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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人拿了个盐水瓶进了屋。“给你。”苏桃疑惑地伸手要接盐水瓶,他轻声道:“有点烫。”苏桃接过来,果然热乎乎的,原来他在挂水的盐水瓶里灌了一瓶子热水,这样她就有暖水袋了。苏桃一面感动于他的贴心,一面哀怨于,他就这么不想靠近她吗周牧野是不敢靠近她,靠近了到时候又闹笑话,一回她不知道,两回她还能没数吗到时候早上裤衩又湿了的话,她这么机灵,肯定就能猜出来了。她接了盐水瓶放到脚下,然后就开始脱毛线衫。周牧野喉咙一紧,赶紧转身,吹了桌子上的煤油灯,屋内又黑漆漆一片了。他硬着头皮脱了衣裳上了床,僵着身子躺到了床边,心里嘀咕着,娘的,他为啥要受这个洋罪为啥晚上的时候立场不坚定一点呢可再一想,他们是两口子,他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挖河,到了三九四九的时候,河底淤泥都冻上了,河工就都回家了,他难不成还要睡在别人家总是要一起睡的,难不成以后都贴床边睡吗不行,他又没做错什么,没必要在这小媳妇跟前畏手畏脚的。他的身子便平躺了下来。冬天,连月光都是冷的,从窗棱里透进来,洒在地上,旁边的小媳妇儿也是平躺着的,朦胧黯淡的光线中,隐约能看见她的轮廓。鼻尖挺翘挺翘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不疾不徐,胸口的被子上上下下地起伏着。这黑夜里,这寂静的隆冬之夜里,那些梦境越发清晰起来,周牧野热得睡不着觉。他只能强迫自己闭眼,口水吞了一遍又一遍,他觉得要是苏桃醒着,肯定能听见他吞口水的声音。“你渴吗”苏桃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周牧野浑身一僵,开口道:“不渴。”“哦。”她声音小小的。“你听,外面在刮风,西北风,呼呼的,像是扑着墙一样,明天一定很冷的。”“嗯。”他声音哑哑的。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周牧野觉得苏桃肯定睡着了的时候,身旁的人又有了动静,苏桃柔声道:“我我想解手。”周牧野脑子就跟炸了似的:“屋里有有痰盂吗”一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的。”她爬起来,摸索着下了床,然后摸黑走到了窗下。周牧野想,她花头精怎么那么多呢苏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端着痰盂去了堂屋,虽然在堂屋里,可这屋子又没有门,她解手的声音或多或少都是有传进周牧野的耳朵里的,周牧野只觉得血都冲到脑门上来了。等她解完手,再回到床上,就见男人掀开被子下了床。“你也解手吗”男人只嗯了一声,然后披了件衣服就匆匆跑出去了。苏桃听到门栓被打开的声音,情急道:“解在痰盂里就好了啊。”吱嘎,门响,男人跑了出去,苏桃摸了摸后脑勺,难道是解大的男人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那时候苏桃意识已经模糊了,只嘟囔了一句你回来了啊。男人轻应了一声,她就闭眼会了周公去。早晨醒来,看身边,男人照例已经不在了,苏桃有些失落,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对她推心置腹呢老天爷也真是的,既然让她重生了,为什么不能重生在新婚夜呢她保证不拿刀刺他了,那样他们之间就没什么隔阂了。她叹了口气,起身,外面天空阴沉沉的。她算了算日子,好像那个省城的女知青何丽就是小寒左右来到花溪村的。她守在自家门口,她家在四队最东头,中学要继续往东边走,穿过二队,还要往东走一段,所以四队五队六队的孩子,都会经过她家门口。苏桃看到赵美兰,便拉住了她:“赵老师,我有些话要问你呢。”赵美兰笑着看她:“有啥事啊”“咱们村,最近会有知青过来吗”赵美兰嗔怪道:“你是听到啥风声了吧”苏桃笑笑:“我姐夫是县城革委会副主任家的儿子,我之前听说省城那边要下一批知青到咱们学富公社,就在今年年底的时候,有这回事吗”赵美兰点头:“有是有,但是,那边出了点问题,知青们要年后才能来呢,也正好,咱们村的知青宿舍还在盖,过完年刚好就盖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他们来了,就有地方住了。”看来,她重生之后,这个世界的有些事,也随之改变了,何丽要等年后才来了,这样也好,至少她和她家男人还能清净一段日子。