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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这全太傅府,不止她五房,就是那大夫人此时此刻也正妒忌着四房未来皇后的身份呢。大夫人拉不下脸来,但她不在乎啊。憋屈就憋屈了点,能讨着好处了那才是重要的。即便是让自家闺女做淑妃的算盘打翻了,还不至于叫徐姨娘泄气。总之她是不信什么层层筛选的噱头的。徐姨娘就觉得今日那四姑娘不松口,定是觉着从前她们五房没给她好脸色看,记恨着了。不过那也无碍,横竖往后那皇宫,她们娘俩多去个几次,再加把劲继续套套近乎。等往后这关系密切了,有个自家府邸的姑娘在宫里当皇后,她还怕捞不着好处不成九月十五,大婚当天。苏婉容这日醒得很早,沐浴净身以后,坐在镜前任由周嬷嬷和探春一道儿给她梳妆打扮。这不是周嬷嬷和探春第一次给她上出嫁的妆面了,可因了今日嫁的是当今圣上,妆容和扮相自然都是要比嫁入皇子府时更加精致艳丽。头戴的是五凤点翠六扇博鬓冠,身穿绛红龙凤同和袍。据说正与皇帝今日将穿的龙袍纹路相配。此生第二次出嫁,对于这桩婚事,苏婉容晓得只是一纸约书,与前次,以为自己将会重蹈上辈子覆辙时候的待嫁心态,自然应当是不同的。心中应该是毫无波澜。毕竟,这门为期短短半年的亲事,期限一到,便不作数了。可,真正到了这一天,苏婉容发现,此时的心境的的确确地,与前次不一样,但却又不是她预想之中的那种不同。胸口那里,莫名其妙跳动的很快。她似乎有点紧张,可是连苏婉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她究竟是在紧张些什么。然后,那个男人的面孔便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脑海。苏婉容想,那个男人的存在感确实是太过强烈了。即便是好几日都不曾碰上面,此时没有理由地突然出现,大抵因了那人从前的种种行径,即便已经立下字据,她还是有些害怕今日洞房一夜,此人又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就这么想着,迎接新嫁娘的花轿到了。周嬷嬷替她盖上大红盖头以后,苏婉容右手由父亲扶着,身后跟着同样穿着红色小衫的彻哥儿,就这么一路走到了花轿前。皇帝成婚,因是帝王,是无需亲自迎亲的。故而今日代替晋元帝迎接并护送苏婉容入宫进行封后大典的,依旧是晋元帝麾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辅国大将军。娘家的人送亲,陪同一路,送到府门前就该停下了。苏婉容上轿以前,父亲亲自将宝瓶递给了她,她抱住宝瓶坐进花轿,一方红布遮掩了视线。她看不见外面现下是什么样子,只听得耳畔一阵敲锣打鼓的喜庆声音忽然奏响,花轿被轿夫抬起,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皇宫的方向出发了。封后大典与寻常女子出嫁大不相同,各种规定好的礼数五花八门,苏婉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一个牵线木偶人,看不见前面,外头的人叫她做什么,她就按部就班地跟着做什么。其实依照历代封后大典,即将受封册的未来皇后,一会儿将要于金銮殿同皇帝一道,接受百官叩拜。故而是无需如普通新嫁娘一般蒙着盖头的。这一点,听说也是由新上任的晋元皇帝,额外要求的。直至午时三刻时分,吉时已到。苏婉容披着盖头,由一左一右两名侍女扶持着于社稷坛前站定。她尚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遮盖了她几个时辰的红绸已经被人用喜秤挑下来了。强光给眼前带来的不适,让苏婉容微微眯了下眼,模糊的视线再度变得清晰的时候,她看清楚了,正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今日封后大典,又是新帝初次大婚。就见那皇帝头戴盘龙八棱冠,腰束金玉如意带。微风吹散那绛纱绣龙凤呈祥吉服一角,年轻英俊的晋元皇帝此时站在那里,身姿伟岸挺拔,犹若山岳。苏婉容已经见惯了,这个男人穿着或明黄或玄黑龙袍的样子。