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闭了眼睛。薛绍吻了下去。太平公主的唇,柔软,温湿,有一股淡淡的蜂蜜的清甜味道。这一次太平公主没有再发出“为何要将舌头伸进来”的怪叫了,而是生涩的,温柔的回应着薛绍温柔的亲吻,既享受又安宁,带着几分羞涩又像是满怀期待。二人忘情的拥吻在一起,原本房间里还有两个近侍宦官和宫女,这时都悄悄的退了出去,拉上了门。两人几乎忘记了时间,一直亲吻在一起。薛绍发觉,太平公主的身体渐渐变得有些火热,唇间索吻也更加激烈了。唇齿之间散发出一股少女动情之时,特有的清冽甜味。“薛郎,我想”薛绍伸出双指封住她后面想说的话,微笑的摇了摇头。“我们都定亲了。”太平公主嘟着嘴儿,脸上红扑扑的,“我不干啦,你都肯和琳儿那样,却不跟我哼”“你是我唯一的妻,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提并论。”薛绍翻了一下身躺到太平公主的身边,单手撑着头微笑的看着她,说道:“你难道希望你最值得纪念的一个时刻,在这样一个地方以这样一个稀里糊涂的方式,就度过了吗”“怎么叫稀里糊涂嘛”太平公主有点不乐了,挪着笨重的身子好不容易紧紧贴住了薛绍,一抬腿压在了薛绍的大腿上仿佛是将他夹住了,脸对着他的脸,笑嘻嘻的道:“我就是特别好奇,男人和女人那样的话,难道真的特别有趣吗”“非但不有趣,还会相当疼。”“骗我”太平公主夸张的瞪圆了眼睛鼓起腮帮好似气乎乎的,说道:“彤史都说了,女人也就只会疼一次,而且不会疼很久。然后然后嘛,或许就是飘飘欲仙了,比吃最喜欢的食物还要开心,比听最喜欢的曲子还要心旷神怡”薛绍噗哧一下就笑了出来,“那彤史明明就是误人子弟”“你才骗人呢”太平公主一张嘴作势要咬薛绍的鼻子,却没有真的咬上来只是自己磕了一下牙齿咯嘣作响,说道:“琳儿都对我老实交待了,她说,至从那夜和你云雨之后,她做梦都在想那种滋味。她说,万没想到作为一个女人会有那样的快乐与幸福。那天我随口一说让她去慰劳你一次,她狗胆包天的大半夜就偷潜到你房里,和你啪啪了薛郎,她简直都是不要命了男欢女爱竟有这样的魔力,你还敢说那不快乐”薛绍好一阵暗笑,因人而异,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我这样扎实的床上基本功好吧“为何一脸坏笑的不作声”太平公主不乐意了,小拳头对着薛绍胸膛上轻轻敲打起来。薛绍“啊”的惊叫一声差点弹坐起来,太平公主吓了一跳,“怎么啦,这也能伤到你不成”薛绍揉着胸口呲牙咧嘴的直吸凉气,“不是你伤的,我练武的时候受了点伤。”“快让我看看”薛绍自己也想知道一下伤情,解开身上穿着的胡服便装一看,我的个乖乖,吴铭还真是没有手下留情,胸口青紫了一片太平公主顿时惊骇又伤心的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发抖眼泪就流了出来,“来人哪,快、快叫御医赵秉诚”薛绍今天头一次真心诚意的接受了一次老御医的治疗,太平公主在一旁看着,眼泪嗒叭的就没停过。“谁伤的你,我要灭他三族”薛绍笑着摆了摆手,“我是军人,军人切磋武艺再也正常不过。殿下非但不能杀他,还应该赏他。”“为何”薛绍说道:“军人,训练的时候越是残忍与苛责,上了战场就容易活下来。这是军人的慈悲。”太平公主大吃了一惊,“你还真准备上阵杀敌啊”薛绍眨了眨眼睛,笑道:“当然不会了。”“这还差不多下次练武需得小心啊,我刚才一下感觉心都要碎了”太平公主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嗔怪道。薛绍微笑的点了点头。太平公主在一旁等着赵秉诚治伤,无聊之下走到了薛绍方才作画的画架边,一看那纸上画的东西,忍不住又一阵好气又好笑。她将那张画作扯了过来,往薛绍面前一摆,“你好哇,把我画成了这个傻不兮兮的蠢样子”画纸上的太平公主以一个“蜡笔小新”似的风格形象,骑在一头大肥猪的身上威风凛凛高举大刀,身后还有一群流着口水的猪崽跟着跑,屁股后面烟尘滚滚。薛绍还在旁边配上了漫画式的旁白“我乃威震天下的神猪将军众将士随我一同冲锋陷阵,今日便要征服饭堂”薛绍看了一眼,自己也笑了。两人笑作了一团,笑声不绝,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第0196章 战争号角原来太平公主今天穿上她心爱的明光甲胄,还有另一层用意。