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娇嫩的很,就怕是哪里碰疼了她。“朕的好婉婉,好端端的,怎么委屈成了这副样子可是朕方才那里弄疼了你别哭,朕来替你揉揉可好”说着这个,手上也不闲着。长臂一伸,就把那娇软的身子整个揽进了怀里,俯首蹭着她香馥细软的发,又是拍又是哄的。喜欢你的时候,就好婉婉,心肝宝贝儿的,嘴里叫的一个比一个顺口。厌弃你了,不待见你了,怕是恨不得再不近你的身,沾一下都嫌弃的慌。苏婉容越想心里越是难受,这会儿自然是不肯吃他这一套的。绷着一张俏脸,她用力扳开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结实的手臂。仰面悲愤指控道:“你就会拿甜言蜜语糊弄于我,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那语气是极为义愤填膺的,偏生嗓音里混着一点哭腔,一双美眸红了一圈,瞪着他看。一个从小生养在官家后院,足不出户的娇小姐罢了。这般言辞,倒仿佛从前见识过多少个男人似的。胤莽素来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物,若是放在寻常,苏婉容道出这样的话来,他指不定吃味不悦。可眼下却不一样,小女人眼儿红红的,眼泪水悬在那里,将落未落,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心疼都来不及了,如何舍得同她一般见识凑过去愈发耐着性子好生哄劝:“好了好了,是朕的不是。莫生气了好不好仔细再气坏了身子”两个人的身高实在相差甚远,这会儿苏婉容低着头,啜泣着不肯看他。胤莽为了与她四目相对,几乎是屈膝半蹲在那里,歪着头看她脸色。身为一朝帝王,九五之尊。这般姿态,显然是极不妥当的。若是被早朝时分的那群文武百官瞧见了,还不知心里要怎么腹诽这对帝后,如何不合礼数,有损天家威仪。可是暂且不提,这里毕竟是皇宫内院里的御花园,若是没有缘由,等闲人物根本不可能踏足半步的。再者说了,譬如胤莽这样的人物,何时在意过旁人的看法呢朝堂上,的确是人人忌惮的晋元帝,出了金銮殿以后,特别是在苏婉容面前,那便是再寻常不过,想要哄自家女人开心的大男人罢了。小女人娇娇软软的一个,性子却实在是倔的很。今日似乎尤其难哄,不让他碰不让他抱的,周旋了许久,实在没法。胤莽心里也有些烦躁,索性握住了她的肩膀,拧着眉直接问道:“究竟朕要如何,你才肯不继续生气”此话一出,苏婉容反倒是越发恼了。“说的倒仿佛是我硬逼着你应当如何似的,你想要如何便去如何。横竖我脾气差,好生气,颜色也没有外面那些香闺姑娘们好了,你去寻她们好了。省得在我跟前,你我互相碍眼”这句话音落下,不出所料,胤莽的一双浓眉非但不曾舒展,反倒拧得更紧。“朕合适要出去寻别的什么香闺姑娘了又何时嫌弃你碍眼”苏婉容低哼一声,冷冰冰地觑了他一眼:“若不曾嫌弃,你怎会不愿碰我,不愿近我的身”不愿碰她,不愿近她的身原本是她不让他碰不让他抱,但凡他凑近一点儿,她就瘪着小嘴儿,百般千般的不乐意,如何倒是把罪过反推到了他的身上胤莽听着,用古怪的眼神望着苏婉容。“朕哪里不愿近你的身原本是你不愿意让朕近身。”“你若不嫌弃我,方才,还有在寝宫里的许多回,怎么会不愿意碰我说到底你就是厌弃了我这生了孩子的身子,不想与我好好过下去了”一股脑地落下这一段话,胤莽一愣,苏婉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面上浮出一抹嫣红,咬着嘴唇,因为羞耻,多大的气也再出不了声了。她方才实在也是气急了,男人又从头到尾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头脑一热,想也没想话直接从嘴里吐了出来。这会儿冷静下来,立刻感到羞耻和后悔。即便她方才所言皆是实情,这样的事情,一个正经的妇道人家,哪里可以随意挂在嘴边去说呢她甚至贵为皇后,是太师府出来的贵女。天生的教养,使得她从来谈吐举止妥帖得当,想来是和这粗蛮的男人时间待的久了,竟也变得口无遮拦,不知羞臊。