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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无根阉人如今见黎池不贪工匠的银粮,甚至还掏自己腰包贴补工匠们十几口做饭的大铁锅,张忠自然就心生好感。而且黎和周此人,无论是对待何种人,都是温和以待。那种温和与包容平等的气质,就像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一样。不仅是张忠这样从阴沟里爬起来的人,就连贞文帝这样独掌乾坤的人,都很喜欢黎池这样的人,聪明却有底线,知世故而又纯粹。“和周此人,确实勤劳务实。”贞文帝突然想起来,“二十一不是给他府上求了一个太医他夫人是不是有喜了,身子不好何时生产”“圣上您没记错,黎夫人确实怀有身孕,宫太医还说是一胞双胎呢,这样大人的身子难免会劳累些。临盆日子可能在四五月份,不过双胎变数大,早些晚些日子都不稀奇。”“哦竟还是双胎有福气。”贞文帝向张忠吩咐了一句,“给朕记着,到时黎和周夫人生产前,记得提醒朕,赏些好药材给他。”“是,老奴定然记得牢牢的。”水泥局这边的建设收尾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天,黎池来到位于石山下的自家水泥作坊,来给这边的力夫们如今已升为工头商量一下,水泥局这边五百工匠的带教章程。然后,黎池在驻守的士兵中,看见了一张脸熟的面孔。他怎么会在这里作者有话要说:黎池是真的很会装,也是真的很爱民,是一个有政治理想的人。--小剧场算是后世小番外“黎池,字和周,号五实君子。这里插一句题外话,他的表字大家都知道,是燕高宗还是王爷时亲自给他取的。这里有意思的是他的号参考燕太宗宫廷起居注来看,燕太宗多次称赞黎池务实,再有野史佐证,黎池在民间士林中有务实君子的美称,所以他的号其实应该是务实君子。不过因为黎池本人在日记中写的是五实君子,我们就记成五实君子。接下来我们讲讲,何为五实”课堂上,语文老师在讲解黎池的长篇史诗望月怀古时,说到课文下对作者的注释时,中途发散了一下。古今分割线默默写日记的黎池:我不要面子的嘛务实君子一看就懂,没一点深度,写成五实君子,至少让后人分析一下五实是哪五实。第106章他怎么会在这里黎池的记忆力很好,特别还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当街退婚事件的主角之一:钱铁匠,他当然一眼就能认出他。哪怕黎池只见过钱铁匠一面,也就是当街退婚时的那一面。不过黎池一眼认出钱铁匠之后,并未上前去打招呼,想也是不可能的。黎池只是一眼扫过就罢了,并未盯着钱铁匠一直看,或再三确认。黎池脚步未停走进作坊,找到黎海和手边无事的力夫们现已是带教工头,与他们商定好了,作坊这边派几个工头到水泥局去,水泥局那边也过来百来工匠。因为现在还需用到水泥,作坊这边水泥生产不能停,就只能这样交叉着带教。商定好之后,黎池想起刚在外面时看到的钱铁匠。他一个匠户且还是住坐匠户,是铁匠的话,每月都应该要在江淮行省的兵器局服工役,为何会成了京城西山大营的士兵于是黎池问到:“各位可有发现形迹可疑的人”“西山官兵将这里守得如铁桶般,连只蚊虫都飞不进来一只,哪还混得进来可疑人”一个工头不理解黎池问这话的意思。不过黎海领悟到了,他堂弟说的这可疑人,可能指的就是守军中的,“和周,你放心,我会注意些的。”黎池:“海哥,又要辛苦你了。”黎海摆摆手,“说哪里的话只是多留个心眼的事,哪有什么辛苦的。”事情说完,黎池也就离开了,离开时也并未朝钱铁匠方向看一眼。四天之后,黎池又到作坊这边来,看看工匠们学得如何了。黎池巡视了派过来工匠们的学习进度,发现学得还不错。可能再学个三四天,就能调去水泥局那边独立开工了。