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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也数次提及欲意把皇位传给太子,望老臣悉心辅佐之类的话语。这继位的人,怎么就说变,就变了呢敬畏膜拜了四五年的新帝,也许是个假的。光是伪造圣旨这一条,那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甚至有人大胆猜测,若这晋元帝当真是个假皇帝,也许从一开始设计太子,谋权篡位,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早有预谋的。此一个连环套,当真是细思极恐。畏于皇位,百姓依旧不敢人前随便谈论,但少不得人心惶惶,私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此一番流言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甚至盖过了前段时日晋元大胜东夷的喜庆。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后来,就连那右相府里足不出户的玉儿夫人,都从小厮嘴里听说了。这一日这玉儿夫人便乘着马车,特意前往皇宫拜见皇后娘娘。自打苏适雯死后,苏婉容同这个玉儿倒是来往颇为频繁,这倒是苏婉容从前并没有预料到的。最起初这玉儿夫人入宫,苏适雯刚死不久,无非也就是谈论有关苏适雯生前的事情。这两个女人,一个是险些中了苏适雯下的毒,另一个人呢,更是险些死在苏适雯手下。都是经过同一个人祸害的受害者,两个人凑在一道儿自然是有许多共同语言的。一来二去,两个人自然逐渐熟稔。再加上这玉儿夫人又是个性情淳朴直爽的,苏婉容也愿意同她聊。苏适雯再如何可恨,毕竟是已死之人。后来的话题,也就渐渐脱离了她,也会聊些其他的。譬如玉儿刚刚嫁入相府不久,年纪轻轻的姑娘忽然成了人妻,又操持着这么大个府邸,自然有许多需要请教的地方。至于这苏婉容呢,是大家出生,这些官府后院的琐碎,她自然是经验颇深的。于是便常常以过来人的姿态,对这玉儿提点一番。每每都惹得玉儿崇拜不已。可是玉儿夫人此次入宫面见皇后娘娘,倒不是同娘娘讨教持家之道的,却是为了近日里宫外传的风生水起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玉儿夫人这么个旁观的,都觉得心急。可是入了凤仪宫以后,却见皇后娘娘端的竟是一派气定神闲。皇后娘娘现如今已足八个月的身孕,虽说四肢依旧是纤细匀称的犹如少女,可是大腹便便的到底不方便。这会儿就倚在铺设了上好兔绒毛毯的贵妃椅上,唇边挽着一丝笑,逗弄着坐在一边,咿咿呀呀扭着肥噜噜小身板儿不知所云的惜儿公主。那模样,玉儿夫人险些都要以为,皇后娘娘被保护的太好,风声怕是都没传到娘娘耳中。如此看了一会儿,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便委婉地问了一句:“如今市井小巷传道的那些流言,娘娘可曾听说过了,若是听说过了,娘娘是怎么看的”晋元的帝后,夫妻之间素来和睦至极。如今皇帝在民间的风声这么差,娘娘您就一点不着急吗惜儿这个时候已经一岁两个月了,这么大的小孩,不如从前那么贪睡了,白日里精神头也足,看什么都稀奇。这会儿瞧见娘亲手里,正给尚未出世的小宝宝缝制的肚兜,颜色红红的鲜亮,好看极了。惜儿就有些坐不住了,肉呼呼的小胖爪子直往苏婉容手里够,嘴里着急又奶声奶气地“娘”、“娘”地喊着。苏婉容见亲闺女手舞足蹈的急切小模样,忍不住抿唇笑出了声。见小家伙长大了嘴,就有清亮的口水滴答滴答往下面掉。她把手里的红兜兜放置旁侧的绣篮内,用绢帕轻轻给惜儿擦拭口水的间隙,仿佛这才想起来要回复玉儿夫人方才那个问题。她甚至不曾抬眸,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大家都晓得不过是无中生有的流言而已,无论是本宫,或是皇帝,又何须因此事浪费心神”苏婉容这么一句话,一道儿回答了玉儿的两个问题。其一,外面那些有关晋元帝伪造先帝遗诏的流言,她确实听说了。其二,她未曾当真,亦是未曾放在心上。