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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小黄花。”杨兴一边掰筷子一边看他,用眼神问他什么意思。纪雨石肚子饿,可怜劲儿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疼得厉害。“从小我就爱吃鱼,可从来不会挑鱼刺。小时候为了吃一口鱼还卡嗓子眼儿了,去医院拿出来的。金主爸爸都给我挑鱼刺,还给我吹吹。”“呵,是么”杨兴把筷子戳进鱼肚,挑出一块蒜瓣儿肉来,自己吃了。“师兄你真不心疼人。”纪雨石光秃秃地扒拉米饭,那次卡刺之后他就不敢轻易碰鱼了,怕受罪。“你再不吃,我把整条鱼挑完,就剩个骨头架子给你。”杨兴说到做到,专门吃鱼肉,目光定格在纪雨石皱得不像样儿的眉头上。看他喝酒真撑不住了,反倒是心慌。忍了大半天,杨兴装作把事情忘了,细心挑起鱼肉来,往纪雨石的餐盒里堆。恨不得堆出一坐小山。这顿饭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吞咽这种平日不会在意的动作现在要了纪雨石半条命。吃完他只想躺,安安静静歇一会儿。谁也别来问他怎么样,别问他疼不疼。杨兴看他半瘫似的,知趣地收拾桌子,再擦地。然后踩着床板给窗户开了缝,换一换屋里的空气。歇够了他赤着上身做腹轮。健身是每天的习惯,不做难受。纪雨石听他喘了,挣扎起来看腰肌,不忘占便宜,脑门上一个色字。“师兄,咱们窗户关上行不行我冷,我还没买”小白雪也觉得冷了,从桌上起跳,拿纪雨石的肚子当跳板。“我就日了”猫有十斤重,纪雨石瞬间疼成金针菇,往墙边缩了缩。这时他听见窗户咔哒一声,是关上了,又有一只手搭过来,扳着他的肩往外翻。果然师兄还是心疼自己的。“你别是急性胰腺炎吧”杨兴现在不信他胃疼,脑袋里转悠着的医学常识告诉他,这不可能是胃受寒。中华好肉体突然靠近,纪雨石眯着眼都觉出这冲击力足够大的。“不是胰腺炎,真不是,我缓缓就行师兄你腹肌挺牛逼的,像画出来的,给我摸摸行吗”“你又不是没有,怀个崽崽难不成就消失了”杨兴怕他出事,手往他肚子上摸,“你告诉师兄到底是哪儿疼,这儿还是这儿要是胰腺炎咱们赶紧去医院。”纪雨石发誓杨兴在这么胡乱按下去,自己真特么会死于按死疼。“别,别动我,别动我,我其实我其实从小就有胃痉挛,一受寒就犯,必须躺着我艹,别按了,真别按了。”胃痉挛杨兴的手一停,没错,喝酒抽烟再受寒,胃部痉挛确实能叫人痛不欲生。“那你不早说,现在药店都关了”杨兴恨他又不说实话,直接把手往里伸,找胃的位置,一下是一下的,居然揉起来了。“诶诶诶救命,我是个怀崽崽的男人。”纪雨石眼角都疼湿了,特么的,这兄弟俩太折腾自己了吧,替小的挨打,回家被大的摁成半死,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吗“还敢喊救命说,跟谁怀的野种,师兄给揉出去。”俩人侧卧着,像贴在一起的勺子。搁着一层布,杨兴觉得手心好暖,可能是小石头的体温捂热了他,也可能是自己刚运动完。很暖,很软。在初冬的地下室里足够两个人用的温暖。纪雨石一个劲儿躲,扭扭捏捏的样子很没出息。“救命,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人工流产术吗”“你别骚了,胃痉挛就得重按,吃药没用。师兄给你揉开了就不疼了。”杨兴挨着他,看他一边喘气一边躲,想到他刚才不说实话,实在很想打压这股气焰,“你是不是爷们儿啊,揉揉胃还能疼死了再躲师兄挠你痒痒,躺好。”“别别别,你揉吧,你揉吧,崽崽我不要了,你给我留半条命就行。”纪雨石欲哭无泪,这时候挠痒痒估计能直接把他疼死过去。麻痹的忍住啊,想想甄嬛,想想人家为了果郡王受得委屈。纪雨石低声地喘气,额头抵着墙,疼得咬不住下嘴唇。明天趁师兄上班赶紧买药酒去,撑不住了。揉着揉着,人都安静下来。纪雨石是硬骨头,轻易不示弱,杨兴轻轻托住他的腰,往上提他可气的低腰牛仔裤。揉也不是个办法,明早给他买药去吧。