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洛,要不然早就被我扔出去。”简余容将人摁到床上躺好,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赶紧睡觉,我过去看看。”“可是”“不准可是,”简余容凑近,温热的呵气打在兰芸的脸上,“不听话,我就当着琅儿的面,打你屁股啊。”语气之暧昧。兰芸不禁红了脸,拉过被子捂住头,瓮声瓮气地嚷嚷:“好啦,知道了。”简余容宠溺地低笑一声,翻身下床抱起琅儿,“媳妇,等我回来,继续洗澡。”“”兰芸深深地替女儿感到忧伤。会不会小小年纪就学了一身的通天本事,随口开车上高速果然不其然,两父女刚走出房间,她听到小家伙的嬉笑声:“粑粑,麻麻真阔耐,你有没有很想吃一口”“吃一口解不了馋,粑粑要吃一辈子”兰芸嘴角抽了抽。但心里却很暖。第433章 停尸房,认尸第二天,简余容陪兰芸去了趟警局。曾警官带他们去停尸房。要穿过一条很窄的通道,天花板上吊着几个灯泡,昏黄的光裹了一层灰尘,还有不少蚊虫缠绕。可能是电力不足,灯泡发出嗤嗤的声音,忽明忽暗地闪烁,有点阴森可怖。兰芸觉得冷,下意识地抱紧手臂。简余容揽过她的胳膊,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好些了吗”男人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兰芸绷紧了神经松了松,“嗯,好多了。”“到了。”走在前面的曾警官停了下来,将手里的烟头用脚踩灭。兰芸站在停尸房门口,就已经感受到温度骤降了好几度。简余容搂紧她,“小芸,我进去就好了。”兰芸摇头,“我想看她最后一眼。”兰芸跟杜莹的感情,简余容自然最清楚,是同生共死过的姐妹,就像他跟王城一样,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所以,他也不好再阻拦。曾警官指着并排的四具尸体,“都在这儿了。”兰芸走过去,“哪具是杜莹”“就你前面这具,”曾警官斜靠在门框上,眉头皱成一团,“我干了大半辈子的警察,什么案子没见过,但,这么凶残的案子,却是头一次。”兰芸伸手去掀尸布,指尖抖得厉害。曾警官劝她,“还是别看了,都烧得不成样子了。”然而,她还是掀开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杜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儿。原来的貌美和生气,荡然无存。就像春天刚发芽的树枝,本来生机盎然,过了一场大火,就只是一根焦了的木棍。兰芸心里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难受得紧。她抓住胸口的衣服。简余容心疼她,从身后将人抱住,“对于杜莹来说,一切磨难都结束了。”兰芸吸了吸鼻子,嗓音哑然,“杜莹这辈子太累了,希望她来世过得幸福。”“会的,”简余容握紧她的手,“就像我们,老天很公平。”曾警官早就听说,简军长对媳妇疼得厉害,今儿亲眼见着,果然非同一般。瞧他的眼神,都快柔出水来。跟平时那个严肃谨慎的军人形象,完全就是天壤之别。情绪终于平静,兰芸看向旁边的三具尸体,问曾警官:“王城的尸骨找到了”曾警官烟瘾上来,从兜里摸出烟,叼了支在嘴里,但没点燃,“找到了,在王梓床底的纸箱里,那个房间没烧着,尸骨保存完好,只是尸肉”后面的话,他不说,兰芸也清楚。王城的尸肉都被杜莹给剁成了肉馅,当然她那个时候还不知情。“李玉的尸身呢”兰芸再问。“尸肉也在王梓的房间里,至于尸骨,”曾警官说,“到现在还没找到,哎,九岁大的孩子,没想到下手这么狠。”兰芸突然想起王梓问她说的那句话活着重要还是良心重要这两个,他都没选。当天下午,王城家里人赶来,将王城一家三口带回老家安葬。至于李玉。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无人认领。曾警官给兰芸打电话。兰芸说,按照规章制度办理就行,她跟她也不熟。第434章 小哥哥找我玩从停尸房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兰芸总是噩梦缠身。梦见王梓,蹲在家门口端着铁盆喂小野狗。他抬起脸朝她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芸阿姨,你要吃吗这是叔叔的肉,很新鲜。”兰芸往后退,他跟着逼近,“不喜欢的话,我这儿还有李嬢的肉。”说着,从身后扛出了纸箱子。血水从箱底流下。越来越多,就像巨浪涌过来,将她卷进去,让人觉得窒息。