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一瞬,肖若便平复了心中的波动。在这个世界,沈蓦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人。且无人能取代。只是她没有时间了,更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成人。只希望能够在最后离开前替他把这个威胁减小,亦或者想办法除去。肖若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沈蓦把她看得太过重要了这样的迟疑只是片刻,肖若心中的决定不再动摇。只要让沈蓦不再受到宋珩的胁迫,不再与宋珩牵扯上,沈蓦便就越安全,不至于走上剧情中的那条路。最好能够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平凡而温馨地过完此生。“嗯,若若也是最重要的。”沈蓦走到她身后,将她一缕长发捞起,握在手中,“没有人可以替代。”温热的气息在后颈,肖若身子微僵。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沈蓦蹭了蹭她耳际,沙哑的嗓音微低,甚至有几分压抑:“若若别怕,我只是抱抱你。”“嗯。”肖若僵着没动,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若若。”“嗯”肖若微微转过头,头微仰,“怎么了”沈蓦一顿,遂而笑:“不,没什么。”窗外草木萧瑟,落叶打着旋儿落下。晴空万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阵凉风拂起窗纱,落在脖颈上,惊起一阵寒凉。明日,也会是个好天气呢。第二天,肖若便被接到宋家宅邸。秋高气爽,天气晴朗。这儿是宋珩的祖宅。年代久远,却透着时间沉淀下来的厚重感。也使得这场订婚仪式更加正式了。宾客还没来,侍者已经把场地已经布置妥当。肖若坐在休息室里,任化妆师往她脸上上妆。末了,她患上了礼服,头发被发型师编好盘起。宋珩在外面接待宾客,休息室只有柳玉琴和沈蓦。但很快,柳玉琴便被人叫走了。沈蓦看向身着美丽华服的肖若,俊美的脸上看起来很温和:“若若真的决定了吗”青年身上淡淡的气息传来肖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陌生的模样,伸手把首饰盒里那条价值不菲的手链戴上,然后转过身看向他,问:“小蓦不为我感到开心吗”沈蓦焦墨似的眼眸看着她,唇边勾勒出一抹笑意:“若若开心吗”肖若把弄着手链上的红色宝石,笑着点点头:“开心。”“若若开心就好。”沈蓦勾唇,语意不明。她的手腕雪白纤细,那红色的宝石就像一滴血般点缀着她的肤色。很美,美得令人想要将其折断,然后藏起来。沈蓦移开视线。因为是订婚这样正式的场合,他身上也换上了正装,一身白色的休闲西服。使得沈蓦整个人看起来优雅沉静,介于少年与青年的俊美五官好看得有几分不真实。肖若休息的空档,佣人送来了甜点和红茶。淡淡的牛奶香味夹杂着浓郁的茶香,很好闻,可肖若却完全没有食欲。沈蓦在休息室一直陪着她,直到下午。化妆师替她补妆,直到完美挑不出一丝毛病后,肖若才走出休息室。晚宴才是真正的主场,各界名流都来了。肖若也算彻底被大家知晓。晚宴上,肖若站在宋珩身边,接受着来自商政两届大佬的祝福和打量。谁都不会想到宋珩会和一个名不经传,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小丫头订婚。或许,所有人都没想到宋珩还会有娶妻的想法。应对这样的场合肖若很不习惯,但也不能避开,只能硬着头皮上。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肖若也喝了不少酒,头有些晕晕沉沉的,她对旁边的宋珩说:“我头晕,去外面吹会儿风。”说着,也不等宋珩点头便往外面走。真是月明星稀,多好的夜色啊。肖若拖着长长的裙摆席地而坐。她身上的斜肩礼服是v家高定秋冬新款,长袖薄纱,灰蓝色,与天上的月色相衬。她长发垂下,巴掌大的小脸精致而柔美,宛如月下精灵。酒的后劲儿比想象中还要大,肖若眼神有些迷蒙,脸颊浮起诱人的红晕,连脖颈处也染上了浅浅的粉色,十分可爱。旁边昏黄的灯光晕染在她身上,带着一种脆弱的透明感。有脚步声靠近,肖若以为是宋珩找来了,头也没回。带着甜香的手帕捂住口鼻,肖若失去意识前,耳边响起一声很轻很沉的叹息:“为什么连你竟也要背叛我呢”这个声音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入v,所以更新时间会不大稳定,这两天会提前更新,时间是凌晨00:00,另外换时间了的话,会再通知大家呀、第 23 章“唔”头好沉, 她挣扎着睁开眼,便看到天花板上一盏十分有年代感的圆形白炽灯。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是应该在宋家的订婚宴上吗脑子变得有些混沌, 肖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突然一个激灵。