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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1 / 1)

称属下的徐掌柜躬腰退下,暗自感叹无论在什么时代,雇员对雇主的态度都是恭敬无比,到底是衣食父母呢。赵俭挥手让徐掌柜退下后,转过眼就看见黎池正貌似不经意地看着徐掌柜的背影。“来,瑾弟和池弟,你两尝尝这清茶。只用了清冽的山泉水煮沸后冲泡而成的,尝尝看滋味如何”黎池端起茶盏、垂眼一看,微褐的茶汤透彻清亮,盏中只有一粒粒茶叶悬浮。轻抿一口,细细品味,“苦中回甘,茶香盈唇,好茶。”他前世也是喝过几两好茶的,这茶虽不说远超他喝过的那些好茶,却也不逊色了。相比当下盛行的加盐姜等佐料的、可解渴可充饥的煎茶和煮茶,他更喜欢只用水冲泡出来的清茶,这茶他喝着的确不错。严瑾也抿了一口,仔细品咂品咂,“喝着的确不错,可也说不上来比我们平日喝的茶汤好在哪里。”“竟是池弟是我知音,更懂得品味为兄这费了大功夫制出来的清茶。瑾弟你简直就如那牛嚼牡丹”赵俭虽说着贬损严瑾的话,语气和表情却未见嫌弃,反而显得幽默可亲。这一轮品味清茶,既显出了赵俭与严瑾间的亲近,又以知音形容黎池、从而拉近了黎池与他的距离。黎池暗叹:又是一个深谙桌上说话艺术的人。既然谈话氛围已经起来了,三人顺势就说了些促进相互了解的话。黎池知道了赵俭在家中排行第三,四宝店就是他家的产业,他这次外出是跟着父兄一起巡查家业。黎池也说了自己家住黎水村,在家中排行第五,下面还有个调皮的亲弟弟,家中以种田为生。“说起家中以前维生艰难,现在却有所好转,这其中还有赵兄的四宝店的功劳,小弟我今日来拜访也是为了谢四宝店的援手之恩的。”黎池说出了今日来拜访的主要目的之一,而另一个目的就是结识四宝店少当家,现在看来完成得很顺利。赵俭轻放茶盏,语气疑惑:“这援手之恩从何说起”赵俭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援手之恩从何而来。他赶在县试前岔道绕路来到浯阳县,在与严瑾偶遇结识后,一次偶然闲聊时,严瑾聊起他家中借住了一个黎侍郎的族人黎水村的一个书生,这才与黎池有了这次约见。“赵兄且听我道来。”黎池将他抄书挣钱、顺道看书的事说了出来。听完黎池的叙述,严瑾感叹:“池弟这样刻苦读书,值得称赞。现下天下学子无不抱着官定的四书五经死读,为求一身功名汲汲营营,哪还会去读律法和史书这些旁门书籍呢”黎池听了后,笑容中带着惭愧:“瑾兄这话夸得小弟深感惭愧呀,我不过是想以史为鉴,可辨忠奸;以法为绳,可明进退,终归还是为了功名仕途才读这些书的,并不是真正为了读书而读书。”以史为鉴,可知兴替。这话却是不能说的,身为臣民竟不想着皇朝绵延万万年,却想参透皇朝兴替,是想做什么严瑾和黎池就读书的几种境界展开了讨论,赵俭没有参与进这个话题、反而有些目光无神。原来还有这一重原因吗黎池起初就选择跟他交好,竟是自己手下的四宝店对他有援手之恩的原因赵俭沉溺于自我思绪中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甚至都没等眼底的情绪蔓延到脸上来,一个眨眼,他依旧是那个如一轮郎朗明日般的疏阔男子。“要我说,为皇朝、为黎民而读书,才是读书境界中最应推崇的。”赵俭说的非是为圣上、为黎民而读书,黎池就更感觉这人值得结交。不再只因为这人相由心生而外露的郎朗疏阔,还在于他对皇权没有愚忠思想,而是站在为皇朝社会、为黎民的立场上。不过,也许以上两点都只是个添头毕竟他当初热衷于拜访四宝店少东家,除了表达谢意外,主也是想结交一位手中店铺能遍布燕国大小府县的能用的人。接着,三人就该读哪些书的话题又谈了起来。赵俭觉得读书应该兼采众长,就是什么书都要读,不一定要读精、但要有所涉猎。黎池也觉得如此,但于他来说科举功名是立身之本,首先科举书籍要读精读深,再才是去读些有实用功能的书籍,如手工业书籍、农书、律法书等。严瑾从小到大被念叨要读书科举,反而就不喜读四书五经了。他认为该读些描写市井世情的书,简言之,就是多读话本。听了严瑾要多读话本的论调后,黎池和赵俭都被逗笑了。