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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1 / 1)

一惊,回头正要说晏翎几句,却一下子对上他的嘴唇。“好的,平安夜第一个吻,我晏翎这辈子不亏。”晏翎满嘴跑骆驼。翁渭侨踩他一脚,蹲下来看着发光的圣诞树。他生来眉眼漂亮,长眉深目,眼里装着河山。被灯光一照,半暖不凉,唇角带着笑意,看得晏翎心里软成一江春水。“你在想什么”良久,晏翎问他。“想家。”翁渭侨轻声说,“我爹去世了,我娘一个人在老家。”“嗯。”晏翎伸手抱住翁渭侨肩膀,“我也想家。我家在泸州,离这儿很远。”“我家在济南。”翁渭侨转头去看阳台外头,城市掩映在灯火之下。晏翎陪着他看,在他耳边说:“把戏拍完了我们就回去吧,先去济南,再去泸州。”“你要跟我一起回济南”翁渭侨看晏翎的眼睛。“对啊,我是你的好朋友,怎么不可以去呢”晏翎巧笑。翁渭侨嗤之以鼻:“什么好朋友,你自作多情。”“哦,不是好朋友,是男朋友。”晏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翁渭侨抬手要揍他,晏翎跳开了,转着圈儿进了浴室,回他一句:“我洗澡了。”“你浴衣都不拿”“等会儿喊你帮我拿。”晏翎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得意洋洋。翁渭侨头疼,起身进了卧室,一眼瞥见床头的鲜花。他坐过去,捧着花闻了闻,端详了两下子,看见里头一张卡片。他伸手抽出来了,翻开看,上头的字一如既往得漂亮。晏翎的话直白坦荡:媳妇儿,平安夜快乐。翁渭侨臊得脸红,喃喃了一句:“谁是你媳妇儿,在剧里咱们可是互攻。”他抱着花无声地大笑,脸颊贴着海棠花,灼灼有光。“媳妇儿给我拿浴衣来”浴室里,晏翎的声音直直地传进翁渭侨耳朵里。翁渭侨亲一口海棠花,起身回答:“来了来了催什么催不许催老子”打开门,晏翎裸着在照镜子,镜子上雾蒙蒙一片,他抬手整理自己的头发。浴室里水汽氤氲,朦胧暧昧。“衣服给你,赶紧穿上,天气冷,会感冒的。”翁渭侨别开视线,把衣服递给他。手中的衣服突然就被夺走了,被晏翎一手甩在洗漱台上,绽然似开出了一朵花。“穿什么衣服,关上门就不冷了。”晏翎说着把门关上,按着翁渭侨在墙边,抬起他一条腿盘在腰上,亲他的嘴唇和耳朵。翁渭侨起先抗拒,后来被亲得狠了,也就自己缠了上去。晏翎心里高兴,叫他媳妇儿,抬手去解他的领扣。忽然兜里传来电话铃声,翁渭侨停下来,抽手掏出电话来看了,递给晏翎过目。“导演这时候打电话来”晏翎皱着眉头,“不解风情。别理她。”翁渭侨没接电话,放回了兜里,抱着晏翎的脖子喊他晏鹤山。戏里怎么说的浴池生花,妙不可言。半晌,翁渭侨的手机上又跳出一条消息框,备注名“沙雕导演”:“明天接着拍戏。祝你们平安夜快乐。”、两心敲门声突然响起来,将军吓了一跳。丞相往门口瞥了一眼,平平淡淡地收回神色。他把手指上燃烧着的火焰吹熄,闭上眼睛裹好毯子,靠在窗棱上假装熟睡。将军看他这么行云流水的动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里暗暗好笑。将军把烛台放在桌子上,起身披好袍子,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端药进来的大夫,年过花甲了,仙风道骨的样子,白须飘飘。他长得清瘦,穿一身鸦青的宽袍,在风里猎猎有声。“将军,给先生的药端来了。”大夫说,面色安宁。“先生就在屋里,我给他端去吧。”将军看看外头乌沉的暮色,接过大夫手中的盘子,“有劳大夫了。”将军正端着盘子要进屋去,大夫拱手一禀:“将军,老夫还要给您和先生看看伤口。先生被重箭射中,伤得不轻,需要及时调养。”“也好,随我来吧。”将军点点头,带着大夫往内间走去。丞相假装睡觉,却竖着耳朵在听周围的动静。听得有脚步和衣料摩擦的声音,丞相动了动睫毛,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将军知道他在做戏,也不点破,只是带着大夫进来,顺手给他端了一把椅子。“先生,大夫给您煎了药,快来趁热喝掉。”将军给丞相端药碗过去。丞相摇摇晃晃,半天磨蹭不起来,看起来倒还真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将军心里佩服丞相老弱病残说来就来的本事,他伸手拉住丞相,扶他坐到床边来。