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譬如这个李公公。她能够理解,为奴为仆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此类的事情总是应当会上一点。可忆起自己上一世,蓬头垢面一身狼狈地跪在龙辇外面,李公公待她的态度。再对比现下,李公公但凡是在广阳殿中见着了她,那一副低头哈腰满脸谄笑的模样,苏婉容不予置评。明明这李公公也是个会来事儿的人物,一张嘴能说会道的功夫,从前侍奉苏婉容的任何人,都是比不得的。可苏婉容对于诸如此类的人,倒是谈不上怨恨,可也绝对喜欢不起来。于是李德允这两天心中就极为纳闷。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磨练出来的识人本事,他看人几乎一看一个准儿。正因为这个,李德允才更摸不透主子屋里的,这位娇娘娘的心思。他自己素来就是个惯会说话的。但凡是他费了心思想去讨好的人,鲜少有不着他这一套的。可这位近来,显然十分得陛下宠幸的娇娘娘,与常人就是不同。虽然她并未表现在脸上,李德允就是可以从她表情上分毫的差异,辨别出自己在这位娘娘眼底,留下的印象似乎并不怎么样。若说是这几日,他有哪里怠慢了这位娘娘,那根本就不可能。他会瞧不出这位苏府接来的姑娘,于晋元帝心中是如何重要的地位对待这位娘娘的时候,他比同宫内那些达官显贵打交道时,更加言辞谨慎了不知几成。从前有过什么过节那更不可能。他记性好的很,苏太傅家的这位四姑娘,他只闻其名,南苑以前,根本连面都不曾见过。所以,这位对于陛下来讲,与众不同的娇娘娘,对他的不满究竟是从何而来至少现下的李德允,便是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明白。第074章未来老丈人晋元帝回心转意,不打算兴兵攻打西夏了。这旨意一传出来,不仅是随架的一行文武重臣,就连守在京中监国的那帮子老臣,也是一下子舒了一口长气。先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当时怒声下令要讨伐西夏的也是他,如今按兵不动,甚至提出要寻一品貌端庄的贵女,派去西夏和亲的也是他。奈何君心难测,素来处事粗暴的晋元帝能够选择退一步,维系天下太平,就已经着实不易。在这等情境之下,无人会不识时务地揣度圣意。即便是不出兵了,由于回京的日期拖延至五日以后,亟待皇帝处理的朝务依旧是越堆越高。譬如挑选委派去西夏和亲这一件事情上面。建和帝驾崩以后,后宫原先的嫔妃女眷,要么跟着先帝殉葬,要么便皈依佛门削发为尼。建和帝年岁毕竟大了,离开的时候,膝下原本的几位公主,大多过了双十年华,早便许配给了朝中权贵。前朝淑妃娘娘出家以前,倒是诞下一名女婴,可那女婴如今尚且两岁出头,派去邻国和亲,如何也不妥当。于是这位和亲的“公主”,无奈何地也只能在京城容貌姣好,年纪又合适的贵女之中挑选。光挑选贵女一事,那便须得十分谨慎。毕竟是政治联姻,西夏的领主如今五旬有余,但凡是京中有点权势的达官显贵,谁会愿意将家中正值妙龄的亲闺女,许配给一前脚就要踏进棺材板里的糟老头子可草率地钦点一位庶民女子,又显得中原这边诚意不够,可以说也是非常难办。候补的贵女名册,礼部那边昨日刚刚拟定出来,但最后挑什么人去,拿主意的还得是晋元帝本人。这一日,晋元帝难得赶在戌时以前,于离宫偏殿同几员将军几大臣议好了事,留下几张折子打算晚些继续批阅。眼瞅着太阳落山不久,想着这些天政务繁忙,原本与小姑娘一道用晚膳的时间,都被他挪来与大臣商讨朝事。于是就准备赶巧趁着这个机会,今日提早回去,多陪陪小姑娘,也方便二人增进增进感情。大步跨出门槛,就要往小姑娘所在的广阳殿走。这个时候却有随从躬身急急忙忙走上前来,道是有要事相报。处理了一天朝务,又听了那帮老臣喋喋咻咻地唠叨了足足两个时辰,胤莽现下的脑子都是炸的。身还在外面,心早便迫不及待地飞回了广阳殿,就想去看他身娇体软的小姑娘。这个时候被人打断,心中自然大为不悦。他眉峰一皱,嗓音都瞬息冷了下来:“何事这样惊慌”那随从抬眼便看见皇帝的一张大黑脸,吓得双腿一个哆嗦,便屈膝跪在了地上。