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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她没将这东西还给宋立言,而是捏在手里,踮着脚就偷摸往正在打斗的那头溜过去。几个上清司之人正忙着对付美人蛇,没人注意身后。宋立言黑着脸看着,想开口责斥,眼神一闪,又忍住了。美人蛇虽是难敌宋立言,但对付这些个修为不高的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眼瞧着能张口吞下一个人,旁边却突然亮起一道光,楼似玉飞身而出,拿着个东西就朝她扣了过来。“你”这熟悉的白光,她已经不是第一回见了,惊慌之下想走,却是没走成,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变小,缩进浮屠困里。几个上清司的人住了手,叶见山瞧着,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举起的长剑兜头就朝楼似玉砍了下去。“当”地一声,有人站到她身前替她将剑格下了。楼似玉眯起一只眼,缩着脖子躲开断下来的半截长剑,抱紧浮屠困就躲去了他身后。獬豸剑横在身前,宋立言道:“师兄,仔细别伤了无辜。”“无辜”叶见山语气很是不敢置信,“她身上这么浓烈的妖气,你还说她无辜”“这是掌灯客栈的楼掌柜,是凡人。”宋立言垂眸,艰难地昧着自己的良心道,“她身上的妖气只是因为染了妖血。”“师弟。”叶见山难以理解地摇头,“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有几件事我很好奇。”不等他说完,宋立言便道,“方才大战之前,我给师兄和宋洵都传过音,不知为何毫无回应”叶见山恼道:“城里死了那么多人,百姓将衙门给围了,我与宋洵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能立马抽身宋洵现在还被人堵在衙门里呢,我也是想尽了办法才逃出来助你。”宋立言点头,又问:“裴大夫也还在衙门里”“自然,他什么都不记得,能走去哪里”“那柳寒呢”“都在一起。”很好,撇得干干净净,宋立言点头,拉着楼似玉的手腕往回走:“那咱们就去看看吧,看看今日这一场大祸,到底是谁造成的。”“师弟。”叶见山追上来,看起来对他拉着楼似玉这举动颇有微词。可宋立言没理会,径直将人带回了官邸。满屋子坐着都是人,听见动静,宋洵和霍良都迎了出来:“大人”“去准备些热水,带楼掌柜洗漱,再让人把她身上的伤收拾了。”将手里的人推出去,宋立言看也没多看,大步跨进了正堂。柳寒坐在主位上,看他回来,本还想发作,但宋立言浑身的血腥味儿浓得呛人,沉着脸走进去,宛如阎罗临世,饶是他再嚣张也被吓得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他落座。拂袍坐下,宋立言问:“你到底是谁”柳寒莫名地看看左右,确定他在问自个儿,横眉便道:“我是通判柳大人身边护卫,也算个八品武职。倒是你,一个九品县令,私自逃狱,该当何罪”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宋立言扯了那满是血污的外袍,着青黛色的长衣,优雅地挽起袖口。柳寒不明所以,上下打量他:“你你想干什么”挽好的袖口不再碍事,宋立言出手如电,起身就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抵到了后头的漆柱上。“大人”旁边几个上清司的人低呼,宋立言侧眸扫了一眼,他们又统统噤了声。“师兄说得没错,我见识太少,不曾领教过妖怪的诡计多端。可我不瞎,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仔细看看,也不是看不出来。”手上用力,将他掐得脸上发紫,宋立言眼神阴冷,半分仁慈也没有,将他掐断了气也没停手。“大人,这好歹是州上的人。”霍良满心担忧地劝了一句。