头一次见他着了猩红的吉袍,绛纱衬在男人刚毅高大的身躯上,丝毫不显得阴柔,竟意想不到的英武夺目。此刻他低下头,正含笑望着自己,漆黑的眸子在蓝天红日的映衬下,熠熠生辉。苏婉容的面颊不觉就热了起来,她感到十分不自在,慌张地就想要垂下眼帘。可是,男人已经朝她伸出了手。“走吧,文武百官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第001章洞房花烛夜上按照礼数,封后大典皇帝携皇后受文武百官贺拜之礼,皇帝是不必亲自出殿迎的。可这一会儿,晋元帝直接屏退了原本将要为皇后引路的仪仗,已经立在殿前,等候多时。这位未来皇后在晋元帝心中的分量,可见一斑。虽说今日前来参加大典的群臣,其中许多,几月前于南苑离宫就已经提前见过了苏婉容。但那时候,便是后面搞清楚原来被晋元帝金屋藏娇的贵女,竟是太傅府的四小姐,谁也未曾想过,皇帝会在几月后的今日,将这样一位女子直接捧上后位。毕竟在场的何人不知道苏府四姑娘不过庶出的身份,早逝的母亲又是出生市井。这样的身世背景,饶是有多么出色的样貌,放在历来的哪一个朝代,最多做个二品以下嫔妃。封后,是如何也不能够的。而其他那些压根儿没见过苏府四姑娘的人,心中更加好奇,都想看看新帝执意要娶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或多或少的,此时恭候在金銮殿中的一众朝臣,都抱了一些看戏的心理。可,当这位盛装打扮以后,由晋元皇帝亲自陪同之下,缓缓行来的苏四姑娘出现在众臣眼底,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就见那苏四姑娘,头戴五凤点翠博鬓冠,华丽矜贵,身披绛红刺绣朝凤纱,姿态聘婷。目光微微上移,众人的视线都不禁凝结在苏四姑娘的脸上。苏婉容有一头绸滑如瀑的及腰黑发,因了大婚的关系,乌黑浓密的长发通数收拢于凤冠之中,于是便露出一张莹若美玉的鹅蛋面庞。这张脸,原本容貌绝色,可,便是前次嫁去皇子府的时候,也不过淡扫蛾眉。今日画的飞霞妆,只衬得肌肤胜雪,前额饱满光洁。桃花眼顾盼流转之间,正如若明珠清晕,花树堆雪。单单站在那里,便是满室生辉。朝臣暗暗惊异,想着苏府四姑娘,生得倾城之貌,举手投足,又带了一股温婉却不失端庄的韵味于其中。虽则出身不好,气质或是姿容却丝毫不输其他皇城贵女。若是这样一个女子母仪天下,倒也是相称的。想着,又下意识侧头望向苏四姑娘身边那位,就见素来不苟言笑的冷峻新帝,此时视线落在自己的未来皇后身上,眸光竟是温柔的。高大魁梧的晋元帝大手轻轻攥着苏四姑娘的柔嫩的小手,朝着大殿的方向步步行来。一个年轻英俊,一个纤细娇美,身上穿着同色龙凤吉服。如此瞧看过去,这二人,极是登对。金銮殿乃是君臣上朝,及举行各大盛典的地方。胤莽身为皇帝,早已习惯了每日被人匍匐叩拜。可苏婉容一闺阁女子,头次瞧见文武百官齐聚的宏盛场面。一想到等下将要经历的事情,即便进殿以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仍旧不自觉感到忐忑。饶是今晨仪仗已经仔细教过她宫中走路时的仪态规矩,心慌了,脚下就容易乱掉分寸。只感到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往旁侧一倾,将要在百官面前出丑,苏婉容骇得呼吸也忘了,可尚不等她如何反应,手臂很快就被人给撑住了。她错愕地抬眸一望,那男人低垂下头,俯首在她耳畔,沉声说道:“别紧张,朕在。”这一句,也不晓得是拨动了苏婉容的哪里,只觉得双颊又有一点发烫,好在今日粉涂得厚,旁人并看不出来。但奇怪的是,男人落下这话以后,她心中竟是当真踏实许多。再复稳住了步伐,就继续往里走去。胤莽体型高大,在苏婉容脚下颠簸以前,他及时微微偏过身去,就严严实实又不留痕迹地将她整个人几乎罩都在里侧。从大臣们的角度,他们确实看不出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晓得晋元帝同未来皇后关系极是和睦,便是当着朝臣的面,皇帝也忍不住地时常与未来皇后亲密互动。接下来的一切,便是进行得极为顺利了。苏四姑娘于文武百官面前接受晋元帝的册封,领了玉玺和封册以后,便以新后的身份,坐在龙椅上的那人旁边,接受百官跪拜之礼。