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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容怔了下,盯着男人黝深宽大的大掌,有些犹豫。胤莽便道:“上面更黑,朕背后没长眼睛,没有办法次次及时救你。”苏婉容启了启唇,又再度合上。原地踌躇了半响儿,还是将自己的手,给缓缓递了过去。胤莽这边则没有丝毫的停顿,他一把抓住小姑娘白嫩的小手,牢牢攥在掌心。以比对方才,明显慢了许多的步调,继续朝第五层的位置走去。男人放慢了步伐,对于苏婉容而言,显然是一件好事。他的手很粗糙,掌心生了很多茧子。与父亲常年握笔长出来的茧子却不一样,更厚,更硬。可同时又很宽阔,干燥,温暖。苏婉容盯着这个人的手,便不自觉回想起早间的封后大典,男人也是用着这一只手握住她的。粗硬的一大个,将她的完完全全整只包裹在里面,被他这样牵着,其实并不十分舒服,可是意外的令人安心。走神间,两个人已经踏上了展望台的顶层。到了这个时候,苏婉容的体力已有些不支了,胤莽松开她以后,她便半蹲在地上迫切地大口喘气。等到终于缓回一点气力,尚不等她自己站起身,胳膊上便徒然生出了一股力道,原来是那男人见她休息够了,就伸手拽起了她,半拖着便往天台的方向走。苏婉容觉得她可以自己走,下意识想推开他。可那男人不管不顾,直到带着她来到楼台视野最开阔的一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现下虽才九月末,夜里已经开始有些凉了。再加上身在高处,凉风更加清冽,苏婉容出来的匆忙,寝衣外面只随意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站在这里,便冻的有些微微发抖。腰间随后便是一紧,男人极自然地俯身将她纳入自己坚硬似铁,却又热乎乎,比汤婆子还暖的宽厚怀抱。下巴抵住她的脑顶,抬臂,往远方一指:“看看那。”苏婉容下意识抬眸,顺着他的指引,望了过去。她们站的这处地方,是整座皇宫的最高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皇宫高低错落的宫殿其蜿蜒崎岖的檐脊。此时已经接近丑时了,远远的,模糊可以看见宽宽窄窄的宫道上,不时有零星几个宫婢太监,持着红笼缓缓走过。皇宫很大,却并不是每一处地方都有光。但星星点点的烛光四溢,绵延至高耸巍峨的宫墙以外,那是城中百姓所在的街道市集。万家灯火聚拢在一块儿,环顾远眺,火光就渐渐变得紧密了起来。这是苏婉容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将皇城的景致尽收眼底。这种感觉很奇妙,因为站得远,原本很大的东西变得只剩米粒大小。整座长安城由西向东,被纵横交错的甬道切割成形状不一的小块,然后慢慢往外延伸,延伸至再也望不见边际的深靛色的天幕。“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整座长安,是千千万万的百姓日耕夜织的地方。再往北走那便是北疆,往西走是西罗。先帝爱民,却是个懦弱之辈,这两年间,北有胡狄暗中勾结,西有芜夷数番挑衅。前朝百般妥协忍让,换来的不过是片刻安宁的假象。朕与他们都不一样,朕登及皇位,势必歼灭胡狄,驱逐芜夷,让全城的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得以太平。待到那时”男人话音微顿,他低头贴近她耳廓,于是鼓鼓的风声便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一齐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待到那时,婉婉,朕希望你能与朕同在。”自展望台回来养心殿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二人并肩躺在榻上的那两三个时辰,倒是风平浪静。男人未再有过什么多余的动作,呼吸平缓,好似一沾上枕头,便立刻入睡了。不正常的人,反倒是苏婉容。自从她自展望台下来以后,乃至最后平躺在榻上,一闭眼,脑海里反反复复,盘旋的始终是男人的那一句:待到那时,婉婉,朕希望你与朕同在。苏婉容是重生一世的人,她心里自然晓得,男人说的都不是大话。他才刚刚登基的半个月里,便一举打击了北疆蛮夷。现下西北与京城关系紧绷,虽有长安这边送出和亲公主暂缓了局面。但正如男人当时所言,局势摆在那里,战事迟早都得爆发。