对于严瑾这种可以说是不求上进的读书言论,黎池没有丝毫批评抵触的想法,百样人有百样活法,他并不喜欢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评判他人该过哪样生活。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当下的话本是什么样的,他也在四宝店浏览过几本,“话本什么样的话本是狐仙倩影,还是才子佳人亦或是满园春色”即使是在说着春色暧昧的话,黎池也还是一身光风霁月,不见丝毫猥琐。严瑾的脸轰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又一眨眼就红透了面红耳赤地高声反驳:“我,我才没有呢是是就是一般的话本”赵俭也玩心大起,“一般话本那是什么话本可能说个名儿让我和池弟见识见识”“哈哈哈”黎池拍着椅子扶手,朗声大笑,“赵兄真是促狭爱捉弄人,你看他的脸都红得冒热气儿了,赵兄你还问他话本的名字”“池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表面温良的,其实内里不知多少弯弯肠子经常卖了别人,还想着法儿让他乖乖送上卖身钱。”对于黎池的话,赵俭可不认。“就像刚刚,明明是池弟你先打趣瑾弟看了什么话本的,我就是顺嘴添了根柴,可不能认下这纵火之罪的。”黎池的心中先是一顿,接着听到添柴和纵火之别的话,也就忽略了心中的一丝不协调感,非常干脆地认罪:“好好,这纵火之罪小弟我认下了,为了减轻罪罚,我决定不再窥探瑾兄心中的满园春色。”严瑾也是破罐破摔了,“好好,我心中的确关了满园春色,那赵兄和池弟心中的春色呢是什么样的喜欢什么样的景色”男人,不,男性在一定年龄之后就会开始说些荤话,古今的都不例外。黎池前世虽不怎么热衷说,可却也是说过的。毕竟,说荤话、谈美女,可是增进男性间友谊的一条捷径。“我心中的春色啊必然是体贴周到的、贤淑大气的、端庄沉稳的。”作者有话要说:提醒一下,此文是男穿男正常向结婚生子文,赵俭肯定不是,他只是一个重生了的、来找前世丢失了的、金手指的皇子第20章“赵兄呢”黎池说完后,见赵俭一时没开口,于是出声提醒。听黎池形容他心中的满园春色,赵俭一时愣怔,直到黎池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我心中的那一园春色啊,必然是百花齐放,满园争春。”赵俭暗想,严琳琅可并不是体贴、大气且端庄的女子啊,难不成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严瑾摇摇头,惋惜道:“可惜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我那妹妹进不到池弟心中的一方花园啊,亏得今早出门时我妹妹还缠着我带她来,幸好没听她的。”“瑾兄,这话你也就到这里为止了。我们几个男子谈论良家女子本就不是君子行为,更何况还是瑾兄的妹妹,池弟我可不敢随意谈论。”黎池以不敢谈论兄弟的亲妹为借口,婉言表达出他无意严琳琅的意思。虽然他前世忙于工作,一直没有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可也还是知道自己喜欢的类型的。而且,在这个时代,找一个现下世俗认同的好女子,比找一个天真无邪、不拘俗礼的女子要更好,至少能帮他料理好家中琐事,而这些他不觉得严琳琅能做到。若娶个严琳琅那样的女子,那他在外面忙碌诸事之余还要为家中琐事操心,甚至为她本人的事操心,实在太过劳心劳力了。严瑾是一个粗枝大叶的男子,对于妹妹那些小女儿情思并不放在心上,而且黎池的言下之意他也听明白了。“哈哈是好兄弟,我们口上花花、谈些满园春色可以,的确是不能把兄弟的姐妹也带在嘴上,池弟真是再守礼不过的人了”一旁的赵俭听了,心中思绪翻腾不止。看来两人已经见过面了,却并不是一见钟情。以前还以为或许是黎池因借住严家、而与严琳琅日久生情,可在与严瑾谈过后就明白根本就不存在,只借住了三日而已。三天时间,何来的朝夕相对、日久生情。既非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看来果真如黎池所言,他真的是对严琳琅无意。这显然是严琳琅一厢情愿了。