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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8(1 / 1)

论瀚海此次来访的意图,且大多都觉得必有蹊跷。说不得两国的交锋,就在此次中秋宴上。所以黎池觉得,或许可以在这赏赐诏书上做些文章虽这赏赐诏书的草写任务,王掌院是交给了黎池的,可其实也是交给他们新翰林派的。于是黎池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另外四人,“这次的赏赐诏书,我打算将赏赐群臣写在赠礼瀚海使团之前。你们觉得如何”孙玉林首先提出了反对意见,“大燕讲究待客至诚,如何能将瀚海使团放在群臣之后”“你不懂就少说两句”李乾桉直接怼了孙玉林一句。在场人中,也就只有孙玉林还没有领会到黎池此举的深意了。“好”孙玉林委委屈屈地闭嘴了。他知道自己脑子里,没长得像其他人那么多弯弯绕,而探花朋友对他虽说话不好听,却是没有坏心的。李乾桉虽怼了孙玉林,却也是有一些同意他的观点的,“虽明白和周你的用意,可如此是不是有些不妥”然后,明晟提出了一种两全之法,“朝中重臣为大燕鞠躬尽瘁,夙夜难寐,劳苦功高。不若将三品及之上的朝中重臣赏赐放在前面,瀚海使团赠礼放在其后,之后再赏赐四品及以下朝臣”黎池沉吟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明晟的建议。钟离书难得反驳了明晟的话,“既要压制瀚海使团气焰,那就做得彻底些。做了又掩饰,缩头缩尾的算什么况且朝中重臣劳苦功高,四品及以下朝臣就无用了我支持和周的看法。”黎池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既做了就要做得彻底。而且若是如明晟所说,将朝臣以品阶高低从中间断开,再插入瀚海使团,不仅没充分起到压制瀚海使团的效果,还得罪了朝中四品及以下朝臣。意见无法达成一致,黎池就又想了一个办法,“不如这样,我们草写两份:一份将瀚海使团赠礼放在赏赐群臣之后,另一份则反之。至于最后要用哪份,全由圣上本人圣裁。”“好这可行。”其他人纷纷赞同。至于能否两份都递到皇帝案头,若是王掌院只选了其中一份递上去呢这不是值得担心的问题。最后,草写翰林使团赠礼在前的诏书,由黎池执笔。另一份则交由李乾桉,让他与孙玉林两人共同去斟酌着草写。黎池坐在办公间的书案之后,花费半天时间斟酌用词,期间删改数十次,最后才草写好赏赐诏书的开头几句。为将赏赐群臣放在瀚海使团赠礼的行为,找足了理由。虽然都知道这之中的深意,却因粉饰得足够好,而无法让人抓住把柄,这也是黎池所擅长的。他毕竟是在用语稍有歧义,就可能引发一场舆论危机的时代历练过来的。在中秋节前两天,黎池将他们草写出的两份赏赐顺序不同的诏书,拿给了王掌院。王掌院拿回去,仔细地看过又品过之后,暗叹:这黎和周果真是既面面俱到,却又不失蓬勃锐气。贞文帝最后会用哪份还未定,这要等中秋宴上才会揭晓。不过黎池他们已经放下这件事,开始为中秋宴做准备了。因为此次中秋宴办成了家宴与国宴的同贺之宴,京中群臣皆可出席,所以黎池他们这些小虾米也得以进宫赴宴。此次中秋宴由主管外廷宴会和祭祀的光禄寺,与主管内廷宴会和祭祀的内务府,通力合作筹备。八月十五那天,从未时中下午两点就开始摆设宴席用度。乾清宫内宝座前设御宴桌张,殿内再设皇子和驸马,以及一二三品文武大臣和瀚海国使臣宴桌。乾清宫外,殿前檐下东西两侧,丹陛御道两侧及殿前广场御道两侧,亦根据参宴人数摆设宴桌。申时初,文武百官和瀚海使团集于午门外,黎池也身着朝服混在百官尾部,与翰林院的众多翰林官站在一起。申时中,鸿胪寺官开始引瀚海使团入内,礼部官员引文武百官入内。黎池只是一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他的宴桌排到了殿前广场的尾部,他找到位置后在宴桌旁还没站一会儿。中和韶乐就奏起了,表明殿内贞文帝已入座。于是由殿内、至殿外檐、至殿前广场,参宴众臣在光禄寺官的主持下,一叩头。