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兄的宝贝弟弟,他得拼命疼,连枕头都舍得给自己的,“小星星,特可爱吧”“嗯,可爱,哥你真疼我哥。”杨光心里火烧火燎的,一看这枕头眼熟,是纪雨石自己用的那个,“嘿嘿,哥你也疼我,这是你的。”“可不是,我怕你落枕了。”纪雨石有些渴,拿兄长派头指挥他,“去,给哥找个冰雪碧去。”“诶”杨光不敢多想,给他拿个饮料就开心。拿回来并排坐地铺,他看纪雨石喝雪碧,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喉结上。“哥,我听别人说,弄这个这个什么吻痕的,特疼。”杨光出神地看,随即用力地保证起来,“用不用我和我哥说说去,叫他别弄这些”吓得纪雨石瞪大了眼睛,又笑成漂亮少年,懒洋洋地揽过小光的肩说:“你这是心疼你哥还是心疼我啊,怕我欺负他是不是真不是,我可疼他了,把他当媳妇儿疼。你看屋里这些,哪个不是买了哄他高兴的。况且这也不疼。”猛地纪雨石明白些什么,小光这孩子晚熟,估计是好奇了。“真不疼啊”杨光确实好奇,好奇得脸都红了。“真不疼,不信我给你弄一个。”纪雨石朝他k一个,抱着脖子扑过去闹。杨兴端着洗干净的水果出来,就看纪雨石搂着他弟,拿一根吸管吸脖子呢。小光已经吓傻了,背脊直得僵硬,用求救的眼神看自己。“你干嘛呢你”杨兴刚觉得自己把这人摁住了,现在发现错了。“诶呦,师兄你轻点儿,我底下还疼呢。”纪雨石说完知道不好意思了,并着腿揉膝盖,“是叫人踹的那地方疼,我这不是给孩子伪造一个草莓印嘛。”“他还上学呢,你伪造什么草莓印,找收拾吧”杨兴真心认定纪雨石就是专程气自己而来的,从高三那年气到现在,“你也是”他看向小光,弟弟紧张得手都没地方放了,态度一下柔和几分,“给哥哥让个地方。”“诶,哥你坐”杨光傻傻地往旁边挪,他哥刚坐稳,一只手摁着他的头顶,往外侧扭了一把。杨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后脑勺的方向有一种吞咽吸吮的声音,还有纪雨石倒吸凉气的声音,还有他跟哥哥承认错误的声音。妈耶,杨光突然开窍,他哥背着自己在亲人家呢他哥好会啊晚上兄弟俩喝了几听啤酒,纪雨石苦逼逼地喝冰雪碧,脖子上多了好几个红点点。晚会不好看,纪雨石不到十二点就爬床上去了,开始想家。算了,再等半年吧,等小店生意稳定了就回去。但认错是真不可能的,这是他身上最后一根刺,他是一条道走到黑了。过了凌晨一点杨光终于困了,枕着纪雨石的枕头,看着他哥给那人后背上药。“哥我睡了啊”他朝床上喊了一下,很尴尬。“等等。”杨兴习惯性地下床找暖水袋,塞进小光的被窝里,“冷不冷要是冷你和石头睡床上。”“不冷不冷,你俩早点儿睡啊。”杨光此地无银地戴上耳机,被子蒙头,生怕多听见什么动静。纪雨石晾着大后背,有种在外宿营的感觉。“小光睡了啊”“睡了。”杨兴脑子里转着开店的事,突然一笑,“小白雪换了地方,也不知道习惯不习惯,还挺想它的。不是自己亲自养大的,这两天还总是想。”“那是,人都有感情的,养几个月你肯定想啊。”纪雨石揉着后腰翻身。杨兴听着却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自己从没在意过的男人。他的继父。人都有感情的,养几个月肯定想。继父会不会也想过自己,想过这个从没认过他的、别人的儿子。他默默打开手机,翻到上一条朋友圈。那还是认识纪雨石之前,捡了猫那天发的。继父留言问他,什么时候把猫带回家啊。可那算是自己的家吗杨兴不敢想,这是他最后一根刺了,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一条小马驹样的腿搭上了他的胯。纪雨石看不懂他烦恼什么,刚才还挺开心呢,这会儿眉毛都拧巴了。他不乐意看杨兴皱眉头。“师兄想啥呢”“没事儿,小光可能还没睡着啊,你别撩。”杨兴摁住了一只很不规矩的手,“别闹”“没闹,我就摸摸。”