毕竟是匠户人家,祖辈都是工匠,耳濡目染之下,学起这些来要比常人快些。巡视完,黎池和黎海走到一边,“看海哥似是有话要与我说,可是我上次说的那事有发现了”黎海一言难尽的样子,“要说我发现的这几天有异样的人,还真只有黎温了。”“黎温”黎池有些惊讶,“黎温到这里来做甚么”“你来之后的第二天,那黎温带着几个小厮,说是闲来无事就到作坊里来转转,看看这水泥有什么稀罕的。不过被沈百户手下的兵阻拦在外,在外面叫嚣了好一会儿。后来他说出了黎府大公子的身份,且说和周你在去年科考时在黎府住过这事京城大多知道,于是就将他放了进来,他带着小厮在作坊里转了两圈之后才离开。”堂弟去平鲁时,堂弟妹外出查账发生的意外,黎海是知道的。从堂弟过年时没给黎府送节礼拜年,他就知道两家已经是决裂了。“你恰好没在”黎池玩味地看着黎海。黎海嘿嘿一笑,一副和周你知我甚深的表情,“对啊,可不是没在嘛等黎温逛完离开,我才忙完出来。”“哈哈,海哥你真是忙啊。”黎海也是个精的,与黎池两人一起,心照不宣地笑了。水泥的调配烧制,并不是在作坊里逛两圈,就能学了去的。那让黎温在里面逛两圈又何妨等这事传出去或日后追究起来,就可轻可重了。黎池与黎海说完话后,准备再去一趟水泥局,然后差不多也到时间回城了。就在黎池往作坊外走时,一个声音喊到:“黎行走,可否请您帮小人看看,这调配比例是否合适”黎池离开的脚步停下,这工匠喊住他请教调配比例的行为,竟然感觉有点意思。向正在配制生料的那名工匠走去时,黎池的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旁站岗的钱铁匠。黎池走到喊住他的那个工匠身边,身体不着痕迹地一侧,挡住了一个角度,“何匠,可有哪里有问题”何匠,正是当时还差一个牌长时,黎池随眼缘点的那个牌长。黎池当初点他做牌长,就是因为一眼看过去,他的双眼最亮,一看就是个活泛机灵的。何匠见黎池挡在他的左前方,就明白或许他领悟到了自己的意图,“黎四老爷虽教过我,可我总是领悟不到那种感觉,不是多了就是少了,唉”何匠嘴里说着苦恼话,一双晶亮眼睛却频频朝黎池递眼色。黎池看着何匠一笑,“你们的黎四老爷,当初也是慢慢地试探摸索才掌握到手感的。前期就是这样,你不用烦恼,做熟练了也就好了。若不然,你跟本官到屋里面去,本官将调配比例和诀窍写给你你平常休息时费些精力,将它死记硬背得滚瓜烂熟,应该会有用。”“老何我手边这些事情还没做完呢,真的走不开啊,再说我也笨得很,恐怕背不下来。”看来,这何匠已经被钱铁匠看住了。若是跟他走,那钱铁匠恐会疑心,这样会打草惊蛇。黎池朝何匠做了一个口型左前方、可疑,何匠微微一个点头,动作幅度不敢做大了,怕钱铁匠看出来。“你倒是与你们黎四老爷一样,一说背记点东西,就各种找借口,这可不行。这样,本官今天清闲,这就去写下来,稍后再给你拿来。”对于何匠的言语暗示,以及表情明示的双重拒绝,黎池安抚地拍拍何匠的肩膀,“何匠,本官相信你,定能背下来的你可是本官亲自点的牌长,本官很看好你。”何匠咬咬牙,决定干了“何匠我可是您亲自点的牌长要赶快学会才能服众,可不能给您丢脸那就麻烦黎行走您了,帮小人我写一张,我一定给死记硬背熟了”黎池赞许地颔首,“这才对,本官这就去给你写来,不过一时记不住也无碍,慢慢来,不用着急。”何匠知道自己是诱饵了,可黎大人还说钓不上来鱼也无碍,心中有些感动,“黎行走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背熟”“好,有志气。”黎池拍拍何匠的肩膀。之后就返回去,找来纸笔写了水泥调配比例和诀窍。黎池拿着写得满满当当的两张纸,特意没有折叠,让人一看就知道纸上写着东西。“来,这就是调配比例和诀窍,你拿着。”“黎行走,不是说这水泥配方要保密吗”“若对你们还要保密,这水泥还烧不烧了你背熟后把它毁了就是。”“哦哦,小人明白了。”黎池从作坊中出来后,照样去了水泥局,与在此驻守的沈百户谈了一盏茶时间。