之后丹陛大乐作,皇帝赐茶,众臣依旧在光禄寺官主持下,二叩头。殿内贞文帝饮茶毕,光禄寺官授意群臣饮茶,饮茶毕,三叩头,乐声方止。如此乐起乐止,赐酒敬酒饮酒,又叩过三次头。接着奏起中和清乐,开始给各宴桌分别上酒菜,中秋宴终于进入了吃吃喝喝的正题。黎池和老翰林中的另三个翰林院修撰共坐一桌,孙玉林和李乾桉是正七品编修,坐在他们的下手桌。而钟离书他们是没有定阶的庶吉士,则坐在更后面。新翰林领头的黎池,和同桌的三个老翰林自然没有话说,而且那三位也是摆明了不准备搭理他。不过黎池一个人也还蛮怡然自得的,畅快地吃吃喝喝。乐声起起停停之间,可知在乾清宫殿内,贞文帝与众大臣以及瀚海国使臣间,赐酒与敬酒、问话与答话的其乐融融场面黎池喜食酸甜味,最喜欢的一道菜就是糖醋鱼,今天宴上刚好就有一道酸甜味的松鼠鳜鱼。黎池正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仔细品尝时,宣人进殿的声音就由殿内宣至殿外:“宣翰林院修撰黎池进殿”幸好光禄寺经验丰富,宴上任何可能有危险的菜色都没有,松鼠鳜鱼也是剔了刺的,否则黎池今晚怕不是得被鱼刺卡住黎池赶紧放下筷子,在同桌三个老翰林同僚羡慕嫉妒眼神的注视之下,赶紧出座离桌,一边快步往殿内走去,一边整理自己的官袍朝服,还动作隐晦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黎池的宴桌在尾部,他进殿的这一路,走过了广场上摆设的宴桌,路过了丹陛御道两侧摆设的宴桌前,又在殿前檐下东西两侧宴桌上的朝臣注视下,最终踏入了乾清宫殿门。在全殿一二三品重臣的目光下,黎池走到殿中央,朝御宴龙桌后的贞文帝跪下,行面见叩拜之礼:“臣,翰林院修撰黎池,叩见陛下”头上响起了贞文帝熟悉的声音,“平身。”黎池依言起身,恭谨地垂首站立着,静候安排。“瀚海国使臣言及,此次来访我大燕,是为两国互通有无、交流切磋。”贞文帝难得耐心,亲自为黎池解说前情提要。“今瀚海使臣中有一天纵之才,于是问我大燕可有否,欲与其交流切磋一番。于是,朕就宣了和周你进殿来。”在如此场合,贞文帝能称呼黎池一声表字和周,就已经是在表明态度了:给朕好好切磋问言,黎池躬身拱手答道:“臣不敢自夸天纵之才,却也愿意以自身微薄学识,与瀚海使臣交流一二。”“本人赫连舍,入大燕境后的一路上,时常听闻你黎池的大名,百年难得一见的六元及第状元,史上第三人”黎池转身看向出声之人,果真声如其人:桀骜张狂,极具侵略性。此人一双蓝眼睛,轮廓深邃,是属于西方血统的英俊。而这赫连舍不仅长着一张西方血统的俊脸,还有一副西方人的高大体格。黎池目测这人可能有一米九高,比他要高十多厘米“且据说,黎六元还是二月初三出生的,也就是你们的文曲星诞辰时出生的不若就由本人来试试,你究竟是否为文曲星转世”黎池:瀚海国的使臣,这么张狂的吗有些中二啊“大燕疆域之大,每年二月初三出生的婴儿不知凡几,本人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不敢自认文曲星转世。”黎池首先谦虚过之后,才问到正题:“不知赫连使臣,欲与在下如何切磋”第89章“不知赫连使臣,欲与在下如何切磋”黎池问出正题,在等待赫连舍回答的短暂间隙,眼神扫过赵俭所在的宴桌。果然,赵俭神色有变。该如何形容赵俭的神情呢就像是早晨上衙时的必经之路上,倾倒了一地的夜香,避无可避必须踩过去的样子,然后还将对收夜香人的情绪表现在了脸上。赵俭对这赫连舍如此表现,所以,这人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使臣吗“此次切磋很简单,一问、一对、一题,共计三局。”一米九的赫连舍向黎池逼近一步,神情邪肆。“若是黎六元都答对了,此场切磋就算你们胜。”然而七尺男儿黎池,只觉得赫连舍此刻的表情格外油腻,以及身高压制激起了他内心的郁气“切磋的规则,听着甚是简单明了。”黎池脚下寸步未退,似是纯粹疑惑地样子,“如此,胜负的赌注是”黎池的这一问,让神情邪肆的赫连舍,笑容渐渐僵硬。他根本就没有想象过会输,也没考虑过赌注。“不若这样若在下侥幸赢了,你们瀚海国赠予我大燕两千匹良马。”