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血粼粼的一片,不见伤口在何处,却能见那血色已经满是指尖。常言道十指连心,连锦伤的虽并非手指,却也是那手上的,怎么会不疼呢,好好的人被扎上一针,都是不能忍受的,更何况这样生生的划破萧楚白跟着高升到了这皇子所的时候,里里外外已经全都是人了,远处的宫女婆子站了一大堆,太监不敢抬头就只能低着头,耳朵却是精明的听着旁人说话,外围的自然是一群位份不高的嫔妃,往里看,圣上皇后,雪贵妃云贵妃,还有下位四妃已经都站在院子里面了,虽然只有妃位和妃位之上的才能入的了这皇子所,却也有不少都是来看热闹的。“圣上,二殿下做下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错,只是那连家长女,更是个没脸没皮的,尚未成婚,就已经爬上了二殿下的床,实在不妥,若是传出去了,要皇家脸面何存”皇后句句恳切,只是知情人都知道皇后如此说辞,不过是为了萧楚白罢了,萧楚白若是不是太子的话,皇后或许这样在意,萧浩身边是否有连家支撑。“圣上,浩儿虽然罪无可恕,可是两个小辈儿的也是定了亲事的,如何能让这事情传出去,不如早些行了六礼成婚”雪贵妃听着皇后的话,自然知道皇后是在阻拦萧浩做大,想也是了,萧浩原本就是二皇子,但是却因为雪贵妃得宠,让多少大臣趋炎附势,太子的身份也险些让这人拿了去。“雪贵妃可是在宫中久了,不知道规矩了,那样行事的女子,不知检点如何能成为皇子妃”皇后冷冷的扫了雪贵妃一眼,这女人见缝插针,好生厉害。“皇后娘娘,茹儿是连将军嫡长女,沈太傅的外孙女儿,皇后娘娘就是不顾着臣妾,也是要顾着沈太傅的,难道就连太子的脸面,也不要了嘛”雪贵妃笑了一声,脸梨花带雨让人疼惜,就连圣上做在上座也是为之动容,想要说两句,只是这事情,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了的“太子殿下到”殿外一声,萧楚白人就已经到了院子里面,给圣上拱了拱手,身子弯曲声音不高不低的一句:“给父皇请安。”“太子殿下来的倒是快了,浩儿这里才出事了,太子殿下就到了,臣妾可是听说太子殿下今日抱病上朝都不曾去呢”雪贵妃见萧楚白来了,生怕萧楚白坏了她的好事,阴阳怪气道。“本宫身子不大好,却也是惦记自己兄弟的,老二不曾说一声就不去上朝了,自然心中挂念。”萧楚白冷冷的说了一句,却不曾去看着雪贵妃,这原本就是规矩,哪里有皇子去看自己老子妃嫔的道理,四妃见了萧楚白,也早就已经纷纷掩面退在一旁了。雪贵妃一愣,这话不就是再说,他萧楚白不曾上朝,却也是有理由的,更是和圣上只会了的,圣上答应了,便是无可厚非,只是这萧浩不曾去跟圣上说,还让人抓住了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要如何雪贵妃,自然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她这一句话打了自己的嘴巴,岂不是难看“圣上,臣妾想着,皇后娘娘话糙理不糙,这事情虽然是早就定下了的,也是有亲事的,只是这婚前就行了周公之礼,说出去自然丢了的是皇家的脸面。”一直不曾言声的云贵妃上前了一步,开口说着,顺便走到了周蔷跟前,把这位皇后娘娘好生的扶了起来,皇后也给了面子,从地上站起来,两人倒是已经显然成了姐妹情深的样子,让人眼红。四妃见这样子,也知道自己应当如何,纷纷附和,说了一声是,想在这宫中,虽雪贵妃做大,却也只是个贵妃,这里一位公主出身的贵妃娘娘,与雪贵妃不分上下,一位皇后娘娘,虽然不管事的,但是有事的时候,她不说什么,还有太子殿下在,自然是要讨好的。“那你说,要如何”圣上已是被吵嚷了半晌,倒是云贵妃这话说的最中听了,虽然是向着皇后的,却能看出来云贵妃是个为人圆滑的,自然不会得罪了雪贵妃,倒是想听听这位公主要如何做了。“既是做了上不得台面儿的事情,自然也得不了什么好身份,臣妾刚让人去了二殿下寝宫瞧了,想着这两人最是个年轻气盛,却也不至于这样的没有节制的,想来是那连府的小姐不知做了什么不知好歹的事情,给二人把了脉,这才发现两人不对的地方。”云贵妃字字句句的说着,却是让萧楚白佩服的,这人这样聪明的头脑,居然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给这两人把脉,这两人用过什么药,自然是都知道的,当真让人对着女子不敢小觑了。