然后就去巡视工匠们的学习情况去了。巡视完,黎池骑马回了城。第二日,黎池去了翰林院点卯,在翰林院呆了半天之后,就有事提前离开了。提前离开的黎池,去找了赵俭。在去年黎池进京赶考前后,贞文帝就已经为赵俭指婚国子监裘祭酒之女了,原以为去年年内就完婚的。结果阴差阳错,钦天监看的几个两个吉日:一个中秋后、一个腊月底,竟都很忙,给耽搁至今。原本皇子的婚期是提前就定下的,再如何忙也不能耽搁皇子的大婚。但大燕皇室这一代的皇子,命格似乎有些特殊于是都是先准备着,等时间到了估摸能没事发生,再提前些天说出婚期。现在赵俭的婚事,正紧锣密鼓地准备中,势必要赶在四月初五那天,成功举行大婚。黎池来找赵俭时,他正忙着和内务府大臣商量大婚事情。听到门房来报,想到大婚事宜要商议的还很多,就与内务府大臣另约了时间再行详谈,然后接待了黎池。“和周,你最近不是正忙着水泥局筹建到我府上来,可是有事需帮忙”因为两人此时是在赵俭的书房谈话,于是黎池就直接称呼他赵兄,“最近确实忙于水泥局的筹建,不过还算顺遂,倒是有另一事想和赵兄说一说”黎池猜到赵俭是重生的,但无论如何也是猜不到:赵俭与严琳琅的前世纠葛,毕竟他不是先知。赵俭听了黎池说钱铁匠的可疑之处,心里也是有些一言难尽。“所以,我让沈百户注意暗中保护那何匠,以及何匠家人怕钱铁匠是以此来要挟他的。若是那钱铁匠真有不妥、上了钩,他拿到那两张调配比例和诀窍之后,总要与他背后之人接头的。到时他轮班离开作坊之后,就需要赵兄帮忙了。”赵俭觉得自己这辈子重活之后,脑子都清醒多了,如今想起上辈子的王妃时,已经心无波澜。此时听到前王妃的丈夫,或许有盗取朝廷机密之嫌,只觉有些神奇。“和周,你放心,一旦那钱铁匠离开作坊,我就派人去盯着。”赵俭应下了黎池的请托,“若到时人赃俱获,本王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密谋盗取朝廷机密”黎池之后又与赵俭在书房里谈了一会儿,谈水泥局选址和筹建,又初步交流了各行省地方的水泥局,该如何选址。毕竟黎池这工部行走的官职,除了全权筹建京城水泥局之外,还有协助赵俭布局地方水泥局的选址。不过这事不急,要等京城水泥局运转正常之后,才开始定址地方水泥局。当天夜里,几声清脆鸟叫在黑夜中响起。如今农历三月份的时候,北地春天也来了,有几只春归鸟儿在夜里啼叫,也是正常的。不久,就有一人影从工匠棚房里钻了出来,往作坊的某处角落而去。“给我。”“可这是黎行走写给我的,若是他到时问起我,我不好交代啊”听声音,此人正是何匠。“想想你的父母妻儿,再想想要不要给我。”在黑黢黢夜里的一个高大人影,声音冷冷地威胁,“交代不慎落水泥泡了,掉窑里烧了,随便找个借口都不会你们那黎行走,不是自诩待人温和不会与你追究的。或者你说已经背熟,就把这两张纸毁了。”说完,高大黑影扯过何匠手中的纸张,转身走了,不多久就消失在黑黢黢的黑夜中。“嘁,活该。”还在原地的何匠小声嗤笑。蠢得呢让人没眼看,还看不起黎行走待人温和,活该黑夜中的那个高大人影,就是钱铁匠。第二日一早,城门一开,钱铁匠就立即入城回了家。“东西拿到了。”已嫁为人妇四年的严琳琅,少女时的活泼洒脱已消磨殆尽,添上了许多闺阁少妇的情愁。“给我,我去拿给他。如此也就与他一刀两断,他也不会再纠缠于我了。”钱铁匠身高体大,发起怒来气势吓人。“你去不行你们约在哪里我去交给他,再警告他不准再纠缠你”严琳琅垂眼颔首,似是不经意地双手捧心状,看着神伤忧郁得很。“好了好了,我们一起去,也让他知道你已是有夫之妇,不要再恬不知耻地纠缠你。”钱铁匠妥协了。“嗯,好。我知道,只有你对我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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