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作者:木羽年華文案上一世,苏婉容忍气吞声了一辈子,最后只落得被妾室赶出王府,死于冰冷脏污积雪中的凄惨下场。这一世,苏婉容势必要改写自己的命运。她要远离王室,远离皇族,嫁给一个平凡老实的男人安安稳稳度过此生。未曾想,她确实改写了命运,但终究没能逃离皇室,甚至直接嫁给了那个传闻中蛮横不讲理的九五之尊上一世的晋元皇帝,生性暴戾,喜怒无常,阴狠无情。但至少杀伐果断,才力过人。继位之后,一再扩张国土,百姓安康,勉强还称得上是一代明君。这一世的晋元皇帝,脾气依旧阴晴不定。他卑鄙无耻,甚至强夺臣子之妻登基之后,怠于朝政。不见、不批、不问、不讲。日日夜夜留宿那凤仪宫,沉迷于皇后美色无法自拔直到皇帝轻描淡写地下旨,把后宫给拆了,改建为皇后赏花遛鸟的花园。朝堂之上彻底炸开了锅文武百官骂声猛于狼虎,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什么的都有。左丞相气得老泪纵横,浑身发抖,“作孽啊作孽圣上昏庸无道,沉迷女色,我晋元历代打下的江山,终将毁在此人手上”右丞相婉转一些,好言奉劝那皇帝红颜祸水。皇帝自当废除皇后,雨露均沾,充实后宫,才得开枝散叶,壮大我朝。孰料,皇帝左耳进右耳出,当夜继续临幸凤仪宫。上辈子苏婉容耳中的皇帝,清心寡欲,不能人道,甚至算不上一个男人他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人过而立之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大婚第二天,苏婉容在龙床上醒来。她一双美眸泪汪汪,扶着酸痛无力的柳腰,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谩骂:神他娘的传闻,那都不可信这个男人,下流好色,粗俗猥琐,分明就是一披着龙袍的禽兽注这是一个美人女主,将狂拽屌炸天男主欺负到死的,宠文,甜文,忠犬文。1v1,男女主角身心纯洁。撒糖为主,虐渣为铺。作者乃女主亲妈,坚决不虐女主。本书标签:宠文 重生 一见钟情 帝王 独宠第001章前世晋元二十八年,是新帝继承大典后的第十个年头。腊月里最冷的这一天,年关刚过,京城下了一场飘飘瀌瀌的雨夹雪。卯时天初破晓,朱墙碧瓦外长长的官道,此刻只见得闲散几个扫雪的小太监,稍显有些冷清。苏婉容低头敛眸,孤身跪在那条石玉砌而成的坚硬长阶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寒风萧瑟,雪渐渐大了起来,落在她瘦削的双肩,落去她发僵的膝盖。冰雪融化,化作沁人冷水,渗透单薄的衣衫。那一股仿若能钻入骨髓的幽凉,让苏婉容忍不住打起哆嗦。冷,实在是太冷了苏婉容咬住干裂青紫的嘴唇,袖下结了冻疮的枯瘦双手往内缩了缩。她终于抬头,缓缓望向近在咫尺的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晨曦的朝晖洒向极尽奢华的璀璨琉璃瓦,在那微微凝结的薄霜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朱漆门扉紧闭,顶端悬挂着金丝楠木制成的匾额,上面题了“暖香坞”三个大字。她自然是认得这里的。苏婉容笑了下,这是她阔别十年,同父异母的姐姐,长安城那个最尊贵的贵妃娘娘所住的寝宫。她唇畔溢出一丝叹息。世事弄人,她的这个同自己一起长大的阿姐,刚及笄便被选入宫中,听说如今深得圣上龙宠,后宫之中也是一人独大。反观自己,本也是齐王当年明媒正娶的嫡妻,顶着堂堂王妃的名号,活得却不如府中一个婢子,如今被新纳的妾室直接赶出了王府。苏婉容是三日前的夜晚离开的齐王府,出府后,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冷寂无人的官道。从前待字闺中之时,她学得最多的便是抚琴作画。可那些她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在她身无分文,无依无靠时,又能作什么用处更莫说让她维持生计了。