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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陆总,我全都说”他神色颓唐,靠着身后的门板才能站得直,“我全都说”不等陆时川发问,他咽了咽口水,直接说出了一个名字,“李茜,是李茜,是她让我这么做的。”这个名字一出口,报告厅内的嘈杂声响明显大了许多。座位在走道旁的员工因为靠近陆时川不敢随意讨论,但还是有几句隐隐约约传了过来,把手机握在手里收也不是继续也不是的主管看了看陆时川的背影,悄悄伸长了耳朵去听。“李茜这不是李总亲戚家的女儿吗”“哪个李总”“还能有哪个李总,当然是董事会那位李总了。”“李茜只是个普通职员,应该不会和陆总有什么过节吧,她干嘛要散布这种谣言”“之前就听说李总和陆总不和,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会是李茜的主意吧”“什么那你的意思岂不就是”“嘘这工作你还想不想要了,小点声,嚷嚷什么”听到这,主管偷眼去看陆时川,见对方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淡然自如,也勉强收敛起脸上的好奇,趁机出声问道:“陆总,那现在还需要报警吗”陆时川先问:“李茜今天到场了吗。”主管摇头,他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昨天下午请了假,说是病了。”陆时川这才回答他刚才的请示,“报警吧,把主犯的地址告诉警察,”说到这他顿了顿,“如果地址不属实,公司里还有李总能提供线索。”主管连忙点头,不敢在这个关口多说一个字,深怕多说多错。可偏偏有人没他这样的自知之明,“陆总陆总你不是答应我供出指使的人就不报警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男人的质问让场内重新安静下来。陆时川回脸看过去,“你受人指使做了侵害公司利益的丑事,是从犯,罪责和主犯不同,算减轻罪名。”他的眼神让男人不自觉呼吸急促起来,“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却说我言而无信。”“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以为只要你供出一个比你罪过更大的人,我就会把你做的错事忽略不计,”陆时川低声问他,“是吗。”“陆总,我,我没有,我绝对”“那就不要自欺欺人。”男人被这几句看似轻飘飘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他脸色灰败,彻底软了骨头,贴着门板跌坐在地。主管暗自对保安招手,把人看管了起来。陆时川目光一转,在台下众多员工的脸上扫过,“我提供一个岗位,付了一笔薪资,只需要你们在工作时间做完分内的事,而不是拿着似是而非的谣言赚外快。”靳泽知更换了投影内容。这次显示的是数条经过处理的新闻内容,全部与陆氏有关,大多带有陆时川的大名,在这些新闻的评论区,许多自称陆氏员工的网友夸夸其谈,热度排名非常靠前。“现在是数据时代,任何人想要关注网络无可非议,”陆时川抬脚顺着通道往前走,“不过,这不代表在上班时间也可以肆无忌惮。”众人寂然无声。靳泽知居高临下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变化。有谁慌张,有谁心虚,他站在台前看得一清二楚,监控摄像头也把这张张面孔如实记录。陆时川说:“我很不喜欢这种行为,也不会任由会做出这种行为的员工继续留在公司。”他走动时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是报告厅内唯一的杂音,在不知不觉间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今天下午三点钟之前,我要见到所有曾经在网络上胡言乱语的人的辞职报告,”陆时川的视线从投影上移开,“否则你们能得到的就剩下一张法院的传票。”在李茜这个名字被说出口之后,员工大会在陆时川的心里已经提前结束,简单收了尾,他就准备离开。“陆总,”靳泽知从台上下来,“名单需要交给人事部吗”陆时川深深看他一眼,“不用。三点之后你亲自核实。”两人边走边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身后越来越大的交谈声音。“怪不得今天陆总发这么大火,原来是网上也有人说这种话”“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见过陆总发火,他平时就那么严厉,发火的时候没我想象的可怕。”