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于只是饱腹,对于娱乐活动的追求,是越来越高。电视电影什么的也会蓬勃发展起来。所以,有才艺傍身,总会是件好事。隔天,苏桃去找了丁红霞的三哥丁红平,跟他把那个开窑的事情一说,他是欣然同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干点活,嫩挣点钱,那不是好事吗说这话的时候,姚国华正好经过丁家门口,立刻毛遂自荐:“苏桃,你还缺人吗我也可以的。”苏桃转头看他,姚国华也是大个子,虽然没有她家野哥高,但目测少说有个一八零,以前看他挖河的时候,也是有力气的,挺好,省的她再找人了。“行,那明天就开始行吗按照大队里给的工分,我每天给你们记工时,一个月给你们结一次钱,你们觉得怎么样”丁红平当然觉得好,离收麦子还有好些日子呢,这些天,闲着也只能偶尔出出工,挣点零散工分,苏桃这边能讨个稳定的活计,那当然是好的,他也二十一了,得赶紧娶媳妇了。娶媳妇那肯定得多存点钱,想要存钱那肯定得勤快,这个理儿,他懂。姚国华却在私下里和苏桃说,他不用记工时,就纯粹帮她忙。苏桃直摇手:“那不行,咱们一码归一码,亲兄弟那还明算账呢,你要是不记工时,我可就找别人了。”她可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到时候算都算不清的。姚国华无奈,只能应了她:“行吧行吧,那就记工时吧,你都要烧窑了,周牧野怎么还不回来帮你的忙呢”“他过两天就回来了。”姚国华热情道:“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苏桃大剌剌道:“没什么要帮忙的啊。”姚国华心里不是滋味,试探性道:“他现在还打你吗”苏桃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前自己随口扯的一个谎,竟然有人当真了,赶忙道:“他他现在对我挺好的。”姚国华语重心长,苦口婆心道:“你别什么话都信啊。”苏桃哭笑不得:“真的,国华哥,我家牧野对我真的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了啊。”姚国华闷闷不乐地往自己家走去,这小妮子,一点不长记性,这周牧野,看来真的是表面老实啊,把苏桃哄得团团转。羊肠小道,他和一个推着独轮车的女的狭路相逢,这路本就窄,姚国华心里有气,让也不让,就这么站在独轮车前面。孙苗抬头看他:“喂,你让一下啊。”姚国华硬邦邦道:“我不叫喂。”孙苗气结地看他:“我知道你不叫喂,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啊,你能让一下吗我得把这农具运到河堤那边去,晚了他们要说我的。”姚国华无理取闹道:“这路这么宽,你为啥非要我让开”他就是心里有火,想发泄一下。孙苗一下子来火了,重重地放下这独轮车的把手,绕过车身,站到姚国华跟前:“你这个同志,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存心为难我,我和你什么仇你为啥要耽误我干活你说这个路这么宽宽吗哪里宽了不就一人宽的小路,你要我插翅膀飞吗”姚国华无端挨了一鼻子训,更是恼火,可人家说得句句在理,他也不能继续撒泼耍赖吧。心想,城里姑娘,可真是泼,条理这么清晰呢,他说都说不过。“对对不住”他说完,一把抬起独轮车的把手:“那那我帮你推过去就是了。”说完,推着独轮车飞奔,孙苗跟在后面都要气笑了,这人什么意思吗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算了,他愿意帮忙也好,这独轮车难推死了。姚国华飞快地帮她把独轮车推到了河堤那边,孙苗拿了一个铁锹,就要跟别人一起去挖泥。姚国华喊住她:“你能干这个活吗”孙苗抬着下巴看他:“你这是瞧不起人,男人能干,我们女人就不能干嘛”“你们同来的还有一个女知青,不是给妇女主任打下手吗你咋不去党支部找点轻松的事做呢”孙苗耸耸肩:“我爸我说在家里娇生惯养,就是要来农村感受一下贫下中农的艰苦生活的,我得回去向他证明一下,我什么苦都能吃。”说完,拎着铁锹,飞快地跑了。姚国华倒是对她刮目相看,这城里小知青,不矫情,也没有瞧不上农村人,挺难得的。