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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的诗会抬举了不少士子,如今在朝中也并非没有势力,再加上太后心软,恐怕未必能置她于死地。”“什么”曹友真急道:“那如今怎么办”这次杀不了东方瑶,难保下次自己不会被东方瑶杀了,更何况她日日都呆在太后身边。“诶,寺丞莫要着急,既然东方瑶是被禁足长安殿,那我们便从这上面找突破口,”杨銮忽神神秘秘道:“臣新才听到一个消息,吏部侍郎王会上疏弹劾了圣上”这事曹友真早就知道,圣上被禁足清思殿当日他就听眼线说了,可是和东方瑶死又有什么关系“臣敢保证,圣上的龙椅绝对坐不稳,此时太后定然心思皆在圣上身上,既然东方瑶自己染了病,倒不如就让她染上恶疾,禁足在殿中,没有医师来看,一命呜呼也算不上谁的错,趁她病要她命”杨銮那平时端正四方的脸上,露出了猎人般残忍的狞笑。他信誓旦旦的向曹友真保证,只要东方瑶病死,这事和谁都扯不上干系。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室内熏着淡淡清香的安神香,不似平日的龙涎香浓郁,倒多了几分幽静惬然的味道。夜已经深了,大明宫蓬莱殿的上方,依旧星光点点,庭外的灯留了孱弱的几盏,室内却明亮如昼。韩鸿照卧在小榻上,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有双手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两侧,这双手的手法很精准,揉的轻缓却力道适宜,接连几日的不适果然都去了大半。“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一说”李少简轻声道。韩鸿照吐出一口闷气来:“圣上这几日在清思殿如何”“圣上颇为忧愁,连日饮食渐少。”“衡义那个样子来向我求情,我是真的狠不下心去。”李少简叹道:“说来这事也真是奇怪,秦王殿下一向喜欢骑马击鞠此类游戏,原本不过是寻常的比赛,怎么那马就忽然受惊了呢”韩鸿照皱眉道:“那马不是查过了么,是衡义亲手挑的马,只是性子太烈,一直未驯服才会突然受惊”李少简赶紧道:“殿下误会了,臣只是一时感叹而已。现下秦王殿下即将即青位和大婚,谁知上午摔下了马,下午圣上和成国公大吵一架,要来退婚,真真是流年不利啊”衡义出事,搁置了登基仪式,就连太子之位也要重新商议,接着便是为容儿和重献退婚本来看上去毫不起眼却有干系的两件事连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别扭呢“退婚一事,是谁先提出”韩鸿照问道。“少简听说,是圣上先提出的。”李少简见韩鸿照似是有动摇,面色也严肃起来,便再添了一把火,佯惊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臣以为这绝对是意外啊”意外,意外。韩鸿照眯起眼睛,“好一个意外”明里暗里都要和自己作对,她赐婚二娘和衡义,圣上便设计衡义断腿,再借此事来退婚,李韩两家联姻不成,不动声色就将了自己一军,真是自己养的聪明儿子啊李少简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面上却惶恐道:“是不是少简说错了话,殿下听了不舒服”韩鸿照拍拍李少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此事和你没关系,既然如此,你且来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东方瑶”李少简心一跳。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但是对于太后这瞬息万变难以把握的心思,他还是有些畏惧的,究竟是落井下石,还是说好话拉她一把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干嘛要帮她可是李少简一直犹豫的原因,就是太后也在犹豫。对于这个跟在太后身边不过几年的早慧少女,太后竟然做不到狠心处之。她生气,竟然只是生气东方瑶忤逆于她。难道除了那道鲜有人知的谶言,这其中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埋金佛与挑拨之事是否子虚乌有,还是殿下说的算。”“你这是”李少简走到韩鸿照面前来跪首:“少简见殿下一直犹豫不决,知道殿下心中早有决断,东方婕妤为圣上说话也是情理之中,实际算不得忤逆犯上,殿下不如只给惩罚便可,小惩大诫,想必婕妤也会明白殿下一番苦心。”本来埋金佛一事便是太后默示东方瑶去做的,李少简和韩鸿照都心知肚明,曹友真又偏偏以为是东方瑶不过是报私仇,如今东方瑶被揭发,谁又来做这替死鬼曹友真啊曹友真,你恐怕是恃宠而骄,想不到自己大难临头吧韩鸿照自然不知身边之人如此揣度,如今心计,只当他为自己着想甚多,摆摆手:“地上凉,你快起来吧。”见他站起来又立在自己一边,韩鸿照叹了一口气:“你当真是为我着想啊。”“少简受殿下厚爱,为殿下去死都来不及,更别说是为殿下分忧了”“好一个为殿下分忧”一声冷笑,从殿外传来。徐少简心口一跳,便见外面走来一个腹部隆起的女子,她看上去还是很瘦弱,面目精致,柳眉温婉,一双凤眼斜飞娇媚,正是如今被李陵的妹妹永平大长公主。“元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韩鸿照面上又惊又喜:“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要深夜入宫”她曾经下过一道命令,那就是阖国上下唯有永平公主可以在夜间随意进入大明宫。不过想到其中缘由,韩鸿照已经明白过来元香为何而来了。元香皱眉看了一会儿李少简,眼神中的凌厉竟丝毫不输韩鸿照,李少简心头一惊,看来他平时小瞧这个公主了。元香微微行礼:“深夜来此,叨扰母后了。”已经有婢女抬上小榻,引元香坐下。元香也开门见山:“瑶儿生了病,母后就把她关在长安殿五日来不管不问,母后想要拿皇兄如何,元儿也管不了,只是一个与元儿血浓于水,一个与元儿是儿时玩伴,元儿只怕母后身边姑息养奸,有奸佞小人作祟才不得不言,还请母后恕罪”适才在宫外听了许久,元香特意没有令婢女通传,听了李少简一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们家的家事,一个外人来搀和什么“你说什么,瑶儿生病了”韩鸿照眉毛一拧,瞥了一眼李少简:“这件事为何我不知晓”李少简眼皮子一跳,赶紧道:“殿下恕罪,臣也不知晓啊”其实这两件事在韩鸿照心中早有定论了,她看着女儿孕后憔悴的面容,默然良久,方道:“你放心,他们都不会有事的。”