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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死了,死在那在那有进无出的极意谷禁地之中。但哪怕是一个冒牌货,也能轻而易举地搅乱他的阵脚。这十年来他甚至无数次萌生过要去那禁地一探究竟的想法,哪怕自己也身陨于那里,至少也要寻找到林翾的尸骸。只是如今大仇未报,这世间还有事情需要他做,自然也还不到他赴死的时候。耳畔是冒牌货的呛咳与急促的呼吸,声音与印象中的那个真正的林翾别无二致,令他有一种自己伤害的就是林翾本人的错觉,很难抑制内心不去感到自责与懊悔。重光垂头,看了看自己方才掐过对方脖颈的手,虚虚在空气中攥成拳,而后又缓缓松开。他将怀中人温热的身体挪开,动作和缓地安置在塌上,自己则起身离去,想要找个僻静无人之处冷静一下。在头脑彻底清醒,感情彻底平复之前,他不该过度接近这个极意谷派来的杀手,否则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失格的事情来。林翾吃力地喘息着,喉咙处依然残存着强烈的不适感,心中似乎有一股郁气在纠结堵塞,翻涌着一阵阵难受的感情。人说养狼为患,狼崽子是最养不熟的东西,无论人对它有多么真心赤诚,也会在转眼之间被拆吃得骨头都不剩。从前他从不认为重光是这样的人,哪怕书中描述的重光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他也没有动摇过自己的想法。可是如今摆在面前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明明他什么都不曾做错过,却遭到了如此待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死在自己曾经数次救过命的孩子手中。足足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他才缓过神来,身体上的不适渐渐消减,可心头依旧感到一阵阵的闷痛与抑郁,整个人从精神上透露着一种难掩的疲惫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可心中某个角落处,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事情可能并非这么简单。毕竟重光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杀他,而且也的的确确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帮他融合鸾鸟的异火与玄力。林翾整个人几乎陷入了无边的茫然与纠结之中,许多事情根本就是相互矛盾的,冲突鲜明,令他摸不准到底什么才是真相。他缓缓地挪身出门去,门外空无一人,既没有重光的身影,也没有那两个手下的踪迹。心乱如麻,愁绪翻涌,脚下这片属于重光的地界令他如坐针毡,几次呼吸的工夫便已离开了庭院,朝着远离极意谷和这集市的方向离去。无论重光如今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态度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决定主动离开,可能这样的选择对他们两个人都更好些。庭院内的一个暗室之中,重光双眼阖着,仰躺在石床上,玄力在他周身涌动,迅速恢复着体内的伤处。一个手下利落地翻身进入屋内,弯腰向他行礼,声音很轻,带着试探的意味。“尊上,那个极意谷派来的新杀手刚刚独自离开了。”两个手下一人负责悄悄跟随林翾,另一人则赶来向重光汇报,分工明确。暗室的光线微弱,一切都朦朦胧胧,看不分明。手下的话音刚落,重光的双眼便骤然睁开,一瞬间翻身坐起。面具下的表情令人无法窥探,可他的举止间竟是已经难掩慌乱。半个字也没有说出口,他直接夺门而出,循着那个负责追踪的人留下的记号,转眼便消失在了原地。第34章 034天色黑得很晚,林翾心中藏着事情,难免感到不舒服,便始终埋头走路,步履生风,速度飞快。刚刚炼化的灵药抵御了饥饿和疲惫,残余的药性也加快了他方才被重光捏伤的恢复速度,令他得以轻松赶路。他并非不知道这些都是灵药带来的好处,正相反,他心里清楚得很。只不过越是明白,越是感到矛盾与痛苦重光对他就像是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令他全身心报以信任,却又突然给他致命一击。这种煎熬感促使着他片刻也不愿停歇,只想远远地逃离,不再一步错步步错。极意谷这边的集市明显不如御虚门那边繁华,才刚到了傍晚路上走着的人便少了,衬托得步履匆匆的林翾看起来有些奇怪。一道隐秘的身影却始终跟在他不远处,若是林翾能发觉,便会发现那正是重光手下之一。两人一明一暗,相距始终不远,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感。