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装满了纪母的爱心,先满满当当抱住纪雨石:“想死了咦,你店里人还挺多的,忙吧”纪雨石想推开,毕竟自己是个成年男人了,这样搂搂抱抱不合适。可他小时候被搂习惯了, 还挺想念这种感觉。很温暖,很有力,很包容,很惯着他。“不忙,是我店里的朋友,他们和我师兄谈事儿呢。”纪雨石岔开话题,引梁语柔找地方坐,“小光来,认识一下我们柔柔,叫姐。”杨光吓傻了,这种时候店里突然多了个姑娘,还是个美少女,还是个大姐姐。“姐。”“杨兴这是你弟弟啊”梁语柔看了一眼对面那桌,5件军大衣太不多见了,谈事儿石头骗谁呢“长得真像,跟你上高中那时候似的。今年高几了”“高3,可我哥成绩好,我不行。”杨光觉得这位姐姐好大气啊,“我不行,我成绩和我哥差远了。”串儿青和他兄弟也傻了,这女孩儿不怯场吧,屋里气氛摆明不对劲还往里走。但纪雨石说是朋友,他也得装装样子。“行啊大兴,原来你上学时候那么牛逼呐。”“过奖过奖,我弟弟他老吹,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杨兴对这些老炮儿不太了解,但还是很尊重的。要不是石头先动手,他们未必会打起来,现在摆明是在做戏。别看这帮人凶神恶煞,却不想吓着小姑娘。杨光不知道他哥和梁语柔早认识,赶紧强调,开始安利自己爱豆:“我没吹,我哥学习真的特好,他当年是保送生,大学是”“我和你哥一个高中的,他有多牛逼我能不知道”梁语柔恍惚中又多一个弟弟,今天一头长发扎得高高的,怕外出不便特意扎成团子头,更显得五官线条利落。又穿一身简单的黑羽绒服,配把绣春刀就是锦衣卫了。多了一位姑娘,串儿青不想待了,带兄弟起来和纪雨石杨兴招呼:“得嘞,今儿走了啊,你弟弟往后来湖边记着,有人找麻烦就说是青哥让来的。”“诶,谢谢哥啊,谢谢青哥,谢谢光头哥,谢谢”纪雨石记得这个中分,踹他比光头狠多了,“谢谢大哥,谢谢李哥们,我往后好好送外卖,你们要是想吃了就打电话,多远我都给送亲自送”干外卖干出职业病,临走还塞他们几张广告才放人。走之前串儿青给了杨兴一个眼神,杨兴点点头,知道一会儿他还得回来。这帮爷一走,纪雨石可撒欢了,绕着梁语柔转。“诶呀柔柔你干嘛来啊,大老远的。你说一声我接你去,骑小摩托接你。”“我打你手机没人接啊,还以为你没睡醒呢。”梁语柔把着纪雨石检查,表情从快乐变为担忧,“怎么又瘦了,比上回还瘦呢。没好好吃饭吧”纪雨石哪儿敢说自己挨打,紧着躲她。“好好吃了啊,一日三餐都不落,偶尔还有宵夜,师兄他都把我喂胖了。对了柔柔,我现在和杨兴是那个,恋爱关系。嘿嘿嘿,我俩谈恋爱了,我媳妇儿好看吗”“没大没小的。”杨兴打了热茶,过来拍他脑袋一下,“人家要来也不知道早说,非什么都赶一起。”纪雨石哎呦一声,冤枉,但现在自己有撑腰的,不杵。“柔柔你看我媳妇儿对我多凶啊,还是你好。我就知道你肯定带好吃的了。”“能不带嘛,从小你这张嘴挑食得要命,愁人一大早我就去找馆子,餐厅都没开门,就看我傻不愣登地站着。”梁语柔卸了大包,从里面拿餐盒,一个一个摆出来还真没少买,可见多宠他,“还热着呢,上回那一家京帮菜你说爱吃,正巧过节他家也不放假,厨子都没走。”纪雨石拆起筷子像个饿鬼:“买这么多啊,来来来,大家伙儿一起吃吧,对了小双呢双双双双”被周成弼拽进工作室避难的唐双赶紧跑出来:“来了的,纪少你叫我啊”“是啊,吃饭,快吃”纪雨石心疼小双也没回老家,拉着他过来坐,“诶我艹,你眼圈儿怎么红的啊是大色逼欺负你了吧等我吃完饭揍丫的。”跟出来的周成弼很想写一个惨字,他真没欺负,他是被小双欺负的那个。进屋唐双就红一圈眼眶,也不和自己说话,看得他心揪得慌。“你是你是梁少爷的姐姐吧”唐双认出她来。郎桥的女客人大多都是怀揣好奇心而来的小腐女,这个每次来都是找弟弟,所以印象深刻。“我们见过的,梁少和纪少喝多了都是你来接的,我记得你。”梁语柔也认得他。当初两个弟弟太不叫人省心了,一到周日就找不到人,连个影子都摸不着。后来才知道是跑什刹海的酒吧喝酒来了,还是个gay吧,给梁语柔气得拎起俩人脖领子往外拽。