到了下午,天愈发阴沉了,似乎要下大雪。苏桃去了趟公社,换了些蔬菜甚至还用肉票换了一小块五花肉回去。她准备下午再去自留地里把能吃的大青菜都摘下来放到找房里。雪路难行,她得做好万全准备。县城,苏家,于虹在厨房里剁鸡块,苏果晃到厨房门口,带着调侃的笑声开口道:“于女士,你这一大早就起来一直忙到现在,又是咸鱼咸肉,又是香肠,现在又剁鸡块,你给苏桃准备这么多,就没给我也准备一点吗”于虹沉着脸,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你在机关大院里吃商品粮的,这么点东西,也要跟你妹妹争吗”苏果双手揣在兜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于虹同志,你要知道,现在农村形势一片大好,你的小女儿不是去农村吃苦的,您用不着这样。”“谁说农村形势好的”苏果义正言辞道:“广播里说的,上头说的,怎么,你不相信吗那你这是反动。”于虹瞟了她一眼:“怎么,你要举报我吗你去啊,去啊。”苏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你这个同志,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呢,你是我亲妈,我怎么可能举报你呢我就是想跟你说,你的小女儿,没你想象中那么苦。”“没那么苦,你怎么不嫁到农村去呢”苏果挑眉撇嘴:“那我不是跟胡先进产生了感情嘛,匈牙利诗人裴多菲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于虹轻轻拨开她:“你给我边上去,别打扰我干活。”“一会儿我让先进开车送我们去吧。”于虹冷冷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下午,天愈发阴沉了,村里的大喇叭里,村支书在播报天气情况,说是夜里会下雪,养猪的人家一定要给猪圈里的猪做好防寒工作,不要在这年跟岁末的,把猪冻出个好歹来。这年头,可不就是猪比人精贵嘛。苏桃草草啃了两个红薯,就拎了个菜篮子去了自留地,她精挑细选挑了一篮子的青菜,然后上了大堤,准备往家走的时候,就看到远处开了一辆小轿车。这年头,别说小轿车了,就是自行车,也是个稀罕物件,结婚能陪个自行车缝纫机,就算大户了。苏桃拎着菜篮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小轿车,那车她认得。上辈子,她妈和她姐姐也来找过她的,她觉得是她爸妈把她推入火坑的,根本不愿意再见到她妈,便躲开了来探望她的妈妈。如今想来,她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她的妈妈了,除了想念,没有别的感受了,听说后来妈妈因为心情郁结,肝上生了病,她也一直没去探望。如今,她只想好好抱一抱她的妈妈。车上,苏果小声道:“妈,一会儿要是苏桃给你甩脸子,你也别来气,咱们要让着她点。”于虹面上不痛快:“还用你说吗”于虹下了车,便看到了她的小女儿站在车前,她头上扎着的是农村妇女扎的绿色头巾,左手臂弯上挎着菜篮子,右手拿着小铲子。北风呼啸而过,于虹眼眶止不住滚热了起来。第16章于虹有过很多设想,最坏的想法是,女儿根本不愿意见她。女儿嫁人前,只留了一句话给她妈,我恨你,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你。收到这张纸条,于虹哭得快要断了气,她何尝不想留她下来,可孩子她爸固执,说是人家爷爷对他们家恩重如山,既然是两位老人定下的承诺,那就一定要实现,排除万难都要实现,不管那孩子哭得地动山摇的,还是坚持把她送了出去。所以,桃子应该恨极了她吧。她下了车,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苏桃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和铲子,走到她身边去,然后,一把抱住了她“妈妈”于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声音颤抖:“桃子啊,你在这里受苦了。”苏桃领着三人进了大屋,于虹这心始终抽着,这条件多么艰苦,一路从公社下来,基本都是泥路,只有一条铺着石子儿的公路能开汽车,所到村庄,连基本的砖房都不是所有人家都住得起的,很多人家住的土角屋,甚至还有茅草房的。苏桃这屋算是还可以,可屋里只有两张桌子,一个橱子,空空荡荡,家徒四壁。