桌边,顾灵泽疑惑不解,怎么一大早就这个表情,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问道:“都怎么了大早上就这样愁眉不展,遇见什么事了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徐大叔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顾灵泽,又看了看自己儿子,叹了一口气,还是一句话都没说。顾灵泽看这氛围,就知道是徐大叔有事,但是徐明彦拦着不让说。“什么事这么难开口你们这是拿我当外人了”顾灵泽故意这么说道。徐明彦听他都这样说了,只得开口道:“我爹想让你去县城帮他东家一个忙。”徐大叔是县城云来酒楼的采买,东家姓邱。本来采买这种能捞油水的活儿一般会安排自己家的亲戚干,但因为徐大叔为人老实又十分谨慎,东家也从没换人的意思。徐明彦这几年病着,徐大叔没少提前预支工钱。东家不仅没有计较,还时不时让他带回一些肉食菜品,事情做完了也马上让徐大叔回家。这样的人情积攒下来也算是对徐家有恩了。现在东家的酒楼出了事,之前徐大叔不知道顾灵泽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认识能解决事情的人,自然也帮不上东家的忙。现在知道了,想请顾灵泽去看看,但儿子又说,徐家欠的恩情万没有让顾灵泽去还的道理。再说顾灵泽愿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本事还要另说。顾灵泽听了事情的起因,知道肯定是酒楼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不徐大叔也不会想到他。第8章 甄家小姐他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对徐大叔道:“大叔说说您东家出了什么事,我先听听。”徐大叔叹了一口气,开始说事情的原委,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个雅座。县丞家的小哥儿先到的,坐了最后一个雅座,过了一会甄举人家的小女儿也进来了,不依不饶的偏偏也要雅座。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因为一个座位,只因县丞家的小哥儿跟骆举人定了亲。县里谁不知道甄举人一直想让骆举人当他的女婿,自己是举人,女婿年纪轻轻也是举人,长的还一表人才,也算是光耀甄家门楣。可偏偏这骆举人就看上了县丞的小哥儿,如果是个女儿就算了,偏偏是个小哥儿。说到这儿,徐大叔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解释到:“灵泽,我没有瞧不起小哥儿的意思。”顾灵泽知道徐大叔肯定没有恶意,就让他接着说。甄小姐向来自傲,没想到自己输给了一个小哥儿,心里早就火烧火燎的想找麻烦,今天就是故意找个由头,想教训教训这小哥儿。县丞家的小哥儿刚一入座,甄小姐就紧跟着趾高气扬的上了楼,对着那个的方向就道:“你们这酒楼也不怕污了地方,什么脏的臭的也往雅座领,我看你们这生意是好不了了。”这话说的极难听,看似是对着小二,在场谁不知道她是指桑骂槐。还没等她继续开口,那小哥儿却抬头看着她的方向。刚想开口训斥,身后的就传来了骆举人的声音,“明哥儿,我们走。”那明哥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叫了身边的随从就往楼梯口走去。这时甄小姐的脸已经通红一片,身子也微微发抖。这时,骆举人的声音传来:“身为女子,说话做事竟如此刻薄,方知你一言一行,代表的是你父亲的颜面。”“你如此贬低他人,别人只会说你父亲教女无方。”话音刚落,就看他领着明哥儿出了酒楼。这甄小姐原来只是面目通红,现在几乎可以说是黑如锅底了。谁都知道她一直以自己是举人老爷的女儿为荣,骆举人就偏偏哪痛戳哪。甄小姐原本的一腔爱慕顿时转化成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的回府了。结果没过几天就出了事,甄小姐晚上先是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开始不停的吃。一直往嘴里塞饭菜,肚子撑的如怀孕般凸起,但还是嚷嚷着饿,就是要吃。甄举人不得已让护院将小姐打晕,可这毛病来的蹊跷,大夫来了也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何种病因。现在已经五六天了,不但症状丝毫没有减轻,反而还更严重了。甄小姐之前还只吃饭菜,现在连被子衣服都是开始撕咬,不管什么东西都要往嘴里塞。甄举人直接让下人把酒楼的门堵了,非说甄小姐最后一次出门是到了这个酒楼,一定是在这里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才这样。其实就是甄举人没脸面去找县丞算账,自己找了个由头,怪到酒楼头上了。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东家去了县衙告状。没想到这县令也是个混不吝,就怕甄小姐活活撑死,毕竟这甄举人的妹夫在府城当通判,自己也不想得罪。甄举人自己找了现成的出气筒,他又何必出这个头。现在酒楼的门一直被堵着,里面的桌椅板凳碗碟茶具也碎的满地都是。东家想把店兑出去都没办法,整个县城谁不知道他惹了甄举人,现下竟是走投无路了。这就是整个事情的过程,顾灵泽听完之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了敲桌子,侧着脸问道:“那甄举人有钱吗”徐大叔没想到他听完事情居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回道:“举人老爷肯定是要比我们这些老百姓有钱多了,而且这甄家原本也是有钱人家,县城里有不少生意。”