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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竟还被允许这样四处走动,营地里的那群军营想来也是不怎么靠谱的。可是她初入西夏,人生地不熟,也不晓得哪里能寻到靠谱些的当地大夫一把抽出被他攥在掌心的手,改为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苏婉容抬头,面色着急地嘱咐道:“厨房打下手的几个丫头里,有些打小在西夏长大。对这边的事物应当比较熟悉,你先在这等着,我去问问她们附近的小镇上有没有医术高明的老大夫,等会儿差几个人把大夫请来。”这若是换做平时,依照胤莽的性子,少不得逗逗她的。但小姑娘这么关心他,用那么水莹莹的一双眼儿担忧地注视着他,心坎儿里像是灌了蜜似的,都快化开了,哪里舍得叫她担惊受怕呢。长臂一伸,将她娇小的身子直接揽进怀里,再复抓住小姑娘的手,握紧道:“婉婉,别怕。被毒箭所伤的不是朕,是赵将军。且赵将军救治及时,现下也没了生命危险。朕既答应过你,会打赢这场仗,自然会毫发无伤地平安回来。”男人的嗓音低柔且认真,听着倒不像是哄骗她的。苏婉容这才稍稍定下心神,怔怔地打量起他。看得出应当是一路赶回来的,身上还披覆着军队里的那一套战袍铠甲。战甲冷硬,隐隐还透着一股子铁锈味的血腥气息。苏婉容原本是最爱干净的,这若是放在平常,男人就是邋遢了一些,身上稍带着点汗臭,她都是不愿意给他近身亲热的。可现下鼻尖充斥着这种血腥、与男人特有的雄浑气息混杂在一起的强烈味道,她竟然不觉得多么排斥,甚至有一种莫名的踏实、真实感。男人风尘仆仆,浑身上下粗糙且潦草。漆黑的眸底却光采奕奕,面色精神抖擞。自接到前线的消息开始,担忧了大半个月的心,这会儿总算稳稳落地。停顿了半晌,苏婉容咬了咬嘴唇,伸手,轻飘飘地锤了他一拳。“这么重要的事情,竟也能弄错。你也是,既然在那边安然无恙,这么久也不晓得捎封书信回来,平白害得别人担忧受怕”她不无埋怨地这样说道。因为一则误传的消息,整个窑洞都以为男人身负重伤,至今生死未卜。她自己当然也是担心的。虽两地不过只隔了数里远的距离。沙场重地,她一介女流便是去了,也只会成为一个包袱。她束手无策,能做到的就只有每日提心吊胆,兀自胡思乱想。而那胤莽呢,根本就不晓得士兵误传军情的这件事情。听了苏婉容这么一句,便温声哄道:“朕在军营里日夜心系着战事,倒是疏忽了这些。这次算朕不对,可你看朕今早刚刚忙完军务,这不就快马加鞭地立刻赶回来找你了么你就原谅朕这一次。”苏婉容听了,鼻腔里轻哼一声,软绵绵的拳头再次砸向他的胸窝。“你不是皇帝么,麾下自有万千将领任你挑用。何至于每场战事都需得你自己御驾亲征莫不是你的那些万马千军都只是摆设不成”胤莽失笑,颇有些无奈地低头看着她:“朕固然有千军万马,可军队再如何精锐,群龙不可无首。今次赵将军被敌军所伤,若是没有朕在,晋元大军如何能够凯旋而归朕不是早便告诉过你了朕厉害的很,但凡朕出马,必然是要把敌人消灭的片甲不留的。小女儿家家的,就是喜欢瞎操心。”第081章战甲 y“那赵将军也是号称勇猛无匹,用兵如神的常胜将军,此番不还是在党项人手里栽了跟头你再厉害,这世上总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天底下哪里有真正百战不败的道理。”小兵通传了错误消息,害她白白担心了整月。最起初的埋怨过后,心里只剩庆幸。人在生死大事上面总是有些自私的吧,这个道理落在苏婉容身上同样也是如此。她感到庆幸,庆幸战场上受这一箭的是大将军,而并非这个男人。那可是喂了剧毒的弓箭,箭镞锋利无情,刺中的又是心口要害。稍有差池,便是无力回天的事情。思及此处,苏婉容仍是有些心有余悸。便不自禁垂眸,指腹在男人的胸甲上细细摩挲。“你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副肉体凡身,哪里厉害得过人家的刀枪利刃呢你总是这么大意轻敌,将来有你吃苦头的时候。”女儿家的指尖白嫩柔软,就这么落在刚硬威严的铁黑铠甲之上,愈发衬得其纤细娇弱。几日以前,他就披着这身战袍在刀林剑雨之中杀伐征战。