将军帮丞相垫好后背,免得他硌到。丞相金贵,要好生伺候着。“这药怎么闻起来这么苦”丞相皱皱眉头,一脸的不乐意。“先生,良药苦口,还是快点喝了吧。”一旁的大夫大概是受不了丞相这般磨磨蹭蹭,忍不住走上前来劝道。丞相看着苦黑的药水直犯难,要知道他平时吃糖糕吃惯了,还真是受不得这样的苦。丞相大户人家出身,日子过得精细,要他吃苦,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没有蜂蜜红枣之类的先生吃不得苦,快去掂几颗黑糖来。”将军见丞相迟迟不肯喝药,便转身吩咐大夫。大夫是古板的老人家,他拱了拱手,说:“将军,这药性被糖分一中和,就没有效果了。所以只得委屈一下先生,将就着喝下吧。”“大夫你总是这么古板。”将军朝他挥挥手,“先生不能吃苦,本官叫你去就去,别耽误了先生喝药。”老大夫一时语塞,清俊矍铄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大概他随军以来,还没见过将军这样对他说话。大夫拍拍自己的胸脯,理顺气息之后,躬身领命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擦擦眼角,颇有伤感之意。看大夫关上门,丞相才放下手中的瓷碗,笑将军一句:“你对人家大夫,可真是不客气。”“先生要吃糖,喊他拿一块来也不肯,你说,该不该对他严厉点”将军说,他帮丞相把凌乱的头发抚平,握在手心里,绵绵软软的。丞相搓搓自己的手,他有些冷了。将军提前去把手炉翻出来,那是他到了三九天气才会用的东西。他从柜子顶上把小巧的炉子拿下来,擦去了灰尘,往里面添点木炭和香料,烤得暖烘烘的了,拿去给丞相抱着。丞相笑意盈盈的,什么恼怒的事都被他丢到脑后去了。难得糊涂,吃亏是福。丞相觉得自己真有福气,遇到了这么好一个将军。“要将军的手捂着才暖和。”丞相说,他看着将军的眼睛,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不行,我要喂你喝药。”将军知道丞相那点小心思,他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将军说着伸手去端起药碗,丞相才不会让将军得逞,他可不想喝什么良药。果不其然,丞相半路就截断了将军的动作,他一用力把将军的手扣住,拉进怀里捂着,按在手炉上,暖洋洋一片。“你看你,手都冻冰了,嘴上还死撑着硬气。”丞相嫌弃他一句。“那可不,我就等着你这样做呢。”将军可不承认是自己嘴上硬气,他不能低丞相一头,否则,不符合他的性子。“就你会说话,仗着本官脾气好,就在本官面前满嘴跑骆驼。”丞相轻轻地摩挲将军手心的纹路,把暖暖的余温渡送给他。丞相越来越喜欢和将军顶嘴了,将军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那些个清高自傲不理人的气节统统没有了。将军靠近他一点,半眯着眼睛,眉里眼里都是笑。他端详了一下丞相的面容,左右斟酌一下,才说:“哪里有的事,相爷你生的这么好看,我可是天天琢磨你。”“没事你琢磨本官干什么,本官虽然长得好,可也是个男人啊。”丞相眼神扑扑朔朔,面上有笑意,但是不甚明显。他知道将军含蓄,不太会表露自己的心思,所以故意这样说,来激一激他。将军一听丞相这样说,心里慌不择路。将军自诩四平八稳坐怀不乱,料想一到丞相面前,就只有嘴上吃亏的份。老狐狸。将军想,不能就这么吃了你的亏。“除了我喜欢你,好像找不出别的理由了。”将军故作思考,一针见血。就是要这么单刀直入的爽快丞相心里欢呼雀跃,他难得有一回心跳这么快,咚咚的,像是铿锵的鼓点。除了我喜欢你。这句果然是丞相最喜欢听的话,比其它一切恭维都要动听。什么南国桃李花,灼灼有辉光,肤浅只有将军这句,才最得人心。丞相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看着将军的眼睛,那里面装着草原的天际,浮云雪山。“那这样正好,本官,也很喜欢你。”丞相咧嘴笑,眼尾露出浅浅的皱纹。他今年二十七岁了,也有了一段爱情,不算遗憾。“我知道你喜欢我,而且,是你先喜欢我的。”将军说,得意洋洋的,像拿住了丞相什么把柄,出了他一口恶气。果然恶人先告状丞相心里顶他一句,但他也在意不上这么多了,在突如其来的人间喜事面前,什么家国,什么天下,通通都不重要了。