长安城这样的大,可是就在那么一刻,苏婉容竟是凭空生出了种不知到底该何去何从的错觉。走投无路的时候,苏婉容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个与自己有血脉之亲的阿姐。她的二姐素来仁慈心善,便是她后来嫁入齐王府,知道府里人苛待她,阿姐也时常从宫中捎些好吃好用暗中助她。苏婉容想,若是贵妃娘娘愿意暂且收留自己两日,她到时稍作整顿,去城里做些刺绣卖画的手艺活,也许勉强还可以养活自己。苏婉容跪得双膝麻木,再加上几日未用吃食,就在她头脑眩晕,几乎摇摇欲坠的时候,大门终于打开了。贵妃娘娘身着雍容华贵的貂绒斗篷,风髻雾鬓斜插金步摇。在前前后后数十名侍女的簇拥搀扶下,香步款款,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涂着鲜艳豆蔻的纤白玉指,把玩着怀里揣着的雕花镶金暖炉。她眯着一双细长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那蓬头垢面,满脸脏污的瘦弱女人。贵妃娘娘上下打量着地上的女人,红润的唇瓣缓缓勾起了抹近乎刻薄的弧度。她并没有唤苏婉容起身的意思,甚至没有继续朝苏婉容迈近,她立在原地,反倒是笑着慢悠悠地道:“哟,本宫道这是谁呢这不是本宫娘家四房的庶出小姐吗”嗓音微扬,有意无意地,“庶出”二字被贵妃娘娘咬得极重。苏婉容一怔,目光茫然地与那熟悉又陌生的狭长凤眸对上。当看清了贵妃娘娘眼底那一丝不加掩饰的鄙夷与嘲弄,她心下渐渐泛凉。苏婉容嘴唇动了动,又默默合上。求贵妃接济自己的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苏婉容不吭声,那边的贵妃娘娘却是阴阳怪气地继续道:“妹妹到底是齐王妃了,从前也是一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怎的被糟蹋成这副模样方才远远瞧着,还以为是哪个沿街乞讨的叫花,怎么也看不出是本宫的四妹妹啊”说到这里,贵妃娘娘顿了下,恍然大悟一般长长地“喔”了一声。“瞧本宫这记性”贵妃娘娘眼底含笑,唇边却状似惋惜地叹息。“这一打岔,本宫都忘了,前些日子宫里人传,妹妹好似被齐王休弃了,这可是真”仿佛没听出贵妃字里行间的尖酸讥诮,苏婉容沉默了片刻,只淡淡地道了句。“回娘娘的话,确是如此。”那贵妃见阶上的女人,她一身狼狈,发丝凌乱,容颜憔悴,被自己这一番刻意讥讽,神色竟依旧不卑不亢。贵妃娘娘眯着眼睨着她,终是忍不住,以鼻音轻蔑地冷哼一声。“你也莫要在这惺惺作态,你沦落到如此地步,本宫还能猜不透你的心思不是本宫不愿帮你,但这皇宫内院可不是你这般身份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你若是识时务,便快些离开,省得被外人瞧见,平添本宫麻烦”这话说得已是十分难听了。但苏婉容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微微笑了下。她强忍着直起被冻得麻木的腿,自石阶上缓慢站起。在转身离开之前,她朝门前那个华美女人的方向,微微一福。“婉容打扰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立在原地,凝视着苏婉容远去的背影。在地上跪得久了,踏着外面的积雪,她走起路来一步一顿,偶尔一个趔趄,瞧上去很是吃力。偏偏那脊背却绷得笔直,衬得纤细的身躯在飘飞的风雪之中,羸弱却又隐隐揉了那么一丝不服输的倔强。贵妃娘娘见此,不屑地冷哼,“这副模样了,还搁那装什么清高,活该出去冻死饿死”那厢,苏婉容低垂着头,沿着入宫时的路,避开人群,小步地走着。贵妃娘娘方才那样待她,苏婉容略有心寒,却并无埋怨。今非昔比,那贵妃娘娘虽身居高位,富贵加身,原本也就是依附着殿上那最有权势的男人。又有何责任照应如今没落不堪的自己呢虽说她们是血亲,但终究如贵妃所言,一个是正房嫡亲,一个只是庶出的。这里面隔着的距离,且大着呢。到底也不是当年养在深闺中的稚嫩少女了,苏婉容今年二十有五,她早便看得出世间冷暖,瞧得见那贵妃娘娘对她并无半分同情,有的只是幸灾乐祸。