“启启禀陛下,苏太傅昨夜平安抵达离宫,抵达以后便直言要见苏府四姑娘。属下已经照着陛下吩咐,给太傅大人安排了一间最好的厢房,内外有十余名腿脚伶俐的下人从旁伺候。并原话告知太傅,四姑娘身边自有陛下亲自妥善照料,待到时机成熟,自然会让太傅与四姑娘父女相见,熟料熟料”原本神色不耐的皇帝,听闻苏太傅这三字,面上有了细微的转变。对方毕竟是他未来老丈人,将来要随着小姑娘一道儿喊一声爹的人物。面对长辈,无论心中存着多么急迫的事情,那都得暂且放置一边。于是他掀开眼皮,略微觑了一眼跪在地上欲言又止的随从,徐声发问:“熟料如何了”侍从冷汗直冒,可饶是他如何大胆,都是不敢欺瞒陛下。于是咬了咬牙,措辞婉转地回道:“熟料苏太傅瞧上去似乎十分生气,误以为陛下心中仍记恨着他身为前朝太子老师的身份,囚禁了四姑娘,想要以这种方式报复太傅府。无论属下如何解释,太傅大人都不愿听,昨夜至方才端过去的食篮都被太傅大人给掀翻了,太傅大人太傅大人他气得至今尚未进食。”小的闹绝食,老的也跟着闹绝食胤莽眼皮子抽了两下。时至今日,他可算晓得了,小姑娘与生俱来的一身倔脾气究竟是遗传了谁。那侍从战战兢兢地埋着头,跪在地上许久也不见上面那人吭声,心中也有惶恐。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那人终于下达了下一步指令:“苏太傅不愿用膳,那便暂且随了他吧,横竖一两顿不吃也饿不死人。再多派几个人去太傅跟前好生伺候着,倘若苏太傅有了半点闪失,朕到时候拿你是问。”短暂的小插曲削减不了胤莽想见小姑娘的心。苏太傅如今近在咫尺,这件事情胤莽他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正因了如此,他希望增进自己与小姑娘之间感情的这份念想,却是愈发的迫切了。第075章他的小姑娘二更苏太傅到底并非与太子同流的逆贼叛党,关于前朝的太傅饱读诗书,学识渊博,胤莽早有耳闻。若有可能,他甚至希望苏太傅可以归附他晋元,彻底为他所用。故而,放小姑娘与太傅团聚,原本也就是或早或晚的事情。可是如今这个时候了,他身强体健,伤口恢复的快。不提那轻微到无无需重视的小风寒,手臂上那点小伤也早就没了大碍。小姑娘见着父亲,若是瞧他“大病”也已经差不多痊愈,哭着嚷着都要跟父亲回府,那该当如何是好如今他和他的小姑娘,八字儿都还没个撇。这几日小心翼翼的,就是不想破坏了自己在她心中原本就算不得多么伟岸的形象。可他维持那君子形象维持了这么多天,莫说捕获芳心了,连一丁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那都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旋即四面八方地袭来,胤莽他急的很,急着琢磨究竟如何才能赶在老丈人杀上来以前,率先让小姑娘对他死心塌地。三步并两步,胤莽快马加鞭地走回广阳殿。他并没有直接入内阁,反倒是拐了个弯儿,先朝偏房冲了进去。小姑娘爱干净,胤莽仔细观察过了,即便他觉得小姑娘身上一直香喷喷的,可她每天必然是要沐浴两次。他一铮铮铁血的大男人,从前领兵打仗的时候,弟兄们三天两夜的不洗澡,那都是极常见的事情。而今日他又没多大走动,也就是盛夏炎热,身上闷出了一层薄汗,放在往常,胤莽肯定懒得去洗。可现下不一样了,身边多了个惯会拿捏的小姑娘,但凡他身上带着丁点异味儿,她都不喜欢。她不喜欢,上榻的时候就不准他抱。如此以来,胤莽自然得学着同她一道儿讲究。先是把身上从头到尾,上上下下都给过了遍水。最后视线挪去自个儿这一双大脚,脑海里便不由自主会想起那日山洞中,小姑娘精致可爱的小脚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捡起澡巾,将他这双大脚掌也仔仔细细地擦洗了一遍,怕她嫌弃,他连角角落落的缝隙都没有放过。洗好澡,他头发湿漉漉的淌着水,却再没了耐心,索性胡乱抹了两下,披了件中衣就朝内阁走去。守在门前的侍女早便被他打发走了,他绕过花鸟屏风,见帷帐半垂半掩,里面暗暗的,独留了一盏微弱的小烛台。这是睡下了苏婉容真没多么嗜睡。可这几日心心念念着父亲,榻边枕着个非亲非故又如狼似虎的男人,该睡的时候睡不踏实。