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吃辛辛苦苦给你们做饭一个个都不吃,都像大老爷似的要不是为了你我能把好好的工作辞了”梁母一个盛怒大招,得,筷子收走了。梁忞听她还在厨房里唠叨,自己躲屋里听音乐去。戴上耳机就拥有一切,这话虽然中二,可在梁忞这儿好使。母亲更年期,让着就好。只是偶尔有些冤枉,放弃上升期的工作全职顾家,好像不是自己的主意吧要是搁别人家儿子可能会吵,可梁忞机敏,从没叫人挑出过毛病来,总能避开是非。不想了,打开手机找石头。梁忞:干嘛呢纪雨石:和师兄蹭晚饭呢,我给你拍丫照片啊。梁忞只当他开玩笑,没想几秒钟照片真来了。一个穿橙色衣服的男人正端着碗吃面,侧脸的走势无敌了,很白,手背和小臂上微微股凸着青色的血管。真是杨兴。梁忞也记得他,主要是这号人在高中时期太过扎眼,很难不叫人注意。又过几秒,新消息。纪雨石:迟早睡师兄梁忞回了个纪大少加油冲鸭,并不当回事儿。纪雨石这个人他算是知根知底,哪怕已经在脑海里把杨兴睡了个惨无人道,也就是个花把式。纪雨石正在脑海里打码,感觉有人往自己这边靠,赶紧捂住手机。“干嘛啊你”“你拍我,我还不能看看了”杨兴挺后悔带骚石头来阿旺。“我拍你留个纪念不行啊”纪雨石依旧不好好回答,低头喝面汤。清汤味道寡淡,只好把师兄当下饭菜。就是对面那个男的吧,怎么这么欠抽啊“你是不是特想抽我”周成弼有自知之明。“我抽你你还手吗”纪雨石气晕了,刚才杠不过人家,不多看一眼,专心和爱豆说话,“师兄我再盛碗面去啊,没饱,肚肚饿。”“你别把我店里吃穷就行。”杨兴后悔死了,趁骚石头走远一脚踹对面,叮咣一声,“这他妈是我师弟,别老挤兑他。”“呦,骂人了啊,能让杨公子蹦脏话的,我怎么这么不信他就是个师弟啊”周成弼笑道,“咱俩谁跟谁见外,要真是你师弟我不动他,要不是,你别拦着我。”杨兴拿筷子敲他碗边。“给你敲个警钟,他真是我高中师弟。家里出了事儿才落难,你少他妈流哈喇子。再者说他未必喜欢男人,也许和咱俩不是一路人。”骚石头是男女不忌还是忍辱负重,杨兴不知道。性向这个问题很私人,社会包容度真心不高,就连他也不愿轻易出柜。大学时候谈恋爱被周成弼抓了个正着,俩人开诚布公才互相保守秘密,其余人等瞒了个滴水不漏。这和有没有钱不一样,出了柜,不管将来再如何成就,人格再多样亮点,别人提起杨兴两个字来就只剩下一个标签,哦,他是个同性恋。这种感觉极为不爽。知道这事的人除了周成弼还有杨光,生母继父一概不清。若不是骚石头口无遮拦,杨兴不一定会告诉他,退一步说,是一定不会告诉他。周成弼太了解杨兴,如果能用四个字总结这孙子,就是看得很淡。这孙子除了他弟,什么都能看得很淡,说扔就扔。“落难他家里怎么了”“没怎么,吃你的面吧。”杨兴后悔当年军训没直接将此祸害扑杀,“咱们店面不太好找,什刹海这一片我还没摸熟呢。”周成弼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你弟又不急着用钱,这么拼命干嘛你这小师弟和谁都聊挺欢啊。”远处,纪雨石正在和3个厨子攀交情,看样子成功了。“他啊他那张嘴牛逼着呢,跟谁都能聊成亲兄弟。告诉你个好消息,小光说下周还来找我。”“真的难得啊,不是我说你啊大兴,在小光面前你别老跟一严父似的,瞧给人孩子吓的。”周成弼这厮风流,弹了手行云流水的九级钢琴,指尖敲起桌面来很有节奏感,“啧啧啧,黑皮极品,偏偏某些贵少看不上。”杨兴长腿一伸又踹过去了。“你瞎逼逼什么呢”“就逼逼我个人浅见。”周成弼倒不是非要谁不可,就是臭流氓习惯,“你真该试试,黑皮扒了才性感呢,特别有味道,特别值得回味,艹开了特别爽。”杨兴本没有想法,恍如又看见纪雨石倒立时候的腹肌。“你可他妈拉倒吧。”“真的,要不我给你传个片,你看看”阅片无数,gv达人乃周姓公子是也。