皇后娘娘不受外界那些传言的影响,玉儿夫人自然替娘娘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仿佛依旧有些放心不下,免不得蹙眉又道:“都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现如今市井里的那些流言传的实在难听,人云亦云,就怕有损陛下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听了这句,苏婉容手上的动作倒是略微一顿。她抬起头,看了忧虑重重的玉儿夫人一眼,晓得这夫人也是好心,才在自己跟前分析了这么许多。她便是笑容浅浅,一双美目看着这玉儿夫人,嗓音清润地说:“皇帝心系江山社稷,自继位以后,他对长安子民的所作所为,他的付出,更是不可估量,若没有他,哪里有晋元今日的太平盛世皇帝一世英明,又岂是这等空穴来风的流言蜚语,片面之词可以轻易撼动,改变的”第204章 危机玉儿夫人瞧着皇后娘娘一双美目清凌凌的,语气平和坦然,遇上这么大的事儿,端的依旧是这么一副端庄大气的姿态,竟忍不住有些看呆了去。心道这果然是母仪天下的大人物,如此气度和遇事的冷静从容,到底是她这般等闲的妇道人家,万万不能够比的。心中又是一阵膜拜和仰望。关于市井的这些个流言,皇后娘娘显得兴致缺缺。玉儿夫人虽然是乡野出来的姑娘,算不得多么机灵,却也是个晓得眼色的。皇后娘娘自己既然已经这般说道了,作为旁观者的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再揪着这些莫须有的传言不放,平白惹得娘娘不悦。说起来自打没了苏适雯这个碍眼的人儿,萧右相与这玉儿夫人可谓是夫妻和睦,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生母没了,于是苏适雯的那个儿子自然而然就彻底养在玉儿名下。玉儿夫人是个性情良善的,大人间的恩恩怨怨不会无端牵扯到孩子身上。再者瞧见虽说苏适雯是个心肠狠辣的,其子却是乖顺懂事。玉儿也是发自心底的喜欢的,也答应了萧右相,从此将这庶子视为己出,便是等孩子长大了,也绝口不提他生母的事儿。虽说玉儿已经彻底把庶子当作自己的儿子来养了,但每每瞧见庶子乖巧听话的模样,玉儿心里也想。想替萧右相孕育出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幸福结晶。苏婉容已经是第二个孩子的母亲了,在这种事情上面,无疑也是玉儿夫人的先辈。玉儿虚心受教,仔细听皇后娘娘说道一些譬如吃什么东西,对女人家身体滋补,晚间用什么姿势,更容易怀上身孕。到底是刚刚出阁的姑娘,听见这些,脸颊自然有些发热。但事关子嗣,万万马虎不得。便极力压抑住心中的羞涩,将皇后娘娘今日讲的这些,仔仔细细全部在心中记下。面对外面那些个流言蜚语,苏婉容之所以能保持这般云淡风轻的,自然也有她的理由。一来,正如她之前同玉儿夫人说道的那样。如今长安的太平盛世,与自家那蛮汉子脱离不了干系。百姓的眼睛不瞎,看见了男人为江山社稷付出的一切,不应该轻信外界的一面之词。二来,苏适雯生前也曾为了祸害她,散播了许多关于她不好的谣言。苏婉容作为那些不堪流言曾经的受害者,自然晓得流言蜚语这种事情,说到底都是些没有由头的东西。关于男人的这些个不堪言论,虽不晓得是谁最先放出的,时间一长,其实根本无关紧要。世人总会渐渐忘记的。受诋毁者只需做到心如止水,清者自清便是。再者说了,作为当事人,那蛮汉子本人自己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饶是外面如何疯传,晚间夫妻二人躺在榻上,一如既往的耳鬓厮磨。男人睡前依旧喜欢摸摸她日益圆润的肚子,或是尝试着听听里面的动静。最起初不愿意她怀第二胎的人,如今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比她这个做娘亲的,还要期待第二个小家伙的到来。男人的眉宇间笑意只增不减,哪里像是被坊间那些个子虚乌有的胡言乱语影响到了的样子呢苏婉容愈发放心下来。可叫苏婉容始料未及的是,这次的谣言,仿佛并非她想象的那样简单。也并非时间一长,就可以轻易冲淡的。晋元的这帮子臣子当中,有新帝登基以后提携上来的文武众臣。也有直接从前朝沿袭下来的,效忠先帝的一匹老臣。这帮子老臣效忠了建和一辈子,骨子里都是极古板的。之所以能够归顺晋元帝,极大的原因就是因了这晋元帝乃是先帝血脉,更是先帝钦定的皇位继承人。前朝重文轻武,一直以来文官势倾朝野。自打新帝继位以来,颁布了一系列改革政策,富国强兵,又兼极力扶持以辅国将军为首的一路武将,导致朝中风气大变,大有武将力压文臣之势。正因了这个,朝中因这一系列大刀阔斧的革新,导致失权的前朝老臣,心底早对这新帝不满的了。如今外面传出这般流言,仿佛彻底寻着个发泄口似的,更是成群结队地纷纷议论此事。