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群群奇怪他的预感,“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张明岳想了想,说:“直觉。那个大康说家谱是两房长子所有,可你想想,家谱,是记载家族子孙世系传承之书,其中一本应该有历代当家族老的笔迹,不可能两家的家谱都是一个人抄的。”“也有这种可能呀,如果是哪个当家人想修订,重新抄写呢,又赶上分家,就抄两本呗。”苗群群猜测说。“不太可能,你看上面写了简家二房,名下只有简谨康,根本没有简严康的名字,按照他说的他是长子,怎么会没有他的名字再说,简家遇难的时候他才几岁十岁不到,难道简家已经预测到有难把家谱给他了,这又说不通,如果预测到,简家又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就剩下他一个人呢这里面有太多说不明白的地方,越是说不通,说明这里藏有秘密的可能越大。”张明岳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苗群群听了他的话,拿起两本家谱,也翻来覆去地看,“你说得有点道理,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都是传言,谁也没亲眼看过,这里有太多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这是线装书,要不,拆开书看看,缝书的边缘会不会有发现”“边缘是能藏东西,可我用力摸了摸,没什么区别,而且要是大康还活着问外公要书看出来,不好吧。”张明岳有点犹豫。苗群群直接去卧室拿来针线筐,拿出剪刀准备拆线,“应该没问题,我缝过书,这种缝法我一看就会,等看过我再给缝上,保管让人看不出来拆过。”既然苗群群有这手艺,张明岳也不纠结了,看着她小心把线挑开、抽出来,整本书就摊开在桌面上了。“有东西,”苗群群激动地说,慢慢翻出来一张薄绢,叠放整齐,正好在两针之间。张明岳打开翻转着看了看,“这像是地图,不过不完整,把那本拆开试试。”苗群群又拆开了另一本,果然,又抽出一张,张明岳把两个对在一起,上下左右地看,“这还是不对,感觉不完整,连接不上。”“那是你不会看。”张明岳和苗群群惊吓抬头,一看是老爷子,两人拍拍胸脯,张明岳说:“外公,您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们这也叫胆量”老爷子嫌弃地说,然后拿起来两张绢,叠好放在自己口袋里。“外公,您不能这样,这是我俩的劳动成果,你就这样拿走太便宜了吧。”张明岳不乐意地说,苗群群在旁边点头。“你拿着它们想干什么”老爷子盯着他问,让他有种面对赵敬的感觉,这时候张明岳才清晰地认识到老爷子当过兵,直至现在也把自己当做战士,气势如虹。“没,没想干啥呀。”张明岳只想着找出秘密,还真没想过后续。“既然不想干啥,我拿走怎么了就是你想干点什么,你也要记住小利可让,国家利益不可让。我就知道你小子的运气有点邪门,从你拿走书我就盯着你呢,还好没让我失望,不过,后面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俩缝好书,洗洗睡吧。”老爷子说完,迈着八字脚出去了。张明岳还想去追,被苗群群拦住,“阿岳,后面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吧。”张明岳看出来苗群群有点后怕,当即搂着她给她力量,没再提找老爷子的事。后面两天,张明岳不管是带着苗群群回娘家,还是去亲友家拜年,就是在家里也只字不提地图的事。第三天,苗群群在家里准备下学期的教案,她要过几天才开学,张明岳开始上班,休息这么多天,到了医院居然有点恍然的感觉,不过半天忙碌后,这种感觉就消失无踪了。中午张明岳正要去食堂打饭,张明博来找他一起,正好,他还想问问安萍的事呢。“博哥,你跟安萍说着话了吗”张明岳放下饭盒,坐下来就问。“那个,其实”张明博犹犹豫豫地。张明岳快言快语,“你不会这么长时间也还是没说吧,博哥,我要是伯父伯母,都得让你急死了。”“那个,我是说,我跟萍萍,那个,嗯,过了元宵节就,就结婚。”张明博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了。