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没办法逃过他们的耳朵。很显然,时之政府已经非常迅速的采取了行动,将新上任的幼年审神者的信息散布在论坛和其他什么地方。连普通群众都被吸引了视线,更别提是幕后的那条大鱼了,肯定已经在兴致勃勃地筹划行动了吧。虽然昨晚有讨论过这种状况,可还是觉得太糟糕了。四振刀剑付丧神不由感觉心里一沉,但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只能尽量自然地相互交谈着。不过小短刀显然陷入了紧张地情绪,琥珀色的大眼一直在四下扫视,生怕从哪个角落跳出比溯行军更可怕的敌人来。“退,没关系的,他们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堀川国广低声安抚着他,还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眼太刀怀中的孩子。不管怎么看,那都是张太没有防备的脸,再加上只要给饭就谁都可以跟着走的属性,简直分分钟就可以被拐跑了吧黑发的胁差忧心忡忡,故意放慢了脚步,想要离那个人更近一点。但下一刻耳边就传来“啊”的惊呼声,他握住本体的拇指一弹,刀刃瞬间出鞘了半寸,“主人怎么了”“那个那个”幼年审神者用手指着一个方向,急得差点没从烛台切的怀里蹦出来,“是盖浇饭啊我想吃那个”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付丧神们只能收起刀,拐进了右边的餐馆里。还好现在不是用餐高峰期,所以里面的人很少,倒也让他们松了口气。樱井真弓现在满眼睛只有服务生送来的菜单,大略的扫了一眼后,他指着其中的几样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余的都先来一份尝尝。”“客、客人,我们这里的菜色可是有五十多种啊”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服务生打量了他们一圈,非常善意的提醒道:“付丧神的食量跟普通人类差不多,而且本店的盖浇饭分量十足,一人一碗就足够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太好意思的挠挠脸,幼年的审神者望向围着自己坐好的付丧神们,表情十分真诚的说:“那个啊,我一直都是自己吃饭,所以忘记问了,你们想吃什么”暂且不提呆若木鸡的服务生,烛台切倒是把他刚刚说不吃的几样都给记住了,发现全部都是青菜类的,就自己点了碗全素的,准备一会儿悄悄塞到对方的碗里点。肯定是因为挑食才长不胖的。高大的太刀付丧神完全无视了自家主人的食量,只顾着看他从袖子里露出的那一段纤细的手腕,感觉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五虎退选择的也是全肉的,还特意叮嘱口味要尽量清淡,因为他还想喂给小老虎们吃。而剩下的两个人关注点则完全在于:时之政府提前预支出的下月工资,够不够这一顿的饭钱如果每餐都按照这个量来吃,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很快就会走入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要不干脆去找份兼职做吧,不知道万屋这边会不会要付丧神做员工一想到这些,就感觉比之前还要忧愁。不过如果能看到那孩子每天露出笑脸的话,就觉得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而被各种视线关注着的幼年审神者毫无察觉的晃着腿,目前只考虑着一件事:饭什么时候才能上来好在盖浇饭是比较简单的饭食,所以很快就摆了个满桌,至于摆不下的部分,服务生本打算暂时放在隔壁的桌子上。但没想到,也就他转个身的功夫,桌子上的空碗就开始摞了起来,而且还在不停的加高。他看着体态娇小的孩子捧着比脸还大的碗,以几秒一个的速度解决着、连个停顿都没有;而那四振刀剑付丧神显然是习以为常,还不时的递个水,或者是帮忙擦擦嘴、以及试图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喂过去,总之要多和谐有多和谐。等他跟梦游似的送走这几位客人的时候,两个眼因为看得时间太长、都有些发直了,忍不住跟一旁正乐呵呵数钱的老板说:“我觉得这一位,应该不是人类吧那可是整整九十碗啊,就算是大胃王也没这么个吃法吧,不觉得有问题吗”“管那么多做什么,你赶快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老板白了他一眼,正好瞥见有客人走过来结账,就连忙摆出笑脸来:“承蒙惠顾,一共是20小判。”对方裹着一身黑色的羽织,大大的兜帽扣在头上,只能看到几缕黑色的发丝垂落在颈间,与白皙到透明的肤色对比、透露出一股病态的味道。