“你也太年轻了吧,这样还不可怕我都怕死了”“就是,陆总越不动声色我越怕,幸好他是老总,不然要是有这种上司我可能要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你们都没听见靳副总说的吗,他说名单,陆总手里居然有名单”“该不会是故意说出来唬人的吧”“我觉得不是,你看陆总这架势就是要来个大的,怎么可能不做好准备。”“谁知道呢,反正跟咱们都没关系。”陆玉林这时从身后快步走过来,“小叔”话没出口就被靳泽知眼神打断,他很快记起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把话题聊深,临时换了个开头,“我们现在去哪”“去我的办公室。”路过门口的时候,陆时川脚步一顿,他看了看还在门边磨蹭的主管,对靳泽知说:“下午的新闻发布会,把他也带上。”主管大喜闻言,靳泽知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这个主管,见对方身材中等、相貌平平,鼻子上还浮着一层油光,毫无姿色可言,才点头说:“好。”陆时川没再注意主管的反应,带着靳泽知和陆玉林走出报告厅之后,又交代身后的秘书,“去帮我准备发布会需要的讲稿,还有,记得筛选到场的媒体。我不希望在现场见到任何记者给我的惊喜。”“好的,陆总。”秘书走后,三人才走进电梯。陆玉林忍不住问:“泽知,你手里真的有一份名单”他听到的时候就很好奇,“名单上列的名字全吗”靳泽知看向陆时川,见后者没有保密的意思才说:“不全。”陆玉林一怔,“不全那你刚才说把名单送给人事部,要是不全,遇到名单上没有的人不是对不上吗。”靳泽知没有直接解释,“只有我知道这份名单的具体内容。”“所以你那么说是在诈他们”陆玉林恍然大悟,“那小叔肯定听完就反应过来了,回得那么快。”说完他不由失落,“每次跟你们聊天都觉得我智商跟不上。”靳泽知没有接话。“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陆玉林叹了口气,“最近这段时间你们都不在,公司里有一堆人专门爱找我的麻烦,要不是周总帮我,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脱离苦海呢。”他说着话,电梯门开了。陆时川却没有往外走,他侧过脸看着陆玉林,“周广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示好的。”“示好”陆玉林不确定这个说法对不对,“也不算是示好吧,只是有时候开会遇到别人刁难我,他会帮我解围。”靳泽知抬手按在电梯门边,“先生,去办公室再说吧。”陆时川当先一步跨了出去。陆玉林连忙跟上,他脸色微微慌乱,落后陆时川半步去问靳泽知,“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小叔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靳泽知只说:“不是说错什么。”陆玉林还是一脸茫然,可靳泽知也不再开口,他自己就更加琢磨不出有什么不对了。到了办公室,陆时川突然按了按左腹,靳泽知及时察觉,脚下迈的步子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加快几分,“先生,是伤口不舒服吗”陆时川抬手示意他不要急躁,“没事。”靳泽知坚持扶着他到沙发前坐下,陆时川在这一周已经习惯了靳泽知的贴身照料,坐下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陆玉林亦步亦趋走在两人身后,直觉自己站在这里有点多余。“小叔”陆时川抬眸看他,“你觉得周广云这个人怎么样。”陆玉林一时听不出他问出这句话的深意,“小叔觉得他有问题吗”陆时川接过靳泽知递来的温水,浅饮一口才说:“玉林,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教不会的,”他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这样的事情,你必须自己去经历一遍才能明白。”原剧情里,陆玉林就是因为错信了周广云,被周广云认为太好控制,这样一来,还大权在握的原主就成了周广云想要得到陆氏的绊脚石,因此才会导致原主在不久后的下班路上被设计了车祸,险些丧命。不过,和原主不同,陆时川并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第十八章陆玉林似懂非懂离开之后,陆时川从办公桌上拿起秘书准备好的文件。靳泽知站在一侧,直到他手里的文件从头到尾被翻阅一遍之后,才开口说:“先生,需要在玉林身边安排几个人吗”陆时川坐在沙发上,闻言反问:“怎么。”靳泽知意有所指看一眼门口位置,“周广云早在玉林刚刚进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示好,玉林性格和善,喜欢结交朋友,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难免会吃亏,安排几个人去提醒他”“没必要,”陆时川抬手止住他的话,“你不可能提醒他一辈子。