第67章 日常“咳咳咳”张明岳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 好在他及时忍住,要不这中午饭是吃不得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走的时候你们可是还没有动静呢”“那个, 其实转天我就跟萍萍表白了,都约好了跟家里说, 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张明岳问。“明岳, 萍萍就是想逗逗你,不是真的想惹你着急, 我们都说好了过三天就告诉你,可忘了你要去京都, 这不你一回来我就来告诉你了。”张明博快速解释缘由。“只是她的主意吗我看你也挺乐意, 亏得我还替你们着急,真是谢谢你们这么想着我了。”张明岳用筷子夹了一块儿白菜, 恶狠狠地咬了下去。“明岳, 就是开玩笑的,我错了, 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张明博忙认错。“你打算结两次婚”张明岳突然问。“没有呀,怎么可能”张明博被他的问题给震蒙了。“既然没有, 自然没有下一次, 你的保证一点诚意都没有。”张明岳说。“那怎么算有诚意, 你说说看。”张明博面色表现得倒是诚意十足。“就算你转天就跟安萍说了, 这不过才半个月, 那也没有这么快就结婚呀,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比如英雄救美呀,如实招来,我就原谅你。”张明岳严肃地说。“哪有什么英雄救美呀,那都是故事里讲的,说实话要真遇见那种情况,萍萍比我还厉害,谁是被救的还不知道呢。”张明博自嘲道。张明岳想了想,有这个可能,“那是怎么回事难道安萍强迫你了”“你这是啥想法,我好歹是个男人,让个女人强迫,我还要不要见人了再说,萍萍也不是那种女人呀。”张明博的表情那叫一个难看。“谁让你磨磨唧唧不说的,那我只能猜了。”张明岳其实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以报他隐瞒戏弄之仇。张明博很无奈,自己什么时候墨迹了,“我这就说了,我们俩有意向之后,过年我就跟家里说了,谁知道一打听不得了,我爷爷跟他爷爷认识,我爸爸跟她爸爸也认识,我们小时候还见过呢,我就是不知道当时的女孩儿大名叫安萍,就是她,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哟,这是青梅竹马又团聚,夫妻双双把家还呀,看你们这一大圈兜得,差点你们得兜成老头老太太。”张明岳对自己促成这样的结果很得意。“这要谢谢你呀,我们结婚你一定要去参加,你可是我们的大媒人。”张明博邀请他说。“参加婚礼是肯定的,这当媒人就算了。”张明岳脑海里无端端浮现出敷着粉,点着胭脂,嘴角有颗痣的媒人形象,突然打了个冷战。“明岳,你是不是冷。”张明博问,看他摆手说没有,就接着说:“明岳,你要是不想当媒人就算了,我找别人也行,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我跟萍萍给你买了双鞋,你一定要收下。”“啊,还给我买鞋了呀,这怎么好意思,还是你留着穿吧。”张明岳推辞说。“应该的,我们那里的习俗,谢媒人要给媒人买鞋,虽然你不当明面的媒人,可你是实际的呀,这鞋你一定要收下。”明博从柜子拿出鞋子直接放到张明岳手里头。“原来是这样,那行,谢了,博哥。”张明岳欢快地说。一早,张明岳起床活动,居然看见老爷子在打拳,要知道老爷子从拿走地图第二天开始就神出鬼没的,都抓不住他老人家的尾巴,开始还担心他的安危,后来发现人老成精是真的。现在老爷子终于恢复了原来的作息习惯,张明岳就知道,老爷子把地图传出去了,至于给谁也不难猜,不是赵敬也是赵敬的亲近。“您老的大业完成了”张明岳跟在老爷子身后,也起势开始比划。“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问我这个,还不如去问问明秀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子没好气地说。张明岳知道老爷子不会说,他就是试试,“快了吧,说是回来给我发电报,这都要过元宵节了,怎么的过了节就该回来了。”“那就行,我估摸也差不多。”老爷子说完就不吭声了,专心打拳。等张明岳练完拳老爷子已经出去转圈遛弯儿,苗群群叠好被子收拾好屋出来去做饭,“练完了,我怎么听见提起明秀了”“嗯,外公问明秀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估计元宵过了就差不多。”