苏婉容也十分清楚,这个男人有远谋,也确实有足够的实力,在接下来的两三年之间,便将亲自率兵血洗西北,将晋元推向一代盛世。可,这些原本都与她无关。她这辈子,求的是一世安稳,求的是亲人平安康乐。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皇室,或是身为九五至尊的那个男人,都离她太过遥远。有些时候,其实便恰恰是因了知晓太多,才会显得举步维艰。苏婉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现下对她有诸多迷恋。可是这种迷恋究竟能持续多久呢直至现在,她可是仍旧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上辈子成功攻下北疆,击败芜夷。获得了大好的锦绣河山以后,对于各国使臣呈送上来的绝色美人,他可都是来者不拒的。有时苏婉容她自己也在想,与她同父异母,上辈子受了这个男人所谓一世荣宠的苏二姑娘。在最起初的时候,是否也被这个男人以相同的方式追求过,对待过,甚至听他说过,刚刚站在展望台台顶,自己听到的,那句一模一样的话然而过了许多年以后,那个曾经眸光灼热到,仿佛只看得清你一人的男人,对你许过那样至真至切的诺言,最后依旧是左拥右抱,坐拥他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真真的是一件极其讽刺的事情。如果有可能,苏婉容倒是很想问问,上辈子的二姑娘,在当时的情境之下,心中究竟是作何感触。前世也曾为情所困,错付了一个人,最终孤寂绝望至死。今生原不想再碰情爱之事,但凡父亲弟弟平安,便是她最后不嫁,她也有把握可以一生安逸。但谁曾想,命运开了一次天大的玩笑,让她遇见了这个,原本不该是她先遇见的男人。苏婉容她并非铁石心肠。被这样一个灼热到张扬肆意的男人,如此执着猛烈地惦念着,她又岂会有完全不曾动容的道理或许她早该动容了。早在他从湖水里救出她的那一刻,早在他背着她一路走出薄岭山的那一刻,早在他于封后大典之上,笑着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动容了。如果他不是晋元皇帝,哪怕他只是两年前藏身在太傅府的一个无名小贼。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就是晋元皇帝。苏婉容以为,这些应当都是她极其明了的事情。老天给了她知晓后事,看清一切的能力。就是为了让她不做傻事,不重蹈覆辙。可如若真是如此,既然已经知晓了,她与这个男人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为什么每每闭上眼,想到人,想到的事情,总还是关于他。第004章越瞧越喜欢皇帝大婚,照理来说,应当暂罢朝会三日,百官休沐,举国同庆。只是这晋元帝登基不久,根基尚不稳健,再加上早前南苑狩猎月余,许多慢慢堆积起来的政务,直至今日,也没有完全处理妥当。是以,封后大典次日,早朝依旧。胤莽本人,总体来讲是十分自律的性子。按照律法,皇帝每日五更上朝,即卯时。他每日寅时初便该醒了,练半个时辰的武,沐浴更衣以后,直接前往金銮殿接受朝臣面见。可是这一日,他破天荒地躺在榻上,都躺到接近寅时中了,还没有起。其实早在半个时辰前,胤莽一如往常地准时清醒,却并没有起身,不是懒怠上朝,但就是不想起。盯着房梁看了一会儿,人高马大的男人微微侧身,单手撑着头,眸光便落去安静躺在里侧的小姑娘脸上。小姑娘看上去还在睡,眼睛闭着,细碎的阳光洒在她脸上,肌肤白腻得像瓷。细嫩的面颊却红扑扑的,好似熟透了的桃儿,诱着人去吃。胤莽越瞧越喜欢,就伸手,长指轻轻戳了戳小姑娘红润细致的脸蛋。一连戳了好几下,小姑娘躺在那儿一动不动,长而浓密的眼睫却开始微微颤动。男人乐了。苏婉容昨日封后大典,累了一天应当是困极了的。可因了心事重,回到养心殿以后,与男人并肩躺在榻上,根本是一夜未眠。直到半个时辰以前,她刚刚有了一丁点的睡意,男人稍稍一动,苏婉容立刻醒了。就听他朝自己这边侧了过来,然后便开始摸她的脸最开始的时候,苏婉容没想理他。她也晓得等下男人应当是要上朝的,再过一会儿大抵也会自己离开。可男人赖在榻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起初是一下一下戳她的脸,后来拇指与食指齐用,指腹捏住她脸颊上的肉,开始轻轻地碾。她不晓得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只能屏息咬着牙忍着,直到男人的手指慢慢往上,移至她的鼻尖,不轻不重地给捏住了。