杨兴轻轻地揉,也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筋搭错了,想埋怨他和别人喝酒,埋怨他戴着从前的戒指,甚至埋怨他和熟客打电话聊微信,开口却是:“今晚睡师兄床上吧,地上凉了。”第 24 章、是不是受伤了“别, 还是你睡床吧。”纪雨石身残志坚, 摇了摇头。杨兴只把话说一次,不再多问, 起身帮他铺好床垫。不是纪雨石不想睡, 而是他后腰疼, 特别是脊椎骨,躺软床特别不得劲儿。地铺硬一些, 他还能翻动翻动。杨兴看他钻被窝就死活不出来的架势, 叼上烟出门了。没多久拿着个墨绿色的暖水袋回来,耳骨尖叫风打透了似的。“早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干酒托, 你就作死吧。”杨兴拿自己的擦脸毛巾裹好暖水袋, 像塞猫一样, 送进纪雨石的被窝里,“抱这个睡,今晚小白雪我带着。”“谢谢师兄,不过这暖水袋真jb难看, 怎么买了个大象的啊。”纪雨石除了娇气, 还挑样子, 毕竟学的是艺术。“还有力气嫌大象难看,我看你根本是没事儿吧。”杨兴把他的被子压一压。纪雨石心里却打鼓,防着杨兴掀自己被子,硬装没事人。“大象也行,蜡笔小新不是唱过嘛,大象大象, 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别唱了,你的大象鼻子找揪吧,病了还不老实。”有时候看纪雨石,杨兴会想到大水缸里的葫芦瓢,摁下去一半就漂了,根本摁不住他。“行行,我睡了啊,师兄你别揪我,小浪鸟儿很嫩很娇弱的。”纪雨石怀抱暖水袋,半张脸往被子里藏。躺着躺着,有人拿唇膏在嘴上抹,还避开他上唇豁皮的伤口。纪雨石皱一皱鼻子:“师兄你偷袭我干嘛”杨兴以为他睡着了呢,脸立即就烫开一层。“你有什么可值得我偷袭的还、还疼吗”“好点儿,我努力努力就睡了。”纪雨石就着姿势噘嘴,干巴巴的嘴唇得到了滋润,特别甜,“上嘴唇再多来点儿,师兄你唇膏真好闻,和你一样,白白的。”杨兴盯着他的嘴看,第一次感觉地下室的暖气烧太旺,热得人燥。“别骚了,睡吧,夜里要是疼得厉害记得说啊,有病别拖。没钱师兄也看得起医生。”“嗯,那你下回还给我挑鱼刺吗”纪雨石也记仇,开了头的甜头他就想往多了要,“要小黄花鱼,两条,小石头想吃鱼肚子。”“你要是不提金主爸爸这四个字了,可以考虑帮你挑。”杨兴感受到一股煎熬,恨着这个热腾腾的人,这个热腾腾的地下室,“提一次,我亲手揍你一回,约法三章之第八章。”“行啊,拉勾啊师兄你也早点儿睡吧,古德耐。”纪雨石不想睁眼,试着数绵羊。不大一会儿屋里就灭了灯,他知道师兄是为了他提前休息了。这个晚上杨兴没有判卷子,只有纪雨石翻来覆去地折腾,好像没睡着几分钟。等到天开始蒙蒙亮,暖水袋凉过大半,纪雨石才睡踏实些,梦里乱七八糟全是尖叫。还梦见了柔柔。杨兴仍旧在固定时间起床,地上的人还在睡。他想给暖水袋换水,谁料刚一掀被子纪雨石就被惊醒了。“睡觉这么轻啊”杨兴没想到,看他脸色白得瘆人,以为是自己吓着人了,“我给你换个热的,你接着睡。”“几点了”纪雨石翻个身难死了,隔了一夜,浑身的骨头粗暴地疼起来。“刚8点,你别急着起。”杨兴昨晚在被窝里偷偷翻墙googe,胃痉挛确实惨绝人寰,他想出去买药。纪雨石却不敢睡,这人有病,一出门自己肯定会被囚禁强制爱的。“师兄你们店里有早餐吗”杨兴看他眼下乌青,肯定一夜没睡好。“有啊,想吃什么我跑一趟给你送回来。”要在平时,杨兴献殷勤纪雨石绝逼高兴坏了,这时候却深感惨痛,挣扎起来,一动一痛一抽的:“不用了,我洗把脸咱俩一起去。”“你行吗”杨兴帮他拽起被子。胃痉挛这么严重好像还真是,googe说能把人疼晕。不行也得行啊,纪雨石躲被窝里换了休闲裤,穿好衣服,出门叫冷风一吹,彻底醒了。阿旺快餐不近,纪雨石很少过来。从前他住这座楼的顶层,现在连大堂都进不去。可他记得药店就在快餐店拐弯不远。躺着不觉得,走起来才懂什么叫活受罪。纪雨石硬打着精神,不愿意叫别人看笑话,更不敢叫杨兴看出不一样来。师兄太精明了,骗他需要全身做戏。一进快餐店,又特么看见了最不想见的人。