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三个孩子都会走了,就在厅里乱转,时刻需要两个人看着。苗群群在做饭,张明岳想帮忙,被推出厨房,说马上就好,让他看孩子去。张明岳洗完手,刚进去,子琳就跑过来让他抱,他自然不会拒绝,等抱好孩子,才说话:“妈,爸那里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要晚回来会儿。”“行,知道了。”钱明菲顾不上说话,去拉要进东屋的子雅。老爷子乐呵呵地看着满地跑的孩子,“那等你爸回来再开饭,你爸现在比你还忙,听说他们的新药马上能试验,真要成功,老百姓就有福了。”“是呢,现在哪里都缺药,不仅数量少,种类也少,如果研究出来更对症的药,病人能少受罪。”张明岳赞同道。“爸爸,爸爸,饭,饭。”子琳搂着张明岳的脖子,在他身上扑腾着。张明岳忙哄着:“我们琳琳饿了等着,爸爸去给你盛饭去。”“是该饿了,群群给晾着呢。”钱明菲笑着说。正说着,苗群群端着小碗进来,子琳扑腾得更加欢实,张明岳不得不用力抱住她,就怕掉到地上。经过一番战斗搬的喂饭后,张明岳揉了揉额头,“这比工作一天都累,啥时候能自己吃饭呀。”苗群群嘲笑地看着张明岳,“你才喂过几次饭就喊累,我们这整天喂着的还没有喊累呢。”张明岳无奈一笑,“我真是拿她们没办法,下次我还是干别的吧,喂饭这种伟大的任务还是你和妈来完成吧。”钱明菲噗呲乐了,“看阿岳这样,我就想起你爸,群群小的时候,让他看会儿孩子就不舒服,不是头疼就是脚疼,直到群群四五岁,才好点。”“这又批判我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了。”苗文清笑着从外面进来。“爷,爷。”子涵快步走过去搂着苗文清的大腿,亲热地喊着,他最喜欢爷爷,每天都给讲故事,他喜欢听故事。三个孩子现在的词语量还很小,叫外公对他们来说有点难,苗群群就教他们喊苗文清爷爷,喊老爷子是太爷。苗文清一脸慈祥,蹲下说话:“涵涵想爷爷了,爷爷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很多毛毛,等爷爷洗漱一下再跟你玩儿,好不好呀”子涵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好,等。”苗群群宠溺地看着子涵,“真真的人小鬼大,他这是盼着爸给他讲故事呢,哪天没听着都不好好睡觉。”“你爸讲的故事就是精彩,别怪孩子爱听。”老爷子抱着子雅坐到饭桌前,等着开饭,子雅调皮地揪着老爷子的胡子,玩得不亦乐乎,老爷子也不嫌疼,就让孩子这么玩儿着。张明岳看着不像话,要把子雅抱开,惹得老爷子眼睛一蹬。子雅看老爷子瞪眼睛,咯咯乐起来,揪胡子更起劲了,看得张明岳下巴都疼,可老爷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朝老爷子竖起大拇指,“佩服。”第81章 高考晨起夜眠, 很快就到了考试的日子,早上, 天刚蒙蒙亮,张明岳和苗群群就起来做准备, 考试用具重新检查一遍,准考证都放好, 一切就绪。钱明菲已经做好早饭等着呢,“天还早, 时间充足着呢。”“考试的时候可千万别紧张,仔细审题, 要特别注意遣词造句,不该写的字眼绝对不能出现在卷面上。”苗文清在旁边强调, 虽然斗争已经过去, 但谁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小心无大错。老爷子难得地有点紧张, “你们看书这么长时间应该没问题吧, 要不我到考场外面等着,给你们壮胆”张明岳正刷牙呢, 听了老爷子的话,突然呛了, 牙膏差点咽下去, 紧忙漱了漱口, “外公, 不用, 我们都这么大的人,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您就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吧。”“行吧。”老爷子答应一声,也觉得去考场等有点想当然,钱明菲在家里可看不了四个孩子,除非苗文清请假在家,这老爷子可不允许,新药试验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时候请假,试验出岔子可不得了。正说着话呢,乔学文和明秀抱着美萱过来了,这是老爷子安排的,让他们考试这两天就不要开火了,把孩子送过来,他们也在这里吃。钱明菲给两个人开门,摸了摸美萱,“行,小手热乎热乎的,这是还没醒呢,正好,放床上跟雅雅他们一起睡。”明秀跟着钱明菲去屋里安顿孩子,张明岳就招呼乔学文去厨房一起端饭,等一家人吃过早餐,时间差不多,他们告别家里人就出发去考场。