苏婉容:不能呼吸,苏婉容再无法继续装睡了。佯装成刚清醒的模样,她慢慢掀开了眼帘,清晨的薄光透过帷帐的缝隙稀稀疏疏地洒了进来,男人背光盘膝坐在她身侧。四目相对的时候,男人收起了那只作乱的大手,苏婉容便瞧清他的眼底似乎带着笑。于是苏婉容就有了一种装睡被人发现的莫名窘迫感。忙不迭地跟着坐起身,抿了抿唇,就想着唤人进来伺候。而小姑娘面上的窘迫,以及急匆匆爬起身的动作,则通数落进了对面男人虎视眈眈的眼底。小姑娘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与他成套的大红绸料寝衣。寝衣单薄,饶是昨夜小姑娘谨慎小心,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方才起来的着急,松松垮垮的衣襟便微微往下垂坠,露出了白嫩莹透的颈子,以及绣着鸳鸯戏水的同色抹胸,下面隐隐透露出来的起伏隆起。胤莽眸色幽暗,呼吸一下子便重了起来。昨夜说起来是他与小姑娘的洞房花烛夜,可那到底算哪门子的洞房花烛他又不是和尚,娶了惦记了这么许久的娇人儿回家,放身边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口肉腥儿都没尝到。想着,胤莽的目光就更深了,不仅深沉,甚至还混了一点儿似有若无的幽怨在里面。“皇后第一次侍寝,却醒得比朕还晚,说,朕应当如何罚你”一边说着,胤莽一边欺身上前,双手分别按住榻上之人左右两只手腕儿,就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下。“就陪朕补上昨夜的洞房花烛,可好”男人微阖双眸,山岳一般高大的身形便缓缓往下倾。眼见男人的脸愈放愈大,灼烫的鼻息已经喷洒在她脸上,苏婉容面上徒然一白,猛地一把推开了他。“陛下请自重。”就像是受惊的雏鸟,躲开老鹰的偷袭以后,马上缩成一团,躲进床榻的最角落。胤莽微微一愣。他抬头便望见,小姑娘整个人躲他躲得远远的,娇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盯着床褥,也不看他。她胳膊抱住膝盖,浑身瞧上去都很紧绷,紧绷得似乎很抵触他的靠近。很不自然。今日以前,小姑娘虽说也没有完完全全接受了他,可对于他掌握得当的亲密,对于他的吻,她并没有这样抗拒的。胤莽心中便察觉了几分怪异,可不等他多想,殿外传来李公公通报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竟接近卯初了,再不准备上朝,就该迟了。“昨夜睡的晚,你继续歇息一会儿,待朕下了朝,晚些再回来陪你。”落下这句,他也不管对方乐意与否,长臂一伸,就将躲在角落的小姑娘不由分说地再度捞回怀里。飞快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顶。赶在她开口之前,他咧嘴朝她微微一笑,捡了外袍便直接翻身跳下床榻。胤莽离开一段时间以后,苏婉容唤了候在屏风外的侍女进来。她慢慢地自榻上起身,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怔然。苏婉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但自昨晚从展望台回来,心中藏了事,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个结论。大概是心态变了,于是今晨起来,瞧见那个男人的脸,不知怎么,就感觉好似忽然不知应该如何面对那人。昨夜大婚,新后在皇帝的养心殿侍寝。次日皇帝上朝以后,依照宫规,新后便该回去自己的寝宫,早膳,也是在那里用的。虽然凤仪宫离养心殿很近,现下时辰尚早,这么出去估计也碰不见什么人。可苏婉容现下的身份是晋元皇后,一举一动都不能同尚未出阁的时候,一般草率。若是放在从前,苏婉容最是不爱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但正因现下身份变了,虽不必化同昨日那般隆重的妆,总也要注意起自己的仪表。这并不是十分轻松的事情,譬如这皇后的发髻,两个侍女一并上手,也梳了整整半个时辰之久。一切整顿好以后,苏婉容便随着几个宫人的侍奉下,出殿往凤仪宫的方向走了。还记得几个月以前,那个男人初次以晋元皇帝的身份,将她从薛砚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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