“只是虽然如此,这事情也是发生了,若是不要了这连小姐,只怕旁人说圣上是个没有心胸的,若是要了这连小姐,做了这皇子正妻也是不妥,臣妾想着若是实在为难不如就做了侧妃,也是好的,做了侧妃这婚事也就不至于大张旗鼓,让朝臣念了圣上的好,也给了这连小姐教训不是”云贵妃一个人说的欢,却不去看雪贵妃已经难看的脸色,皇后虽然不满这处理方式,却也知道不这样也是别无他法了,圣上自然不会给了连沁茹死罪,去得罪连府,想想自己竟然平白的错过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当下手握着帕子的力度,也大了不少。“嗯,云贵妃言之有理,荣喜,你去照着云贵妃的意思传旨吧”圣上沉默良久这才点了点头,眼神中赞许的看了云贵妃一眼之后,这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这热闹也看了半天了,该走的人也走了,圣上唯独和云贵妃走在一起,更是气煞了雪贵妃,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妹妹可不要这样了吧,让人见了要觉得妹妹是个没有心胸的,圣上不过是与新入宫的妹妹一同离去,你就这样,成何体统”皇后心中虽不满圣上如此处理,只是见雪贵妃不高兴心中却是欢呼雀跃的,自然是要开口为难了一声。“呵臣妾不才,年龄虚长了娘娘几岁,这一声妹妹,可是万万不敢当的。”谁人不知在这宫中,姐妹姐妹,不过是位份高低之间好称呼的,雪贵妃这是根本不领皇后的情面啊“呵也是了,那可是要本宫叫你一声姐姐”皇后抬了抬眸子,看着眼前的雪贵妃淡淡的说了一句,似乎是在逼问眼前的人了,容妃一直在一旁看着,就要拍手叫好,这两人掐起来了,可是她最愿看到的。“臣妾不敢。”雪贵妃想,只是没有这个胆子,道了一声不敢之后转身甩袖离去,大概还是想着要如何才能让连沁茹做了这正妃,若不是正妃的话,那沈太傅,只怕不是这样就好拉拢的了。“圣上,这圣旨还不能下。”在容妃之后,宫里也有了另外一个能够出入御书房的妃子了,就是这新入宫的云贵妃,荣喜不懂,这是为何,明明是个别国的人,为何圣上还是要这样宠着,若是只是为了给那楚昌看的话,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就好了吗“为何”圣上一皱眉,虽然心中对这位贵妃还是不大信任,却知道这位贵妃是个有大才的,暂时虽然看不出来和容妃谁高谁低,但是圣上能看出来,暂时云贵妃还没有站好自己的队伍,说话是个最公平不过的。“圣上九五之尊,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随后让皇后娘娘下旨也就是了,若是亲自下了圣旨,只怕是抬举了这几位老臣,到时候老臣居功自傲,又觉着圣上心中念着他们的功劳,岂不是要鼻孔朝天了。”云贵妃说话的时候脸上愤愤不平,看着倒像是真的在为圣上着想的样子,可是谁知道这心中想的是什么只是不得不说,云贵妃这话一点不错,若是圣上这时候下旨,连胜也就罢了,那沈太傅自然是不依不饶,说一声自己的外孙女儿是让奸人所害,圣上自是什么都说不得的,这样的事情要如何去查去,只能给了这正妃的位置。说起来圣上真的愿意给连沁茹这正妃的位份吗,自然是不愿的,连沁茹是嫡出的,更是个将军的女儿,成了那萧浩的正妃,就代表连胜成了萧浩的囊中之物,不是平白给了这个庶子送去了支撑第一百零九章 涟侧妃“你当真是个聪明的,朕没有看错的。”圣上手指在云贵妃鼻子上刮了刮,自己这个新入宫的宠妃这样聪明,圣上自然是不知道是好是坏,却总觉得有事了有着人在自己身边出主意也是个好的。翌日一早,原本都以为这事情过去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沈太傅,连胜,周国丈纷纷出现在了大殿上,发难圣上,连胜和沈太傅自然是觉着委屈了连沁茹了,连胜这样并不奇怪,那就是在不好,也是自己女儿,又有沈太傅授意,就是不想站出来,他也是不得不站出来的。