在这等不良风气的带动之下,朝堂之上这两日暗潮汹涌。有传闻,便是前朝的几位老臣面上敬忠新帝,背地里显然已经选择相信了外面的流言,正策划着如何叫假皇帝垮台,给平白受冤的前朝太子夺回皇位,以祭先帝之灵。第205章晋元帝震怒,百官惶恐晋元帝听闻此事,朝堂之上勃然大怒。今晨朝会召集了所有与前朝有牵连的文武重臣,欲意彻查此事,揪出朝中这股不良风气的带头人。可是百官到齐以后,瞧看殿上皇帝铁青的一张龙颜,骇得两股颤颤,瑟瑟发抖。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之间,竟是无人招供。见此场景,皇帝震怒,拍案而起。将手中奏折一扔,竟是直接撩开龙袍,拂袖而去。独落下一票战战兢兢的大臣跪在金銮殿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政事议至一半,帝王一怒之下,中途散朝。这件事情,凤仪宫中的苏婉容也听说了。李公公刚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给她这边捎了口信儿,苏婉容也来不及更衣了,披了件狐绒梅花刺绣的披风,就在倚翠烟晴两个丫头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匆匆往外面赶。皇帝震怒罢朝,离开金銮殿以后,没有去御书房,反而阔步直接往后宫的方向走。自晋元帝登基以来,后宫形同虚设。既是朝着后宫的方向,十成十就是往皇后娘娘的凤仪宫里去了。想来也是。这新帝市井混混的出生,性情更是暴躁野蛮,也就在那皇后娘娘面前,尚能罕见地露出几分堪称温和的笑意。这会儿皇帝正在气头上,普天之下,想来也只有那温柔细致的苏皇后,能够帮着给帝王败败火气了吧。苏婉容心中也有些惴惴。依照那蛮汉子素来冲动的气性,她一点也不怀疑,怒急之下,那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世的这个男人,实在已经改变太多。私底下对着她时,眉宇间总是带着几分柔和的,明明是个极粗糙的蛮汉子,晚间替她揉捏腿脚的时候却总是笨拙的小心翼翼。便仿佛猛虎一下子收起了利爪,苏婉容几乎快要习惯男人铁汉柔情的这一面,以至于竟然有些忘记了,上辈子这男人,是个阴晴不定,手段狠厉的帝王。但凡触怒龙颜,那便少不了杀一儆百,血流漂杵的。不晓得男人此次究竟气成了什么样,苏婉容心里也急,以至于脚步亦是匆匆。可是她目下怀着身孕呢,挺着这么圆润偌大的肚子,步子又大又急。倚翠烟晴两个丫头,看了觉得心惊肉跳。跟在后面一叠声地求娘娘珍惜凤体,走得慢些。可是苏婉容心事重重的,根本没把她们的话听进去就是了。出了寝殿,刚走了一小段路,一抬头,就看到垂花长廊上,一袭明黄龙袍的高大男人迎面而来,步履匆匆。胤莽远远瞧见一抹杏粉色的娇小身影,尚有些迟疑,看清确实是她,立刻疾步走上前去。“好端端的,怎么出来了外面凉。”替她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襟,又替她拢紧了披风。长臂一伸,这才将人揽到怀里。目下她怀了身孕,便是抱她也不敢用力去抱。只能小心翼翼揽着她的后背,留出一个足够容纳她隆起小腹的距离,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颈,叫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胤莽垂头瞧着她的脑顶的旋儿,低声道:“婉婉”八个月身孕的小妇人,距离生产越来越近,凡事都是小心谨慎着来的。春寒陡峭,再加上最近时常下雨,这些天她都鲜少出门的。这会儿出了寝宫,又是这副神色匆匆的样子,胤莽以为她遇上什么事情,正欲开口问她。却见她轻轻地回抱住了他的腰,继而抬起头,竟是先他一步开了口:“你还在生气么”小女人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澄澈,一双远山眉似蹙非蹙,就这么眉眼担忧地望着他,倒是叫他微微有些愣了神。约莫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这是在担心什么。眉峰一挑,却是笑了出来。“婉婉你看朕目下这副样子,可像是在生气”仿佛是为了更方便她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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