女人家到底是脸皮薄的,道完方才那一句以后,苏婉容就不出声了。挣脱男人的束缚,索性转身就想要走了。手腕却被人一把攥住。再然后,就有低低的闷笑声从耳畔传了过来。苏婉容蹙着眉尖儿,下意识回过头去。“成天都在胡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理她愿不愿意,把人扯回眼皮底下,大掌一探,就捏了捏她凝脂般玉嫩的粉颊。他仿佛极爱对着她做诸如此类的小动作,捏她的脸,揉她的脑顶之类。可苏婉容以为,这一类的动作,虽是亲昵,却仿佛是对着孩子做的。而她甚至已非闺阁姑娘,已然是生过孩子的妇道人家了。有时候也不乐意他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又捏又揉的,可是男人从来不听。现在当然不是纠结于这等事情上面的时候。苏婉容她还在生气。想要把手腕从他手掌里挣脱出来。可是他用了点里,挣了两下,意料之中地没能挣开。“松开”她瞪向他,低斥。“朕不松。”他捏着她软绵绵的小手,轻轻揉了两下,嗓音温和地道:“婉婉,你这是误会了朕。”苏婉容抿唇看着他,默不吭声。胤莽道:“朕不愿碰你,并非嫌弃了你,或是想去外面寻其他女子。你身子骨虚弱,辛辛苦苦诞下一个惜儿,已经亏损不少。朕不想你再怀上子嗣,平白多受一遭的苦。”苏婉容愣了愣,怔怔地对上男人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良久都说不上话来。她确实是没往这处想的。这毕竟是个重色的,又最好情欲之事。从前也不是没有,特意克制着不去碰她的时候。但那个时候,她刚刚被诊出怀了身孕,胎盘还不稳健,自然不适合行房。可是现如今,她身子骨早便养好了,连御医都说没有大碍。自然而然的,苏婉容以为,男人他应当是想的。胤莽他确实是想。每天软玉温香在怀,天知道他是如何忍到现在。可是相比起自己的那点旖旎念头,他更舍不得小女人再经历一遭分娩之苦。苏婉容生惜儿的时候,胤莽正好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是在场的。正因为在场,隔着一层屏风,他都可以闻见产房里那一股浓郁闷热的血腥气味,以及小女人掺着哭腔的嗓音,虚软无力地喊着疼。这是个多么坚强的小女人,胤莽是比谁都要清楚的。也就是相处时间久了,她渐渐开始依赖他了,才一点点展露出小女人的娇态。寻常的时候,是从未见过她哭成那般模样。嗓子都给哭哑了,那是该有多疼胤莽不能代替苏婉容承受这种苦楚,却也万万舍不得她再经历一遍这样的事情。哪里想得到呢,平日里也算得上冰雪聪明的人儿,脑袋里不晓得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竟把他辛辛苦苦忍到现在的一番苦心,曲解成了这副模样。厌弃了她,不愿近她的身。怎么可能呢。第136章御花园y下弄到这会儿,苏婉容也已经明白自己原来是会错了意。该是有些后悔方才没弄清楚,头脑一热就说出那些个冲动的话,回忆起方才的言辞,自己现下冷静下来细想,都带着些蛮不讲理的酸味儿了。眼下也是颇有些不自在的,就咬着嘴唇,低着头嚅嗫地嘀咕道:“你这人,事情从来都不说清楚,别人哪里清楚你心里面究竟想着什么。”原是她误会了自己,这会儿倒是把错怪在他的头上,胤莽顿感无语。从前胤莽也不曾将心思花在女人身上的。直到登基以后,宫里娶进来这么一个,才逐渐晓得这女人家的心思委实缜密的紧,神神道道的,又爱多想。至于自家的这只女妖精呢,自然是天生一副勾男人的娇娆容貌。得了这么一个娇人儿,那些等闲女子,根本就入不得他的眼。不夸张的讲,完全连她半个手指尖儿都比不上的。可也不晓得为什么的,小女人骨子里似是不自信的很,听不得半点流言蜚语不说,一个不注意,就又要想偏了去,总以为他仿佛时时刻刻盼着出去找其他女人一般。但事实上,根本就不曾有过这样的事情。也是看见苏婉容面上缓和,胤莽赶紧上前,将人纳入了怀里。“这事也算朕没同你说道清楚。可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完全也是平白冤枉了朕。”