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准备了过来的人马。朱飞控着马,拿出千里眼看了一眼,脸上变挂满了笑意。“少将军,姚益生在等我们了。”这一声,让众人精神一振,姚益生再不来接应他们,他们可真的要倒霉了。然而,就在他们快要到那个关卡时,只见前方的兵马突然散开,似乎故意给他们留了一条道路,而关卡的大门,也敞开了。众人纳闷,姚益生这是要搞什么鬼结果在玉明川满面疑惑的看向姚益生时,姚益生对他眨了下眼。快速奔过关卡大门,就听到一道响亮的喷鼻声。玉明川和路青对这个声音,都熟悉的不行。只见关卡大门后,一匹浑身乌黑油亮,只有四个蹄子是白色的高大骏马,正急不可耐的刨着马蹄,等着玉明川过来,只是它还被拴着,不能行动。不是大黑又是谁玉明川瞬间明白了姚益生的意思。“速速换马”玉明川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扔下了原先的河曲马,到关卡后牵出了他们的汗血宝马。这些马匹上,都带着食物和水,够他们一路用到大散关了他们来时,就多带了几匹用来换乘的马匹,现在多了几个人,正好,也够用的。一刻也没耽搁,众人匆匆上马,继续朝着大散关奔去。刘曜也已经到了关卡前,却停下了脚步。因为姚益生也放开了门,让他通过。可刘曜却没有再前进,他在看,看这道关卡后到底有什么把戏。第450章 刘曜的怂第450章刘曜的怂姚弋仲这个人,一直对他虚与委蛇,还表示过谁都不帮,可暗地里他派人去打蒲洪,后来又去打南安的事情,他刘曜又不是瞎子,自然知晓。但是姚弋仲对此也有他的说法,是玉明川请他们帮忙,而且报酬很丰厚。这意思就是说,如果刘曜想要拉拢姚弋仲,也要给大量好处才行,不然他们不会动的。姚弋仲不可信任,所以,这道门,刘曜不敢进。他只带了千人出来,如果这道门后,藏着五千人,那他会全军覆没,哪怕他自己再厉害,也敌不过千军万马。“赵皇再不追,可要赶不上了。”姚益生在一边面带笑意,对刘曜说道。刘曜哼了一声,白眉一抖,一双鹰眼便盯住了姚益生。面对如此有威慑力的目光,姚益生差点腿软,可父亲交待他了,这事办不成,今后就在家待着别出门了,机会全给其他兄弟。他大大小小可有十几个兄弟呢所以,这腿,真的不能抖。幸亏天热,姚益生本就流了一身臭汗,现在被盯的又出了一身冷汗,也看不出什么来,除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却半步也没有后退。见姚益生在自己的威压下居然动都没动,刘曜越发笃定关卡之后设了埋伏,便骑着马在门前来回踱步,却始终没有前进的打算。姚益生本想再问刘曜几句要不要追上去,可想到万一激怒了刘曜,刘曜反过来跟他干上,那他就只有一个死字了。谁他爷爷的能打过刘曜忍着什么也没说,姚益生继续保持面上的笑容,就这样一直看着刘曜走来走去。约莫过了一刻,才见刘曜停了下来,又扫了姚益生一眼,随即便调转了马头。“就算我不追上去,他们也会乖乖送上门来,再多等半年又如何他们还敢杀了我的皇后皇儿不成”一夹马腹,刘曜一刻不停的回了长安。他料定玉明川不会对羊献容如何,最多就是当个人质,却不会慢待她,那就等到他们决一死战时再将她抢回来好了。再说了,就算羊献容死在了陇西,等他打下了玉明川,还可以把玉明川的女人带来享用,没什么差别。只是可惜了那几个孩子,就算他平日里没看过几眼,可认贼作父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宁可把他们全杀了看着刘曜绝尘而去,姚益生长长的松了口气,抬手搓了搓已经笑到发酸的脸颊。还是他父亲姚弋仲出了这个主意,不然他的人一准会跟刘曜打一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好了,玉明川成功离开,刘曜也回去了。两全其美这个词好像不太合适姚益生挠了挠头,汉人的东西就是难学,总之,除了刘曜,大家都很开心就行了玉明川带着一众人狂奔了一个时辰之后,见刘曜不再追来,便放慢了速度,众人也都放松下来。这些日子,他们可真是累坏了。寻了条小河,一行人临时扎了营,开始休息,顺便洗漱一番。路青笑着让玉明川快跳河里洗洗去,都快臭死了。