唐双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太深刻了,那年她一身干净的校服运动裤,往外头拽人的样子,像是大力出神迹。特别猛。杨兴刚想说话,瞥到店外一抹青绿色。“石头你陪陪他们,我出去和青哥说几句。”纪雨石往他嘴里送了个焦溜小丸子。“也行,赶紧去赶紧回来啊,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叫人,我在呢。”串儿青没想到这么一会儿聚这样多的人,在外头晃晃没进去。杨兴出来叫了声青哥,俩人找了个旮旯抽烟。“青哥给。”单手划了一根火柴,杨兴给了串儿青。“手没事儿吧”串儿青嘬口烟,咳了几声,“咳咳真抽不惯你们的烟,还是自己卷烟叶子好。”杨兴就猜那天他是放水了。“谢谢青哥留情,医生说没大事儿,缝了几针,往后还挺灵活的。”串儿青看他手上包得严实,猜到里面的针脚一定少不了。“这也就是我,脚底下有准头,换个人慢一秒就压过去,往后你别想划拉火柴,连袋大米你都提拉不起来。”“是,我觉出来你放水了。”杨兴小声说话,像说秘密,“青哥,我师弟的事儿是不是彻底了结了,我弟往后也没事儿了吧”“差不多吧,我家是这一片的拆迁户,最早那批,平时我就是个顽主,根本懒得搭理你们这点儿屁事。可出了事儿大家伙还找我,其实真不愿意掺和。”串儿青吐了一口烟圈,没比杨兴大多少,可显得很沧桑,“我们这帮人都是祖辈长在湖边的,谁家出了事儿一拥而上,拆都拆不开。你师弟惹一个就等于惹一片,他这人可不白给,你把他看好了。我明白着告诉你,就他打人那手法,直接往兄弟们眼睛上招呼,想揍他的人多了。要不是我压着,他早被收拾了。”杨兴放低了身份,算是给纪雨石认错。“是,青哥说得对,往后我天天看着他不过我问句题外话,你干嘛这么帮我们不歧视我俩”“歧视呵,人这个字都是一撇一捺,谁歧视谁啊不过啊,你们这条路往后能走下去吗还得结婚生子吧不弄个孩子,老家儿能饶了你俩”串儿青也是被那天纪雨石的反应震了下,“老北京人讲究情分,有情人难找,更何况你俩是对儿小兔爷,能好一天就好一天呗。”这话从串儿青嘴里出来,叫杨兴始料不及。“谢谢青哥抬举。”“别,就算你俩不好我也是放你一马,毕竟打打杀杀的太没劲了。”串儿青不光心疼他俩,更心疼兄弟,那都是从小一起玩儿大的交情,“我是看你俩惹不起,不愿意叫兄弟们犯事儿,真弄出毛病来,谁也不想留个案底是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人,我放心,是个有谱儿的。可你师弟,我真没觉得能改,他是个烈兔儿。”杨兴被烈兔儿这仨字逗坏了,憋着想笑。曾经他也以为纪雨石是,可小石头本质很乖,不烈,很好哄。还怕黑,怕自己一个人在家,怕没人理他。背后突然被人一拍,杨兴回头瞧,吓一跳:“你怎么出来了”梁语柔穿得少,脸像冻上了,黑色高领毛衣落满雪白小冰渣。她往墙角一扎,朝杨兴伸手要东西:“屋里闷,我出来抽根烟你怎么跟石头一样,说话阴阳怪气的。”串儿青看了眼她,第一个反应是漂亮。就没碰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漂亮得像冬天白雪似的,看一眼晃得慌。“得,你俩聊,我先走了。”串儿青想撤,没想刚欲转身被冬天似的梁语柔挡住了,一下没了路走,“干嘛啊”“干嘛我弟,就是屋里那个皮肤黑点儿的。”梁语柔的语气很不客气了,说不准表情后面掩杀了什么情绪,一个碎了的小雪花刚刚好落在她眉毛上,瞬间化没了,好像被她的皮肤吸了进去,“我弟凭哪条就让你们给揍了”串儿青感觉真叫二九天冰上走的大雪夜给晃了,漂亮得扎眼珠子。“不是,又不是我动的手。”杨兴捂了把眼,得嘞,又一个给弟弟报仇的来了。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大家也发现了,柔柔和杨兴是同种类型的人,专门吸引小石头。光头:青哥你怎么了串儿青:我好像叫冬天给收拾了。第 72 章、你为啥不回家从见着纪雨石第一眼开始, 串儿青就觉出这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一言不合就开打,一出手就见血。再后来的种种全围绕着他一个人, 没完没了似的。