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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乾,我的侄儿,六郎,你们你们一定要活着活着为我们报仇,这样这样哥哥才死的踏实李陵扬首一口,辛辣的酒水入喉,带来口舌间的一阵艰涩,腹中顿时如刀绞,渐渐的,李陵意识愈加微薄,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竟倒在了干草堆上,一只手无力的扣着自己的喉咙,睁大眼睛不甘瞑目的瞪着眼前那慢慢蹲下来的男人。而此时,东宫之中却笼罩一股沉闷的气氛。婢女引着沈如柔来到了丽政殿。沈如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尖叫一声,一把推开几个婢女,飞快的向着前面跑过去。她欣喜的推开殿门,叫道:“殿下殿下你回来了”窗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当然,他不是李陵。沈如柔面上的笑容像断片了似的凝滞住,哆嗦着垂下自己的手,“阿兄,殿下殿下在哪儿”沈如恩一脸阴骘,他阴测测的盯了自己的妹妹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还以为他能活着回来”沈如柔的心顿时如坠冰窟,她呆呆说:“阿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那我就跟你说句明白的,”沈如恩磨着牙,说道:“女皇临死前立李绮容那个死丫头做下一任女皇,你听明白了吗”沈如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所以,李陵必须要死。”他不死,立绮容怎么名正言顺的即位。“你要相信,是韩鸿照赐死的李陵,”沈如恩耸耸肩:“与我们无关,况且,你也没有多折什么。”“啊”沈如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就朝着沈如恩跑过去,扯着他的衣服厮打他,“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殿下是你你恨绮容你怎么可能要她做女皇你们都是居心叵测,是你们害死了韩鸿照,是你们害死了殿下”“滚开”沈如恩一用力,踹开沈如柔,厌恶的拍拍自己衣服上尘土,啐道:“贱人,你给我听明白了只有听桓少监的话才能多活几日,你该庆幸,最后做皇帝的还是你女儿”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是被自己的亲哥哥害死的,沈如柔顿时悲从中来,她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大哭:“是我的错都是我”“你还是收起你这副尊容吧,”沈如恩嗤笑:“最好把那死丫头劝出来,别在登基大典上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到时候吃亏的不是你就是她。”这是要挟赤裸裸的要挟这时,门外响起几声凌乱的步子,软帘一揭,绮容沉着脸走进来,指着沈如恩:“你滚开”说着上前扶起沈如柔来。沈如柔一见女儿来,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容儿你阿爷你阿爷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个字来。绮容早就猜到了,然而此时听到母亲这样跟她说,心里还是免不了揪心的痛。“死了,”沈如恩恨恨的瞅着绮容,仿佛恨不得马上那把刀戳死她,却又十分得意:“剧毒毒死的,死前很痛苦,你们满不满意”“你还是不是人”沈如柔泪流满面,叫道:“沈如恩,你这个禽兽你不得好死”绮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根,努力不要自己落下泪来,她抖着嗓子说道:“沈如恩,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会听你的。”“不自量力”沈如恩讥讽道:“你们孤儿寡母,难不成还要跟我斗”绮容冷笑:“我们是斗不过你,不过到时候我再桓修玉面前告你一状呢你只不过是他最不起眼的一颗棋子,如今我才是他最为重要的傀儡,你助他宫变成功之后,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别的利用价值吗”“你”沈如恩气的一噎,骂道:“贱婢贱人死丫头,真是贱种”绮容面无表情。沈如恩眼睛一眯,里面闪着的恨意,“真是不识时务,李绮容,你还在死磕什么宁国夫人和大长公主都承认遗诏了,你以为以你一人之力能对付的了谁还不是飞蛾扑火”绮容和沈如柔心里皆是一震。“你你说什么”绮容不敢置信的问。“我说,”沈如恩得意洋洋的说:“诏书就是宁国夫人亲自写的。”“那个小丫头要见我”桓修玉挑眉看向沈如恩。沈如恩忙点头哈腰:“少监,正是,正是。”说完这话,他又咬牙切齿道:“依臣看少监也不必屈尊去见那个死丫头,她嘴巴可毒着呢,还不知道见了您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桓修玉瞥他一眼,修长的手指点在案几上,“我知道你现在恨她,可她毕竟是日后的女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沈如恩闷下一口气,低声说:“是。”今日遗诏已经昭告天下,登基的大典也已经在筹备,城中兵防亦是安排妥当,自从东方瑶和李元香投诚之后,朝中的局面果然安定了许多。一个是韩鸿照生前的心腹,一个是最有资历的公主,有了这两个人证明遗诏的准确性,朝中还有哪个人敢说生“不”桓修玉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无妨,明日我亲去东宫。”第五十六章 繁华落定二夜如泼墨,空中红色的萤火点点,时近时远,时东时西,朝着一颗不大不小的星子慢慢逼近。“咣当”玉莲正在关窗,往天空斜了一眼,顿时手中没了力气。“怎么了”东方瑶蹙了眉,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离离乱乱,形如鬼魅天官书中有言,荧惑星现,则有水之忧,竟是荧惑迷乱之兆昨夜韩鸿照已去,心星坠落,此时只余萤火,可见不是天下大乱,便是朝代更替,皇位飘摇。