从梦中惊醒,兰芸猛地坐身起来。简余容回了部队,偌大的卧室只有她一人。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三点,四下安静至极,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格外的粗重和急促。喉咙干涩,兰芸摸索着出了房门去厅堂倒水。她怕影响其他人休息就没有开灯,再说三年前那次失明也让她习惯了夜色。倒了水,站在厅里喝水。喝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来。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猛然回首,除了沙发茶几,什么都没有。“哒哒哒”庭院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兰芸侧耳一听,像是小孩子在追逐玩耍。她立马想到琅儿,这么晚不睡觉,跑去院子里做什么。结果,拉开门一看。不见任何人。微凉的月光下,只有苏北疆跟江雪娴养的花花草草,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兰芸揉了揉额角,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的缘故吧,自个儿都产生了幻听。喝完杯中水,没有片刻停留,回房里继续睡觉。刚要睡着,院子里又响起诡异的脚步声。可等她开了窗户看出去,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十来次,兰芸实在困得不行,索性就不管了。一觉睡到大中午,是被琅儿叫醒的。她爬到床上,钻进兰芸怀里,奶声奶气地喊道:“麻麻,吃饭饭了。”兰芸睡得迷糊,眼睛都没睁开了,喃喃地应了声:“嗯我再睡一小会儿好不好”“莲奶奶今天做了麻麻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一说到吃的,琅儿眼里就泛着亮光,还不停地咽口水。“我不吃了,都给琅儿。”琅儿嘟起嘴,“麻麻,快起来啦,陪琅儿吃糖醋小排好不好”兰芸装作没听见,翻过身继续睡。琅儿挑眉,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捧起兰芸的脸,噘嘴过去,上上下下亲了个遍,弄得兰芸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水渍,跟洗了个脸差不多。瞬间睡意全无。把琅儿抱到怀里挠痒痒。小家伙最怕这个了,一边像条泥鳅似的扭来扭去,一边咯咯地笑个不停地求饶:“麻麻,错了,琅儿知错了。”兰芸停下来,顺手给琅儿理了理乱成小鸡窝的头发,突然发现女儿脸色不太好,平时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笼着一层淡淡的黑雾。很自然地联想到昨晚庭院里的脚步声。“琅儿,告诉麻麻,昨晚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琅儿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有个小哥哥跑来找我玩。”“小哥哥”兰芸心里咯噔一下。虽说琅儿没开天眼,但小孩子天生能看见一些诡异的东西。比如鬼魂。第435章 养小鬼“什么小哥哥”兰芸急问。琅儿一脸的天真和无邪,“小哥哥穿房福蝶的衣服,眼睛很大很黑,说的话我听不懂,但很阔耐的样纸。”房福蝶的衣服,那就是黄色衣服。“为什么听不懂小哥哥说话”琅儿有模有样地学起来,“”兰芸拧眉,果然,她也听不懂。“麻麻,小哥哥说捉迷藏,但很奇怪,”琅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一脸茫然,“他不去藏,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跑来跑去原来昨晚听到的脚步声不是幻觉。“万岁,那个小鬼什么来头”她在心里问系统。10000号:大大,送你两个字:多保重。“”这不是三个字吗琅儿抱住兰芸的脖子,软乎乎的小脸蛋蹭来蹭去,“麻麻要素不喜欢,琅儿就不跟小哥哥玩,好不好”兰芸想了想,最终决定把孩子送去容城,请苏月蝶照看一段时间。自旧城改造项目之后,万禾发展得越来越好,公司也越来越忙,苏月蝶为了照顾楚延,就在容城买了套房子,平时候就周末回西清镇一趟。说实话,做梦都想自己宝贝女儿跟宝贝外孙。