冰冷的战甲溅上敌人的血液,透着最为森寒的血气。这会儿却被一只软若无骨的小手,恣意抚弄触碰。隔着厚厚一层铁衣,在最贴近心口的地方。胤莽仿佛都能感受到,小姑娘细腻的指尖来回滑动时,那股子撩人心尖的痒意。那股子痒,沿着心口的那一小方位置,逐渐扩散开来,缓慢地蔓延至周身的四肢百骸。那股子痒,是可以将最为冷硬的铁甲,化为绕指柔的柔软的最极致。喉结微微滑动了两下,胤莽垂眸盯着苏婉容白里透红的巴掌小脸,眸色有些加深了。“婉婉,朕打了胜仗,现如今已经凯旋归来了。”胤莽捏住苏婉容的小手,哑声道。苏婉容当然晓得男人打了胜仗,若非如此,他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很快,苏婉容便意识到男人的这句话,根本并非在向她炫耀战绩。结实的手臂粗壮如藤,下一刻,便熟练且有力地缠绕上她的腰肢。胤莽甲胄未卸,被他这样紧密严实地抱着,男人身前的刚硬威严的铁甲不留一丝缝隙地,紧紧挤压住她胸口最为脆弱的柔软。透过层层单薄的绸料,那股子陌生而冰凉的冷一点点渗透进她的肌肤,叫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他埋头于她颈间最为细腻敏感的位置,鼻息间喷薄而出的呼吸,是与冷硬的战甲截然不同的灼热与滚烫。被这股灼热浓烈的男性气息所笼罩着,那男人抬头,薄唇摩蹭着她细嫩的肌肤,缓慢贴近她的耳廓。在她身躯的微微颤栗之中,他嗓音暗哑地道:“婉婉,朕履行了承诺,打完胜仗凯旋归来。而你先前拖欠朕的东西,也是时候该还了”苏婉容当然知道男人口里指代的东西是什么。答应他苏婉容脸皮子薄,磨不开颜面。不答应他正如男人所说,原本也是约定好的事情。她也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更何况了,这男人一身蛮劲儿,霸道的很,她若是不顺了他的意,他自有千百种方式逼她就范,她根本就躲不过去的苏婉容暗自纠结之际,胤莽当她不愿。愈发搂紧了她,一边亲她,一边用最为温柔的嗓音凑她耳边,低低地哄:“婉婉,朕的好婉婉朕在战场上冒死杀敌,好容易回来,受了好些苦的,你今日,就心疼心疼朕罢”高大魁梧的男人,气势凛然,在战场上横扫千军人人畏惧。这会儿俯耳在她身边,以如此低柔的嗓音一遍遍唤她名字,那语气含糊,竟然像在撒娇。苏婉容听着也有些耳热,她惊异地发现,自己竟是开不了口去拒绝他。就答应他吧,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了呢何况,又不是头一次了而另一边的胤莽呢,见软磨硬泡都没有用。渐渐失了耐心,便想要直接用强。岂料尚不等他开口,软绵绵的细嫩胳膊已经勾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小姑娘将她柔软而香馥的身子紧紧贴靠向他,仰面,咬着唇儿低声道:“那你、那你要轻一点儿。太过分的招式你、你都不准用”年轻的姑娘,玉颊泛起桃花般的酡红,这会儿唇儿轻咬,娇娇怯怯地望着他,同他撒娇,要他轻一点,别弄疼了她一刹那,血气下涌,胤莽觉得自己喘息都有些困难了。他还需要等什么马上倾身堵住了她的红润小嘴,顺势把人拦腰抱起,大步朝里屋的炕头走去。这一回,胤莽从头至尾都没卸下战甲。于是膘肥体壮的恶狼,化身为膘肥体壮的钢铁恶狼,将身娇体软的姑娘压在那里,好一番的肆意欺负。老实本分守在屋外的倚翠和凝香两个丫头,先是听见一阵阵仿若铁器击打在石壁上的剧烈声响,心生好奇,便屏住呼吸,竖耳聆听。不一会儿,女儿家的细碎低吟便断断续续传入耳中,那声音似泣非泣,婉转起伏,又娇媚入骨。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两个丫头红着脸相继低下头去,不谋而合地抓起扫帚,躲去一边继续铲雪。从日上三竿到红日低垂,直到天色擦黑,窑洞外陆续有巡逻的小厮挂起红笼,屋内的响动终于停歇。苏婉容眼儿迷蒙浸水,玉颊一片绯红。几缕汗湿的乌发黏在腮边,大口大口地喘息迫切。她整个人便如同剥了皮儿的春笋,毫无遮掩地瘫软在铺了大红锦被的暖炕上。反观旁侧的男人呢,仍旧是一身刚硬铠甲,完好整齐。这般截然不同的对比,落入苏婉容眼底。