东方瑶深深的吸下一口气,替玉莲将窗屉落下,语气平平:“不必理会。”不必理会,因为,它终将会来。是夜,全城戒备,武侯都躲在坊中不肯出来,因为该白日巡城的卫军,此时倾巢出动,绕着长安城内,尤其是大明宫周围举火巡视。城外东南,曲江旁,有十几个身着黑衣的青年系好了腰间的绳索,只等着身边的长官一声令下,便即刻出发。不多时,有只灰鸽从城内飞出来,扑棱棱落到长官手中,那人解下灰格腿上的纸条,嘴角勾起沉沉的笑意,对着面前十几个黑衣人做了个利落如风手势,“下”登时,这十几个黑衣人如同矫健的游鱼般就投入了护城河中,顺着曲江水底的暗道向城内的芙蓉园中游去。而城外数十里的野树林,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郎君正坐于大帐中,点着微弱的灯火,他依旧和对面的头戴幂篱的男人侃侃而谈。“从东城门进,这里地势低,易攻,又连着芙蓉园,开城门方便。”“到时候杜侍郎、东监门卫和我们在这边回合,打南衙十六卫一个措手不及。”萧恪一边兴奋的指着帝都长安的地图,一边兴致勃勃的说着,末了,发现对面的男人似是心不在焉。“你这是怎么了”他疑惑的问道。想了想,终于冷静下来,“我一直没有问你,宁国夫人知道不知道这件事”男人说道:“我她那么聪慧,应当早就猜到了。”男人终于把幂篱摘下来,露出一张俊逸的容颜,他轻轻抚着自己的一条已经不能弯曲的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我早就知道,她会留在长安,从一开始,就不该由着她这般任性。”不到万不得已,他当然不愿意要她在宫中涉险,尤其是在桓修玉那般狡诈的人身边,群狼环伺,她又不知自己的真正生死,怎么可能不难受可这个时候,他竟然不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她睡的好不好崔城之眼中露出了一丝失落和迷惘。萧恪说道:“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夫人在其中周旋,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获得先机。”崔城之颔首。“那,”萧恪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之后呢,此事一了,你待如何”崔城之背对着那盏孤灯,身形消瘦,愈发显得无限寂寥。他轻轻一叹:“会离开,我想,她亦是这样想的吧。”倘若长安不再有眷恋之人,那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李衡乾退后两步,放弃了进去的念头。他负手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望着长安的方向。长安,长安,这世上,真的会有长安吗萧恪刚来时的喜悦被冲淡,不知为何,李衡乾的心头爬上了一丝怅惘,他突然想起来,临走的时候,芸儿已有身孕八月,至此,正好十个月绮容跪在丽政殿中,面前的案几上摆了一个冠冕,沈如恩一见就上了火,这是做什么,今日就要入宫登基,哭丧呢他上前就把那太子冠冕抬袖扫在了地上,还不解气般的踩两脚,气哼哼地叫道:“李绮容,你给我老实点儿”“住口”桓修玉大步走进来,喝道:“沈如恩,怎么跟太女说话呢”沈如恩讪讪的住了口,退到一边去。桓修玉面上又挂满了笑意,他对着一边挥挥手,便来了一排老长的队伍,婢女们手中捧着各种衣裳,瓶瓶罐罐,恭敬的立在一边。桓修玉说道:“太女,女皇陛下驾崩时曾要太女在灵柩前即位,今日是即位大典,还请太女梳洗一番,随着臣等即刻前往含元殿。”绮容撩衣从地上站起来,她转过身去,扫了一眼身后的等着她众人。一脸笑意的桓修玉和崔知同,鼻孔朝天的薛礼,嗤笑不已的沈如恩,还有许许多多她熟悉的大臣面孔,比起身边一声不吭恭敬而立的婢女还不如身后是成行的佩刀禁军,仿佛都是在等着她一个人。“我不明白,”绮容看向桓修玉,说道:“如果女皇陛下有亲生子,能够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为何还要选我来做什么女皇”“你”沈如恩似是要说什么,被崔知同一记眼刀吓了回去。桓修玉只当她小女子不明事理,便好声好气的解释,“正是因为女皇陛下是女皇,故而才要寻一位德行才能均能与之比肩的女子,方能继承女皇陛下的皇位;再者,太女生前是女皇陛下最为宠爱的孙女儿,选您来做下一任女皇,再合适不过。”绮容忽然掩嘴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如此好笑桓少监,诸位大臣,你们用脑子想事情吗其一,我的德行可不敢与这大唐独一位太后称帝的女皇相比,其二,自从女皇陛下将我们一家都赶到颍川的时候,我便不是她最疼爱的孙女儿了。”她冷冷地笑,声音清冷如碎玉击石:“她爱稀罕谁稀罕谁,与本郡主无关”果然是嘴毒。殿门外的大臣们各自面面相觑。桓修玉面上的笑容沉了一沉,说道:“太女,是您想多了,您看,最后女皇陛下还是立您做了下一任女皇不是”“是女皇陛下,还是你们你,桓修玉”绮容沉声笑着,纤指上下一划,最后停在了桓修玉的鼻子上。“毒杀我的父王,射杀我的夫君和兄长,桓修玉,你当真以为本郡主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我李绮容今日就是死在这里,血溅东宫也绝不会听凭你所言,做劳什子皇太女”她一步步逼近,讥讽的笑:“你不过是个教坊司出身的舞伎,蒙的祖母的赏识才一步步有了今日,而你非但不感恩,竟然还想着祸乱朝纲,挟持本郡主上位本郡主再告诉你”绮容扬着下巴,一字一句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本郡主今日就是死,也绝不会要你得逞”说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手露出藏在袖口的金钗,朝着自己的心口扎去。“女儿女儿啊”沈如柔被禁卫拦着,对着绮容哭天抢地:“你死了,我该怎么活啊”绮容将金钗对在胸口,淡淡道:“我死了,您也该收拾收拾了,母亲放心,我和阿爷会在黄泉下等着您的。”“住口”桓修玉终于爆发了,他一把夺下一边薛礼腰间的宝剑,横在了沈如柔的脖颈处,喝道:“李绮容,你真的不管这个妇人的死活吗她可是你的亲娘”第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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