他在怀间摸了摸,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捏出钱币递了过去,然后头也不抬的走了。服务生望着那道消瘦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凡是那人经过的地方,周遭的事物都像是笼罩着层黑色的阴影般、朦朦胧胧地扭曲着。在炎热的夏季里,他硬是打了个寒噤,就像是遭遇了危险的事物时所产生的本能反应那样。“这个绝对不是人类了,倒更像是付丧神吧。”他没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生怕惹来什么不必要的灾祸,就只能像老板之前交代的那样,又转身去招呼起了其他的客人。而那个黑衣服的人在门口辨别了一下方向,才顺着一条小道慢悠悠的走着。由于是背对着街区的地带,这边倒是安静得很,不过偶尔有人经过的时候,还是会避之不及的快速离开,像是生怕被他碰到一样。对此他倒是毫不在意,又或者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只是木然的前行,直到看见前面的几个影子才停了下来。他想起自己的任务,觉得这里还是不够安静,况且与四振付丧神对阵又太过麻烦,最好是能想办法把这些人分散了。不过以刚才在餐馆里的观察来看,对方似乎做好了严防死守的准备,半步都没离开过那孩子的身边,而且还挡住了所有的突破口。唉,这种时候难道要扔块石头过去吓他们一跳吗也许会奏效也说不定可还没等他出手,樱井真弓似乎就先注意到了这边,面色骤然一凛、连血色的眸子都泛起了杀意,瞬间就从付丧神们的包围中脱离开,以惊人的速度飞射而去。仅凭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那样的动作,只能凭借与生俱来的战斗本能,他感受有什么东西锐利的划破了空气、带起飒飒的风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抽出刀来,朝着那个方向格挡着。“砰”就像是砍在一扇沉重的铁门或是类似的重物上,手掌整个儿被震得发麻不说,连身体都被迫跟着后退了一步。他的兜帽落了下来,露出面无表情的脸和金中泛红的眸子来,脑中正急速运转着接下来的对策。可对方的攻势停了下来,隔着以劈砍之势交叠的利器,歪着头望着他,脸上挂着遗憾的神色说道:“诶,虽然有点像,不过不是那个人啊。只是单看这种恶念的话,还真是挺熟悉的,也许我们认识”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抿了抿,一双眼狡黠的眯着,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恶作剧那样,轻轻巧巧的回答着:“我们可能没见过,不过我认识那个人哦。如果你要找他,就跟着我走吧。”这真是再简单不过的诱饵了,可他这么笃定的说着,就像是万分确定对方会跟自己走一样、连刀都收回了鞘中,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樱井真弓想了想,对刚刚跑到自己身边、正扶着膝盖喘气的小短刀说道:“我有些非要去处理的事情不可,你们就先去采买吧,我会在天黑之前回来。”“主呼主人,你不能自己去,会很危险的”一边说着话,五虎退一边试图抓住他的胳膊,但下一秒就眼前一花,只感觉有阵风刮过了面颊,然后面前的人就失去了踪影。如果向远方眺望的话,还能隐隐捕捉到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第二个赶到的堀川国广只来得及听到后半段,甚至连反应都无法做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消失了。他双手颤抖得按住小短刀的肩头,急得声音都快变调了,“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人为什么会追着那个人”“我、我也不清楚,主人只说有必须要去处理的事情怎么办啊堀川殿,我感觉那个黑衣服的人很危险呜呜都怪我”五虎退的声音又哽咽了起来,似乎相当自责没有及时抓住审神者。黑发的胁差拼命回忆着刚刚看到的一切。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还是感觉到了付丧神的气息,并且那件羽织,看起来真是相当的眼熟。难不成是第13章 牢笼一鹤丸国永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能成功,只能说小孩子就是好骗吧。嘛,这样也没什么成就感就是了,缺少惊吓的人生真是无趣至极。他开启时空转换罗盘,轻车熟路地领着樱井真弓跨进那道金光,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其实从被唤醒开始,他曾经多次试图逃出这里,但次次都像是猫爪子下被玩弄的老鼠那样被抓回来,久而久之也就厌倦了。