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也是称赞过的,小将军不必顾虑。”太子殿下都这样说了,肖晨宇还能怎么样。通报得到允许后,便带周航、黛玉进了中军大帐。帐内除老元帅外还有一人,肖晨宇认得,乃是靖王世子李域,才到没两天。元帅看见周航,先是吃惊,继而问他可是奉皇命而来,周航含糊道:“是父皇派我出来的。”这也不算撒谎,他出来的时候是得到了皇帝允许,只不过皇帝不知道他如今到了前线而已。李域则是盯着黛玉看一会儿,惊讶道:“林”虽然黛玉此刻的面容与他之前所见略有有些差别,怎么说呢,更男人一点吧。但是一个人身上的气质是不会变的,再看她站在太子身边不卑不亢的样子,便也猜出八九分。在他说出接下来的话之前,周航打断他:“堂兄,我把周贤弟也带来了。”李域愣了愣,约莫猜出黛玉因不愿暴露身份,故用了化名,愣了愣,道:“是周贤弟啊,你也来了”肖晨宇更觉得疑惑,看着李域道:“世子,您也认得这位周公子”李域:“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她是我的义弟。”肖晨宇:“”怎么又是义弟,这年纪不大的小子究竟是何来历怎么太子和靖王世子都说是他们的义弟,难道还是老元帅的一句话把众人拉回现实。“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所为何事”他不会以为当朝皇太子千里迢迢来到塞外战场是来游玩的。太子是什么,国之根本,不是出了重大事故按理不会轻易离京。可如今,太子殿下就活生生的毡子他面前,不仅出了京城,还来到刀光剑影的战场。他第一反应是京城出了什么重大变故,再者便是太子殿下遭了圣上的厌弃,被发配出来了,不然,便是有什么重大军情,重要到圣上不惜太子亲涉险地。他这一系列心理活动当事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周航只是走到大帐中央挂着的巨幅军情图前,无言的看了一会子,问:“敢问元帅,我军的粮草还可支撑多少时日”这一下算是闻到元帅的痛处,若是旁人如此问,他断然不会如实相告,以免动摇军心,但问话的人是太子,如若欺瞒,等同欺君。老元帅叹了一口气道:“臣不敢欺瞒太子殿下,军中粮草匮乏,恐撑不过三日。”又嘱咐,“劳师远征,旷日持久,兵士们多已疲惫,加上明珠城久攻不下,自入冬以来军中主张撤兵的情绪高涨,若再传出粮草不足的消息,恐更加动摇军心。因此,还请太子殿下谨守粮草信息,不要泄露出去。”周航点头道:“元帅可有应对之方法”老元帅沉吟良久,道:“靖王殿下已命人传信,说会尽快筹措军粮。”周航摇头:“怕是来不及。”这是事实,老元帅缄默不语,算是默认。周航又将视线转回至军情图上,观察好一会子,问元帅如今战况如何,元帅道:“明珠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况且荣国人擅骑射,顶级的弓箭手甚至能将比长度是我们士兵用的两倍的大羽箭射出五六丈的距离,便是一般弓箭手也能射三十丈至四十丈不等,我们的弓箭手射出去的箭的射程只有他们的一半。而且明珠城四个城墙皆装有强弩,攻取不易。”听罢,周航想了想,问:“若有充足的粮草,元帅可有把握拿下明珠城”元帅答有,周航又问,“需要多长时间”答说:“一个月。”周航道:“我送元帅百万石粮草如何”“殿下有百万石粮草”众人看向周航,都很有些诧异。“不止有百万石粮草,还有布匹、棉服、被褥,足够十万大军用上三个月的。”说着便伸手在地图上圈出一块地方,“这里有一天然山洞,里面极是宽阔的,粮草、物资便在这里,元帅可尽快派人去取。”他圈出那块地方距离大军营地约有十余里,有几座连绵的荒山,倒是有一个山洞,之前探查地形的时候发现过,山洞虽是极宽阔,然除了一些常年生活其中的蝙蝠、蛇、虫之外,并没有什么粮草、物资。如此众多的物资,便是近来运过去的,也需要大量人力耗费不少时间。营地方圆三十里内常有斥候来回巡逻,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发现。可事实便是派出去的斥候并未说报告那处地方有何异常,一个斥候注意不到,不可能所有的都注意不到罢。