宋立言冷哼出声,捏着脖子将柳寒的尸体拎起来,轻轻一抖原本还像模像样的一具人尸,突然就跟泄了气的牛皮囊似的,干瘪得只剩了一张人皮。叶见山和裴献赋等人见怪不怪,没什么反应,可霍良是个实打实的凡人啊,震惊地看着自家大人手里的东西,吓得打了两个嗝,好悬没背过气去。有魂烟从这人皮里飘了出来,飞快地逃窜不见,宋立言想动手,终究是晚了一步。世间多妖,妖乃非人之物所化,一旦身死,魂魄不入轮回。大多死了的妖都会灰飞烟灭,而有些妖机缘巧合,却是会留住魂魄,偷了人的皮囊继续苟活。显然,这个柳寒就是偷了上清司之人的皮囊装人活着的妖怪。嫌弃地扔了人皮,宋立言看向旁边的裴献赋。裴大夫一脸没睡醒的模样,茫然地看着地上那一堆东西,神色没有任何反常,反而还偷偷打了个呵欠,眼里挤出晶莹的泪花,显得眸子更加清澈。“前辈一直在衙门里吗”他问。裴献赋无辜地扭头看他:“是呀,原本还在同你那位师兄下棋,后来他走了,我就在屋子里睡觉。”“这就奇怪了。”宋立言走到他跟前,困惑地道,“我似乎在碧波湖边看见前辈了。”“那怎么可能,霍捕头一直在我房里呢。”裴献赋指了指霍良,“我一觉睡醒他都还在。”被点名的霍良仍旧没有回神,只睁着空洞的眼睛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是,卑职一直照看着他。”要是之前,这话兴许能打消些嫌疑。可现在宋立言走上前,将手慢慢放在了裴献赋的脖子上。“师弟”叶见山大惊,“你做什么这可是司里重要的前辈”“柳寒尚能被人借皮,谁敢妄断这位前辈就一定是原来的魂魄呢”收拢手指,宋立言看着裴献赋道,“你很聪明,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便一了百了,我也不能多问你什么,若像之前一样只用魂魄继续行动,我可能还要许久才会发现真相。”“可惜,你今日用的是肉身。”碧波湖边一场杀戮,就算是置身其外的人也会染血。裴献赋回来就飞快地更过衣了,但遗憾的是,身上的血腥味与他一样,实在有些重,哪怕刻意用药草味压了,他也还是嗅见了不对。之前他想不通,为什么狼妖会突然出现,又凭空消失,任凭他用尽法术也无法伤其分毫但与楼似玉一起魂魄离体的时候他恍然明白了,魂体是不会受普通灭妖法术的伤害的,且来去自如,可以夺物,只是无法使用修为。裴献赋今日去碧波湖是想夺内丹的,所以他以真身前去,躲在妖群里伺机而动,没想到错失了时机。眼看着回溯死了,只能带着一身血腥仓皇逃回官邸。“常硕的内丹是你拿走的,蛇族的禁地也是你故意引我去的,我房间里的法阵是你解的,困神锁怕也是你从京都拿过来的。”平静地陈述事实,宋立言手上力道加重,“数罪并论,当斩立决。”话落音,手腕突然一紧,裴献赋反手抓住他,妖力磅礴而出。宋立言脱手躲开,没敢让他那妖气侵入经脉,可就这一躲,裴献赋纵身便消失在了门外。庭院里回荡着他的叹气声,一叹三响,分外无奈:“误会良多,本想一一解释,可眼下大人显然是更信那妖女。也罢也罢,待往后时机成熟,在下自当与大人细说。”妖怪就是妖怪,还能有什么误会宋立言追出去,没能寻见他的踪迹,脸色更加难看。“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叶见山分外迷茫,“裴前辈可是连咱们师父都尊敬有加的人,怎么会被妖怪”“师兄莫要再信人皮相了。”宋立言拂袖,“眼见未必为真。”叶见山默然,站在原地很是自责。宋立言也没多与他说什么,转身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他受的伤也不少,身上脏污难忍,想先收拾干净再说别的。然而,房门一推开,宋立言就被里头扑出来的水汽给迷住了眼。第59章 难得温情带着澡豆的香气盈满了整个房间,白色的雾气从屏风后头氤氲开来。那屏风料子薄,轻绣了花鸟山水,被窗外洒进来的光一照,就勾出一道玲珑人影,婀娜妩媚,曲线动人。她似是站在澡盆里,正仔细清洗手肘的位置,柔荑高抬,下颔微扬。水珠顺着手腕一路往下,滴滴答答地落回澡盆里,不一会儿又被掬起,重新浇上后颈。若不是她身后有几条大得夸张的尾巴影子在晃来晃去,这就是一幅绝世香艳的美人入浴图。宋立言移开眼,抵着拳头干咳了一声。