只是好在这时候有周国丈站出来,不用圣上说话,周国丈已经三言两语就已经把这两人打发了,却还没有人知道连锦刚经受了这痛苦的第二日,第二日是这三天中最痛苦的一天,连锦此刻已经是没有了声音,更是一天一夜不曾进食,萧楚白下朝后匆匆的赶了过来,身上的朝服都不曾脱下,就已经来看连锦了,涅之和涅槃也看出了个大概,太子殿下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大概这心中对连锦已经是有了打算的。“她怎么样了”萧楚白自然知道连锦不会好一些,只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希望听到一些好的消息。“雁赤开药了,说着生死蛊也是厉害的,这毒素若是运气好的话,明日午时也就吸收的差不多了,连锦也可少受半日的罪,只是现在身子大概是撑不住了,刚刚喂了半碗参汤,原本还好好的,后面却是全都吐了出来,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参片放进了嘴里,也全都吐了出来。”话最多的自然是涅槃了,担忧的神情上,说话却是利索的,大概是想让萧楚白了解连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雁赤给连锦开了不少的补药,就是为了让连锦撑过今日这一晚上,也算是过去了,这人也是熬过这一关了。“药来了。”涅槃见雁赤进门,手上端着一小碗药,朝着这边走过来,急忙就上前了一步,伸手接过来了药碗,要给连锦喂药。从始至终雁赤不曾说过一句话,连锦这身子,这一次若是能熬过去,只怕也不大好了,常人还能坚持四年的,只是连锦却是个不行的,她中毒太深了,看这样子,最多三年,或许三年都到不了了,他要如何对在场的人说一声呢“还是喝不下去,怎么办”涅槃一勺一勺的喂连锦,萧楚白把连锦抱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看着这一勺一勺的汤药喂了下去,最后又被连锦给吐了出来,就是不知所措,这女人要如何是好“把药给我”萧楚白的声音冰冷,对着涅槃说了一句,那药碗就已经到了萧楚白的手上,已经有些凉了。众目睽睽之下,萧楚白喝了一大口苦药汁在自己的嘴里,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扒开了连锦的嘴巴,两人的双唇触碰在一起,萧楚白把自己口中的汤药,全都喂进了连锦的嘴里,只是这唇还不曾离开连锦的樱唇。众人只得看着这一幕吃惊,谁都说不出什么来,萧楚白最是个不愿触碰女子的,只是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们都知道。良久后,萧楚白才离开了连锦的嘴唇,看着连锦再也没有反药出来,只是嘴角一抹褐色的汤药,被萧楚白伸手,手指给擦了个干净,最震撼的大概是高升了,萧楚白的举动,让高升惊讶,怎得就喜欢到了如此的地步。“若是还吐药,就来找本宫。”萧楚白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想去换下自己这一身朝服,这一身朝服上的东西太多,穿着是有些累人的,萧楚白也不是个能撑得住的,两日下来,他也不曾好好休息过。“噗”只是这话刚说完,就见床上的连锦有了动静,一口黑血从口中吐了出来,连锦痛苦的半趴在床上,半截身子已经在床榻外面,身子悬浮着,眼睛慢慢的睁开,恍惚的看着在场众人。“我这是怎怎么了”连锦嘶哑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呼吸更加粗重,声音却是微弱的很,众人都不曾出声,却要仔细才能听见连锦的声音。“你可还好”萧楚白回过头,看着混身上下只穿着里衣的连锦,知道是因为连锦出汗,让宫女给换了,只是这脸色却好像已经和那纯白色的里衣是一个颜色了,就连嘴唇都不能分明。“我”连锦张了张嘴,一句话不曾说出来,整个人就是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却见雁赤人从门外冲了进来,眼神死死的盯着连锦,双目猩红,手指在连锦的脉搏上把脉。生死蛊有子母蛊,母蛊一直都在雁赤身上,只要连锦有了生命危险,雁赤都是能感觉到的,他刚刚一股锥心之痛,就冲了进来,看着这人已经再次晕了过去,床边一摊已经凝固的黑血,紧紧地皱着眉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