周航如今突然这么说,众人虽不敢明目张胆用怀疑的目光直视太子,心里却不免嘀咕,太子殿下不会是说胡话呢吧。周航道:“是不是真的,元帅派人去瞧瞧便知。”于是真就派人去了,然后惊喜的发现真有大量的粮草、物资。老元帅活了大半辈子,仗打了无数次,惊喜之余,还是忍不住洒下几滴热泪,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虽然对于怎么会突然凭空出现大量粮草、物资之事太子一直三缄其口,但既然有了这些,其他的也便不重要了。于是当即便派肖晨宇和李域携五百车马出发,全数运入营中。周航被安排在靠近中军大帐的一个军帐里,并未亮明真实身份,待遇便如李域一般,连二人的军帐都是挨着的。黛玉并未宿在周航帐内,而是另立一独立军帐,挨着周航,只略小一点点,与肖晨宇同等待遇。普通兵士虽不知黛玉、周航是何身份,但见元帅和众将的态度,便知不好轻易得罪,对于不明身份的贵人,见面自然是宁可更恭敬几分也不可怠慢的。得了许多粮草之后,元帅当日便犒赏三军,发放被服、棉衣。当日的晚饭也比往日丰盛很多。晚饭后肖晨宇提了一只烧鸡一坛酒来找李域、周航,又叫摆上两个小菜,几人坐下叙话。肖晨宇是武状元出身,之前便得了周航的青眼,后来又竟皇宫为侍卫,跟周航比较熟悉,私下里也能说得上话。先是叙一番契阔,再谈战场上的形势,周航趁机了解许多军情。敬过周航、李域之后,肖晨宇又倒了一杯酒敬黛玉:“周贤弟,我这个人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你别介意。之前我见你年纪小又生的瘦弱,有些轻看你。没想到你谈起战场上的形势头头是道,肚子里又有许多谋略、兵法,实在令我深感惭愧。之前得罪之处,还望兄弟海涵,不要跟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我先干为敬”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看着黛玉。黛玉盯着被塞在手里的酒盅,愣了愣,不知该不该喝,周航、李域便都争着要替她饮酒,肖晨宇饮了酒,胆子略大些,皱眉道:“一小盅酒而已,兄弟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罢。”周航一把躲过黛玉手中的酒盅,仰头饮尽,道:“她还小呢,如何能饮酒”肖晨宇小声的嘀咕:“不过就是一盅酒而已,又不会便醉了,太子殿下您就这么护着,我还能欺了他啊”“你说什么”周航挑眉,含笑看他。肖晨宇被他一看,吓得一个激灵,忙道:“臣未曾说什么。。”黛玉却微微的哼了一声,别以为她没听见,这个叫肖什么的臭男人八成是把自己当成航哥哥养的佞宠了,可恶竟将自己比作那些以姿色惑人的妖魅,竟将航哥哥想成那样肤浅的纨绔公子片刻后,肖晨宇突然像被烫到一般跳了起来。周航、李域看向他,都问怎么了,他说:“有什么东西咬我”“什么东西”李域问。周航却有些了然,回头看黛玉,见她无辜的眨眼睛,不由宠溺的笑笑。“不知道,就是突然一口咬在脚腕,可真会挑地方,全身上下除手和脑袋,也只那里没被衣裳盖着,比战场上挨一刀都疼”李域皱眉道:“可看见是什么东西了”说着往桌子下面瞅,呵呵笑道,“原来是一只猫。”与此同时,一只大黑猫从桌子上钻出来,肖晨宇才看清罪魁祸首是个什么东西。第173章“你这畜生, 连小爷我都敢咬是吧”肖晨宇眼中的怒气几乎化为实质, 催着他从座位上起来弯腰往桌子底下看, “小畜生,看我抓到,不剥了你的皮”说着看清方位, 便伸手去抓,眼看即要抓到,谁料黑猫猛地一闪, 竟是躲过不说,还在他手背上留下三道印儿。肖晨宇登时越发愤怒,拔剑出来,弓了身子, 紧紧的盯着黑猫。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 不像是抓猫,倒像是比武似的,从眼睛里露出凶光,势在必得的样子。黛玉一看这是动了真气,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架势。肖晨宇武功高强,又有兵器在身, 恐鱼丸吃亏, 忙使个眼色让它出去。鱼丸接收到信息,便猛地一跳, 窜在屏风上,沿着屏风飞速掠过, 便跃下去消失在视线之中。