杨兴一笑而过,纪雨石聊完回来,坐下身子一歪,差点儿扑他身上。最后脑袋磕了他肩膀。“你铁头娃啊”肩膀还挺疼的。“师兄你们店里装修不行啊,凳子桌子太轻,一碰就倒。”纪雨石揉着脑袋顶,“他们说你会心算,从来不用计算器,真的假的啊那么牛逼。”快餐行业的桌椅都轻,成本低,稍不留神确实容易歪倒。兴许是周成弼刚才那通不雅言论,杨兴突然有点儿心虚,只揉了把肩头,懒得再搭话。满脑子都是小鸭子倒立。“真的啊心算特难吧,你可真能。”纪雨石的爱豆滤镜又厚一层。师兄你别这样儿,不行,不好,不可以。“没什么用,考试也用不上,就是做题比较快。上学的时候方便耍帅了。”杨兴说。这时候再看周成弼一眼,莫名其妙有些心虚。时间就在这样的消磨里过得最快,纪雨石都没发觉,转眼又周末了。他自小没养出好习惯来,嘴上说出去找工作,半个月了没有一天能早起。最迟也要十一点,每每都被师兄囚禁强制爱。杨兴本以为他能稍作改变,哪怕微米的一小步也是小鸭子的一大步。结果发现纪雨石就是嘴上说得勤,没有一丝一毫从新做人的样子。还满嘴骚话,越来越想把骚石头摁进浴缸里刷刷。也就是地下室没这条件,连热水都不供应。周日这天,纪雨石还是中午睁眼,小白雪趴在橘粉色的床上低头看着他,像看自己的旧主死没死透。要是透了估计就可以吃了。纪雨石满心忧愁,手里钱不多,咬牙给小白雪换了猫粮。优质品种就是有逼格,吃的差一点儿立马在毛色上给你颜色看。最近他还发现杨兴根本不会养猫,感觉像养猫的经验还停留在十几年前,全靠自己科普。科普完,俩人赶紧给小白雪买牙刷和化毛膏,最后又搞了个日本的猫砂盆。钱不多,可看太次的辣眼睛。刷牙洗脸完,纪雨石打算给杨兴微信一个,打开这扇阻断他与现实世界的门。门却先开了,杨兴照样是大包小包拎回来,可表情丧成了表情包。“怎么了啊”纪雨石问。杨兴怕纪雨石断不了同行的诱惑,出门就上锁,中午回来开门顺便带一碗面。下午让纪雨石自由溜达找工作去,自己晚上打烊才回来。今天例外。“没什么,你吃不吃零食”杨兴递给他两大包。呦吼,纪雨石明白了,小老婆爽约,大老婆有小情绪了。“小光不来了啊”纪雨石撕开一包薯片。杨兴不愿意叫人看出来他失望,往床上一躺开始撸猫。“嗯,他学习忙,说今天下午加课了。毕竟是高三了。”嘿,这不懂事儿的臭小子,说好了来又不来,叫你哥白高兴又空欢喜,欠教训了是吧纪雨石一边吃薯片一边在微信里质问,你这孩子也忒不靠谱了,拿你哥开涮很不厚道啊。知不知道你哥一忧愁就很可怜啊,眼睛都红红的。哭起来怕是很好欺负啊。小老婆:哥我没放鸽子,真是加课,班主任的课发完还附送一张照片,黑压压的高三学子课堂,书桌上都是课本,一看就知道杨光坐最后一排。师兄寂寞撸猫,纪雨石看不下去,微信骂了一句去你妹的,谁知道你哪天拍的照片。然后专心哄起大老婆来。“师兄你吃过没有啊妙脆角要不要”杨兴从来不给弟弟压力,小时候亲,越大越有自己主意了。但是这压力挂在脸上,全扔给纪雨石。“边儿去,不吃。”啊呸纪雨石觉得自己犯贱,人家什么都没说,自己瞎特么心疼上了,有病吧。“那你吃不吃这巧克力派还是大都市红丝绒蛋糕呢。”对,就是有病,纪雨石疯狂翻塑料袋,希望能找出一桌满汉全席。生怕师兄一个不如意就嘤嘤嘤了。杨兴把大白放在小腹上,摸着。骚石头这是哄自己呢,这点儿心思再看不出来,白活了。“你先尝尝呗,好吃我再来一口,喜欢吃我再买。”被哄的感觉很受用。纪雨石当即拆了一个,咬一口就扔一边了。“呸呸,难吃死了,你还是别尝了。这也好意思说是大都会”“呵,说的就跟你吃过似的。”杨兴看他皱眉头却来了兴致,打开一包尝尝,“咳嗯,确实挺难吃的。”纪雨石当然吃过,纽约大都会红丝绒什么口感岂非儿戏。“话别这么说,我跟金主爸爸吃过啊。小光现在学习忙,下周来咱俩吃他一顿好的”“吃他一顿好的那不也是我的钱吗”听那四个字杨兴来了股烟瘾,他抽烟不多,一天三根的量,或者累极了叼上。