纪雨石收住了,不知该不该问,大概是想保护杨兴那颗奶白菜的自尊心,“是不是为钱发愁啊”杨兴巨无奈地看他一眼,真不是,自己就没为钱发过大愁。“我要说是呢”“你要说是”纪雨石觉得自己猜中了,心疼地靠过来,身子压住他一条胳膊,“师兄你想过有钱的日子吗”只要杨兴说想,回家也不是不可以。杨兴一掌搂在他后脑勺上,把人往胸前摁了摁:“你有病吧”“我没病,我就问问。”纪雨石小小声地说,杨兴这个人总给他一种特需要安稳的感觉,是一个哄不好就真能哭三天三夜的苦孩子。“师兄啊,你就没什么特想问我的”他又问,“柔柔那事儿你也不问了”“你要想说也行。”杨兴真不太在意,“但师兄总觉得这事儿你瞒了我什么,是吧”纪雨石躲在被窝的黑暗里,给自己打气。“是瞒了,师兄你别怪我,我谁都没说过其实,其实吧,其实”“其实那孩子不是你的,对吧”杨兴宠爱地叮一下他,早就猜出来了。小石头是皮一些、野一些,但不至于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啊你怎么知道”纪雨石又犯傻了,“真不是我的,但是我认下来的。你别怪柔柔和小文心,他俩当时快被家里打死了。”杨兴紧了紧怀抱的力度:“慢慢说,跟师兄说。”“唉”纪雨石鼻子上热烘烘的,“就是柔柔她、她早恋了呗,俩人补习班认识的,那也是个市重点的尖子生。结果出了事儿那傻逼不认,说根本不认识梁语柔,我去他学校堵了好几回都没堵着。柔柔差点儿自杀,现在腕子上那疤还好几道,深着呢。其实你说多大的事儿,不就是识人不清嘛,算了但是学校里传的特别难听,什么版本都有,我就”“这你就认了”杨兴又急又气,虽然早就有心理建设可还是不行。就这么轻易认了纪雨石能不知道后果吗,他知道但他就敢干这个事儿,认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断自己原本完美的前程。“啊,认了啊。”纪雨石抿着嘴唇,知道杨兴在怪自己呢,“我是个男人,最多叫家里臭骂几顿,打几顿都行。可柔柔不一样,你都不知道传得多难听师兄你别怪我,我真不后悔,我不能叫别人的唾沫把柔柔淹死。”杨兴心疼得快不行了,自责几百倍得膨胀。“可你认了又能怎么样还两个月就高考了吧,你就”“师兄你别怪我,行吗那些人根本不在乎柔柔怀没怀,他们更在乎的是有没有人认,好像只要这孩子有人承认,女生的错就不严重了。不然就贱货,婊子,狐狸精,骂什么的都有。我和梁家也这么说的,说是我俩谈恋爱结果我喝多了干的,没她的事儿。但我愿意负责啊,将来我娶她。”“然后呢”杨兴深深地呼吸,想把他掐死在怀里算了。“然后就没她事儿了啊,他家不干,跟我家老死不相往来了。”纪雨石轻描淡写地说,习惯性往杨兴胳膊上靠,“再然后我就叫学校劝退了,爸妈怕梁家不依不饶就就把我整外地上学去了。所以姥姥她气得不接我电话,你明白了么”“嗯,明白了。”杨兴想亲他,但更想抽他,这么傻逼的事儿也就纪雨石敢干。怪不得他会那么后悔,在天桥上哭得站不住。纪雨石不以为然,还很欠地勾他脚。“师兄啊,我可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你说。”心里太疼了,这么大的隐情,当年小石头还不到18岁啊,他怎么扛下来的。“必须答应啊。”纪雨石蹭他下巴,下半身像根茎交错的植物那样纠缠他,“师兄,我知道你这人没那么好说话,我挨打这事儿你就没放下过。你得把这个仇放了,别想着替我打回去,不需要。”“行吧。”杨兴不想再说什么,只想哄他。“真的”纪雨石盯住他不放,“别骗我啊。”说完看到杨兴的眉毛挑得很高。艹,就知道这人放不下。他现在不求什么有仇报仇,只求别再出乱子,和师兄踏踏实实赚钱。“睡吧,初八是个好日子,咱们开张。”杨兴给他拉拉被子,庆幸自己没错过这个人。不大一会儿怀里的人睡着了,杨兴悄悄从床上起来,下床给小光掖被角。“别装,你睡没睡着哥哥还能不知道。”他摸了一把热水袋,热度还在。“哦。”杨光藏在被子底下的半张脸这才肯转过来,能看出是哭过的,声音有些哽。他真羡慕哥哥,经历过大风大浪,听完都不掉眼泪。“哥,他真好。”杨光拔掉耳机,枕头有一股葡萄柚的香气,肯定是纪雨石爱用的洗发水。