“将军真是明察秋毫,本官功夫不够,甘拜下风。”丞相难得有一回没跟将军顶嘴,以他平时的性子,现在还不掐架才怪。“不知相爷是否读过一句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读过,我还读过前朝司马相如的诗,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可是我不是凤凰。”“你当然不是凤凰,你是本官的人。本官今年二十七岁了,能遇上你,不算晚。”他们都笑起来,长风过境,相见恨晚。那天是八月初三,战后的第一个日暮,饶是丞相忘性大,他也记得很清楚。人间多好,山河荣阔,锦绣逶迤,他们都是国家栋梁,巍巍如明光。大夫端着糖糕盘子走进屋里来,他竟然没敲门。丞相把手放开,将军一下子抽回手,端起药碗要喂到丞相嘴边。这些都被大夫看在眼里,别看他年过花甲了,眼力倒还日比一日精进。大夫连忙低眉垂目,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走过去把盘子放在一边。“怎么去了这么久先生都等急了。”将军责备他一句。大夫在走神,脸色有点激动,他的手微微颤抖。过了好半天,大夫才一下子惊醒过来,退后一步说:“回将军,老夫去药房,听小厮们议论了几句,故来迟了。”“议论了什么”将军喂丞相一口药,掂起一颗姜丝饴糖给他,“边疆的就这个糖,先生不要嫌弃。”大夫抬起头看他们两人一眼,眼神左右游移一下,才说:“尽是些闲言碎语,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你还听了这么久,可是没把先生放在心上”将军说,“先生是帝都来的贵人,是我们的救星,你们上上下下都要好生伺候着。若是让本官听到有人在背后编排不是,仔细你们的皮”大夫哆嗦一下,颤颤地回一句:“将军教训的是,老夫先行告退。”“欸,等等,你还没有给先生看看伤口呢。”将军好心提醒他一句。“有劳大夫费心了,”丞相插一句,“我看我恢复得挺好的,不用看了吧,用个三五日,它自己就好了。”将军按按他的肩膀,说:“不行,得让大夫检查一下,万一没保养好,以后要落下疤痕。”没等丞相答话,将军立刻转向大夫,说:“先生不喜外人近身,本官来帮他把绷带拆除,你就隔三步看着就好。”将军难得一回这么强势,丞相当初真的看走了眼,原本以为会被自己压得死死的,现在看来,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老大夫战战兢兢地检查完,嘱咐了几句,才诺诺退下。将军拢着袍子站在一旁看着,时而举起烛台帮大夫照亮。大夫出门去看着天空舒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努力平复下内心的汹涌情绪,才甩着袖子下了楼去。其实呢,老大夫是在灶间听到打扇的小厮在议论,议论的就是这位将军和神明福星一般突然降临的“先生”。一个说:“这位先生真硬气,没说一个累字,硬是把我们将军从城中背到了大营里。刮骨疗伤的时候没喊一声痛,当真是个活关公”另一个说:“您还别说,这位先生大有来头。前几年我在帝都做布匹生意,东家喊我运几匹料子到丞相府里去。你猜怎么着这位先生,跟当今的丞相,可有九分相似”“这么神妙会不会这位就是丞相”“你傻啊,丞相是多尊贵的人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跑这蛮荒之地来干什么再说了,我看那丞相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样,哪来这么多高深的功夫。”“那你说,这位先生如何有来头”“嘿嘿,你小子就不知道了吧看到先生那一手火焰化形的功夫没那可是青城山道士的独门绝技,秘不外传。你说,这样一位先生,哪来的独门绝技”“果然是不得了,青城道士,在江湖上颇有分量。”“这话倒是不错,不过我听说,火焰化形这功夫,有个道长最拿手,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上游吧那个道长,不是人。”作者有话要说:表白了,求你们原地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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