玉明川本想抓着路青一起洗,可想到路青现在还很虚弱,只得作罢,而是自行到了一片蒲草后,脱了衣服,把自己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几个孩子现在精神了许多,也就羊献容最小的那个孩子,有些哭闹,好在林啸不知什么时候藏的一些点心,加了点水,和成了糊,就喂给那孩子吃了。羊献容也在一边看着,连连点头。林啸看起来是个颇为粗糙的男子,可照顾起孩子来,自有一套,完全不逊于任何当娘的。这怕是多年来,他照顾珍珠照顾出来的经验吧。另外俩孩子也依偎到了羊献容身边,叽叽喳喳的问着他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是不是今后都不用再见父皇了听着这话,众人不置可否。这些孩子居然盼着再也见不着刘曜么刘曜平日里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别人的家务事,他们也懒得管,朱飞和几个斥候,也纷纷跳到河里清洗起来。现在天热,他们这样疯狂的赶路,浑身都臭烘烘的。早年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自从路青来到玉门关,把他们都收拾了一番之后,他们就越来越干净,再也受不了这一身臭汗了。柏姬泰穿着大食舞女的衣服,想下水,却被雷隐制止了,这种薄纱,下了水岂不是跟没穿一样,他可不想他的女人被人看光了,结果雷隐拉着柏姬泰去了一处隐蔽的蒲草后,也不知干了些什么。羊献容只是带着孩子们,在水边洗了洗脸和手,随后就找了个阴凉处,跟他们说起陇西在何处了。水边上,云落也跳进了河里清洗身体,他更受不了一身臭,可他招呼流萤也去洗洗时,流萤却摇了摇头。“我在看水里有没有东西,我不放心。”“什么东西”云落好奇的问道。“还能是什么,虫子呗。”流萤淡定的回答着,继续往水里盯。云落刷的跑回了岸上,他既然要带着自家闺女洗澡,自然是连人带衣服一起下的水,这出来也没啥顾忌,只是流萤说的这虫子想起流萤和阮婆婆在掖庭宫里养的那几缸虫子,云落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哦,你放心,我看了一刻了,也没发现有水蛊,最多也就有几只蚂蟥,不碍事,你继续洗吧。”流萤看着云落紧张的样子,那张木头脸上,出现了一丝调侃。云落总觉得这小丫头把自己拿的死死的,哪怕她现在这样说了,他还是有些不敢下水,只好在水边,不断用水往身上撩,将就着洗起来。“你识得蛊虫”不知何时,陈苍崖到了流萤身后。流萤微微侧头,面无表情的扫了陈苍崖一眼,又看了看在水边清洗的张丹。“他身上就有蛊的味道。”陈苍崖双目一凛,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女孩,从昨夜开始就一直盯着张丹,居然是看出了这个。第451章 无以为报第451章无以为报张丹可不仅识得蛊虫,他已经超越了他的师父,这天下间在此道上能与他比肩的,恐怕一个都找不到了。“窥探太多,小心丧命。”陈苍崖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就回到了张丹身后。云落眯了眯那双狐狸眼,这小子居然敢威胁他闺女,走着瞧吧。见流萤根本不为所动,云落心下又是一阵欣慰,他闺女得了阮婆婆的真传,本事可大着呢,就算陈苍崖这小子武功高强,说不定哪会就会着了道。“流萤,这小子身手不错,你先别招惹他,也别再盯着张丹,还是小心点为妙。”悄悄凑近流萤,云落还是提醒了她一番。流萤点头,然后就不理睬云落,自己去洗脸了。那边玉明川洗完出来,浑身都清爽了,哪怕衣服都是湿的,也比之前要好的多。见路青在一边满面笑意的看着的自己,玉明川抓着路青的手,也来到了水边,撩起水来,帮她把脸上脖子上,都湿了湿。“玉郎,你身上有只蚂蟥。”刚要扶路青站起来,路青就抓住了玉明川的腿。他腿上有一个血点,上面还沾着一小团黑不溜秋的东西正在蠕动着,不是蚂蟥又是什么。路青将他的裤腿撸上去,用巴掌拍了几下,那只蚂蟥便缩了起来,吸盘也不再牢牢的探入玉明川肉里。用手指轻轻一弹,那只蚂蟥又回到了河里,迅速伸展一下身体,游走了。看着路青如此熟练而淡定的处理了这只蚂蟥,玉明川满面惊色。“夫人,你不是一向怕这些水里的东西吗”路青抬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现在不怎么怕了。”