这她倒也不放在心上,她素来也不是个匍匐在地,乞求旁人怜悯施舍的人。日子可以过得艰苦,但绝不能输了自己最后那一点自尊和骨气。现下唯一还让苏婉容不解的便是,既她这贵妃二姐眼里这般容不下她,这几年间为何又要屡次伸出援手,接济于她呢苏婉容想得出神,以至于没注意眼前的路。耳畔这个时候,忽然传来公公提着嗓子尖锐的怒喝:“何人这般大胆竟敢挡住圣上的龙辇来人还不快将此人拿下”这么扬声一斥。苏婉容心下骤惊。下意识想要往后退,未曾想眼前一阵恍惚,缓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竟已被御前侍卫架上两把锋利明晃,泛着寒光的长剑。饶是那苏婉容再怎样处事不惊,头一次碰上这样的架势,也是一脸怔愕。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又听见一道冷沉平缓却又极具威严的嗓音:“外面出了何事”苏婉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就在离她几步开外,确实停靠了一顶华贵轿辇。轿帘由绸缎制成,上面绣着两条瞋目裂眦,尾部缠绕而卧的金龙。那绣功极为精湛,色泽鲜亮,形态逼真,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好似随时准备飞腾于云雾之间。方才那道嗓音便是从这顶轿辇中传出的。轿帘低垂,一阵风吹过,隐约瞧见里面一片明黄色的袍角,以及端坐着的一高颀魁梧的男人。许是坐在轿内的关系,昏暗在男人模糊却棱角的面庞上蒙上一道冷硬的阴影,明明隔了很远,苏婉容却分明察觉到自龙辇散发出来的一股,比外面这数九寒冬的天,更要令人发怵的森冷之气。而这轿辇中坐着的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了。随后,公公弓身上前,恭敬而谄媚地小心答道:“启禀陛下,是一愚昧妇人拦住了前面的路,瞧她衣着破烂,约莫便是个乞儿,脏秽得紧。此人不知天高地厚,留在这里恐是要污了陛下的眼,着实可恶奴才正准备将她拖走,杖毙处理了去。”事实上,即便她当真如这公公所言,是一行街的乞儿。路过此处,不巧与圣上龙辇撞上。本不应该,但罪不致死,更莫要提处以杖毙暴行了。孰料,轿内之人听了公公这句,高大的身形纹丝不动。他仅以鼻音冷漠地嗯了一声,不掺杂任何情绪,竟像是默许了的模样。苏婉容怔住。那边的公公使了个眼色,左右架住她的侍卫得令便要将她拖走。苏婉容眸色微变,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她忍着肩背上的疼痛,盯住那低垂的轿帘,咬牙扬声便道:“请陛下饶命臣女并非乞儿或是叫花,臣女是臣女是太傅府上的四姑娘”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投向她目光中带着考究和审视,或是些许嫌弃鄙夷。无人吭声,更无人愿意相信她口中所言。苏婉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这也难怪。她如今这副落魄不堪的模样,谁又能将现在的她与十年前那个,倾城容貌让尊贵的齐王爷都曾为之痴迷的少女,联想在一起呢更莫要提,见都不曾见过她一面的当今圣上了。她沉默地微阖上眸,几乎认命地在等轿内那人的一声令下。可出乎意料地,龙辇里竟又传来一句:“你是太傅府的四姑娘”不知是否是苏婉容的错觉,传进耳里的嗓音依旧偏冷硬,但竟是似有若无地透出一丝紧张。紧张苏婉容笑着摇头。那里面坐得可是九五之尊,天底下最具权势的男人。还有何事能轮得到他去紧张第002章 惨遭毒害上这么多年的磋磨操劳,她身心俱疲。如今她这耳朵,竟也不中用到开始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听了吗。而另一边,听皇帝问话了,弓腰小心侍候着的公公,察言观色。仅一个手势,从旁的侍卫立即会意将手中长剑悬回腰际。苏婉容双手被箍背后,一身狼狈地半压着原地跪下。她早间在贵妃府外跪了数个时辰,双膝已然麻木肿痛得似是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