屏风后的人一惊,硕大的尾巴立马收了起来,人也“哗啦”一声埋进了水里,好半晌才开口:“大人回来了”“你怎么在我的房间”“宋洵带奴家过来的呀,不是您吩咐的让奴家好生收拾自个儿么”“的确是本官吩咐的。”宋立言微恼,“可旁边还有客房。”外头的宋洵听见动静,跨进门来就道:“大人,这院子里就两间客房,一间给了大师兄,一间给了裴大夫,您不记得了”宋立言转身,黑着脸抓住半开的门扇,将宋洵堵在门口:“那你也该禀本官一声。”宋洵:“”意识到自个儿不该进去,他立马往外退,恭敬地行礼:“小的这就去让人再准备。”说完,飞快地就开溜。宋立言气闷地看着他的背影,跟着出去也不妥,留下来更是不对,进退两难,干脆就抓着门框僵在原地。身后传来几阵水声,她似乎是从澡盆里出来了,赤脚踩在湿润的地上,“啪嗒啪嗒”地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他立马就将门给扣上了。“楼掌柜。”闭了闭眼,宋立言有点头疼,“注意体统。”楼似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奴家何处没体统了衣裳穿好了呀。”“鞋呢”“弄脏了没法穿,奴家也正愁呢。”楼似玉苦恼地左右找着,身上的衣料发出丝质的摩擦声,光着的脚不安分地踩来踩去。深吸一口气,宋立言转过身来就想斥她,可待看清她穿的是什么之后,他眼皮一跳,耳根倏地就红了。宽大的缁色袍子被她穿得拖拽到了地上,雪白的手腕从袖口里露出来,还带了些水珠。这是他挂在屏风上的常服,在他穿来是大方得体,可往她身上一套,怎么就显得那么不正经呢“您别瞪奴家呀。”楼似玉将拖在地上的衣摆提起来些,分外无辜地道,“奴家衣裳脏透了,你这儿又没丫鬟来伺候,只有这个能穿了。”她的手泡得有些皱,被缁色的衣裳一衬,更是白得吓人。宋立言瞥了一眼,闷声道:“你过来。”楼似玉乖乖地抱着衣摆跟着他去旁边的茶榻上坐下。“手。”张开右手伸过去,楼似玉这才想起自个儿手心还有伤口,被獬豸剑割的,还没有愈合,倒是让水泡得发白起皮了,稍稍一动,又有血溢出来。宋立言打开桌上的药箱,阴沉着脸给她上药,翻看了她的伤口,心头又是无名火起:“你下回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再做事”左手托着下巴,楼似玉笑盈盈地看着他:“这怎么说清楚啊真提前说了,大人还不得恼死奴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宋立言咬牙,手上加重了力道。“哎哟。”楼似玉惨叫,耷拉了眉毛可怜巴巴地道,“疼哎。”“不是厉害得很吗还会用同枝之术,我以为你不怕疼。”宋立言冷笑,扯了白布条来一圈圈地给她缠上,“我是灭妖之人,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件事上,不需要谁来护着。”瞧他是真不高兴了,楼似玉扁扁嘴,老实地伏头认错:“以后不敢了。”原以为她还会顶两句嘴,没想到这么乖顺,说什么应什么,倒让他不好意思再继续斥责。伤口包好了,宋立言刚想将手收回来,就被她抓住了指尖。“大人身上的伤可不比奴家轻。”楼似玉仔细打量了他的手,皱眉道,“这儿还有半片蛇鳞。”食指上的皮被蛇鳞穿破,糊着血凝在了一起。宋立言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道:“待会儿一起洗掉便是。”楼似玉气得一噎:“大人,奴家身上就算有伤,也不会发热生病,但您可不一样。”说着,跳下茶榻就去拿帕子来浸了药水,一边沾湿他的伤口,一边将蛇鳞往外拔。她的动作格外小心翼翼,像对待稚嫩怕疼的小孩儿似的,一边给他吹气一边问:“疼吗”这蚂蚁挠痒痒的程度,能疼个什么宋立言摇头:“你只管拔。”一使劲儿就能看见鳞片边上带起来的血肉,楼似玉没敢使劲,细细地给他润着凝固的血块,好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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