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看着孔诗杰,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弱弱地扯了扯孔诗杰的衣袖,“爹爹,别不要娘亲,别不要小伟,小伟会很听话很听话的,绝对不会惹爹爹生气”小小的脑袋高高昂起,有些委屈、有些畏惧、又有些兴奋与紧张。看着孔诗杰的稚嫩双眸里,是满满的孺慕之情顷刻间,几乎在场的人都偏向了这对可怜的母子,纷纷指责孔诗杰的虚伪不道义,批判他为了攀上安国公府,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不肯认舆论一下子反转,众人的指责全部指向孔诗杰。在场的人顿时觉得自己被骗了。原本还怀疑是花楼里的一出“自卖自演”的戏,冤枉了这位老实憨厚的书呆子,却没想到这书生看起来端端正正一身正气,却是个真真正正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简直是败坏了他们读书人的名声呸装什么装,满骨子的虚仁假义“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子的人,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骨子里却是这么不安分搞大人家肚子连孩子都生了,还不敢承认”“估计是想要高攀国公府,好早日升官发财吧人心啊,真不可测,估计安国公他老人家也是被骗了”“就是明摆着就是个真真正正的骗子,亏老子刚刚还信了他,冤枉了水柔姑娘”“水柔姑娘也是可怜,竟然会遇到这么个表里不一的人”“我就说嘛要是真的是个刚正不阿的,怎么会到烟花巷这种地方来”“就是,看他这副娴熟的模样,这种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他才来京城几天他的未婚妻安大小姐还在呢,他就迫不及待来逛窑子了如此看来,我们真的冤枉了水柔姑娘”“”人群中的指责清晰地传入孔诗杰的耳中,他脸色一白,急着想要解释,“不是的小生只是为了追小贼,才误入了这个巷子,并不是小生特意来的”“呸老子信你才有鬼刚刚就被你这副模样给骗了有小偷,怎么刚刚不见你求助啊”人群中,有人狠狠地唾了一口。“就是偷钱怎么又不见你求助小偷哪里不逃非得逃进这花巷里来,事情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不,不是的小生的钱袋的的确确是被偷了”在众人的面前,孔诗杰的解释显得无比苍白。“小伟娘的好儿子我可怜的娃呜呜呜”水柔姑娘一把抱住走上来的孩子,大声痛哭了起来。哭了一小会,水柔姑娘擦了擦眼泪,抬头对上某位负心人,眸中闪过失望,“若是孔公子真的不愿接受我们母子,那我们母子绝不会再打扰您请您,放心”说着,抱着孩子,狠狠地转过头去,瘦弱的背影有些倔强,却又透着无限的苍凉与无助。“不,爹,爹爹娘亲,伟儿要爹爹哇爹爹别不要小伟呜呜呜”她怀中的小孩立马大哭了起来。见状,孔诗杰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两下,上前拦下这对母子,“既是如此,那这位姑娘,不妨与您的儿子,暂且与在下回一趟安国公府吧”最后,他的一声无奈叹息,消散在了风中看到孔诗杰竟然想要把那对母子带回安府,所有人都哗然了起来。“你说这孔诗杰是真傻还是装的哪有把外室带回未婚妻的家里的他们都未成亲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妾侍带去未婚妻家里,这岂不是在让安小姐难堪,在打安国公府的脸么”“而且这一巴掌打得也真够狠的安小姐也是个可怜人,竟会与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缔结了婚约,安国公此时估计也是后悔不已”“我打赌,待会孔诗杰连同这对母子,一定会被安国公给赶出来”“对我也赌他肯定会被安国公给轰出来”“我也是我也赌”“我也来,算我一个”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投钱下注,笃定孔诗杰与水柔母子,一定会被人赶出来。大家都投了他们会被赶的结局,因为另一种情况无一人下注,不成赌局。然后众人又纷纷猜测,这孔诗杰大概能待在安国公府里面多久不被赶出来,有人才是一个时辰,有人说是半刻钟,更有人认为,他们连安国公府都进不去场面熙熙攘攘地,大家直接聚众在国公府门前开起了赌局,纷纷掏钱投注,都是赌的那孔诗杰不好的下场。结果,孔诗杰带人进去之后,久久没有消息传出来。听不到争吵声,里面也没有人被丢出来,安国公府还是如以往一般那么安静低调众人在安宅门前守了半天,最后摇着头失望的离去。“你们说安国公这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这孔诗杰这个样子,还要把孙女儿嫁给他”“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如绞了发去庙里出家当尼姑,陪伴青灯古佛,也总比嫁给这样的人渣好我看呐,安国公定有他的远虑,这孔诗杰,迟早要被赶出来”“也是也是都这种情况了,安国公怎么可能还把宝贝孙女往火坑里推”“”安国公府,静园。孔诗杰前脚才带着那对母子回了安国公府,张月就急匆匆跑来了,风尘仆仆,一脸担忧。“初儿妹妹”一到静园,张月便立马扑上来抱住安静初,咬牙愤愤道,“初儿妹妹,那孔诗杰实在是太虚伪了,简直就是个禽兽”他压根就不配做初儿妹妹的未婚夫简直太让人失望了,亏在这之前,她还那么看好他简直是瞎了眼“初儿妹妹,不伤心不伤心,不哭不哭啊”张月轻拍着安静初的后背,安慰她道。直到张月温柔的声音传来,原本还一脸懵逼的安静初才意识到,此时她的表情应该是悲伤凄惨,是刚刚遭人抛弃的伤心弃妇怨女才对。她抽搭了两下,哽咽道,“月月姐姐,初儿也没想到孔公子竟会是那样的人,呜呜呜”安静初还有个优点,她的眼泪可以即呼即到,分分钟可以给你来一场梨花带雨。她以前有个二货闺蜜,说要去学习影视上演员们说哭就哭的本事,硬拉着她学了好一段时间,如果她不愿意学或哭不出来就会拿洋葱来熏她。她被折磨了大半个月,终于学会了这“水龙头”式哭法。反倒是她那闺蜜,三个月过后,依旧毫无成效。安静初不仅学会了,而且还懂得了如何哭泣方能维持端庄优雅,我见尤怜皇甫云卓到来时,看到的就是美人含泪而泣、摇摇欲倒,分外柔弱的模样,令他的心间不自觉地涌起一股超越他自我控制能力范围的怜惜。情绪一时被感染,冲动出口,“初儿妹妹,不妨嫁给我,做我唯一的正妃吧”话一出口,就连皇甫云卓本人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