刚才洗澡的时候他都没敢用,是伊卡璐。“你别让他跑了啊。”“哥哥知道。”杨兴抓了抓他的头发,笑得很明朗。这时候唐双站在阳台上,楼下有个人正在给自己点烟花。空中的还未炸完,拖着艳丽的光化成流星。他拍了一张最漂亮的给父母看,说自己一切都好,不要太担心了。周成弼摘下手套搓搓手,准备放个大的。不料手机突然一震,屏幕上是那个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我靠,这他妈什么情况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没有炮灰哒,大家放心。石头其实还瞒着一些事,才导致他被家里紧急扔出国了,也会跟师兄解释的。小光:哥你别让他跑了啊。大兴:嗯。小光:他要是跑了我能不能大兴:他跑不了。小光:哦初恋的苗头被哥哥无情扼杀在摇篮里第 52 章、开张就有客人唐双攥着两个暖宝宝, 膝盖他不关心, 唯独不敢伤到手。手指关节的灵活度和抓力就是他的金饭碗,连腕关节都不能冻着。周先生买了好多礼花, 噼里啪啦一通放, 他记得还有个特别大的, 叫百花齐放没记住,反正周先生说是最大的, 比其他人的都亮。结果等到暖宝宝都变凉了, 天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说没有动静也不可能,外面好多人都在放炮竹。可他像心有灵犀, 这些都不是周先生放的。人呢上哪儿去了正想着, 门铃叮咚响起, 唐双从阳台跑去开,连年底不太平、开门前先看猫眼都忘了,光顾得让人进屋。“诶你怎么不穿羽绒服啊。”“啊”周成弼是从车里下来的,打电话久了一热就脱了, 居然忘了穿, “哦, 放车里了,我上来歇会儿。怎么样,刚才那花好看不好看”唐双跑去接热水,泡得是自己做的蜂蜜柚子茶。“好看的,周先生的花比别人的大,打得也高, 再高些就打到阳台上了。”“呦,那可别炸着你。”周成弼赶紧把人拉过来检查,看看手心,看看手背,“你泡的是什么茶啊这么好喝。”“柚子,我有个韩国来的熟客,他总说郎桥的柚子茶不好喝。”唐双沾了除夕夜的喜气,说话比往常多许多,“我说那干脆你教我怎么做吧,教会我,我做好了给你下次尝尝。其实很简单的,我一学就会了,他说”周成弼很酸地抱他一把,又是勒住腰的力道。“什么熟客啊,说那么不好听,不就是客人嘛。我也是你客人。”唐双一搂就腰软,因为痒痒肉全在腰上,敏感得不得了。“嗯,你也是客人,咱们是不是还有个最大的花没放啊”“啊是吗”周成弼买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可他看小奶猫的馋样儿,摆明是很想看,“你是不是特喜欢看放花啊”唐双心口莫名其妙暖了一把,很快摇摇头:“也不是很喜欢的,就是好久没看过了你的花比别人的都好看,像个大绣球似的,炸完一轮还变颜色。我还拍了几个小视频,你要不要看啊”周成弼哭笑不得,他出席过很多虚情假意的场合,也与许多油腻的人交过手,还没一个像唐双这样的,拍个小视频就当宝贝,傻兮兮要让自己看看。“行啊,你发给”正拿着手机说呢,突然又响,周成弼下意识地松了手,眼神分明多出几分慌张来,“等下,我先接个电话啊。”“哦。”周成弼往厨房里钻,唐双正转发小视频的动作也停了。他还没见周先生这样在意过什么电话,不止是动作停,心里还有些羞愧,羞愧中是嘲笑自己自不量力的羞耻感。是自己太敏感了一杯柚子茶而已,怎么能和人家5年比啊,唐双背过身,劝自己别想太多。都是炮友,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再说未必是那个人打来的。“是我真去不了脱不开身。你别闹行吗”周成弼的语速很慢,唐双听见了,感觉自己拍的小视频特别尴尬,很拿不出手。万一呢,万一不是那个人呢。外面又放花了,唐双却没心思再看,只觉得太亮,晃眼睛。“真的,没骗你,我在朋友家呢”周成弼快急了,什么时候打不好,偏偏这时候。但毕竟是好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