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岛上”“带我去”他不由分说地拎着那人下船。周立跟肖燃发现异常,忙追了上来,前者心有余悸地问道:“不是要开船了,怎么还下去”肖燃却看见楼廷垂在身侧不停滴血的左手,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双眼死死盯着他的左手。楼廷直接分开两人,拽着那船员下船。肖燃紧随他们之后。“就就是这里”被扯下船的船员再回到岛上,心中的恐惧远远大于第一次来到岛上,看到地上的情景,脸色直接白了,指着一处没清理干净的血块,里面还裹着一根断指,他说:“戒指是从那上面取下来的。”楼廷的身体直接往后一退。肖燃忙支撑住他往后倒的身体,用力说道:“一定不是”楼廷却死死地盯着那根断指,滚烫的泪水顺着赤红的双目流了下来。“一定不是”肖燃大声地说,眼泪却跟着流了下来。怎么可能是,绝对不是周立终于从其他船员口中得知,楼廷拿走了什么,他望着岛上那个身影,夕阳已经渐渐落下,这个地方,变得危险而诡异。他问肖燃:“楼总还是不肯走怎么办”这个地方,白天还稍微好点,而一旦等到天黑但是包括他在内,没有人敢去催促。因为在他们眼中,那个久久地站在岛上的男人,比这个岛还要令人恐惧肖燃用了最直接的一个办法,让一个身体强壮的船员趁楼廷不注意的时候砸晕了他。货船赶在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大海的时候起航。这个地方,夜晚行船危险,但所有人都同意,不要在这个地方过夜,他们要去离这里远点的海域上飘着。货船驶入海域的时候,有人把从岛上捡到的珠宝扔进了大海。货船在大海上航行了三天终于回到安城的港口,重新踏上安城码头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船员们站在码头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中生出深深的敬畏。楼丞等在码头,看到肖燃从船上下来,随后又看到被绑住的楼廷,他脸色一变。肖燃却沉默不语。楼丞走到楼廷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叫了声“大哥。”“准备船只,我要出海。”楼廷面无表情地说。“爷爷住院了。”楼丞说。楼廷的神色微微一变,转过头盯着楼丞,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但楼丞脸上却没有。他说:“大嫂的事情过了这么多天,瞒不住,爷爷心脏病发作,比以往都严重。”楼老爷子确实住院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去看老爷子之前,楼廷修剪了头发和胡子,重新穿上西装的他,成了一个衣架子。原本裁剪合体的西装,如今被风一吹都能鼓起来,宽松的仿佛能穿下两个他。乔艳看见这样的楼廷,什么责问的话都咽了回去,扭过头,在一旁抹眼泪。楼廷是什么样子进的病房,出来仍是什么样,出来之后,走到倪商跟乔艳季军面前,朝他们深深一鞠躬:“对不起。”乔艳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倪商紧紧握住楼廷的消瘦的肩膀,将他扶起,用力说道:“没有见到小殊,我永远不会放弃”楼廷的脸色微微一变,抬头看向他,倪商冲他重重地点头。他艰难地扯了下唇,没扯动,大步走到走廊尽头,给李治打电话:“我要里斯岛的资料。全部。”题外话很快就会见面了,真的。第184章 你放下吧李治已经知道楼廷从里斯岛回来的事情,楼廷的电话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说道:“三天,我给你要的资料”楼廷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朝外面走去。楼丞跟了上去,看着他的背影说道:“大哥,这两天回家住吧。”楼廷的脚步没有停顿,只说:“我回天澜园。”楼丞再次跟了上去,等楼廷走到车边,他直接坐进驾驶室的位置,边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边对他说:“我跟你回去住几天。”楼廷没管他。坐进副驾驶室,他张开手,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小巧的环形戒指,外圈镶了一圈细小的钻石。他的指腹轻轻抚摸在上面,一直到轿车在天澜园停下,他都没说话。当楼丞打开天澜园的防盗门后,他站在门口,下午的阳光照在客厅里,客厅的画架前,正在画设计稿的人儿搁下画笔,抬头朝他看来,浅浅地笑:“回来了”“嗯,回来了。”楼廷说,朝画架走去。他走到画架边上,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准备搭在她肩头,脚步却猛地一怔。画纸上空空一片,而画架前,也没有他渴望的那个人的身影三天后,李治带来了里斯岛的消息。里斯岛在国管辖的海域边界,属三不管区域,最近几年成了那一片海域海盗的聚集地。海盗猖獗,而且这些海盗残暴不仁,作恶无端,一直是国的心头大患。终于在一周多前,国海军上校瑞恩带领万人旗舰队,在被擒的海盗二当家的带领下,成功躲过所有明哨暗哨,进入里斯岛,将岛上所有海盗剿灭。“国那边一口咬定岛上只有海盗,没有其他人。也许是戒指不小心被那些人捡到也不一定。”李治跟楼廷说。楼廷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李治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深叹口气。劝楼廷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的又是一回事。季殊的戒指会出现在海岛上,她就算不在那片岛屿上,也是跟那些海盗接触过。而那些人,偏又是最残忍没有人性的人。李治现在才名表为什么劫持季殊的人一直没有再跟楼廷联系,因为连那些人,生存的希望都渺茫国。海军上校瑞恩在国的一个海滨城市医院里见到了勒斯湾海湾的那位未来领主继承人,容湛。容湛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面容俊朗,朝他走来的时候,脚下生风,来了直接就问:“人呢”他没有半分寒暄客套。