正月底了,苏桃盼星星盼月亮的,她男人去大纵湖公社有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都没回来,她就等得有点急了。他都不想她,新婚燕尔,他就能出去一个星期。苏桃哀怨地灌盐水瓶,虽然热乎乎的,可总不及男人的身子暖和啊。晚上,牧星问苏桃:“嫂子,大哥好几天没回来了,你想他吗”苏桃哼了一声:“我才不想呢。”口是心非的厉害,谁叫他不回来的,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她可需要别人捧着她呢。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男人站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敲了敲门:“苏桃,开门。”苏桃做贼心虚,推了推牧月:“你去开门。”牧月哒哒地跑去开门。苏桃躺在她那两个小姑子的床上,就看到周牧野站在房门口,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声道:“我先去灶房洗一下,你等着我。”苏桃缩了缩脖子,气音道:“哦。”一刻钟后,男人又回来,一手抱她,一手夹起被子:“回咱自己的屋。”一出西屋,苏桃的腿就夹上了他的腰,双手也楼住了他的脖子,男人气息沉了沉,走到东屋,松了左手,把被子扔在了床上,然后抱紧她,贴着她耳朵道:“不想我”第47章苏桃轻轻哼了一声:“你不也不想我嘛。”他要是想她的话,会一个星期都不归家吗周牧野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坐在床边, 低头看她, 轻轻喟叹一声, 怎么可能不想呢都说小别胜新婚, 他们这,又是小别, 又是新婚的, 他天天都要强迫自己不要偷偷跑回来,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样还学什么手艺, 好不容易满一个星期了,他这才迫不及待地连夜赶了回来。苏桃见他不吭声,拿手指戳他:“说啊, 你不想我,我为什么要想你嘛”男人俯首,堵住了她的唇,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有多想她。苏桃身子一轻,就被男人抱着压在了床上,低低的喘息告诉她, 这个男人有多急迫苏桃被他亲得眼里都有了水汽, 她一边不可抑制地沉沦在他那抵死缠绵的亲吻中, 一面腾出些理智来, 伸手推他:“丫头丫头们在西屋”男人拉着她的小手往下,哑着声音道:“你感受一下它,它要你。”苏桃的脸顿时红得能滴出血来,嫣红的脸色看得周牧野眼睛都直了,又重新亲上了她那湿漉漉的红唇“丫头丫头们”她只能发出蚊蝇之声。“嗯所以,你不能发出声音来,桃子,辛苦你了”男人声音粗嘎,声音里也透着势在必得,苏桃吓得想退,她已经不是那个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了,她犹记得那天晚上她叫得嗓子都哑了,男人的腰腹力太惊人,她她怎么受得住不出声音。哪里有退路周牧野怎么可能让她逃这一回,确实是苦了苏桃,但也苦了周牧野。苏桃不能出声,只能咬在男人的肩膀上,死死咬着。好嘛,互相伤害嘛,谁怕谁嘛。到了深夜里,身上的男人才终于消停了下来,苏桃长出了一口气,想拍男人的脸,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吃饱喝足的男人餍足地呼了口气,将人抱在怀里,轻声道:“我养的这不是小猪崽,是小狗子,挺会咬人的。”苏桃哼唧:“你这肩膀,邦邦硬,咬得我牙都疼呢,你以为我愿意咬你,你以后再敢这样,我不理你了。”男人轻轻摸着她的脸:“我怎么样了”苏桃脸上的热度难以消退,拖过他的手指,又咬了一口:“丫头们在的时候,你不准这样。”周牧野轻声笑:“你容我想想办法,容我想想办法。”总不能以后想碰自己媳妇儿的时候,就让丫头们去赵老师家。桃子不能出声,主要是因为东西屋都没有房门,有了房门,就隔音了,中间还隔着堂屋,丫头们就听不到了。木匠活,他倒是会一些,要不,明儿个打四扇门东西屋各按上两扇门,这样不就听不到了吗隔天一大早,苏桃睁眼的时候,男人就又不在床上了,苏桃挣扎着坐起来,心里直嘀咕,这男人起得也太早了,出力的是他,可没事人一样的还是他,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穿好衣服出了屋子,院子里也没见到他的人,再去灶房,锅里热着早饭,但还是没见到他的人。