以她那耐不住的性子,好像总要时不时地搅点风雨才能过下去,黎池无意于她、她却表现得念念不忘,以致于让他也如此以为了只是她搅风搅雨得过于频繁了,又搅得过大,终于是连他的皇位都搅丢了。后来她为与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高兴,却不知他心底的无奈与失落。皇位争夺失败只能无奈地做一个逍遥王爷,与她畅游名城、看遍河川,看着大皇兄成为九五之尊,作为曾经名满士林却又霸道刚强的皇三子的他,一只曾经嗷啸山林的猛虎,最后却只能做一只猫咪,叫他如何不失落赵俭在心里嗤笑着自己,终于明白了黎池最后和他决裂时说的那句话:你有一颗为国为民的雄心,且有与之相配的宽容和手段,奈何帝王之心不够坚硬,竟被一段自以为珍贵的儿女私情融化了心智,可惜了。嗤笑过自己后,赵俭又加入了两人的谈话中去。不管如何,现在已经有所不同了。三人又胡天海地、随兴所至地谈了好一会儿,去安排大厨准备待客宴席的徐掌柜就回来了。又帮他们续过一道茶水,直聊到圆日当顶的时候,才在徐掌柜的提醒下去往赵俭暂时落脚的住宅用午饭。中午的宴席很是丰盛,也非常美味,是黎池这一世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饭菜。好吧,他这一世都还没吃过一次正经宴席呢,村子里红白喜事时摆的席面,都只求量多不求味美。用过午饭,三人又闲坐了一阵后,黎池才提出告辞。“今日幸得瑾兄引见,这才得以结识一位意趣相投的朋友,简直一见如故,真是不甚欢喜。只是天也不早了,小弟该告辞了。”黎池是真心如此认为的。起初来时,他的确抱有一丝功利之心,兴许现在那份功利也只是隐藏起来了。可经过一上午的交流,他是真的认为和赵俭这人能成为朋友。赵俭亦是笑着说:“为兄亦是如此感觉,今日与池弟真是一见如故我明日一早就要离去,池弟县试得中后我都不能当面道一声恭喜,我就只好提前在此恭喜了。等池弟进京参加会试和殿试的时候,我们再把臂同欢。”“承赵兄吉言,小弟我就只是为了与赵兄再次相见,也会竭力读书以求能进京赶考的。”这个时代交通和信息不发达,有时一次分别后,有可能一生都无缘再见,但赵俭家住京城的话,他们还是可能再见的。严瑾交友广阔,早已习惯一见如故后就立马分别的事,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他倒是很豁达。“有缘总会再见的,要是池弟到时进京赶考,我就跟着他一起去,到时我们三人就又能聚首了。”“哈哈是极是极”对这个曾经的小舅子,赵俭算是不讨厌的,有缘再见的话,他也不排斥。叙过了有缘再会的话,黎池再次告辞:“父兄还在客栈,我也还有些事要做,小弟实在要告辞了。瑾兄是再多留一会儿,还是和我一道”严瑾站起身来,“我和池弟一道走吧那赵兄,我们就告辞了。”“好,我也不留你们,我把你们送出大门,再让仆人驾马车送你们回去。”赵俭没再挽留,跟着起身准备送他们出门。三人一起走出宅子的大门,门外竟已经停了一辆青蓬马车。上马车前,黎池对赵俭拱手道:“明日怕是不能为赵兄送行了,就此别过,若是有缘,来日在京城再会赵兄请回。”“瑾弟在此预祝赵兄一路平安、前程似锦,待来日我们有缘再会了。”严瑾也拱手作别。“池弟,瑾弟,有缘再会。”赵俭随后吩咐驾车的仆人,“小心些驾车,务必将两位安全送到。”驾车的仆人恭敬地应下。黎池在严瑾的帮扶下,率先登上马车,和赵俭挥手作别后才钻进马车内,“劳烦,青云客栈。”随后严瑾也进来了,“劳驾,东衙坊。”知道目的地后,仆人一挥马鞭,马就哒哒地起步往前走了。可能是仆人驾车技术高超,拉车的马也温顺,黎池两人坐在马车里倒不怎么颠簸。青云客栈要近一些,马车率先到达了客栈。马车停稳后,黎池弯腰走出马车、跳到地上,对驾车的仆人道了一句劳烦,又和正掀起车帘往外看的严瑾道别,“瑾兄,我先走一步,告辞。”“那好,我们改日再叙。”道完别,严瑾放下车帘,马车再次哒哒地往前走了。待目送马车走过一段路之后,黎池才转身进到客栈。黎池说是回来有事要做,倒不完全是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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