她觉得有些羞耻,可是心脏砰砰乱跳,又有种奇异而莫名的刺激感。近墨者黑,大抵就是这个道理了吧。一直待在这个恶劣下流的男人身边,端庄规矩的她,都要被他给带坏了此一番惊涛骇浪过后,胤莽气息也有些喘。微微撑起身子,点了灯。怕她凉着,又扯出被褥,裹她身上。不想,却见苏婉容蹙起眉来,嘴里轻轻嘶了一声。他跟着拧眉,凑近了低声去问:“怎么了”苏婉容也很奇怪,垂头去看,却见自己的胸口红了大片,依稀还有些硬物摩擦所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红印子。这还能是什么自然是男人的铁甲给刮弄出来的。胤莽同样也看见了。见那玉白的细嫩上桃霞般的红,伸出大掌替她揉弄两下,嗓音也哑了:“浑身上下都这么娇气,碰一碰就红。”男人别有深意,苏婉容的脸迅速涨红。伸手去推他的脸,嗔骂着道:“青天白日的,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胤莽隔空点了点窗外,“天黑了,该不正经了。”随即躲开她的手,低笑着哑声道:“想不想看看朕怎么更不正经一点”苏婉容别开脸,干脆不去理他。胤莽半撑着身子,低头看小姑娘抿唇气鼓鼓的侧脸,勾起唇角,笑得更欢。“好了。”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两口,见她还不说话,便郑重其事地保证道:“这次是朕考虑不周。朕发誓,朕下次一定会更加仔细一些,绝不再弄伤了你。”保证的态度,倒还算诚恳。苏婉容轻哼一声,在被褥里平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适,便撅起嘴,颇为埋怨地道:“都怪你,身上粘糊糊的难受死了,我现在想沐浴更衣。”小姑娘娇声曼气的,说是在嗔怪,这股子任性的娇样儿,非但不叫人觉得反感,心狠狠又被撩拨了一下。别说沐浴更衣了,现下让他去摘颗星星下来,他都乐意。胤莽唤侍女搬了热水进来。苏婉容浑身酸软,站不稳脚,他便抱着她一齐跨进浴桶。热气蒸腾。洗着洗着,谁曾想,窄小的浴桶内又来了一回。等真正洗好,夜色深浓。简单用过晚膳,双双换上干爽的寝衣,然后便吹熄了灯,准备歇下。一躺回暖炕,胤莽把苏婉容拥入怀中,薄唇碰了碰她的脑顶,忽然柔声问道:“今日怎么这么乖巧”苏婉容没有胤莽那种天生的好体力,这么两场下来,只累得她精疲力尽。连掀动眼皮的力气都没了,黑暗中男人说了什么,根本就没用心听。只用鼻腔哼哼了两声,便算是糊弄过去。胤莽却不准她糊弄,大掌拍了拍她的小脸,继续道:“朕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也不反抗。对朕这么好,听话的朕都有些不适应了。”不仅如此,中间有那么几次,小姑娘甚至会主动回应个那么一下两下。要知道从前的两次床笫间的经历,小姑娘总是出于被动的那一方,她今日的这番表现,委实算得上是破天荒了。不顺着他的时候,男人满脸幽怨。顺着他了,他倒是开始不适应。倒是个难伺候的,苏婉容就觉得有点无语。“最起初认识你的时候,你总是百般逼我迫我,我自然不愿从你。后来你对我好,我亦不是铁石心肠,不管从前怎样,今时今日,你确实是同我最亲近的男人,但凡你往后真心待我一天,我亦会以真心相报。”小姑娘始终阖着眸子没有睁开,嘴唇一启一合间,嗓音平平淡淡的,像是在平铺直叙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胤莽却愣了下,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撑起身。攥住她的肩,他屏息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胤莽身躯强壮,他的力气多大啊。女儿家纤细脆弱的肩膀被他捏在掌心,骨头都要给他捏碎了。睡意瞬时消了大半,苏婉容有些不快地睁眼,小声嘀咕了句:“还能是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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