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廷说完也不顾她怎么想,找到李治,跟他离开宴会厅。从宴会厅离开的两人回到楼廷的房间,楼廷把从小七那里拿到的那根头发给他,告诉他拿回去找倪商去做鉴定。李治立即收起头发,问道:“你让我回去,你自己还要留在这里”楼廷点头。李治又说:“那位七公主真是季殊你有多大把握”“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容嫣拿来的那份鉴定报告。如容嫣所说,容湛起初并不知道他会来海湾,竟然不是针对自己,他为什么要做那份鉴定报告楼廷知道自己必须留下来把这个谜题解开,否则他没法安全带走小殊。李治明了地点点头,哪怕是百分之十的把握楼廷都会留在这里,何况现在有百分之九的把握,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海湾情形复杂,你千万注意安全。鉴定结果出来我会想办法告诉你。”事情说完,李治离开楼廷房间,回自己的房间做回国的准备。他们不知道,他跟楼廷在房间里的对话被一个人全听了去。那人把楼廷的安排告诉了裴时旅。裴时旅听到之后惊讶不已,小七竟然就是季殊他拧着眉想了片刻,对那人说:“想办法把李治拿到的头发换掉。”他不可能让楼廷确认小七的身份,无论小七是谁不重要,让她留在海湾才重要。第二天,李治和其他各国派来的外交官纷纷准备启程回国。裴时旅望着没上船的楼廷,心想,他到底要以什么理由留在海湾。以容湛对他的防备,会留他在海湾才怪。果然,容湛见楼廷没走,问道:“楼先生不走吗”容嫣从人群中挤了上来,对容湛说:“大哥,是我请楼先生留下来的,我请他参加小七的婚礼。”容湛微微蹙了蹙眉,这容嫣什么时候也不懂事了,忽然间就想起容嫣上次红着眼睛跑书房找自己那次,看向她:“你确定吗”楼廷留在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容嫣,而是为了小七,这点容嫣会哭着找自己她心里就应该清楚。容嫣坦坦荡荡地一笑:“当然了。”容湛又看向楼廷:“楼先生,你真要留下来参加我们小七跟公爵的婚礼”他看着他。楼廷真有那个定力看着小七跟别的男人结婚吗他有自信,在海湾上,一个楼廷是成不了什么事,他不怕楼廷破坏婚礼,只要不让楼廷跟小七再有接触就行。裴时旅也望向楼廷,以楼廷那个男人的醋劲,此刻说不定就忍不住会爆发。楼廷却表情淡淡地点头,说道:“七公主跟公爵的婚礼我非常期待。”他的话里有疏离。容湛意外了一下,又说:“楼先生,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国的总统几天后会来到海湾,为了总统先生的安全,楼先生到时候恐怕不能在海湾上随意走动。”他说的客气,听见的人却明白,容湛这是要软禁楼廷。他还是对楼廷放心不下,让他随意走动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先把他看好了再说。楼廷又点了点:“理解。”他即来则安的态度让容湛几人摸不着头脑,难不成他还真是为了参加婚礼才留下来只有裴时旅知道楼廷已经清楚小七的真实身份,他这样不作为反而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回到行宫之后,裴时旅就跟容湛说:“楼廷不能留在这里,他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容湛何尝不知道,在猜测到小七的身份之后,他对楼廷很是警惕,但是现在,他又在考虑另一个方法。这才是他同意楼廷留下的真正原因。他无奈地跟裴时旅说:“楼廷是新城总裁,我们有合作,他想留下来参加小七的婚礼,我也没办法把人赶走。”容湛开口,其他人没有再拒绝的资格。楼廷又回到之前住的房间,每天除了三餐去餐厅吃饭,剩下的就是早晚的散步时间,活动范围只在那一幢别墅里。他没有机会见到小七,而小七,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两人虽在一个行宫里,是谁也见不着谁。这一晚,是国总统到访的日子,容湛准备了一个晚宴。容嫣跟容昕看着小七在房间里兴致勃勃地试晚宴要穿的衣服,她挑了一件淑女裙,在身前比划了一下,然后问她们:“这件好看吗”容嫣说:“我们小七穿什么都好看。”她由衷地赞美,容昕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美滋滋去试衣服的小七,问容嫣:“你会不会看到小七现在这样不习惯”毕竟不是以前那个小七,虽然有鉴定报告,可那个小七跟她们在一起二十年,现在换了张脸,总觉得有些陌生。容嫣说:“还好,小七的性子还跟以前一样。”容昕就耸耸肩不说话了,又说:“你说安城那楼廷一直留在我们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跟大哥的交易还没有谈下来吗今天的晚宴是不是他也参加”在试衣间里换衣服的小七听见这话,把穿了一半的淑女裙换了下去,挑出一条白色的纱裙。抹胸的纱裙长度在膝盖以上,纱裙下,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白得发光。容嫣跟容昕看见这样的小七从是试衣间里出来都诧异了一下,前者说:“刚刚挑的不是这条裙子吧”她说着话,目光一偏,那一双长腿白得晃人眼,竟然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浮想联翩。小七说:“那条裙子太束缚了,不方便。”容昕看看她的长腿,又看看自己的裙子,默默走过去重新挑了一条长裙。国总统不是第一次见小七,上次她跟裴时旅的订婚宴上他就见到过,此刻再看到小七,脸色变了一下,他皱着眉问:“七公主这是”裴时旅在一旁低声解释道:“总统,小七之前乘船出游出了意外,伤了脸,做了修复手术才会这样。”总统眉头拧得更深:“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裴时旅说:“来海湾之后一直忙于应酬,忘记跟您汇报。”总统脸上露出些不满,不动声色地打量小七,小七落落大方地朝他走去:“总统先生,欢迎您。”