根据准考证上标注,张明岳、苗群群和明秀在一个考场,乔学文在另一个,距离都差不多,他们并行一段距离才分开,乔学文往北,他们往东,三个人看乔学文走了一段距离碰见一个熟人一起,才迈步离开去他们的考场。张明岳他们的考场是一个初中,场地还挺大,到的时候就看见陆陆续续地考生往学校里进,每个人都脸色肃穆,其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咱们三个在不同的教室,东西别遗漏了,就是不会也别早交卷子,多检查想想,考试完在学校门口集合。”张明岳说。苗群群和明秀点头,“明白。”说完,三个人散开,去找各自对应的考场。考场里,张明岳坐在凳子上,并着腿,双手紧握,他原以为自己前程不忧,没什么可紧张的,可临到考前,他的手脚还是不自觉地发起抖来,就是当年医院考试都没有这么慌张。直到他拿到考卷,大致扫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笔划稳健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开始答题。就这样,张明岳在紧张、放松、又紧张、再放松的过程中渡过了高考,等回到家里,他拒绝跟别人对答案,该上班的上班,该看孩子的看孩子,颇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可惜这只是他的个人感受,其他人可没有他的那种悠然,都在焦灼中期盼着考试的结果。高考已经过去32天,不要问他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一早苗群群和钱明菲已经念叨过四五回。这不刘明就坐不住了,知道张明岳消息灵通,趁休息天特地过来找他。张明岳把他迎进书房,两个人坐下说话。“明岳,考试结束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任何反馈信息流露出来,会不会就是虚晃一枪。”刘明面带忧虑,语气中还带着哀叹。张明岳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可他也在等待,没办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国家既然重开高考之门,就不会半途而废,刘明哥,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任何举措都关乎民生,执行不好可能会引起动荡,尤其忌讳朝令夕改。我听说这次至少有三百万人参加高考,三百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更别说这是十年来的头一次,恐怕招生不是那么迅速的事,咱们还是要耐心等一等。”刘明没有因为张明岳的话感到安慰,“哎,我内心里认同你说得对,可情感上我还是无比害怕,害怕这是一个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呀。我离家已经九年了,人生有几个九年呀,在这九年里我只回家两次,每次停留连二十天都不到,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我爸妈还没有见过呢。午夜梦回,都是我家门前的梧桐树,爸妈站在树下期盼着他们的儿子回家呀。”刘明说完,用双手捂住眼睛,张明岳没听见他的哭声,可他知道刘明哭了。很快,刘明摸了下眼泪,苦笑一声,“对不起,我有点失态。”“没关系的,刘明哥。”张明岳递给他毛巾让他擦擦脸,“再等等吧,我想不会再等太长时间的。”刘明擦了脸,心情有所恢复,“希望吧。”“柳河和李飞今天怎么没来要不咱几个可以聚聚。”张明岳说。刘明拍了拍大腿,“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飞说他大半的题都没做,就是写上的也不保证都是对的,已经放弃了,今天回王家庄收药去。柳河,别提了,正和他那口子吵架呢,已经搬到厂里宿舍好几天没回家了。”张明岳对李飞放弃有点可惜,那对柳河跟媳妇儿吵架不回家可不能理解,“为什么呀他们两口子感情一向很好,就是柳河要参加高考,人家也没有二话,全面支持的。”对这个刘明也是疑惑,“我也不清楚,你说就柳河这性子,以前有事都会跟我念叨念叨,这次要不是别人提,我都不知道他搬到厂里宿舍了,去问他原因,他是三缄其口,你小丽姐去找他媳妇儿说和,人家啥都不说,就说让你小丽姐别管,这事儿得柳河表态度。今天我本来约他一起来找你,他隔着门说不来连面都没露,我只好自己来了。”张明岳一听这情况有点严重呀,“柳河变得这么反常,这里肯定有事,他岳丈就不管吗”“唐师傅出差好些天了,估计还不知道呢,厂里要进新设备,领导让他跟着一起掌掌眼。”