好不容易尘埃落定, 怎么又跑出来一个纪雨石他姐呢“杨兴你说话算不算数”梁语柔支着墙问, 直接把串儿青壁咚似的,俩男人一起挨骂, 谁也别想跑, “我把我弟交给你照顾,你就这么照顾的挨打了也不说, 等我跟你急呢”杨兴在这个纪雨石曾经误以为喜欢过的姑娘身上看到些自己的样子。“没有, 是他不让我说。”“他说话不管用, 我说了算。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叫他给打了”梁语柔边数落边问。杨兴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讲,最后强调:“青哥没动过他,而且今天这里头的事儿已经完了。石头也跟我保证好,往后再也不轻易和别人打架。”“他真没动手”梁语柔扫人的视线像是从上挑眼线发射出去的, “怎么称呼您”串儿青头回听姑娘家说一口正宗京片, 这股冲劲儿和纪雨石一样样的:“没称呼, 反正他们都叫我串儿青,你弟叫我一声青哥。”“青哥是吧”纪雨石怎么称呼他,梁语柔也同样,“我弟打人是他错在先,可我是他姐,说话肯定要向着自家人, 帮亲不帮理。你们一帮老爷们儿比他大这么多,打他一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串儿青抹了把脸,自己最多比他俩大个7、8岁,怎么就成了比他大那么多这姐姐看别人带有色眼镜是吧“那天我没动手,我就没动过你弟。”真不能惹,这姐弟俩惹不起。“你没动手那天你带着弟兄收拾完他就走了,把我弟一个人扔湖边上不管,要不是杨兴找去万一冻死了谁的责任万一踹死了谁的责任”梁语柔像蹦豆子一样数落起来,眉梢挑得高了又高,“串儿青是吧,往后我弟纪雨石在什刹海出一点儿事我就找你,我今天记着你了。”我去,杨兴在心里给姑娘点了个赞,巾帼不让须眉啊。“你找我干嘛啊,我又没动他。”串儿青真是无辜受牵连的,可对着大姑娘他也不敢耍无赖,“你弟先打的我兄弟,我连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着。但他,他这手我认,是我伤的,你有仇可以冲我来。”梁语柔这才注意到杨兴的手。包得很厚,连送外卖的手套都戴不上了。“好,我想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咱们再讲理。我弟动手打人是他不对,我是他姐,姐姐给弟弟擦屁股天经地义。”梁语柔拿出一个钱包来,“这张卡里有钱,石头他伤的人,伤了几个,医药费全从我这里面扣。你拿回去,给你那几个弟兄一个交代。往后别欺负我弟。”“别别,这钱合该我出。”杨兴没想到她来这一出,也伸手拿钱包,“还有那个亮子”串儿青看看他俩伸过来的卡,很实在的一人,不来虚的,直接拿了杨兴的。“李家兄弟是我发小,钱我出可以。亮子家里条件不太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家里还有位老娘,你打的,你管。至于你的”他看梁语柔,“老爷们儿没有拿姑娘钱平事儿的道理,收回去。你弟弟只要往后老老实实,我让他在什刹海开门做生意,这店算扎根了。”说完,收好杨兴的卡走了,留给他们一个青绿色的背影。“这人,有点儿意思。”杨兴看他一眼,结果回身还是梁语柔伸手要烟,“你还真抽啊”“抽啊,现在我和我弟都努力戒烟呢,在家不敢抽。”外头太冷了,梁语柔搓搓手才像个捣蛋的小女孩儿,“真冷,你快点儿啊,我抽一根过瘾就得了。”杨兴突然明白纪雨石馋烟的样子像谁了,一起长大的人,动作难免有几分类似。“就一根儿啊,多了没有。”“知道,谢了。”梁语柔接了他的火,抽一小口试试,好久不碰觉得有些味道硬,眉毛不挑了,生动地八卦起来,“你和石头,真的好了啊”“看不出来你还有听八卦的心情。”杨兴看她就像看女版自己,“你又怎么知道他叫人收拾了啊”梁语柔疼得心脏一抽,她太熟悉石头了,骗谁都骗不过自己。“因为我发现他老躲我啊,一抱他就躲。打小,石头和我弟都一样样的,有伤就躲着我,再后来我逼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