但没有法子,尤其是最近万禾正忙着新项目投标的事情,楚延天天加班到很晚,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得陪在身边不是。今天周三,吃过晚饭,苏月蝶提着装了鸡汤的保温盅,准备去公司送给丈夫温暖。结果一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兰芸跟简琅儿。“宝贝儿,你们怎么来了”苏月蝶弯下腰抱起琅儿,对着小家伙的小脸蛋,又是亲又是啃。琅儿咯咯地笑,“婆婆,琅儿痒痒。”苏月蝶停下来,眼睛笑成一条缝,掩不住的欢喜:“婆婆好想琅儿哦。”“琅儿也想婆婆。”琅儿吸了吸鼻子,扑闪着大眼睛,“婆婆,鸡汤吗琅儿要喝鸡汤。”苏月蝶捏她小鼻子,“小馋猫。”兰芸看了眼苏月蝶手里还提着的保温盅,“妈,要不你先去公司”“不去了不去了,”苏月蝶抱着琅儿往回走,“我要陪宝贝外孙,你爸呀,吃盒饭也挺好。”琅儿眼里闪着亮光,“婆婆,盒饭还吃吗”苏月蝶笑出声,“傻孩子。”看着祖孙俩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兰芸揪了一天的心终于松了松,去厨房盛了鸡汤出来。苏月蝶怕外孙女烫着,就亲自给琅儿喂。喂一口吹一口,小心翼翼极了。兰芸坐对面自力更生,一边喝鸡汤一边跟苏月蝶闲聊:“妈,最近公司怎么样”“不太好。”苏月蝶拿手帕给琅儿擦了擦嘴角。兰芸放下勺匙,“上个星期我给爸打电话,不是还说一切很顺利吗”苏月蝶哎了一声,“我也不太清楚,就听你爸说,恒旭那边好像动了什么手脚。”“又是恒旭”“恒旭那个何老板,心眼小得很,三年前那个旧城改造项目,他觉得自己被抢尽了风头,自后什么都喜欢跟万禾抢。”苏月蝶压低音量,神秘兮兮地补了一句,“听说,为了对付万禾,他从泰国请了一尊小鬼回来。”第436章 老爸出车祸“听说,为了对付万禾,他从泰国请了一尊小鬼回来。”兰芸端着汤碗的手,紧了紧。在泰国,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巫术,叫做“养小鬼”。据说,艺人可以靠“养小鬼”增加运气,迅速蹿红;赌徒即便赌到倾家荡产,只要养好小鬼,就可以扳回局势发大财;甚至更有人说,一些风尘女郎在人老珠黄后,还可以依靠“小鬼”施展的“鬼掩眼”的法力,让那些寻芳客意乱情迷,把徐娘半老看成青春美少女,甘愿抛掷千金但“养小鬼”却是一件极损阴德的事情,大多饲主的最后下场都是被小鬼反噬,难得善终。“其实,我现在最担心不是公司,而是你爸,毕竟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只要人没事儿就好。”苏月蝶一想到何正义养小鬼,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莫名地发慌紧张。以致手机响了,都没听见。兰芸拿过茶几上的手机递过去,“妈,爸的电话。”“喔。”苏月蝶回过神,接过电话,“喂,楚延,女儿过来了。”谁想,那头却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医院的护士。“喂,您好,请问您是楚先生的夫人吗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您的先生出了车祸”苏月蝶大脑一片空白,护士后面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木楞地坐在那儿,低声喃喃着:“车祸,出车祸”兰芸抓住苏月蝶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妈,什么车祸”手机从手里滑落,“啪”一声掉到地上。苏月蝶没什么反应,僵硬地抬起脸看向兰芸,“小芸,医院来电话,说你爸出车祸了”晴天霹雳。兰芸瘫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直至耳边响起琅儿天真的问话声:“麻麻,公公呢我想公公了。”苏月蝶没忍住,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而下。琅儿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婆婆,你怎么哭哭了肚肚痛痛吗琅儿给呼呼。”于是,苏月蝶哭得更厉害了。兰芸快速镇定下来,安慰她:“妈,没事的,爸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等她们赶过去,楚延已经转进普通病房。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