沈蓦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沈蓦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肖若有些慌,沈蓦没事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 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也不见了。她这是被绑架了么可什么样的绑匪会这样对待人质这时,肚子里突然唱起了空城计,好饿肖若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身上穿着棉质的居家服,还是浅粉色的。屋子的面积很小, 肖若起身赤脚踩在地上, 屋子里家具很全,虽然显得有些古旧, 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屋子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户, 她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却发现窗户早被封死了,根本打不开。这绑匪是想要拿她去威胁宋珩么只怕是要失望了肖若环顾了四周,在门口边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小块石头,她走过去捡起。再次走到床边,肖若掂了掂石头的重量,虽然小了点,但应该也能用。她赤着脚站在窗前, 拿着石头正准备把玻璃窗砸破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顿住了动作。那一瞬,肖若很紧张,她不知道绑匪究竟想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她把手中的石头往身后藏了藏,被贴着墙壁,一脸紧张地看着门口的方向。门缓缓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形挺拔看不清模样五官的男人。肖若只是从对方的身形分辨出对方的性别,因为他整个人裹在了大衣里,带着帽子和口罩,帽檐挡住了眼睛,脖颈处还围着厚厚的围巾。那一瞬,肖若感觉身体有些失力,勉强靠着墙壁才没有瘫倒在地上。对方给了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肖若感到了一丝恐惧,本能地排斥那样接近真实的猜测。之间他摘下帽子,又把口罩和围巾取下,露出了本来的模样。肖若背靠着墙壁,缓缓滑下,坐在地上。“沈蓦,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很虚,有气无力,不是在询问他,倒像是在问自己。沈蓦走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床上:“若若,地上冷,不要不穿鞋。”这样的沈蓦让肖若感到陌生,也感到害怕。她下意识地把沈蓦推开,却在推开他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辨不清神色的沈蓦,哑着嗓子问:“沈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沈蓦看着她,幽深无光的眸子映着她的模样,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若若。”肖若看也不看他,胸口因为情绪过大微微起伏:“我要回去。”“不可能的,若若。”沈蓦半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看着他,低低的嗓音变得冷漠又压抑,“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那双焦墨似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人类的情绪波动,像大型猎食动物般危险又残忍。肖若身子一颤,瞪大了眼睛,胸口起伏的频率加快:“你、你要软禁我”撞见她眼底的恐惧,沈蓦呼吸一滞,下巴绷紧:“若若,你不愿和我待在一起吗”“沈蓦,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肖若脑子一阵轰鸣,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又该怎么做,思绪像一团乱麻扯不清。她瘫坐在床上,呼吸急促,胃部因为过于紧张而在痉挛。沈蓦把带回来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一直没吃东西,这是粥,先吃点。”肖若还没缓过神来,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沈蓦知道这样下去她肯定一口都不会吃,把保温桶拧开,把里面盛着粥的小碗拿出,用指背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他拿了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肖若没动。沈蓦眸色暗下,沉声道:“若若,把粥喝了。”