他如果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这样的性格对他来说、对别人来说都很好。但他姓陆,现在更是整个陆氏集团的总经理,在我决定让他继承陆宅的时候就注定他要独当一面。”“可”“不论是否自愿,他是要牺牲一些的。”陆时川说,“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处理,你有想法也可以告诉我。”靳泽知顿了顿。他知道陆时川这么说就是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只是目前不太方便说出来罢了,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先生,名单上的所有员工都需要强制辞退吗”“不用。”陆时川看他一眼,“公司还需要人手运转,除此之外,让人事部尽快招人,之后再轮批替换,周转的时间足够他们找到新工作。”靳泽知又问:“之前在报告厅帮了忙的那个主管,您打算怎么安置他。”他问出两个问题的间隔时间太短,像是为了问而问,根本不假思索。陆时川终于微蹙眉头,“这些你看着办就好了。”说完他干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你究竟想说什么”靳泽知欲言又止。陆时川看他难得露出的踌躇不前,心下了然,却转而说:“回到公司会让你觉得不自在吗。”“不是,先生,我”靳泽知捻动手指,他想说的话每每到了喉间就变得艰涩,“我只是”陆时川抬手指了指对面,“坐下说。”会客区的单人沙发距离接近,靳泽知身材修长,落座之后几乎和陆时川膝盖相贴,尽管这一周时间里比这更亲密的接触时常发生,但念及接下来想说的话,他还是有些紧张。面对陆时川的时候,他很少会不紧张。“先生,”他声音干哑,“您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在玉林成人礼那天发生的事。”陆时川眸光微动。他没想到一向沉稳的靳泽知会把这件事问得这么直截了当,多少让他觉得意外,然而脸上依旧冷淡,“你当时选择瞒着我,现在为什么改变主意。”见陆时川默认了这个说法,靳泽知按在沙发扶手的五指缓缓收紧,他很快意识到正在把内心深处的情绪全然暴露在对方面前,就又收回拳头抵在腿侧,视线也随之下垂,“您不生气吗。”陆时川至今还不知道他究竟在那天晚上做了什么,但能让陆玉林因此不愿意再与他见面的一定事关感情,加上现在靳泽知的反应实在异常,极有可能是亲吻或是别的亲密动作被陆玉林当场看见,不过这个猜测还需要得到证实。“我对你很失望。”靳泽知脚底发冷,他攥起的五指已经僵硬,更不知道该什么为自己辩解,“先生”陆时川看向他,漆黑眼眸仿佛深不见底,“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靳泽知无法和这样的双眸对视,他声音越发嘶哑,听起来竟然有些虚弱,“对不起,先生,”在决定今天要坦白一切的时候,他预想过这场对话该有多么困难,可真正开始交代,他又立刻生出了退缩的念头,“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应该对您有非分之想,更不该因为情难自禁趁虚而入。”陆时川倏然起身,他背对着靳泽知,眼底含着思索,“如果我要求你从今以后放下私人感情,把全部精力投进工作中,你能做到吗。”靳泽知哪怕从不奢望陆时川会给出他希望中的回答,但亲耳听到这句话时还是胸膛中隐隐钝痛,他也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背影,他抿直薄唇,良久神情渐渐坚定,“先生,我做不到。”陆时川回过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靳泽知跨前一步走到陆时川对面,“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先生,我唯一做的错事就是不该在您意识不清的时候爬上您的床,但我对您的爱慕是我从小大到最珍惜、也绝不可能舍弃的感情,您不能仅仅用一句话就剥夺我爱您的权利。”陆时川却一怔,“什么”靳泽知以为他不满自己的顶撞,捻了捻手指说:“我永远不会放下对您的私人感情”陆时川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忽地抬手捏了捏鼻梁,之后才对门口轻轻一摆,“出去。”靳泽知第一次对他的话视若罔闻,立在原地如同一株冰雪中的松柏,英俊脸上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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