第十三章 心如磐石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东方瑶又惊醒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未亮,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心中忍不住哀叹,连着五日来她总是会在早晨惊醒,然后辗转难眠,起身后又会浑身无力,昏昏欲睡。今日会不会还和多日前一般毫无音信,难道太后真的打算把自己关在殿中直到病死心里乱糟糟的,东方瑶还是起身了。芍儿服侍着东方瑶洗漱完毕,看着东方瑶苍白的脸色,一阵心疼:“娘子莫急,昨日我已经把娘子生病的症状都交给了传信的婢女,想必今日会有药物送进来的。”自从东方瑶被禁足在长安殿,这殿外的守卫竟然是一天比一天更严,东方瑶之前有些不舒服还未来得急服药,这些天担忧焦虑之下病情严重,门外的守卫竟然都不准传唤医师,这是什么意思呀就在芍儿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的时候,忽然昨天收到了章怀秋买通司膳婢女送来信,信上询问东方瑶身体如何,并告知如今圣上依旧禁足在清思殿,朝中凡有任何臣子来求情太后一概不理。也有人从李少简那里听说太后只是像惩罚皇帝要他闭门思过而已,这才都松下一口气来。芍儿认为东方瑶是伤风加担忧忧虑,便向章怀秋求药,只等着她今日再大显神通了。东方瑶却只是虚弱的摇摇头。芍儿以为她不信,又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角忍不住沁出泪来:“娘子你别这样,芍儿害怕”冷不防有人赏了她一记爆栗,芍儿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一脸无奈的东方瑶,只听她轻喘道:“你这丫头,未免太过胆小,我看上去是快不行了的样子吗”芍儿大窘,赶紧解释说:“不是的不是的芍儿是怕娘子心灰意冷。”心灰意冷倒未必,只是如今,自己恐怕有铁手也难以扭转乾坤了。“不出三日,太后必废帝。”她冷静的下结论。芍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小声道:“信中不是说,太后只是想惩罚圣上么”“若是惩罚,不会关了五日,况且我了解她,认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既然早有此意,又怎么会真的等到圣上羽翼丰满之时”“那娘子你又要如何”芍儿迟疑地问。两人正在说着,这边已经有人敲门:“婕妤可在,司膳婢女来了”“让她进来吧”芍儿喊了一声。有婢女推门而入,在案几上摆下一个食盒,她摆下一碗松花饭,低声道:“药丸在饭中,娘子不日便可出长安殿,请稍安勿躁。”随后离去。东方瑶翻开那松花饭,底部是几颗包在油纸中的药丸,用膳后温水服下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到下午的时候果然好多了。“烧退了”试着东方瑶额头的温度渐渐正常,芍儿几乎喜极而泣,“老天保佑,幸好章娘子和娘子一向交好,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才是雪中送炭啊”东方瑶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要说章怀秋肯救她,那并不只是因为自己与她交好,而是因为当初东方瑶也曾对她雪中送炭。初入大明宫,很明显章怀秋不愿意遵从章守英和章淑妃的心意侍候先帝,反而每每躲着他,后来东方瑶发现章怀秋每日很早就去侍候太后向她问安,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察觉到章怀秋在和太后做某种交易,交易的内容她自然不知道,但必然是太后帮助章怀秋在宫中不靠皇帝的宠爱立稳脚跟,章怀秋为太后除去章守英。章怀秋怕太后对她多加的关爱引来东方瑶的嫉妒,也怕有人对她暗中下手使她苦心经营的成果毁于一旦,所以要映柳来试探过东方瑶的心意。当然,东方瑶猜到了,只是她无心争宠一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一向深以为然,同情章怀秋的遭遇,甚至为她让出了一条路,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但是没想到章怀秋真的能冒着这样的风险来为她传信。心中不是没有感动的。这样聪慧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子,真的不应该一辈子老死在深宫之中,她用自己过人的记忆,到底交换了什么,又什么值得她这样去做呢“曹总管到”正走着神,门外传来一声嘹亮,少顷,走进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内侍,他面白无须,嘴角含着标准的笑意:“婕妤,太后娘娘请你到紫宸殿一聚。”东方瑶长出一口气,心中默念,来了,终于来了。此时紫宸殿中,刚刚有一波官员领新旨下去,他们急着将敕书再次交到中书省的长官手中按照太后的意思略加修改,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边,曹吉祥已经带着东方瑶来到了紫宸殿中。韩鸿照背着手,立在窗边,听到身后有动静,她终于转身来看着她。“身子如何了”面上无甚表情,语气也淡漠。明明想要关心自己,为何偏要装出一副冷漠寻常呢“罪臣无事。”她低声道。韩鸿照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这几日确实是憔悴了不少,人也消瘦了许多。“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你始终变不成我希望的那个样子”她缓缓开口,也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和许许多多的婢女一样,出身掖庭,再入弘文馆,长大后韩鸿照将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潜移默化的教导她,希图将她变成自己最锋利的那把刀,可是为什么她会变成如今她她在自己的身边,受自己的控制,又不受自己的控制,究竟是哪一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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