直到一股霸道的气息猛然自来的方向袭来,那手下顿时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转过身低下头,摆出一个恭敬的姿态。他的感知并没有出错。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的重光此时就正站在他身后,见他回身,便冷淡开口。“你不必再跟着他。”匆匆撂下这样一句简短的吩咐,重光又一瞬间自原地消失,显然是亲自去追人了。那手下怔愣出神,半晌才恢复了思考能力,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望着林翾离去的方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跟了尊上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不冷静不理智的尊上。在他眼中,重光似乎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应付何事都游刃有余。除却那个神秘的白月光之外,仿佛没有什么能使重光的情绪产生波动。行动上已经依着尊上的吩咐踏上返回的路,可那手下的思绪却依旧停留在林翾身上,心头更是感慨万分。倘若每个强者都有其触碰不得的软肋与禁忌,那么那个传闻中已经死在了极意谷的白月光,无疑就是重光生命中最大的弱点。支开了旁人,重光浑身的气势尽数收敛起来,缓缓地接近了林翾,却并不急着现身。像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明明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揪到林翾的尾巴,却偏偏收起了锋利的爪子,轻描淡写地放纵林翾继续溜走。不公平的地方在于,林翾对此一无所知。他片刻也不驻足,身体渐渐疲惫,可却依然支撑着在天色暗下来之前离开了集市,彻底脱离了极意谷的地界。然而前一秒刚刚踏入较为荒凉的野外,下一秒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便涌上心头。还来不及待他做出反应,一条有力的手臂便缠了上来,紧紧地箍住他的身体,随之而来的还有近在耳畔的吐息。一瞬间他几乎以无法反抗的姿态跌入了一个属于男人的怀抱之中。“本尊准你走了吗”重光的声音居高临下,低沉中透露着隐隐的压迫感。他的语气霸道而又高高在上,是林翾从未见过的一面。明明只在肢体相接触的一瞬间他便知道了来者就是重光,可这样的重光对他而言似乎有些过分陌生。尽管潜意识中他依然想要亲近对方,可理智却令他望而却步。如今的重光与其说像当初那个艰难求生的倔强男孩子,不如说更像是书中描述的那个喜怒无常的反派魔尊。十年的时间真的很长,于他而言似乎只是弹指转瞬,却已经足够重光彻头彻尾地转变。身后这个属于成年男人的怀抱坚实而宽阔,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曾经背着他一同逃亡的瘦弱的脊梁。林翾思绪纷乱,没有试图挣扎,而是顺着重光的摆弄转过身,动作间鼻尖一不小心磕在了对方的胸口,顿时反射性地感到一阵酸胀,眼眶红了一圈。他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一双冰凉的手便覆盖上了他的眼,顿了两秒,缓缓替他揩下了本就没有几滴的泪花。下意识地抬起头,林翾瞄了一眼重光,直直地撞入对方幽深的眼底。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面具下的一双眉头似乎是微微皱着的,情绪并非厌恶,而更像是茫然无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只是这股茫然没有持续很久,稍纵即逝。重光很快便恢复了一派沉静自如的模样,捏了林翾的一双手腕在自己的手心之中,语气斩钉截铁,不容拒绝。“本尊不会再对你动手了,跟本尊回去。”为了劝归眼前人,他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不再动手”的承诺,甚至包括了哪怕林翾试图刺杀他,他也不会还手的条件在内。他把性命都肯豁出,却不能失去面前这个人,尽管他只是个冒牌的替代品而已。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替代品与本尊过于相似,甚至给了他一种就是在面对当年的那个林翾本人的错觉。从前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杀掉每一个试图伪装成林翾的人,可这一次他竟然真的下不了手。仅仅只是看到对方眼角挂着泪花,他的一颗心都像是在被揪拧揉碎,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是阵阵抽搐般的疼痛。双手手腕被紧紧束缚,不容挣脱,林翾仰头望着重光一双难以看透的黑眸,心头一时间酸涩苦楚千般滋味皆有。沉默着对视良久,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好。”