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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想起前次给西夏世子绣制锦囊的时候,这男人赖在这里,最后半哄半骗地将她拐上炕的经历。重拾起案几上的针线,犹自不放心地又添了一句:“你莫要待在这里妨碍我做事,没事的话就回炕上躺着去。”第099章吃醋吃的脸都黑了胤莽见小姑娘兀自坐回案几前的矮凳上,待她重新执起针线和棉絮,竟当真埋头专心缝制,理也不带理他。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儿,便又复低声劝道:“朕军中事务繁多,今日是为了你才好容易早回来一趟的。左右也不差这几个时辰,不如你先把这会活儿搁置下来,今天下午便好好陪陪朕吧。”苏婉容手上的活儿没停,抬头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这几天天气这样冷,多耽搁一天,将士们就要多受一天的冻。你军营里事物繁忙的话,便不要特意赶回来这一趟,事情越积越多,往后你只会更辛苦的。你看现下时候还早,左右我也有倚翠凝香两个丫头伺候着,其实你用不着担心这边的,你可以先回军营忙你自己的事,恰好我也趁空把剩下的护具抓紧缝制好。毕竟早做完,早安心。”军中大事今日上午就与几位将领商议完毕,故而下午其实得了半天的空闲。说的什么军务繁忙,当然只是胤莽哄骗苏婉容的话,不能当真。他不想回营。可,正如苏婉容方才所言,她这是在为他麾下的将士们缝制御寒护具,话也说得合情合理。饶是诸如胤莽这等善于言辞的人,也寻不着任何合适的理由,去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于是胤莽又是在想,其实原本也无需急于这一时的。确实时候尚早,就叫她安安心心把她惦念的事做完,晚上一道儿用个晚膳。长夜漫漫的,到时候小姑娘满意了,虽然她眼下身子骨不方便,心情一好,兴许就愿意同前次那样,以别种方式帮帮他的。血气方刚的男人,如狼似虎。这档子事儿便是离了一天,心里就痒的不行。一想到此处,胤莽浑身仿佛都热了起来。极好说话地不再缠她,甚至投予她一抹体贴至极的温柔笑容,哑声说:“不必回营了,朕下午就待在窑洞。你忙,朕去炕头看着兵书等你回来。”苏婉容头都没有抬,敷衍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听见了。胤莽笑容和煦,迈着阔步就往暖炕的方向走去。不过很快,胤莽就意识到方才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了。他人在炕上,手里端着兵书。可是炕头苏婉容的被褥,独属于小姑娘沁人的体香氲着熏炉的暖风,一点一点往往鼻子里钻,胤莽的心思哪可能在兵书上呢。魂儿都飘到帐外小姑娘身上去了。盯着她纤细袅娜的背影,几次忍不住,出声哄劝她过来炕上歇歇,都被她态度敷衍地直接一口拒绝了。千等万等,终于等到太阳落山,小姑娘确实陪他用了晚膳,可一整顿饭吃得也是心不在焉。一会儿询问贴身侍女,窑洞其他女眷护具的缝制进程怎么样了。一会儿仿佛是成品出了什么问题,立马派了几人过去察看细节。一个娇养在深闺的妇道人家,这会儿忙碌的样子,甚至远胜于他这个日理万机的帝王。胤莽在旁边看着,完全插不上嘴,只好兀自用膳。他备受冷落,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儿。待夜里洗漱完毕,终于双双上炕。胤莽试探着戳戳她的后背。苏婉容操劳了一天,一挨着床褥早便已经累成了一滩软泥,哪有功夫应付他呢吭吭唧唧扭着躲开他的手,背对着他纹丝不动,胤莽等了一会儿,很快耳畔就响起轻微平缓的阵阵鼾声。胤莽不甘心地舔了舔嘴皮子,却也只好作罢。窑洞里的女人们,因为军队御寒的事情,忙得风生水起。照理来说,这么一副小小的手部护具若是可以解决兵士们的保暖问题,每日的操练效率势必能够得到保障。原本是一件好事才对,可没有任何道理地,胤莽觉得一点也不好,连带着这两天的心情也越来越差。自打小姑娘背着他,缝制护具的事情被他撞破。索性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从前但凡他在的时候,总是会多少收敛一点。现下也不管他在不在场,直接召集了几乎整座窑洞的丫头婆婆,挤在原本只该属于他们夫妻二人温存和睦的小小天地,你一针,我一线,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已经不算窄小的里屋硬是被塞得满满当当,他一个九五之尊的当朝帝王,被堵在门外,连落脚的地方都根本寻不着半处。