刘明说,“你一会儿有事吗没事跟我一起去看看柳河,在他那里你说话比我好使。”“我今天没事,咱这就走。”张明岳起身,和苗群群说明情况,就跟刘明一起出了家门。两个人阔步前行,没多大功夫就到了纱厂宿舍,刘明主动在前面带路,到一个房间前站定,“这是唐师傅的休息间,这几天让柳河这小子占着呢。”介绍完,上前敲门。“谁呀”里面传来柳河的声音。“是我,你刘明哥,你开门让我进来。”刘明回答。柳河沉默一下,“刘明哥,今天确实不太方便,改日吧。”张明岳拉开刘明,自己站到门前,“柳河,有啥不方便的,你这是变成大姑娘了,还怕我们看呀。”“我的个娘,你小子咋来了。”里面传来柳河的惊呼声。张明岳对柳河有这样的反应很满意,“知道我来还不开门,赶紧的,要不我可踹门了,后果你自负。”说完在外面跃跃欲试,还给刘明使眼色。刘明会意,假装拉住张明岳,“明岳,你可别冲动,这是厂里的宿舍,你把门破坏了可要赔钱的。”“张明岳,我怕你还不行,我这就开门,你走开可别踢着我。”柳河在里面嚷嚷。张明岳和刘明相视一笑,再看,柳河真的开门了。等张明岳进去,看见柳河的形象,嘲笑他,“咋的了青天白日的,你蒙着个脸干什么脸上长疖子了”柳河白了他一眼,“你脸上才长疖子呢,想我这么帅的脸怎么会长那么恶心的东西。”“那你脸上有什么”张明岳追问,还绕着柳河转了几圈,大有他不说就自己动手的架势。柳河眼睛转了转,索性拉下蒙着脸的布,“你看吧,别笑太大声。”张明岳一看,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柳河,你脸上这是什么这是猪头吧,谁这么有才,两边脸上还画得那么对称,哈哈哈哈,哎呦,不行了,我肚子都笑疼了。”刘明在旁边也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柳河破罐子破摔,一会儿伸左脸,一会儿伸右脸,让张明岳看个够。好半天,张明岳才止住了笑声,“咳咳,实在太搞笑了,谁画的”“谁画的,除了我媳妇儿还能有谁。”柳河坐床上,没好气地说,“我昨天值夜班,回来睡得沉,上午洗脸照镜子才发现脸上多了两个猪头,得亏提前发现,要不我今天就要顶着猪头出门,成为别人的笑柄。”刘明搬着凳子坐到他对面,“看来你和你媳妇儿没啥大问题呀,还有心情画猪头,那你干啥不回家,非得在宿舍住着。”张明岳也坐到床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柳河听了这话,脑袋一下耷拉下来,“哎,命苦呀,这要是我俩的事,床头打架床尾和,我早就搞定了,现在是我妈和我媳妇儿两个人的事,我夹在中间,就受夹板气了,你看看,我是不是都宽了,就是她俩给挤的。”张明岳对柳河的厚脸皮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你脸可真厚,这是你妈和你媳妇儿挤的我看是猪挤的吧,自己胖了还不承认,挤宽了,那也没见你变扁呀,这么说,你是欠扁呀。”刘明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柳河抬脚就踹向张明岳,被他躺床上躲过去了。“我烦着呢,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奚落我,是不是朋友”柳河没踢着,站起来就抓张明岳,可惜连衣服都没摸着,干脆认输坐着不动了,“你小子属泥鳅的,这么滑溜。”“要是让你轻易抓住,我这拳法白练了。”张明岳说这个可有底气,他不止练了养生拳,老爷子会的拳法他也悉数学了过来,别说柳河,就是五六个人一起到他跟前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好了,不闹了,咱说正事,你刚才说你妈跟你媳妇儿有事,啥事呀让你这号称家里一把手的人都搞不定。”刘明开口,可能是看柳河情绪不错,难得调侃了他一下。“哎,太丢人了,下次可别说我是家里一把手,我就是那老黄牛,老娘没搞定,媳妇儿还把我轰出了门。”柳河边说还边拿香皂洗脸,意图洗掉两个猪头,“张明岳,你主意多,帮我想想怎么快点弄掉它们。”张明岳看了看他的脸,“你别用肥皂了,有擦脸油吗用那个效果好点。”柳河半信半疑地给脸上涂擦脸油,揉了揉,“嘿,还真管用。”等洗完脸,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痕迹了。他走过去拍了张明岳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谢了,还是你有办法,我洗过几遍,痕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