苏桃气得跺了一下脚,一大早就走了吗招呼都不跟她打一声,真气人,敢情他回来,就就是为了和她睡觉的。她气呼呼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她家男人拖着三五根大木头从大堤上走了下来,苏桃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碗,跑了出去。男人热得把袄子都脱下来晾在了肩膀上,就这样,还能看到他身上热气腾腾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子。苏桃喊他:“你干嘛去了”“砍了几棵树。”“砍树干什么”“打几扇门,再做个大点的澡盆。”有了澡盆,挂上浴帐,冬天洗澡也不会冷,省的她还要赶到公社澡堂子去洗澡,来回太远,大队里的船也不是说去公社就去的,太费劲了。苏桃震惊:“你还会木匠活”“多少会一点,门我会打,但这个澡盆箍桶和上底,还要请老师傅帮忙。”太阳暖洋洋地晒着,苏桃就这么坐在小马扎上看她男人做木匠活,又是劈,又是砍,又是凿的,苏桃看他就这么徒手摸那带刺儿的木头,找了两个手套想让他戴上,男人却说戴手套干活太碍事,继续这么自顾地徒手干活,苏桃也拗不过他。他干木匠活,苏桃就烧中饭,就这么一直干到傍晚时候,才打了两扇门,一个半成型的木桶,周牧野拎起木桶,看了看,然后看苏桃:“我要去五队一趟,让老师傅给我上一下底,再顺便箍一下桶。”“一起一起。”苏桃是他的小尾巴,她对这农村的一切事物都好奇,什么事都觉得新鲜。两人一路往西边赶去,暮色茫茫的,羊场小路上都是放学的学生,说说笑笑,还有学生在唱歌,苏桃就这么轻声跟着和,恨不得跟孩童一样蹦跳着走路。就觉得,挺开心的。周牧野左手扛着木盆右手拿着盆底,转头看她一眼,嘴角笑意不绝,她开心,他就开心。到了五队木工钱师傅家,钱师傅一边给木桶上底,一边低声给周牧野传授经验,苏桃也听不懂,反正就这么滥竽充数地听着,周牧野倒是听得头头是道,他认真的模样让苏桃看得呆了眼,她男人真是怎么看都好看。等木桶箍好,都已经八点钟了,苏桃给了钱,那钱师傅拿了个小搪瓷碗出来,交给周牧野:“这里是桐油,你明儿在这木桶角角落落都抹一遍,放太阳底下晒,晒个三五天,就能用了。”出了门去,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这农村,又没有电灯,节省些的人家,连油灯都舍不得点,吃了晚饭,就上床了。苏桃还是第一次来这五队,根本就没方向感。黑暗中,男人的大手牵住了她,声音沉沉的:“走,回家。”“嗯,回家。”回家之后,周牧野当晚就给木桶上好了桐油,忙忙碌碌一直到十点钟才上床。苏桃松了一口气,凑到他身边道:“这边的窑厂我请了两个人,一个是丁红平,还有一个是姚国华。”周牧野眼神有些波动:“姚国华吗”“嗯,怎么了他不勤快吗我看他人高马大的,人也勤快,而且他还是毛遂自荐的呢,就请了他。”周牧野想,姚国华这小子,对他媳妇儿没安好心,但那小子也确实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他对苏桃放心,姚国华就姚国华吧。“他挺勤快的,没事,你眼光很好,请的这两个都不错,等我忙完那边盖房子的事,我就回来。”“嗯,果园村那边的窑厂,我还要请两个靠得住的人呢,那边你有认得的人吗”“西边大妈就是果园村嫁过来的,你不知道吗”苏桃讶异:“啊真真的啊”“嗯,他有两个兄弟,都在果园村,他们家的人,都挺老实本分的,你明天和大妈说一声。”“那行,哦对了,我二叔他们,说是二月二要来这里,看看你。”周牧野心里一咯噔:“二月二吗没几天了。”“嗯,二叔担心我在这里受苦,所以想来看看,我让他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就会放心了。”周牧野把人抱进了怀里:“他会放心吗”在他眼里,苏桃可不就是到农村来受苦了吗他还一无所有,没法给她好的生活,真怕她爸妈和叔叔来,一看她过的这一穷二白的生活,就想把她带走。苏桃调皮的手指在他脸上摸来摸去:“会放心的,这样,二月初一你去剃个头,刮个胡子,你说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