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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带路。”差吏忙应下,将他们三人往里头带。大理寺断案流程和衙门是一样的,只是比衙门更为讲究一点。江乐走进门,便被差吏交给了一位大理寺正。差吏还顺手将周珍和侍卫唐元带走了。这两人论身份,论今日的状况,还不能出现在前头。这会儿江乐倒是庆幸唐元在场,否则周珍一人被带走,她还真放不下心。而带着江乐的这位大理寺正有些年纪,算是在场人中看着最和善的。他耐心很足,怕江乐不懂,便和江乐讲了一遍大理寺讲究的规矩“江决曹今日不用都在,只要在陈述毒物时在场即可。遇重大案子,在大理寺断案,必然要刑部详细复核,其后经门下省、中书省、官家,若还有疑义,便要交给两制、大臣、台谏决定。”江乐没有明着官职,审案过程中能露个脸都是赚了,露完脸回头在京城候着等答复就行。她虚心听着又问了一声“是,那先前永州呈上来的案子”这位大人含笑看着江乐“那案子已有定夺,官家已有评议,隔日便会送到永州。”隔日是个虚的说法,不过江乐也明白这事已经敲定“敢问评议最终”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这大人也不含糊“永州头骨一案,女子受轻薄为了名节,怎可不反抗男子见妻受辱,怎可不动手只是这陈岗到底死了,死后还受了不少罪。死罪可免,杖刑不可免。这案子江决曹有大功啊。”杖刑倒是还好,人命还在,不过是今后要好生调养才行。这比江乐想象中好很多。她笑着拱手“这明明是官家其政严明,诸位大人秉公任直,哪有我什么大功。”互吹总是能让双方都开怀,一句话下去,这位大人对江乐更加友善了些,又细碎和她讲了一点事,甚至和她说了两句这案子的事“谋害朝廷命官是大案,如若不是深仇大恨,断然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江乐想着潮州案,附议“大人说的是。”后来这位大人又说了不少话,江乐有的听入耳了,有的直接当没听入耳,反正回复都是通用一句“大人说的是。”好在很快大理寺卿要开始断案,江乐被放过,带入了大理寺里头。格目早就送了上去,相关人员也早送了过去。能到大理寺这个格局,光是这名头都能吓着不少人。朱氏两个儿子这么在大理寺走了一圈,未来若是考科举,官路总是不太好走。江乐在小角落里走神。大理寺问话总是简单直接切入要害,在陈述情况阶段,江乐便被叫了上去。上头坐着好几位官员。一位大理寺卿,一位刑部侍郎,一位提刑司提刑使。江乐朝着他们行了礼。有人将坛子作为证物先一步呈了上来,谨慎取了少量放在盘中,展现给在场众人看。江乐简单描述了一下发现的坛子里毒物的危害性“这世上有一物叫细菌,在一些古籍中早有隐晦记载。诸病源候论中所说,自死者多因疫气所毙,其肉则有毒,而外台秘要中更是说了一些平日可食用的东西,有特征改变时不可食用的。这就是因为此类类似物,肉眼不可见,人却食之会中毒。”她科普着并引申着“千金要方中就有一些中毒后的反应,不过讲解颇为笼统。中毒有各式各样的反应,如同草药中毒一般。而此种毒物,则是作用在了这里。”江乐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这种毒物毒性极强,见效快,最快一两个时辰就有反应。脑内中毒,死者便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连吸气呼气都无法控制,最后形成格目上所产生的死状。”堪堪几段话,江乐便展现出来了她在验尸上造诣程度。为了怕人不理解,她愣是选用了已出现的文献,而没有用太多复杂的言语来解释。“这毒物需要专门培养,才能有如此毒性。”江乐指了坛子,“谁养了这些,谁就是凶手,或者凶手的帮凶。”上头的大理寺卿微微颔首。等江乐下去后,上面三人才低声交换了意见,隐隐只有一句并不隐晦的感叹传到了周边“后生可畏啊。”江乐回到角落待着,旁边就有差吏过来小声询问“大人可还要听着”“听。”江乐注视着前头,“可行么”差吏朝着别人做了个手势,得了应答后回复江乐“可行。”第41章 大理寺断案二第一个被问话的是柴葵。柴葵是齐海的小妾, 又是第一个经手糕点的人,自然被放在第一问话了。