肖晨宇尤自愤愤:“畜生溜的倒快”言下之意,没能抓住好好揍一顿很是遗憾,不过也只能愤愤罢了,毕竟黑猫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找也找不到,更遑论抓了。是夜,肖晨宇走后,李域不多时便也走了。鱼丸是个机灵的,见帐内没了外人,便猫着身子回来,向黛玉邀功。黛玉摸着它的头夸赞几句,从荷包里取出一条小鱼干给它,待其吃完,便又放进空间去。周航盯着黛玉的荷包,那荷包外表没甚出奇,不过材质更好,做工更精细些,可贵在那是一个乾坤袋,里面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空间。黛玉平日便将许多日常动用之物放在荷包里,好处便是随用随取,没有什么限制。想到荷包里的小鱼干远不止那一根,鱼丸能吃,自己怎么就不能于是,也不顾形象,便凑过去看着黛玉,倒没说话,但那期盼的眼神,令黛玉不得不注意。因此,也挑出一条小鱼干,道:“这么大了,还是这么馋”周航并未伸手接,只张着嘴求投喂。黛玉不动,手仍保持着一个姿势;虽未说话,意思却已表达出来,想吃自己来取,不惯你那臭毛病于是周航只好妥协,接了小鱼干放在口里慢慢的嚼,又似乎漫不经心的道:“你不喜欢肖晨宇那小子”黛玉虽然是男子打扮,但一向自律,在外面这些日子,除五六岁以下的小孩子不算,对男子多保持一定的距离,从不过于亲近,也从没有肢体接触。但保持距离归保持距离,却从不会刻意捉弄或刁难,除非对方惹了她。黛玉这时已从荷包里拿出一本书,是宋代官修的武经总要,记述的是历代军旅之政及讨伐之事,在军营里看,倒也应景。她将书小心的放在桌案上,抬眼瞅了周航一眼,略漫不经心的道:“谁让他嘴里不干不净”周航笑道:“武人本就不免有失文雅,何况是在军营里呆久了的,嘴里有的没的不忌讳,倒也不稀罕,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便是。”黛玉皱了皱鼻尖儿,嘟嘴道:“谁跟他一般见识”说着将那本武经总要翻开来,刚看两行,便停下,扭头问周航:“对了”刚说出两个字,便抿抿唇,沉眉不语,不打算再说。周航倒被她勾的心痒痒的,问:“你要说什么,怎么不说了”黛玉道:“没什么”周航:“不对,你肯定有什么话要说,快告诉我罢,不然我今晚觉也睡不好的。”黛玉仍将视线挪到书上,头也不抬的道:“不说,说了你又要笑我了。”周航忙表态:“好玉儿,你告诉我,我保证不笑你。”黛玉不想理他,他却拉她的袖子,使她不能安生看书,被闹的不耐烦,她索性放下书道:“罢了,告诉你便是。我原是想问你,为什么告诉大家我姓周,不过现在不想问了”听了这句,周航越发觉得心里似有千万跟羽毛飘过,挠的痒痒的。“横竖你早晚为我妻子,提前随了我的姓也不为过。”这句话说出口,便很有些后悔。黛玉脸皮儿薄,恐她又恼。她说自己几句倒没什么,就怕她搞冷战不理自己。让他颇觉意外的是黛玉竟没有恼,只是低着头说了一句:“你也不姓周呢”周航道:“谁说我不姓周”黛玉:“那是之前,你既认祖归宗,便该改回李姓。”周航:“”好吧,你说什么都对。这一夜,李域在床上辗转了半夜,始终睡不着。他索性披衣起身,也不点蜡烛,只身坐在帐内,茫然的盯着空中挂着的银盘似的一轮圆月。寂寥的身影,给人无限怅惘之感。若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他的目光并不时时的往上,偶尔也会往不远处一帐篷内瞄上一两眼。他睡不着的症结多半便缘于此。今晚虽有饮酒,但因是在战场上,众人心里都有分寸,并不肯吃醉。酒宴设在太子的帐内,饮毕,肖晨宇先走,他随后,黛玉却是逗留很晚才回自己的军帐。然而,他分明看到,月上中天的时分,太子趁人不备,又偷偷溜到黛玉的帐篷,而且至今未出。他岂能岂能如此欺她纵她为其未婚之妻,也该保持距离给予尊重,如此带她抛头露面已是不妥,竟然还他贵为太子自然没什么,可想过,万一为外人知晓,置她于何地于是,李域便连林如海也埋怨上了。他竟然也同意亲闺女和一个男子单独相处,还抛头露面,甚至到了战场第二日,周航洗漱以后,意气风发从帐内出来,迎面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