总统脸上的不满隐去,笑着与她寒暄。这时,宴厅又进来一人,姗姗来迟。总统此时正跟容湛和小七说话,随意地瞥去一眼,看到出现在宴会厅里西装笔挺的楼廷后,面露惊讶:“没想到楼先生也在。”国跟华夏国一直关系紧张,他如此表现也是寻常,楼廷说道:“七公主即将跟公爵大婚,这么重要的盛事我怎么能错过。”总统笑了笑,说:“现在距离大婚日期还有十来天,楼先生这非亲非故,一直留在海湾怕是不好吧。”“十来天而已,正好我这段时间闲的很,也省了来回飞的路费。”楼廷说的坦然。裴时旅在一旁鄙夷,蹩脚的理由谁不知道楼廷前段时间找人都找疯了,他就没有闲的时候,再说他一新城总裁,还在乎这么点路费不过楼廷这么说,他们不满意也没法给人拆穿,容湛不发话,他们只有忍着。楼廷显然没兴趣跟国的总统寒暄,没说几句,端着酒杯就出去了。国的总统带着裴时旅跟容湛商量婚礼的事情,容湛这边则带着容昕。小七向来心大,不管这些事情。裴时旅说着话,目光还会向小七那边看一眼。小七在跟容嫣聊天,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她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看见她单纯的笑容,他的目光不觉得柔了下来,耳边传来总统叫他的声音,他收回视线,把心思放在婚礼商讨上。小七把酒杯放到一旁,对容嫣说:“六姐,我去趟洗手间。”容嫣说:“去吧。”小七放下酒杯就朝外走去,出了宴会厅准备往洗手间走,却见楼廷站在走廊尽头,身长玉立。她立即调转了方向,朝楼廷走去。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楼廷半转过身,慵懒地倚在窗台上,看到小七走过来的时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楼廷,你怎么没回去”小七靠在他对面的墙壁上,看着他问,照进来的月光让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楼廷说:“七公主似乎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点都不关心,里面正在讨论你的婚事,你还有空来跟我闲聊。”他的语气格外地疏离。小七盯着他看了半瞬,然后一摊手,说:“我想关心来着,但明显没我说话的地方。”“怎么这么说”楼廷淡淡地问,这话看起来是关心,但配上他浑不在意的语气,就像是明显的敷衍。小七不明白,这人前几天对自己还没这么冷淡,怎么今天一见面,冷淡成这样。刚刚宴会上,她猛朝他使眼色,他竟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想来挫败得很。她说:“嫁的又不是我想嫁的人,既然连结婚对象是谁我都没法决定,婚礼怎么样还重要吗”楼廷“哦”了一声。小七等着,等了半天,那人都没再开口。她的挫败感更深刻,翻了个白眼说:“你就不能问问我想嫁的人是谁吗”楼廷淡淡地说:“你不是说你没法改变,问你想嫁谁又能怎么样。”小七这下有点火了,原来男人变脸也是比变天还快,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心中憋着一口气,直白地说:“我想嫁的人是你,你知不知道”楼廷这才朝她望了一眼,然后从脖子上勾出一条编织的棉绳,而绳子上面,穿了一枚戒指。那大小,明显就是女人的手才能戴上的。小七怔了一下。楼廷平静地说:“我结婚了。”第190章 裴家幽见明晃晃的戒指在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指环上的钻石也在发着光。它悬在楼廷的手底下,轻轻晃了晃。小七看看戒指,再看看他,脸色急剧变化了几下,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朝走廊另一头走去。走了两步,又折身走回来,望着他说:“今天这条裙子我是特意穿来给你看的。”她说完,再次转身。明亮的灯光将那个身影勾勒地迷人而又性感,楼廷的眸色深了深。这次,小七没再转回来,直接回到宴会厅。此时宴会厅里的婚事已经商讨完毕,国总统对容湛说道:“楼廷留在这里实非明智之举。这个人心思颇深,留他在这里恐怕会破坏接下来的婚礼。”容湛沉吟着道:“总统所说的我当然明白,不过楼廷坚持留下来,他在华夏国的身份你也清楚,我不能赶走他。”总统摇头说道:“留下楼廷才真正对领主无益,他万一要是在海湾发生了什么事情领主更没法向华夏国交待,但他若依仗这点在海湾做点破坏,领主你就被动了。何况楼廷这个人,你可能对他不了解,五年前他在纽城就把纽城搅得乌烟瘴气,这个人太不安分,绝对留不得”容湛闻言深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总统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安排船只送他回去。”他们说到此处,小七刚好推门进来,乌黑的眼珠一转,向裴时旅问道:“时旅,你是不是也是安城人”裴时旅说是,却不明白小七怎么问起这个。小七又说:“按照俗礼,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应该先去拜见一下你的长辈,不如我跟你去一趟安城吧。”她话说完,裴时旅的脸色顿时变了,不止是他,连容昕和容嫣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之前小七也是随裴时旅去了安城,结果就出了事情,他们没想到她还会想要再去安城一趟。裴时旅立即说道:“不行”容湛也几乎是同时拒绝:“上次你在安城就遇到袭击,怎么能再去那里我不同意”他们两人的态度都非常坚决。小七说:“我既然要跟时旅结婚,当然要得到他长辈的同意和祝福,这样的婚姻才会无憾。”裴时旅说:“我的家人一定会祝福我们”小七朝他看看:“他们知道我叫什么,长什么样吗一个连结婚都不去拜访他们的儿媳,怎么可能收到他们的祝福。”裴时旅看着态度坚决的小七,眸色渐渐深了起来,眼底隐藏探究。小七为什么要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