此时那人不在,难得清净放松的自在时光,苏婉容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功夫,还真便睡着了。胤莽轻手轻脚地靠近,坐在榻边看她。老实说,相比她清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小姑娘睡熟的样子。更乖,更好看,也不会横眉竖目地怒瞪着他。她就弓着身子侧躺在那里,白里透红的脸蛋水嫩得像只熟透了的蜜桃,小嘴儿红红的两片,上面嵌着颗圆润的唇珠。呼吸间一起一合,那嘴唇便张开一条细细的缝。他的寝殿,他的榻,榻上他的小姑娘。胤莽喉间咽了口涎水,忍不住翻身上榻。他以手肘半撑着身子,低下头来亲她。男人呼吸粗重,喷洒的鼻息很热,嘴唇更是燥灼的发烫。苏婉容原就浅眠,没几下就被他给弄醒了。睁开眼,是男人放大的面孔,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是谁。她吓得睁大了双眼,本能地想要惊叫。可嘴唇还被男人含在口中呢,她哪里叫得出声庞大的身躯又重又热,压在身上秤砣一般。苏婉容闭着双眼胡乱地捶打推避他,可惜根本就无济于事。直至已经憋得喘不出气来的时候,男人这才抬头。昏暗的光线下,发亮的黑眸里含着笑。“才几个时辰没见,这就认不得朕了”苏婉容气的不行,男人笑成这副德行,她真的很想打他一拳。可是双手都被他摁着压在脑顶,她挣都无法挣开。“三更半夜的,你又在这胡闹些什么”小姑娘的两片嘴唇被他欺负了一遭,此时红艳艳的水润。一双澄澈的桃花眼染上火气,瞪大了盯着他。这副模样落入胤莽眼底,他决定收回方才那个念头。小姑娘清醒的时候生起气来也很好看,更生动,更真实。“现在哪里是三更半夜戌时刚过,朕才跟大臣们议事回来。瞧你懒的,日子也过得迷迷糊糊”男人嗓音低哑,说着说着,唇便再度贴上了她的小嘴儿。不管她支支吾吾的抗拒,身子往下一压,将她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堵在了自己口中。第076章天人交战一开始的时候,这个男人动不动就喜欢凑上来亲她。依照她的气性,反应过来以后必然会去推阻挣扎。可两个人力量悬殊实在太大,推又推不动他,挣扎了也是平白浪费自己的体力。到了最后,苏婉容索性就放弃了,左右这个男人最多亲上半刻的功夫,待他亲够了,总是会松开自己的。苏婉容以为这次应当也是一样,可是愈到了后面,苏婉容发现,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样简单。男人大手托住她的后脑,高大的身躯压在她上面,将帷帐外面最后那丁点微弱的烛光也给掩盖。起初的时候她由着他亲,想着时候到了他总是会自己离开。可男人越亲越深,她舌尖发麻,到了后面苏婉容自己的呼吸也开始乱了,他也没有松开。这个吻,似乎和前几夜的一样,又似乎和前几夜的不一样。一样的热切强势,却似乎更加绵长,更有耐心。最后,他终于松开了她的唇,竟又开始舔咬她的耳朵。那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却正正好好将她弄得耳根发烫,被他亲吮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在爬。直到苏婉容察觉男人的手有意无意地开始在她衣摆下面摸索,她一把推开他,气喘微微地阻止:“够了,你、你快下去。”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声音哑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胤莽觉得不够,他也一点都不想下去。这些天他也实在是憋到了一个极致。他是个正常,有血气的男人。夜夜同榻,怀里搂着的是惦记了两年多的娇姑娘。亲得到,吃不着,便如同已经到嘴边的肥肉,闻的着味道,饿得狠了,也只能给他轻轻舔上几口。忍了这么多时日,还能留她个整个儿,胤莽觉得自己确实能耐,就连她口中每每提及的真君子,恐怕都是比不得的。方才苏婉容那个反应,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