他愿意与重光回去,绝不是因为他嫌自己命长,更不是因为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重光还待他像从前一样。他只不过是有些不甘心,想要试图追根溯源,找到重光转变的原因,同样也能给自己一个彻底放手的理由。有风轻轻吹拂在四周打着旋,包围着两个心思各异的人。一刻不停地赶路大半天,如今似乎又得踏上返程,林翾难免感到精神有些疲惫。只是他没开口提出什么,重光却已主动蹲在了他身前,把后背直对着他,要他趴上来。林翾盯了那宽阔的脊背,沉默良久,试探着搭上了手。记忆中趴在年幼的重光背上的感觉仿佛就在昨日,依然无比鲜明,令他感到一丝恍惚。重光直起身,颠了颠背上之人的重量,似乎觉得轻得有些离谱,眉头便皱了一下。他并未带着对方原路返回,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目的地是他真正的势力所在。这十年来他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虽规模不大,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它确切的位置。于是世人皆道魔尊重光的势力和他本人一样神秘难测。事实上那里与极意谷相距并不远,重光背着林翾走得不快,夜深之前也到了目的地。迈着不疾不徐的脚步踏入自己的领地范围之内,他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也没有人闻声而来向他行礼。之所以这里隐蔽而不易被人察觉,就是因为他将手下遣到四面八方,不留一人驻守。无人驻守的地方看似危险,其实反倒更加安全。重光加快了脚步寻到自己的屋子,将背上的人放下来。然而林翾几乎双脚刚一落地,身体就向前倾去,幸好重光眼疾手快,及时支撑住了他的身体,将人半抱在了怀里。一眼看清对方竟然已经打起了瞌睡,重光的心头不由得微微一动,眼底那深沉得化不开的墨色仿佛也暖了几分。只不过理智很快回笼,又驱逐了这一丝暖意。他整个人都是挣扎而矛盾的,一方面又想借替代品来得到救赎,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对林翾的一种侮辱。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情难自制,因为这个替代品的方方面面都和林翾实在是太过相像,在这一点上,他的感觉不会出错。哪怕时隔这么许多年,林翾的身影也像是在他心中扎了根一般疯狂生长,藤蔓般弯弯绕绕地爬满了他全部的一颗灵魂。他记得林翾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表情,短暂相处的那些日子中每个细枝末节的部分都被他牢牢铭记,在这十年的贫瘠时光之中反复咀嚼,聊以度日。盯了床上合眼浅眠的人半晌,重光转身走到门外,就坐在门口,听着屋内轻轻的呼吸声,心中越发躁郁难过。手心一翻,一坛灵酒自储物灵器中被他取出,香气凛冽而浓郁,仅仅闻着仿佛就能醉人。而重光却像是要麻痹自己一般,两指扣住酒坛边缘,仰头囫囵地将酒水倒入口中,面不改色,只顾着吞咽。夜深人静,林翾再度醒来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时,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有些微微发懵。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这是身处何处,就听到屋外门口隐隐约约传来异动,便警惕地下了床榻,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然而一脚刚踏出门,一只冰凉的大手便抓上了他的小腿,一路向上,乃至于攀附到了他的大腿根。接近敏感处的位置被猝不及防地这样探上,林翾不由得浑身寒毛乍竖,下意识地附身想要去拨开那只作乱的手,却在看清黑暗中景象的瞬间愣住。第35章 035夜凉如水, 冰冷的石板地面上, 重光一手抱着一个酒坛,一手像个登徒浪子一般摸着他的腿, 怎么也不肯松开。意识到自己腿上的这只手是来自于重光,林翾竟然略微松了一口气, 心底的膈应感自然而然地打消,只是有些不自在与隐隐的无奈。喝醉了酒的男人要么说胡话, 要么干错事, 他自己也是这样,只是没想到强悍如重光也依然逃不开这个规律。他的手心温热, 覆盖在重光冰凉的指节上,传递热度, 软化了酒醉后理智全无的男人,哄着对方自己渐渐松开了抓着他腿的那只手。松了手的重光似乎有些不满,用力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 角度变换之间, 林翾才猛然间惊觉重光的面具竟然不在脸上。似乎是为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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