胡先进和苏果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墙根,苏果拎了一小包东西走过来,然后亲热道:“桃子,你看你,在农村没待几天,皮肤都皴了,姐给你带了一些雪花膏,你每天都要记得涂,不然就跟农村妇女一个样了。”苏桃抬头看了一眼她的姐姐,一样是多年未见,可她并不想念她的姐姐,她的姐姐是极度利己主义者,本来定亲的是长女,应该是她出嫁的,可她偏选在要嫁人之前,跟胡先进扯了证。苏果喜欢胡先进吗不见得,胡先进个子不高,只比苏果高一点,长得也一般,要不是县城革委会副主任儿子这个头衔,当真是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还不是想要享受丰裕的物质,还不是怕吃苦,所以她才临时抓瞎抓了个胡先进嘛。虽然如今苏桃想和周牧野好好过日子了,但也不耽误她仇恨她那利己主义的姐姐。她扯了扯嘴角:“农村妇女怎么了上面都说,农村是第一生产力,姐姐你这是瞧不起农民吗你这是要反动吗”苏果被她噎了一嘴,心里直犯嘀咕,以前在家里,拌嘴苏桃是拌不过她的,苏桃性子偏娇软,也没什么心眼,不然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去,也不可能愿意嫁到农村来啊。怎么现如今再见她,倒是感觉有些不一样了罢了罢了,嫁到农村,她心里怨气大,嘴上不饶人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她一个吃机关商品粮的人,就不跟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一般见识了。于虹抹了下眼角,拉住了苏桃的手,哽着声音道:“竟然还要你去地里摘菜吗”苏桃轻松地笑笑:“我是来当人妻子的,不是来当大小姐的,牧野他在其他村挖河,比我更辛苦,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能做就先做了,不是什么体力活,你不用难过。”于虹就更难过了。倒是苏果,多看了苏桃一眼,在家娇滴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丫头,怎么来农村几天,就这么勤勤恳恳了苏桃这么认命的吗倒是想见见她男人是什么样。于虹拉着她的手走到墙根那两大行李袋:“给你带了一些咸鱼咸肉,又炸了些肉丸子,这些能吃的日子久一些,你放在这大屋的通风口里,还剁了两只活鸡,这得尽快吃完,不经放,还有两大块五花肉,你弄个竹篮,也挂在通风口,能吃个几天,家里有面粉吗我给你包点包子,再包点饺子,放在家里让你慢慢吃吧。”苏桃拍拍她的手:“妈,不用忙了,牧野他什么都会做,想吃的话,我会叫他做的。”于虹又抹了把泪:“怕你不肯见我,所以没有事先通知你,没捞着牧野在家,真是可惜了。”苏桃笑笑:“过完年,我带他去县城。”“好好好,妈做饭招待你们。”说着话的功夫,外面下起了雪来,苏桃心里紧了起来,他还在水溪村挖河呢,这都下雪了,应该要放工了吧他会不会为了逃避她,连雪天都傻乎乎地留在那里出工吧苏果看了看外面细碎的雪花,语气有些焦急:“妈,咱该走了,一会儿雪下大了,不好开车。”“你和先进上车等着我,我马上就到。”苏果和胡先进出了屋,于虹忍不住抓住了苏桃的手,又红了眼眶:“桃子啊,你和妈妈说,如果你当真不愿意在这里生活,妈妈会想办法的。”女儿越是这个态度,越是让她觉得恐慌,这太反常了,临行前,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那么激烈反抗,她那么坚贞不屈的,可来了几天,突然就变成这样。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特别害怕女儿想不开,故作平静。她害怕她的心已经死了。苏桃摇了摇头:“妈,我的丈夫周牧野,他虽然是个农村人,但我相信,以后他会大有作为的,我愿意和他过日子,我会和他把日子越过越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苏桃把她那将信将疑的妈送到了大堤上,就看到了不远处走过来的高大男人,他肩上还挑着一副柳框,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他越走越近。坐在车里的苏果,就这么看到了苏桃的丈夫。周牧野好些天没好好理发刮胡子了,棉衣上到处是补丁,膝盖上也是两个大补丁。苏果对苏桃男人的唯一印象是,穷酸的傻大个。她连车都没下,这么个农村男人不配她下车寒暄,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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