他心里极不满意,偏偏小姑娘作活的由头,实在光面堂皇的很。那是她不忍看着众将受严寒疾苦,这才尽上自己的绵薄之力。如此正义凌然的理由,他愣是无从辩驳。以叫她调养身子的借口,不准她过度操劳吧。偏偏小姑娘说是每日作活五个时辰,那就是一分一毫不多不少。到了该歇觉的点,按时上炕。作息实在规律的很,不过就是不许他近身便是了。在窑洞的时候,小姑娘待他爱搭不理,已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大清早赶去军营的时候,郁气非但不散,煞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偶尔也会亲临点将台,巡查将士们的操练进展。却见排在最前几列的兵士们,不畏风雪严寒,今日看上去似乎身形抖擞,面上格外的神采奕奕。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又观这几排将士,每人手上皆套着无论是样式,或是颜色,都叫胤莽极为熟悉的棉布小物。其中唯有军队外围,一名相貌清秀的火头兵,手上佩戴的那一副,做工最为精良。胤莽自己麾下的军马自然有千千万万,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小将,他都不一定念的出名字。更莫要提一个无足轻重的火头小兵了。在胤莽的印象之中,根本就不曾有过这名火头兵的半抹影子。可是那日,此兵得意扬扬地当着众将领的面,以几乎是炫耀的口吻说出来的一番话,胤莽却至今记忆犹新。道是他手上的这副护具,是小姑娘一针一线精心缝制的。还说过什么还说小姑娘亲手为他,下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柔声细语地留他在屋里吃。小姑娘的针线活,胤莽是早便见识过了的。他一点也不怀疑这名火头兵手上的护具,是出自小姑娘之手。至于亲手下面自打小姑娘嫁给他这么久了,每每他也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是日益亲密。即便如此,什么时候见过她替他这个陛下,洗手做过羹汤此一番不经意的对比,胤莽发现自己的地位在小姑娘心中,竟还不如区区一名火头兵。亏他这几日抛却帝王威仪,腆着脸去贴她的冷屁股。现如今想来,实在是生气,气得一张刚硬棱角的俊脸黑如炭火。苏婉容察觉到那男人有些不大对劲的时候,已是七日以后,窑洞里绣制护具的活计接近收尾。其实按照原定的计划,这四百余套追加的护具,两日以前就应当完工了。可是偏偏中间除了那么一点差错。填塞在护具里的棉絮不够用了,中途派人去临近的城镇购置材料,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大约是前日一早,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偌大的炕头空落落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要知道放在往常,即便那男人大清早营中突遇急事,走前总是会压着她亲上那么一会儿的。男人身躯强壮,下口又重,便是她睡得如何的沉,此一番闹腾,总是会被他给折腾醒的。后来发现,他一连好几日,晚膳也不回来吃了。原本以为他在军营是真有正事要忙,便没放在心上,也没开口去问。直到今日中午,从厨房送饭的婆子口中偶然听说,那男人这几天晚膳一直都是在窑洞用的,不过是没回寝房随她一起吃罢了。第100章傲娇的皇上都说女儿家的心思就如那海底针,难以揣度。但凡有一个不好,那脾气啊,便是说来就来。自打苏婉容这辈子遇见胤莽以后,她倒是悟出来了,这男人若是闹起了脾气,更是犹如空穴来风一般,毫无理由。且论起气势或是持久度,那都是丝毫都不输女子的。前些日子苏婉容全身心扑在御寒护具上面,无暇分心。这会儿四百套成品赶制出来,已经及时被送到了军营中去。闲下来了,一听见倚翠的这番通报,苏婉容立刻就意识到那男人生气了。倒不是她多么的明察秋毫,实在是这男人每每生气时的排场太大,且具有一定规律性,叫人想要刻意忽略掉都不行。譬如说,一来气,半句话也不说,直接往书房里跑这件事情,就实在叫苏婉容有些哭笑不得。即便是出了再大的事情,有什么不能摊开了说呢。就这么端在那里,让别人凭空猜测,这也亏得是苏婉容与此人相处久了,换了别人,还不晓得要猜到什么时候去呢。