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 带上来时衣服还隐隐有血渍透出。她到了大理寺,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整个愣是没有畏惧。被问到她有没有下毒的时候,她还拉扯着自己没血色的脸巧笑了起来。“诸位大人,奴自小除了这张脸就一无是处。齐大人死了对奴没有一点的好处。奴巴不得他步步高升,好让奴多得到点好处。”柴葵磕了三下脑袋“可这人,不是奴杀的,奴即便是死也不能认。”被带下时, 她任然是一脸决然不会认这事的样子。第二位被问话的便是和齐兴有私情的那位丫鬟。丫鬟一上来就哭哭啼啼,不停磕着脑袋。她本是花容月貌,可连日被关押又担惊受怕的, 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上面几位也是见多了美人,半点没有对这丫鬟的心疼意思,直接就问了话。一是问她和齐兴的关系, 二是问她自己有没有想要谋杀齐海, 想在齐兴掌握整个齐家后嫁入齐家。这丫鬟本就出生普通,哪里能想到会有如今这个仗势, 她磕头磕得脑袋上都渗血了, 话语颠来倒去便是说自己根本没有那想法,这坛子是齐兴给她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被带下去时, 这丫鬟看着几近昏厥, 想来经过这么一遭,能活下来都算不错了。第三个被问话的是齐兴。齐兴是个典型外厉内荏的人。他被叫去问话时,脸色惨白,身型都有些支撑不住,抖得不行。问话倒是常规,他说话虽有结巴,却还是说清了自己对父亲并没有到谋害这种动机。他犯不着用自己的未来作为赌注。不孝是大罪,谋杀朝廷命官也是大罪。光凭借对着一个丫鬟的宠爱,他也不至于谋杀自己亲生父亲。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案,众人也都明白。上头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有证说,这个坛子是你给那丫鬟的。”齐兴声音都破音了“不是啊大人这坛子是我从齐敏那儿拿来的是齐敏的我先前在永州给忘了,这真的是他藏起来放好的东西我在狱中又叫人传话给姜大人”说到这个,齐兴竟是没有结巴了。齐敏江乐将自己的身子摆直,注视起里头跪着的齐兴。这案子是姜子建先前经手的,对于这一点却是没有和她说起过。她还在想这个案子为何带相关证人,连带着一个六岁小孩也要被带京城,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上面的几位果然对这个是知情的,对齐兴的话并不意外“你把这过程细细说来,如有隐匿,罪加一等。”齐兴吞咽了一下口水,又是恢复了自己略带结巴的情况“大,大人,是这样的。我,我那日去齐敏屋里,见他人又,又是不在,便在他屋里坐着,坐着等候了一会儿。”上头几位面无表情。齐兴手颤了一下“不经意我就看见了,他,他床下角落里放着,放着这一坛子。就拿了过去,让别人看着。”给的自然是那个小丫鬟。谁能想到后来事情一出接着一出。上面又问“可有打开过”齐兴磕头“不曾,不曾啊大人。”等被带下去的时候,齐兴身上还打哆嗦,看着人直摇头。哪怕没有这一出,以齐兴这个性子上了官场也上不去。这一回,江乐却是抿着唇,对接下去的案子审断没了兴趣,有些想要提前退了。她轻微叹了口气,扫视了一眼四周。四周大多数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不断被提审的人上,面上都没有做出太多的表情,很是肃然。像她这样在边上围观的还有几个,恐怕都是在大理寺今后能接位的人。这几个倒是偶尔交头一下,说一两句自己的看法,总之是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江乐格外怀念自己被带走的徒弟和侍卫。第四位被带上来的,果然是齐敏。齐敏的脚步不大,被带上来时,小脸上脸色不好看,额头还有点冷汗。他跪下行礼之后,端正等着问话。六岁稚儿,上面几位于心不忍,可总归该问的还是要问“这坛子可是你的”齐敏仰头,应下了“是。”一阵轻微的哗然。上头追问“这人,莫非也是你下的毒”齐敏唇颤了颤,还是应下了“是。”这回应的太快,一时间让在场几位大臣全部相顾无言。