纪雨石也不是很能抽,高中学吸烟为了装逼,出国之后凶了一阵是因为乡愁,和身边没有梁忞的寂寞。但是看人家抽了也是有瘾。“师兄给我来一根儿呗。”“就一根儿,多了没有啊。”杨兴夹出一根来,直接怼骚石头嘴边。上次那么过火儿还挺带劲的,杨兴没过够,可他绝不说你靠过来我把火儿过给你这种话。从小拔尖儿的人物,杨兴目中无人惯了,不可能开这个口。手指修长且灵活有力,尾指顶开了火柴盒,无名指和拇指卡两端,以食指为轴,拇指轻拨,单手划火柴,装逼花式帅。就是不搭理纪雨石,等着人家主动。等着。等着。纪雨石低头看微信,没多想,凑上去过火儿,豁皮的嘴角用力抿,俩人终于过了一口烟气。这样,杨兴感觉好像有什么气被续上了似的,专等这一口。“没买唇膏啊”他抽烟时候不碰猫,放小白雪下床玩儿。纪雨石偏头吐烟的那股风情,有种艳丽的狠,过肺都比别人深,特别叫人回味。“没买,可能喝水少了,北京秋天干。”纪雨石最近上火,看着手机问道,“师兄你下午没事儿吧”杨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支曼秀雷敦,又用桌上的纸巾擦了一层,扔过去。“应该是闲着的,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不是幺蛾子,是梁忞,梁忞你还记得吧和我一起打球那个。他说过会儿找我来,柔柔也来。”纪雨石边说边涂,“柔柔也是景山的,说给我带好吃的,我请你吃焦溜丸子师兄你这唇膏是柠檬味小清新啊。”杨兴把他擦到一半的曼秀雷敦收回,心里顿时就不清新了。柔柔纪雨石那天打电话说过什么来着,八抬大轿娶柔柔柔柔是谁、为什么要娶她、什么时候娶她,冷酷三连。作者有话要说:杨光:嘤,我不管,我要石头最疼我,只能哄我杨兴:边儿去。石头:小爷最疼的明显是小白雪好吗杨兴:呵。第 11 章、小石头喜欢她梁语柔是什么样子,杨兴真没有印象。景山美女不少,想来应该是个漂亮的美少女。杨兴知道自己对同性有感觉那年,读初一,这种意识萌芽带给一个12岁男孩的首要冲击是恐慌。他不敢和家人谈,身边也没有能谈这个的朋友,他像个江湖术士那样搜罗资料,给自己诊断,试图掰正它。喜欢同性,对初中的杨兴是摆脱不掉的阴霾,是恐惧,甚至希望自己能在同性恋与异性恋之间摇摆。没人能教他怎么办,他只好摸索着向前,高中试着谈过女朋友,班花。大家都起哄在一起在一起,他也想试试自己和女生行不行。结果发现不行,接吻都不走心。初吻那天他心里彻底凉了,骗了一个憧憬爱情的女生他感觉这辈子的自己都凉了,但还是做戏到高三,俩人开开心心来一个毕业就分手,留下一段美好佳话。现在高中群里时不时拿俩人打岔,说杨兴你当年加把劲儿啊,遇不上这么好的姑娘了吧。班花今年刚结婚,耐不住同学瞎嚷嚷,杨兴赶紧出来打圆场,可怜巴巴地说真他妈后悔死了。大家一团和气,他负责装疯卖傻。这是个沉默的漩涡,他掉下去,他爬不上来。所以每每听到纪雨石百无聊赖的扯淡,杨兴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不是同类。地下室不大,再来两个人肯定挤了。杨兴抬屁股准备走人,可纪雨石一把将他抓住,巨逼诚恳地问:“师兄,红李宁借我一下午成吗我得见柔柔。”这下他倒是不愿意走了,倒要看看柔柔是何等天仙。两点多纪雨石接了个电话,野鸡出笼似的冲出去接人。不一会儿踹门进屋,手里大包小包都有。“来来来,就这个屋,我和咱们学校杨兴住一起”跟进来的先是个男生,不算特别眼熟但有印象,是一起打球那小子。再进来的是个女孩儿,高,瘦,肯定是梁语柔了。却不是想象中的美少女,不是不美,而是看上去美得不情不愿。一头乌黑的长发可以去拍个飘柔广告了,白背心牛仔短裙,却总觉得和她五官不配套。说不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