有心细的朝臣跪地之时,眸光微微一扫,却是亲眼看见殿上的年轻帝王,面目沉肃,坐姿威严,颇具君临天下的王者风姿。可他那右手却从进殿的第一刻起便牢牢握着新后,便是接受叩拜礼之际,也不曾松开半分。于是后来便有史册记载,本朝国号晋元,皇帝登基以后,册立的晋元皇后,容颜倾城,气质温雅,享尽帝宠。待白天的封后大典结束,到了晚间,新后直接被送入了养心殿,天子的寝宫。接下来按照程式,即将进行的便是皇帝的洞房之夜。新帝大婚,晋元帝自己今日显然也很高兴。所有的仪式结束以后,晋元帝又设宴于御花园中,叫来京城最有名的戏子,一同庆贺大婚。这一环节,前朝也都是没有的。设立酒席,邀请群臣,这就与普通百姓。新婚佳节,宴请宾客有些相似了。可说相似,其实也不全然相似。譬如,若是放在普通人家,酒席过了以后,多多少少都要去新房凑个热闹,沾沾喜气。可放到了晋元帝这里,晚宴结束不久,那些同皇帝贺喜敬拜完的大臣,便心照不宣地全部散去了。毕竟,晋元帝的新房,饶是如何喜庆,也无人敢闹。而那苏婉容呢,入了养心殿以后,她将候在殿内等她吩咐的一干侍女,全部支出去了。毕竟是皇帝的寝殿,便是大婚,也不可能依了民间风俗,布置成过于夸张的花样。只,龙榻前,比对苏婉容前次进来这里时,多了一张檀木鎏金雕龙凤的喜桌,上面摆放着一对童臂粗细的双龙喜烛,以及零零散散喜果,金镶玉的雕砌的精致瓷器一类。殿内现下只剩苏婉容一人,得了清闲,苏婉容的第一件事并非是仔细欣赏,自己身处的地方是如何的富丽堂皇,而是将架在她脑顶,几乎要把她脖颈给压断了的凤冠给马上取了下来。取下凤冠还不足够,就今日点缀在她发髻间,各式各样的步摇,金钗也很沉重。这样的事物便是,模样瞧着金贵好看,却不实用。特别是穿戴了整整一天,沉甸甸的,很难让人觉得舒服。将所有的首饰一一摘下以后,苏婉容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扯得生疼的头皮,一头乌发也不绾了,便直接松松垂散于双肩。又寻了清水,将涂在脸上厚厚一层妆面也给卸了,做完了这一切,苏婉容坐回铺了双龙戏凤绣花喜被的龙榻上,身上清爽了,从白日紧绷到现在的心,这时才缓缓放松了下来。皇室成婚的礼节繁琐,更何况又拖着沉重繁复的嫁衣,自身参与了一次封后大典。这样折腾了一整日,苏婉容现下终于安静下来了,便开始感到几分倦意。正常来讲,洞房之夜,新郎还在外面,哪有新娘独一个埋头大睡的道理更何况,新郎官还是当今圣上,依了礼数,无论多么晚,都得等皇帝回来以后,亲自伺候了皇帝沐浴更衣,才好双双歇下。但放在苏婉容这里,情况又不一样。此时侍女们都不在,她自己心里晓得,虽然这封后大典是在百官面前礼成的。可她早在几月前就与那男人立下字据,而那封男人亲手盖了玉玺的约书,此刻就被她藏放在陪嫁妆奁的最底层。既然并非真实夫妻,苏婉容自然没有义务伺候那男人入睡,更加决然不会同那男人,在今夜行夫妻间的私密之事。这一点,不仅她知道,苏婉容想,那个男人,心中应当也是有数的。所以,一沾上柔软的喜枕,瞌睡虫立马上来,苏婉容为自己盖上锦衾,没有一丝犹豫地,直接歇下了。其实晚宴刚结束,胤莽想着今天是和小姑娘大喜的日子,他是丁点也不想和那帮大臣周旋的。原本他早该回来了,但他今夜高兴,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垂头嗅了嗅自己身上,便是察觉味道有些重了。洞房之夜,又与小姑娘时隔许久未见了,胤莽自然不想惹小姑娘不愉快。于是便临时改道儿,仔细将全身上下清理了一通,又换上干净的中衣中裤,这才再度披上吉服,往今夜悬挂了大红灯笼的养心殿阔步而去。胤莽自己的酒量原本是极好的。可,今日这酒大约真是有点烈,他望着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火光,越往前走,脚下竟真觉得有些轻飘飘起来。几个侍女正于殿门前安静守着,见着皇帝来了,纷纷躬身见礼。胤莽微微点头示意,便一把推门,大步入了殿内。绕过雕花四副屏风,桌案上的龙凤柱燃得只剩半分不到,偌大的龙榻之上,只着轻薄寝衣的苏婉容蜷缩在床榻里侧,殿内静谧,于是小姑娘细微的鼾声便听得格外真切。这是,累得先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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