海军上校却没因为他的态度而不满,他知道这个男人有他张狂的本钱,不仅因为富得流油的海湾,还有他这个人出色的本领。容湛是接到这位上校的电话才过来的,对方给他发了一张项链的照片,正是照片中的项链让他从回海湾的途中折行赶到这里。海军上校一边说:“请跟我来。”一边带着容湛往高级病房走去。路上,他说:“人是我们渔民在海边发现的,非本国人,我来医院的时候,医院的院长找到我,希望我可以帮忙找一下伤者的家人。我看到她身上的项链,我曾经见你戴过,所以请你来看看。”容湛闻言,脚步却停了一下,扭头朝海军上校看去。海军上校接触到他的眼神,心底直发毛,暗吸口气,镇定地推开病房的门:“人在这里。”容湛朝病房里走去。洁白的床单上,一个脸上包着纱布的女人躺在床上,那条“”型项链就挂在床边。容湛看见项链,眼神一变,忙大步走到床边。海军上校关上病房门走了出去。容湛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攥紧,真走到床边的时候,脚下却如同灌了铅一般,竟然难以挪动。“小七。”他轻声唤了句,想看见这丫头跟以前一样,突然跳起,扯下脸上的纱布,笑着跟他说:“骗你的,大哥”他在原地等了三分钟。漫长的三分钟,秒针每走过一秒,他的心就沉重一分,直到无法承受这种安静,终于再次抬起脚朝床边走去。而当他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之后,脸色顿时布满阴寒,一把扯过挂在床头的项链。熟悉的手感,他甚至能感受到属于容音的体温,但眼前这个人明显不是容音他有种被人愚弄了的愤怒,抓着项链大步朝外走去。“容湛”容湛刚要转身的脚步一下子钉住,猛地回头。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半边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另外半边脸,肌肤瓷白地细腻,五官如画一般,苍白的唇微微开合,吐出几乎轻不可闻的两个字。容湛的脸色复杂至极,紧紧地盯着这个女人,握着项链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脸色终于恢复平静,大步走出病房。守在门外的上校见他出来,立即关切地问道:“那项链是不是真的”容湛淡漠地看他一眼,说道:“等小七醒了,我会亲自带她来感谢上校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四个字被他咬的极重。上校脸色微变,心想容湛还是把他们给记上了,他当时哪里知道岛上会有勒斯湾海域的七公主他忙说道:“容先生,你看,我们看见七公主就给她安排了最好的治疗,并且立即通知了你,这我们这不是为了要你的感谢,而是我们与海湾之间的友好情谊。”容湛闻言,脸上的神色稍缓。他知道上校说的没错,不管这个“小七”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如果没有上校,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关于小七的消息。病房里的女人不是小七,却有小七的项链,还知道他的名字,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把她带回去。只有等她醒来才能知道小七的消息。容湛话锋一转,说道:“上校说的哪里话,你对小七有救命之恩,我带她来感谢你是应该的。”他这话又变得极为客气。上校有些狐疑地看他一眼,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多心了。容湛又说:“既然小七已经找到了,我想带她回海湾治疗,不知道上校怎么想”上校立即说:“当然是听容先生的意思。”容湛点头,很快就通知手下的人安排直升飞机到此处,等将“小七”转移到直升飞机上的时候,容湛再次对海军上校表示了感谢,末了,随口又问道:“瑞恩上校,贵国的渔民发现小七的时候,只有她一个吗”上校想了想,那时满地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哪里还有别人,肯定地说:“只有七公主一个。”容湛微微一笑,说:“好的。”一转身,前一刻还含笑的双眸此时如同浸在寒冰中一般冷冽。直升飞机直接由国飞往海湾,容湛坐在“小七”边上,手里握着项链,盯着仍在昏迷中的人问她:“你为什么要找容湛”“容湛”令他意外的,昏迷中的人再次开口,他精神一震,直接握住她尚未受伤的左手,急切地道:“我就是容湛”昏迷多日的人第一次恢复意识,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容湛忙凑到她近前,再次说道:“我就是容湛”“大哥,海湾上出现了叛徒”容湛的身躯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握紧她的手。不仅因为她说叛徒,还有那一声“大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人儿,喃喃道:“小七。”直升飞机在海湾容家行宫后的停机坪降落,容湛命人把小七送回她的房间,叫来海湾上最优秀的医生。何医生看眼昏迷中的人,疑惑地问道:“容先生,这是”“小七。”容湛说。何医生脸色微微一变,他年纪虽然大了,却没老眼昏花,否则也不可能继续待在这个岗位上。眼前的女人虽毁了半边脸,另外半边却完好无损,那明显不是七小姐的模样。容湛回头看了眼,肯定地说:“她就是小七”何医生脸色再变。这时,容湛的秘书来报告容展从安城回来的消息,容湛走到何医生面前,不容置疑地说道:“何医生,看清楚,她就是小七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来打扰七小姐”何医生惊恐地看着容湛,迟疑地点点头,随后又问:“那要是领主先生来看七小姐呢”“父亲那边我会跟他说。”容湛说道。何医生只有点头。他不明白容湛这是在打什么主意,他知道容湛没疯,不会认错七小姐。就算容湛疯了,也不会不认识七小姐。海湾上谁不知道,除了领主以外,容湛是最疼爱七小姐的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