常人六岁能懂得什么哪怕是作诗一首,他们都能高兴得出门吹嘘“吾儿今日作诗一首,很有天赋,将来必然有大成就。”换成齐敏,他竟然弑父“你可知你应了什么,干了什么”大理寺卿年纪不小,见过的卷轴案宗不少,还第一次见有六岁小儿在大理寺这里应这种事的。齐敏规规矩矩给极为大臣行了礼“齐敏知道。”刑部尚书脸上情绪颇为微妙“为什么你在永州不认,到大理寺却认”齐敏语气却是通畅的“因为在永州认了,我要说的话就递不到了。”“什么”刑部尚书没能理解。齐敏又是一个大礼,拜完后才开口“齐敏识字早,家中娘亲对齐敏予以厚望。父亲喜好美人,对大哥与我都少有过问。”可这并不是一个孩童能弑父的理由他小巧的身子,在这到处都是成年人站立的场所下,没有显得有丝毫的渺小,反倒是有着自己的一丝气势在“后来机缘巧合,知道了潮州一案。父亲不仁不义不忠,在潮州粮价不对时不知上报想对策,反而肆意敛财,直致其后血染护城河。我年纪虽小,不懂若身为一代县令当年要如何处置百姓和商户,却也明白不该如此落井下石。”潮州一案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两年才说得人少了些。齐敏一提起,自然是惊了不少人的心。他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内,清澈没有一点杂质“案发后,父亲最终得以离开潮州,在凉县继续做父母官,却依然在茶引上动手脚,不知悔改。我人微言轻,不懂孝道,好在还明点人道。于是下了毒。”还敢在茶引上动手脚如果说原本这案子不过刚刚够上能上大理寺,那这事关茶引,可真的是算要牵动大理寺、刑部和提刑司的大事情了。边上有一位质疑出声“不懂孝道之人还能懂人道”现场太过安静,显得这声质疑有些响,竟是让在场人都听了个清楚。“齐敏不知。”齐敏再次行了一个大礼,“齐敏只求在判罪同时,诸位大人也能彻查齐海生平所收贿赂,以及在茶引上动的手脚。”若是齐海确实任然在茶引上动手脚,那这倒能算一个大义灭亲的。当然这个大义灭亲毁誉参半,因为他杀的是父亲,是真正的不孝。刑部尚书在上头开口“按我朝法典,七岁以下,虽犯死罪,亦不处罚。你既然如此早慧,恐怕便是知道这一条。”齐敏顿了顿,还是脆生生应下了“是。”刑部尚书继续说“潮州茶引一案,乱国殃民,官家若是大怒,你这条命仍然不保。”茶引因是朝廷把控,这事常常会和边境小国有所牵扯。和他国一有牵扯,一个不慎,那就是叛国大罪。若是皇帝大怒,杀鸡儆猴,齐家上上下下都要给齐海陪葬,齐敏哪怕六岁也活不下来。“齐敏知道。”齐敏却是这样回答的。上头让人带齐敏下去,随后小声讨论着。齐敏下去的时候,小步伐还踉跄了一下,可还是挺直着他的小腰板。江乐在旁边坐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睑微微下垂,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这案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不是她一个小小决曹可以插手的事情。一个六岁的孩童,真的懂什么是命,什么是死么一个六岁的孩童,真的会因为这些理由而杀死自己的父亲么是谁告诉他的潮州案子有人指使他么齐海到底干出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会让一个稚子都看不入眼呢一个走神,江乐再回过神就听到了差吏大喊的“退堂”。等上方官员先退下,其后差吏才一一有序退下。她也跟着起身,朝着屋外走去。这会儿一个差吏凑到了江乐身边,拱手“江决曹跟我这边走。”江乐应声“嗯。”声音里还有着一丝刚才旁听到最后不自觉带上的叹息。第42章 很好,她完了大理寺。江乐被带着走了一段距离。这里建设和那些个大宅大户不同, 基本上都是直来直往,路线好记得很。至少江乐轻松记住了自己现在走的这段路。差吏在前头恭敬带路, 当带到一个屋子前,替江乐开了门, 朝内说了一声“永州江决曹到。”江乐朝里头望去。里面好几个人,齐刷刷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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