黎池提议道。“好若你赢了,我瀚海就赠予大燕两千匹良马”赫连舍考都没考虑一下,就满口答应了,神情自信无比黎池就这样看着赫连舍骄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公孔雀,等了几息时间后,对方依旧抻长脖子露着自信的笑容黎池见赫连舍似乎没有再说些什么的样子,于是也就跳过了这互下赌注的环节,“那就有请赫连使臣提问。”黎池心下紧绷起来。看赵俭的脸色,以及这赫连舍甚至没问大燕的赌注的自信,想必这三局应是不简单“我瀚海偶得一颗稀世宝珠,宝珠上有一个九道弯的孔。我王欲给宝珠穿上一线,可王宫内的百名巧手绣娘,忙碌三年亦没能成功。不知黎六元可有办法为绣娘解忧”黎池:黎池脸上的神情难以言喻,归根结底可能是出乎意料。“赫连使臣,你你居然将我朝堂堂六元及第状元,与一众绣娘相比欺人太甚”殿内有大臣义愤填膺,怒斥赫连舍道。坐在御宴龙桌后的贞文帝,神色不辨喜怒,没有说话。“别这么容易生气嘛。”赫连舍语气轻佻,从瀚海使团中一人的手上接过一个盒子,打开后拿出了一颗莹莹生辉的宝珠。“姑且先看看嘛,看看黎六元能否答上这一问。”黎池朝出言怒斥的大臣拱手一礼谢过之后,才回答赫连舍的提问:“若是在下要寻赫连使臣的言语漏洞的话,在下此刻就赢了。”黎池这话出乎赫连舍的意料了,语气疑惑中带着愤怒,“你都还没答,如何就赢了”“那好,赫连使臣请听好。”黎池不疾不徐地说道,“在下这就回答:有办法。”“有何办法”赫连舍追问。黎池微微一笑,不快不慢地徐徐道出。“赫连使臣问在下的是不知黎六元可有办法,在下答有办法,一问一答,一问这一局就已经结束了。按理说,这一局在下已经赢了,至于赫连使臣的有何办法,那就又是另一个问题了。”赫连舍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殿中经常玩文字游戏的大臣们立即就已明悟,霎时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说得在理这一局已然是赢了”赫连舍终于反应过来,拿手指着黎池,“你耍赖你卑鄙你胜之不武”虽然赫连舍说这话时神情骇人,一米九的身高欺身上前来的气势很有压迫感,但他这与三岁小孩输了耍赖不认一般无二的行为,实在毫无风度可言。“所以在下有说若是二字。”黎池神情淡淡地看着赫连舍,重读了若是二字。“哈哈哈”“哈哈哈,赫连使臣听话要听清啊”“可别话听半截就开跑啊”问题还没回答,黎池就已经激怒赫连舍两次,哦不,三次了。“你耍我”赫连舍体内有西方血统,是白皮肤,一发怒就容易满脸充血,而他此刻就仿佛一只倒装了脸和臀部的大猩猩而站在一旁的黎池,彷如一根修竹,颇有一种他横任他横的娴静风度。“赫连使臣息怒,在下并无此意。”黎池说得一脸真诚地。然后恰好在贞文帝的视角角度中,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小窃喜。“赫连使臣不必如此动怒,且听黎六元说下去。如何”贞文帝开口道,语调慵懒中暗含威势。而赵俭看着神情自若站在殿中的黎池,神情有些恍惚。上辈子的现在,站在那里的是另一个人大燕皇帝开口,赫连舍这才竭力收敛怒意,但急剧起伏的胸膛表明效果并不明显。“你说”“其实赫连使臣问出的这个问题,是有些出乎在下意料的。”赫连舍以为是难住了黎池,以为是这种情况的出乎意料,于是神态又有些自得了,“为何出乎意料”黎池:“在下是科举出身,不敢说阅尽所有儒家学说,但一些儒家经典却也是倒背如流的。更何况是至圣先师孔圣人的事迹”将赫连舍及大殿之内众人说得云里雾里之后,黎池才继续说到:“在下是没意料到,赫连使臣竟会提孔圣人的事迹。”“啊”赫连舍的情绪完全被黎池带着走了,一脸茫然地无意识发出疑问声音。“孔子得一稀世宝珠,上有一九道弯小孔,欲从中穿线以佩戴,然穿线不得。求之采桑妇人,妇人答之:密尔思之,思之密蜜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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