肖若身体一抖,张嘴把粥咽了下去,但吃完没一会儿她便捂嘴下床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肖若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胃酸和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嘴巴。沈蓦一边扶着她的身体,一边轻拍她的背,试图让她好受些。肖若捧着一把冷水漱了口,洗了把脸。沈蓦从始至终很平静,待她漱完口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放一旁的凳子上坐着,然后开了淋浴器,待水温合适后这才替她把弄脏的脚洗干净。末了,他关了淋浴器,把她抱回床上。剩下的粥沈蓦没有再让她吃,他的本意并非折磨她。可这样下去似乎会将刚偷出来的宝物弄没,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沈蓦眼底一暗,遂而恢复平静。肖若躺在床上,沈蓦在床边坐下,床往下陷了一点儿。接着他身子微倾,一手撑在她颈边,以一种绝对控制的姿态禁锢着她,一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若若,我给你讲个故事。”简单的开场,直接进入了他过去深埋的记忆中。他没有用代称,而是直接说起了自己的过往“我父亲在我刚出生不久便不在了。我记事比一般人要早,母亲是个很美的女人,记忆里她总是将自己打扮地鲜艳动人。我三岁的时候,她改嫁给当时一个姜姓的豪门公子。”肖若心中一震,对上他平静幽深的眼眸,他这是不自觉地,肖若咬紧了下唇,可那只手却直接捏了捏她下巴,不让她咬。“从此,母亲成了豪门夫人,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而那个男人也开始暴露出了恶心的癖好。”说起这段往事,沈蓦并没有情绪起伏,倒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无意中发现肖若脖颈的脉动频率稳定了下来,变得平和。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个男人是个恋童癖,我初时不明白,就把看到的告诉了母亲。记得母亲当时的表情很震惊,还有一点点厌恶,连带着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但那时她很温柔地对我说,别为了得到她的关注说这种无聊的谎言。”“再后来,那个男人的变本加厉,开始当着母亲的面对我做一些恶心的动作,母亲仍是选择了无视,还开起了玩笑。”说到这儿的时候,沈蓦深黑色的眼睛变得有些冷,犹如沼泽深处潜伏的冷血生物,非常可怕。他好看的唇微微弯起:“她这一生都无法舍弃财富带来的享受和快感,却也贪心地想要得到自己丈夫的爱,可她的丈夫本就是个变态,只对小孩子的身体感兴趣。后来一次,我险些阉了他,他很愤怒,把我的手打断了。”“母亲看到那个场面只是面无表情地给了我一耳光,骂我不知羞耻勾引男人。”沈蓦语气轻缓,平淡地叙述当时的情景,“我被送到医院治疗,半年后伤好了,那以后,母亲对我也更冷漠了。”“原以为会一直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可惜在我六岁那年的一个晚上,那个男人喝醉了把我按倒在地上,我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刀刺进了他的身体,割破了他的喉管我记得那时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没有害怕和恐惧,我只知道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他,我甚至沉迷这种感觉。”沈蓦语气一顿,看向肖若,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若若不要怕我。”肖若感觉自己全身血液一瞬间被冻僵了,心底涌上的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怒。“母亲看到一地的血和男人冰冷发青的尸体后疯了般地逃了出去,被路过的车碾死了。”沈蓦很平静,语气也没有起伏,“我被送到那个男人的亲属那儿,我又有了监护人,那个监护人得到了那个男人名下全部财产。”“新的监护人害怕我,把我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在那个地方待了三个月后,医生一不知因为什么又判我正常。后来,我辗转到邻市的孤儿院。”沈蓦语气这时才变得温柔些,“然后,我见到了若若。”“若若怎么了”沈蓦话一顿,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抚上她的眼角,“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什么眼神难道沈蓦以为她真的是为了宋珩的财富和宋夫人的头衔嫁给宋珩和他的母亲一样为了嫁入豪门而舍弃他么肖若呼吸一滞,突然竟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看着他线条日渐成熟的脸,肖若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