周成弼。“师兄你们先聊啊,我去药店买个胃药。”纪雨石转身而去,杨兴停了一步没跟上,转身去敲出单子的玻璃窗。“大兴来了啊”里头是厨子刘国庆,不到50岁的年纪。大高个儿,发丝掺杂着灰白色,戴着一次性无纺布厨师帽,浅蓝色的口罩。三个厨子里他算主厨。“今儿刘厨您值班啊”三个厨子,戴上口罩有时候分不清,杨兴最放心的人就是这个,“咱们今儿有粥吗”“想喝了啊今儿还真没有,早上是豆腐脑。”刘国庆说话是天生男低音,声音大,有一种沧桑怆然的沉重,“你想喝了啊”他二婚,还没孩子,半年相处下来很心疼二当家,体谅他带着弟弟不容易。“想,最近胃不好,您给开个小灶熬一锅行不”杨兴清楚自己装可怜的时候最能骗人,趴在窗口不动窝,“特想喝,您要是手底下不忙给我熬点儿”“得嘞,你等着啊,叔给你熬一锅。”不一会儿,后厨的水槽响起了淘米的声音。周成弼来得早,手里全是附近店面的图纸。“大兴,坐,昨晚上把小师弟办了啊”“办他妈你大爷的,他是我师弟。”杨兴自己盛了一小碗豆腐脑,叼一根油条,“店面我看差不多了,你觉得有好的吗”“你师弟的走路姿势明显就是有问题啊,真不是忽如一夜春风来了”周成弼在他脸上找纵欲的痕迹,“瞒谁你也别瞒我,我可认识你前男友,他说你在床上挺畜生的。虽然我觉得他这句话是夸你。”杨兴强压住甩他一脸油条的冲动:“我俩都分两年多了,提他干嘛再者说我也没什么可瞒你的。”周成弼一笑:“我是怕你小师弟吃不消。”“你最近是不是精虫上脑了实在不行吃黄连泻火吧。”杨兴说。大学时他交过一个男朋友,一好就好三年多。那是他第一个男朋友,是认真谈的,对方也奔着俩人一起好的想法。但两个人全是傲脾气,谁也不跟谁低头,有误会从不解释,最后把耐心消耗殆尽,约出来和平谈分手。那晚杨兴找周成弼喝了一夜大酒,也是周成弼唯一一次见杨兴这孙子喝醉。冷不丁提起往事,杨兴顺着回忆想了想那人的样子。心里丝毫没想法,既然无缘,我祝君快乐。“我可没精虫上脑,我最近和小糖霜聊得可好了,活脱脱一只小奶猫。”周成弼给豆腐脑里加了一勺糖,当甜豆花吃。杨兴睨他一眼:“别又是你一厢情愿吧”“不啊,我这人特别理智,关系规划都理出来了。”周成弼清清嗓子,是来真的,“我就想发展一长期炮友,没别的想法。偏偏你家小师弟乱打岔。”“你不有固定炮友吗就你那白月光。”杨兴手里没有油条了,扔过去一个塑料叉子。“别瞎说啊,本公子现在单身,我俩完了。”周成弼轻飘飘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这5年就约一个人真算守身如玉。况且他也不乱约啊,我俩的关系非常长期且稳定。”“那你俩在一起不就得了”杨兴想起昨夜纪雨石的一脸薄汗,粥也不知道熬没熬好。周成弼哼一声冷笑。“说过啊,我说咱俩在床上那么合拍干脆交往试试。白月光不愿意,他觉得同意了就得出柜,连住在哪儿都不叫我知道。你说我条件也不差啊,怎么就没人喜欢呢”杨兴想了想,挺自然地说:“可能因为咱俩畜生的表现形式不一样,我是下半身,你是上半身。”“你丫这孙子嘴真毒。”周成弼给他一拳,“聊正经的,店面二选一。一个地理位置不错但租金特别贵,是特别贵那种,除非你每天3000份否则亏一年。”“肯定第二个啊。”杨兴快刀斩乱麻。周成弼猜到也没猜到。“这么快就决定了双鱼座不都优柔寡断吗你可是两条鱼玩儿命游,真不再想想了”“你丫还处女座呢,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贞洁啊”杨兴特意瞥他下半身,“可能也有过,明年你过生日我送一大蛋糕,缅怀你贞洁逝去的十周年。”周成弼边笑边欢乐,两年多没听过杨兴说脏话了。小师弟真是个作死的倒霉蛋,进了狼窝还不知道呢。纪雨石正巧这时候回来,一副屁事儿没有的样子,吹着口哨插着兜,不拿正眼看周成弼。屁兜里藏着刚买完的药油,在洗手间擦过了。不仔细看不知道,后腰全是血条子,作案凶器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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