顾灵泽听完这个回答十分满意,马上站起身说:“那就好,徐大叔我们走吧。”徐家父子没想到顾灵泽如此干脆,都不等吃完早饭就要出发,顾灵泽心里表示宰大户这种事情真是一分钟都不想等。徐大叔去借了牛车,陶大婶装了十个包子让路上吃,顾灵泽跟弟弟妹妹挥挥手就出发了。牛车一路上颠的他什么也吃不下,好不容易到了县城,便对徐大叔说:“您先去酒楼那边等着,告诉我怎么走,我一个人去那甄府就行。”徐大叔犹豫了一阵,叮嘱他不要勉强,那甄举人可是个不讲理的主。顾灵泽撇了撇嘴道:“就知道他是个不讲理的,所以才不让您跟着去,不然他觉得我是你们请来解决事情的,应该你们付我酬劳,他肯定半子儿不掏。”徐大叔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胸有成竹,给他指完了路,自己转身回了酒楼。顾灵泽走了一阵,到了甄府门口抬首观气,他笑了笑,就知道之前的猜想没错。走上前去扣门,门开了,钻出一个脑袋,那小厮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问道:“你找谁”“我谁也不找,是来解决你们府上麻烦的。”顾灵泽虽然长的面如冠玉,气质独特,但穿着十分破旧。有些人狗眼看人低,只敬罗衫不敬人,眼前的小厮就是这种。“赶紧滚,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找到我们甄府来。”说完便厌恶的摆了摆手,然后用力的关上了门。顾灵泽也不生气,毕竟不能跟一条看门狗计较。说完从袖子摸出一张符纸,三两下折成纸鹤模样,然后对着纸鹤吹了口气,那纸鹤竟然动了起来。顾灵泽对着纸鹤低低的说了句话,纸鹤蹭了蹭他的手心,就朝着甄府里面飞去。甄举人为显郑重,亲自出来迎接,没想到一开门只看见一个年轻小哥儿站在门前,不由得愣了愣,这跟他想象的出入太大。那纸鸟飞进正厅的时候,他正为女儿的事愁眉不展。这样下去,整个县都要知道自己女儿疯了,还不知道别人背地里要如何猜测。抬头随意一撇结果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一只黄色的纸鸟直勾勾的盯着他。第9章 一叶障目接着纸鸟的嘴一开一合的传出了顾灵泽的声音“府上千金是否暴饮暴食,眼睛还红如鲜血”甄举人顿时一惊,他女儿狂吃不止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但是眼睛红这件事真没几个人清楚。现在贴身服侍甄小姐的全是府里的老人,不可能外传。甄举人不疑有他,就是没说出他女儿的病症,他也会倒履相迎,毕竟能对方竟能施法叫一个纸鸟过来传话,不是大师也是高人。没想到出门迎接,预想的仙风道骨没有看到。倒是有个十六、七岁的哥儿站在他府前。顾灵泽感觉到了甄举人不停打量的目光,心里不爽,毕竟他是个颜控,这甄举人不仅长的脑满肠肥,现在还死盯着他看。顾灵泽皱了皱眉开口道:“纸鹤是我给你传的,说话的也是我。”甄举人听他说话声音便知道刚才确实就是眼前这个小哥儿,毕竟那纸鹤的说话声音跟这个小哥儿一模一样。甄举人再不敢犹豫,忙请顾灵泽入内。但顾灵泽却站着不动,看着刚才开门的小厮道:“你府上规矩太大,我只说解决方法,你们自己处理。”听了这话,甄举人要是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这辈子就白活了。他转身一个耳光扇在那小厮脸上,怒道:“什么人你都敢拦,瞎了你的狗眼,自己滚去领板子。”说完又踹了一脚。既然对方处理了这事,顾灵泽也不会揪着不放。而且他之前就看了那小厮的面相知道他好赌,早就在他不注意时塞了一枚衰鬼符,保证他逢赌必输。进了大门,甄举人便迫不及待的带着顾灵泽去往后面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一阵嘈杂,不停的传出砸碎东西的声音,顾灵泽走的不紧不慢,甄举人却是急不可耐,先快步走了进去。只见地上一片狼藉,甄小姐两眼通红的坐在地上,正拿着一只鞋在啃。看样子已经吃了好几口了,模样很是恐怖。周围的仆人全都吓的瑟瑟发抖,护院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甄举人只觉得不忍直视,幸好今天来了一位大师,忙转身请了顾灵泽进来。顾灵泽从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回事,不慌不忙的走到甄小姐身边。这时,一直在啃鞋子的甄小姐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两眼翻白,晕了过去。“你们这些死人还不快把小姐挪到床上去”甄举人急道。丫鬟仆妇们一开始不敢靠近,直到甄举人发了火才颤颤巍巍的过去把甄小姐连拖带抱的放在了床上。“大师,你看这”甄举人一脸冷汗的问道。顾灵泽挥了挥手,表示不急,从袖子拿出一张符纸,拿朱砂画了,贴在房门前,然后说了声等。甄举人毫无头绪,只能让下人先打扫了房间,引顾灵泽去了正厅,上了茶水一起等。不大一会,就听下人来报,说小姐已经醒了,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往出吐东西。甄举人忙看向还在喝茶的顾灵泽,顾灵泽不缓不慢的把茶盏放下,不疾不徐的说道:“现在去也只能看着她吐而已,等她吐不出东西的时候,我再过去。”甄举人只得作罢,交代仆人小姐吐完马上来报。甄小姐这一吐就吐了整整一刻来钟,估计实在是臭不可闻,顾灵泽再去的时候就换了一个房间。刚一进去,就看见甄小姐坐在床上面色蜡黄,一边抽泣一边干呕。看见甄举人来了,甄小姐边哭边嚎,让甄举人快点想办法救救她,不然她真的要被整死了。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