他道:“自打朕封你做了朕的皇后,也过了有三年五载了,婉婉你可要凭着良心仔细想想,这么长时间,朕除你以外,宫中可有纳其他姬妾莫说出去寻其他女人,便是出门瞧见了哪个,有你这么个姿容绝色的在身边,朕甚至不稀罕多瞧看别人一眼的。”男人哄她的时候,惯会说些甜言蜜语,可这一句倒是的确不假。其实最起初的时候,自然是怀疑过的,就算明面上不显,心里面多少是藏着一个心眼。毕竟这男人可是一九五之尊的帝王,就是放在前世,那也是三宫六院,左拥右抱的。当初半哄半骗地迫着她嫁进了宫,多少是有新鲜感的,可不是捧在掌心里疼惜着么。男人待她的好,苏婉容都看在眼里。可饶是心中如何动容,回想起前辈子的境遇,刚成亲的那一会儿,到底没能够彻底卸下心房。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先是随着男人一道儿戍守在西夏,而后生下惜儿。即便苏婉容不参政,也晓得朝堂上给男人递折子,拐弯抹角叫他广纳嫔妃,充盈后宫的大臣比比皆是。也有不少美人送进后宫,正如男人方才所言,他根本看都不曾看去一眼的。反倒是她自己,每每总是思忖过多。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苏婉容逐渐愿意相信了。其实男人与薛砚之到底是不一样的。一个市井里生长出来的粗蛮汉子,原本心思就与寻常的男人家不一样的。虽贵为帝王,但并不滥情,对她确实是好。她不晓得前世这个男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变成了那般模样。但这辈子的男人,是她最最熟悉的枕边人,她应该尝试着信他这么一次。至于胤莽方才说的那些话呢,苏婉容听着,心里实际上颇为受用。不过嘴上却是不饶人的:“照你的意思,若是你往后再遇见个姿容胜过我的,莫不就是直接把人收在身边了”胤莽顿感一阵头疼,心道面上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女人家,其实实在难缠的很。问你的问题。感觉上是极寻常的,实际上处处下着套呢。一个回答的不好,那便是饶不得他的。就现在这么一句,听上去仿佛也是平凡普通的,其实同样处处都是陷阱。你若是回答,这世上在无人比她姿容绝色,她会说你不真诚,甜言蜜语。若是直接发誓,便是有再出尘绝色的美人儿站在面前,他也不稀罕瞧看一眼,她怕是又会红着眼圈,咬着嘴唇儿,委屈地觉得她不是你心中第一人儿。贵为帝王的胤莽,此时此刻觉得对付眼前的这个小妇人,实在是比每天与朝堂上那些个老狐狸周旋还要棘手。沉默了有半晌的功夫,也没琢磨出一个最合适的答案,能哄好这小祖宗。索性抱着怀里娇软的身子,含糊地道了一句:“朕每天日理万机,应对你这么一个都应付不过来了,哪里还有闲心思管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生的如何你操心的事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他道:“朕不可能嫌弃了你。也不是不亲近你,其实前些时日朕也曾私底下吩咐了太医院,琢磨个用完以后,能够避免怀上子嗣的药方,一两年肯定是能琢磨出来的。”避胎药,甚至滑胎药,都是宫里面最常见的方子。若是皇帝不想留下子嗣,便赐给后宫受过临幸的嫔妃服用。但这种药方,自然是对女人家身子骨损害极大。一个不好,下半辈子怀不上身孕是要,怕是直接把身子骨给折腾垮了。胤莽自然舍不得苏婉容去用的。小女人素来怕苦,最不爱用药。寻常那些对人身子有益的良药,小女人都不愿意喝,更莫要提这种对危及人体之物。是以他剑走偏锋,吩咐太医院琢磨出一种给男子服用的避子药。他是男人,比小女人强壮,身体也比小女人结实。若一定需要用药,那也是由他去喝。至于晋元帝背地里默默下达的这道旨意呢,可是难为了太医院里的那帮子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这个朝代重男轻女,更何况这里是皇宫内院,下达旨意的更是当今圣上。陛下那可是九五之尊的金龙之躯,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