大抵也是意识到这段时间忙着作活,到底是冷落了那人。这会儿忙完了正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苏婉容眸光一转,就唤来了倚翠,侧头交代给她了几句话。这场大雪自昨日下午便停了,苏婉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夜已黑浓。微弱的月光映在堆积在石路两侧的厚实积雪上,衬得那积雪莹莹,泽泽发亮。一阵风吹来,空气干冷干冷的,像是刀子迎面甩在脸上。苏婉容呼出一口白气,单手拢紧了狐绒斗篷,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近来几天,日理万机的晋元皇帝,办事的效率可谓是空前的高。每天白日于军营同几位大将军议事完毕以后,回到窑洞,马上端坐进书房继续处理公文。可叫年轻的守夜侍卫感到不解的是,皇帝往往每日戌初便会结束一天的事儿。明明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亟待处理,好好的里屋不住,非在书房里屈尊纡贵地打起了通铺。这一住啊,就是整整三天。苏婉容提着食篮来到书房时候,便瞧见一样貌年轻的侍卫,正站在门口打着盹儿呢。私底下可以不重规矩,可是人前那男人是皇帝,即使是贵为皇后的她,若是想要见他一面,那同样也得通报。于是苏婉容便拎着手里的东西,走去近前,笑着开口道:“陛下可是在书房里面可否劳烦小兄弟进去替我通传一声就说我带了新做的红枣雪蛤汤,给陛下当个夜宵。”年轻的侍卫守在门口昏昏欲睡,猛地被一道女声惊醒,骇了一跳。定了定神,却见披着狐绒斗篷的皇后娘娘,正立在台阶下面,笑盈盈地望着他呢。当下窘迫地抓了抓后脑,不敢怠慢,一连应了好几声是,便赶紧麻利地进屋传话去了。“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带了新做的羹汤过来看望陛下,眼下正在书房外面等着呢。”此话刚落,细心的侍卫发现,这会儿端坐于书案前,也不晓得正在忙些什么的晋元皇帝,伟岸的龙躯似乎微微怔了一怔,但也就一瞬的光景,立马恢复正常。那晋元帝嘴里唔了一声,头也没抬,端的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委实叫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了一会儿,便大着胆子,接着问道:“陛下可是要属下请娘娘进来”晋元帝道:“朕不喜喝汤。”不喜喝汤年轻的侍卫被皇帝这毫无征兆的五个字儿,给弄得生生愣在了那里。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他上一句话呢。陛下不喜喝汤,言外之意便是不打算接见皇后了吧。这小侍卫是前几日刚刚调来窑洞的书房的,伺候晋元帝其实原本也没有几日。这会儿却深刻体会到了侍奉上位者的艰辛与不易。譬如在传话这一件事情上面。主子不把话说明白,你也不好一径去问,会显得你愚昧无知,主子也不会高兴。主子言语高深莫测,这些个弦外之音,自然都得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己去琢磨参透。年轻的侍卫应了声是,起身便准备把皇帝的话,及时转述给屋外的皇后娘娘。岂料他这才刚刚转身,步子尚未迈出一步呢,就又被身后的晋元帝给叫住了。“朕何时准许你起身了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去”侍卫闻声回头,愣头愣脑地下意识答道:“属下自然打算如实转达陛下的旨意,告知娘娘陛下您不喜喝汤,提醒娘娘可以早些回屋去了”胤莽眸色微微一沉,打断他话,口中道:“朕何时说过,朕要赶皇后回屋了这么冷的天,你怎可叫皇后一人在外面等候这么许久若是冻坏了身子,你一人担当的起吗”那嗓音威严低沉,隐隐竟是混了几分不悦。侍卫听了这话,一面觉得实在冤枉,一面感到极度莫名。毕竟这晋元帝方才端着那副心不在焉的神色,又不把话讲清楚,谁猜的出他是个什么意思呢可饶是再如何的莫名,此人毕竟是皇帝。他说的话那便是代表着绝对权威。那侍卫只得把满腹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吞,应了声是,赶忙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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