那些小东西在自己身体上爬动的感觉,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可路青却是真的不怎么怕它们了,是那些蚂蟥救了自己的命。一帮人清洗完毕,又吃了点东西,才开始继续上路。只是正午的日头太大,他们没走多远,就又扎营了。这会已经到了六月,正是最热的时节。他们正在树荫下纳凉,就见姚益生带着一小队人过来了。“玉将军,刘曜已经回长安了,大散关外,早有大队人马等着玉将军和路城主回去了”姚益生被火热的日头晒的满面通红,却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路青微微一笑,姚益生真是个单纯的大好青年啊,似乎远不如他爹老谋深算。能在刘曜眼皮子底下混饭吃的人,绝对不简单。随后,姚益生就跟他们一起在路边纳凉了,并邀请他们到下一个镇子上住一晚,第二天再赶往大散关。现在的情况,他们确实不适合长途奔袭,最起码路青的身体就受不了。在马上颠簸了一天,路青现在浑身都跟散架了似的,可天太热,她又不想一直靠着玉明川,只能让玉明川在地上铺个垫子,她躺一躺。玉明川则拿着一片大树叶,给她扇风,时不时用冷水给她擦擦脸。姚益生后来脑子开窍了,赶紧命人先去镇上弄辆马车过来,就算没有马车,弄辆大车也行。玉明川对姚益生说了声谢谢,便继续照顾路青了。张丹远远的看着沉睡的路青,一言不发。自从昨夜他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没再说过只言片语,做的最多的事情,不过是看向路青,却也没有太接近她。陈苍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张丹要做出一些极为不理智的事情来。以往他一直将一切掌控在手中,很少有事情脱离在他的掌控之外。可这一次,路青却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不可预料了。直到阳光弱了下来,众人才再次启程,一路向西。没有找到马车,路青躺在了一辆牛车上,上面也没有顶棚,就这样看着天空,倒也不错。她被劫走不过半个月时间,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真切的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也更像是死了一回,又活了过来。她有很多话想对玉明川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将自己这一路的遭遇讲给他吗何苦呢那不是徒增他的痛苦。看他现在憔悴的模样,她都有些心疼,她眼里心里的玉明川,何曾这么狼狈过哪怕当初没粮食没盐吃了,他依然有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而昨晚见到他时,他却像一个街边的流浪汉。救了她的人,确切的说,云落的功劳最大,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而剩下那些为了她而努力过的人,她可以给他们更多的奖赏与感激。玉明川不必说,他是她的夫君,今后还要一起过一辈子,如果玉明川被人劫走,她也一样会不顾一切的救他,他们之间没有亏欠不亏欠,只有对彼此的情意到底有多深。但是有个人,她却回报不了。他看起来比玉明川还要憔悴,不管是从益州还是宁州赶来,他都用了最快的速度吧,看那模样,许是很多天都没睡了。路青在牛车上盯着一阵晚霞,随后便抬眸看向了车后。张丹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不言不语。而路青却清晰的看到,她抬头的一瞬间,便跟张丹的目光对上了。这次他没有像以往那般,对她笑。他只是盯着她,紧紧的抿着唇,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中,似乎带了无尽的痛苦,还有无法出口的控诉。路青一阵心惊,赶紧将脑袋放平。紧紧的闭上眼睛,路青只想将方才看到的一幕从脑子里消去,可抿着的唇,通红的双目,却始终在眼前徘徊,越来越近。到了那个小镇时,已经晚霞漫天。路青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