可能是由于心态上的波动吧,出现了类似暗堕的变化,比如发色、瞳色以及更偏向于黑色的喜好,但像是溯行军那样的骨刺和尾巴一类的倒是没有。不过要在外形上有所变化的话,出去的任务也就轮不到他头上了,就像是这座本丸里的其他那些家伙一样。他的视线扫过在角落里蠢蠢欲动的气息,轻轻地勾起唇角,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孩子、用轻飘飘地语气说道:“虽然有点同情你,不过世事无常嘛,人生总是需要点不一样的刺激和体验的,你说对吧”笑得一脸无害的四花太刀就像是打算恶作剧的孩子那样,带着最天然的恶意,坦荡得令人心惊。樱井真弓仰起头,视线短暂的在他脸上停留、而后又滑落到四周,边计算着数量,边用同样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啊,你还是太过温柔了,一点都没有他的风格。之所以跟着来这边,无非就是没办法忍受被那样的恶念长时间的盯着而已,如果能找到实力相当的对手,真是再好不过了。”他把木刀从腰间抽出、对准黑发的付丧神,又歪着头继续说:“你要一起上也可以。不过事先说好,我可没有输的打算。”“哦呀,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呢。”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鹤丸国永用手指捏着下巴,没有任何紧张感的哈哈笑着说:“不过以多欺少这种事情可不是我的风格,而且也太降低期待值了吧。现在突然觉得你真是个有趣的人,稍稍想知道以后的事态发展了呢。”“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将刀锋缓缓竖起,就像是折射着那份锐意般、连血色的眸子都染上了冷酷,幼年的审神者露出兴致勃勃的神情,迫不及待的迈出一步,“那就给我让开,不然误伤了我可是不负责任的。”他就像是只灵巧的猫,从太刀付丧神的右侧窜出、手中的长刀随之灵巧的挥舞着,明明是看似轻柔的动作,却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瞬间将不远处的楼梯从正中间劈得粉碎这一下连碰都没碰到,完全是靠挥舞时所带起的劲力,甚至还无法控制地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原本躲在楼梯下面的暗堕刀有些还来不及逃跑,直接被一起碾成了碎末,而侥幸逃出来的几十振,在面对眼前拖着长刀缓缓前进、外形像是毫无杀伤力动物般可爱的审神者时,却无法自控的哆嗦起来。他们早已丧失了神智,仅剩下最本能的部分,比如在面对强者时从骨子来透出的恐惧感,是无论如何也抹消不掉的。逃必须要逃跑如果不是被牢牢掌控在主人的手中,他们早已溃不成军,可被下了死命令后,哪怕是手脚发软也要拼了命得往前冲。黑压压的身影从四边包抄,瞬间就将势单力薄的樱井真弓死死围住,连一条可以逃脱得缝隙都没有留下。而幼年的审神者仅仅是眯起眼,任由浓重到可以卷起微风的秽气、吹拂着束缚在身后的长发,像是相当失望的叹着气说:“只是这样,可是完全没办法碰到我的哦。”不信邪的暗堕刀们疯狂的向着他扑去,试图在对方出招之前,先将其制服。可在数十振刀剑的围攻下,审神者却如同游鱼般、从他们的之间的空隙滑过,手中的长刀一挽,以自己为中心、大开大阖划出一个圆来,霎时间就将周遭的敌人全部卷了起来暗堕刀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可他们连血都无法流出,就这样湮灭在空气中,徒留下大片如同黑雾般扩散的秽气。而仅剩下的人类只是将垂落的发丝拂开,血色的眸子失落地盯着手中的长刀,喃喃自语道:“真糟啊,这样可是完全不够的啊,对了”他抬起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那样,兴奋的用长刀指向黑发付丧神所在的方向,大声说:“喂,那边的人,热闹看够了,现在来打一场怎么样”作为本丸里唯一生还的付丧神,鹤丸国永完全是镇定过头了,还是挂着一副无所谓的笑脸,指了指头顶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慢条斯理地说:“很遗憾,时间马上又要到了呀。不过头一次跟人类一起经历这个过程呢,哈哈哈,你一定会吓到的吧。”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说辞一样,原本浮上暗色的天空以飞快的速度变回晴朗,不仅如此,原本消散的暗堕刀们也如同镜头回放似的、重新变回了破碎前的样子。而且他们就像不记得面前的人类有多可怕一样,又举起本体,拼命的向着樱井真弓的方向劈砍而去。幼年的审神者微微睁大眼,本能的扫出一刀,而后又借着攻势、快速弹跳着离开了包围圈,朝着鹤丸国永的方向跑了过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