张明岳拿上柴火烧火。“那也没两天了,明秀回来住哪儿呀还跟咱们住,还是有别的安排,那个乔学文还没有分到房呢。”苗群群边弄粥边说话。张明岳调整柴火调小火好熬粥,“不知道,要乐意住就住,不乐意就想办法,看乔学文他父母盼孙子的劲头,两个人住一起的面儿大。”“也是,结婚了分开住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回来就要找房子住了,两个人都有工资,就是租个房子也能承受。”苗群群抓了块儿萝卜咸菜开始切。“话是这么说,明秀一直在这里住着,猛不丁搬出去说实话我还有点舍不得。”张明岳拿出篦子放上几个窝头,支在粥锅上。“也是,家里少个人是挺不习惯的,明秀在我还能说点小姐妹的话,等她搬走了,再说话就没那么方便了。”苗群群有点伤感,往碗里放咸菜的动作都放慢了。张明岳拿筷子夹了根咸菜,“到时候看能不能就近找个房子,再放点辣子吧,暖和。”“不行,大早上的吃辣子,你就不怕闹肚子。”苗群群挡着不让他放。“没事儿,少放点。要不除了咸味儿啥也没有。”张明岳极力争取。“那就一点点,不能多了,算了,还是我来吧。”苗群群分出一部分单独放个碗里,放了一点点辣椒,看张明岳还想放,拿过辣椒放进柜里锁起来,拍拍钥匙,“就这些,要不还吃原来的。”张明岳故意唉声叹气,可惜没有得到苗群群的可怜,最后挨着她威胁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苗群群脚下一踩,“外公,阿岳欺负我。”张明岳忍着脚疼快速反应,“我可没欺负她。”抬头一看,没人,朝着苗群群就去了,“好呀,敢骗我,我现在就收拾你。”苗群群尖叫一声,躲着张明岳,可她哪是对手,一会儿就让张明岳给搂住,“快放开,外公回来了。”张明岳一脸你又骗我,正要对苗群群实行大法,就听见老爷子的声音:“胡闹什么呢。”张明岳扭头一看,老爷子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呢,赶紧放开苗群群,站好说:“没闹,群群身上蹭上灰了,我给拍拍。”“是呀,是呀,外公,我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苗群群低头应和说。“拍完了干正事儿,看饭熟了没,也不看看几点了。”老爷子说完,转身回屋等着了。“外公来你怎么不提醒我”张明岳拿出碗,胳膊肘顶了一下苗群群。苗群群瞪他一眼,“我怎么没说,我说了放开我,外公来了,是你不信的。”“你先骗我一次我才不相信的,你就不会多提醒一下。”张明岳还是想把道理争到自己这边。“骗你怎么了,谁让你想干坏事。”苗群群理直气壮地说。“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嘛,总不能我娶了媳妇儿还当和尚吧,这可真是人生最大的酷刑了。”张明岳在苗群群耳边说着。苗群群看了看他,又朝不可描述的地方看了一眼,哼地一声,端着粥出去了。张明岳端着窝头,几步赶上苗群群,到屋说:“外公,吃饭了,咸菜我放了辣椒,您要不要来点”“哦,还放了辣椒,来点,这嘴里正没味儿呢。”老爷子挥手让他拿去。张明岳转身对苗群群得意一笑,出去拿咸菜了,端出来才发现忙活了半天,里面的辣椒一点没多,钥匙还在苗群群手里呢。没两天,元宵节到来,紧接着苗群群开课,明秀和乔学文也从京都回来了,正如他们猜测的,乔家二老让乔学文在外面租一个房子,两口子都搬过去住,家里补贴一部分房租,剩下的就由两口子承担。等都下班,他们就在县城找房子,可找了几天,都没有合适的,就近的房子状态不行,好点的离上班点太远,最后,老爷子给找了一家,认识的老伙计家。这家的房子离现在家里不远,也是西厢两间屋,房间不错,有张床,家里就老两口住着,要不是熟人,人家还不打算租呢,更别说在房租上还让了让。等房子定下来,张明岳就张罗着给两口子搬家,他把老爷子原来用的柜子腾出来给明秀用,因着跟主家共用厨房,就补充了一套碗筷和一个暖瓶送了过去。乔学文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一个八成新的桌子,又找人打了四个凳子,等把被褥这些生活用品都放到屋子里,倒像是那么回事了。明秀坐在床上,四下看了看,“真不错,等我发了工资,再布置布置,会比现在更好。”“哟,原来还哭鼻子的小丫头,现在也当家作主了,来,让我看看,嗯,不错,确实像个大人了。”张明岳在旁边取笑她。“大哥,哪有你这样的,整天取笑自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