为薛绍,跳一支舞。太平公主说,除了我的父皇和母后,你是第一个让我献舞的人。曲名七德,又称秦王破阵乐。原本这是太宗皇帝所编的一首武曲与武舞,是朝廷的正乐与宫庭的正舞。一般是由一百二十余名军士来表演。但是太平公主带着她亲自挑选的十八名绝色舞伎,将这一曲壮气磅礴的武曲之舞演绎得别有韵味。舞池之中,太平公主着明光战甲,其余十八舞伎各扮士卒身着皮甲手持刀盾,众星拱月以太平公主为“主将”,场景如同得胜凯旋归来之时主将春风得意、士卒兴奋自豪。太平公主本就身形窈窕体态柔美,穿上铠甲、戴上兜鍪、挂上披风,更添一股英武之姿。舞池中的她飘逸灵动魅力四射,激昂磅礴的音乐之中,她就是万千膜拜的天之骄女和踏霞落尘的灵气仙子。女性之柔美与剑器之刚烈在她倾城的容貌与迷人的身姿中完美的融合为一。美,不胜收。一曲罢了,薛绍站了起来大声鼓掌。太平公主仿佛已是陶醉在了动人心魄的音乐与令人神往的舞蹈之中,听到掌声她冲向薛绍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激烈的吻上薛绍的唇。“薛郎,我爱你”“今生今世,我只愿为你一人而舞”这是薛绍第一次听到太平公主,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很多年了,薛绍再没有听到过这三个字。薛绍紧紧的抱着她,亲吻,缠绵。十八舞伎与乐工、宦官、宫女等人悄然退下,大门也掩上了。“薛郎,你要了我吧”太平公主双手捧着薛绍的脸,一双美眸之中烟雨迷濛,红唇如烈焰。“你已经是我的了,没有人可以抢走”薛绍亲吻她的额头。“我要你”太平公主突然像是一只受了刺激的小母兽,紧紧的抱着薛绍剧烈的吻他,双手在他背后扯他的衣服。薛绍突然将太平公主抱得双脚离地,太平公主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整个人落在了薛绍的怀里。“坏人,吓我一跳”太平公主娇嗔嗔的皱了一下鼻子,小拳头在薛绍胸中轻轻的打了一下。“啊”薛绍顿时发出一声惊叫,又碰着伤口了。“薛郎快放我下来”太平公主吓坏了,自责不已,“我该死、当真该死怎能又忘了你的伤”薛绍将太平公主放了下来,笑了一笑摆摆手示意没事。“看来真是伤得不轻,今日就罢了”太平公主偎依着薛绍,轻轻的抚着他的胸口,“还疼吗还疼吗”“不疼。”薛绍微笑,轻吻她的额头,“太平,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太平公主很享受薛绍亲吻她额头时的感觉,脸上泛着迷醉的微笑,闭上了眼睛。“我们已经定婚了。”太平公主说道。“嗯。”薛绍道,“婚期九月二十。”“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噢,这么久”太平公主轻轻的抚摩着薛绍胸口的顺滑丝质锦衣,轻声道,“薛郎,你说,我们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儿,该取什么样的名字如果是女孩儿,该取什么样的小字”薛绍顿时笑了,“都还没成亲呢,就想这些了。”“我就要嘛”太平公主拉着薛绍坐了下来,抱着他的手肘轻轻偎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蜜意地说道:“我娘说,当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生下了孩子,他们才真正的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薛郎,我想早点给你生一个孩子越早,越好”虽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可是薛绍听出了太平公主心中的一丝“不安”。薛绍握住她的手,“相信我,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太平公主紧紧的回握他,“那如果是有一天,你不想要我了呢”“不会有那一天”太平公主突然怪笑一声,“对噢,我可是公主,你才不敢休我呢”薛绍呵呵的笑了一声,太平公主这是言者无心,但间接的吐露了一些心声。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太平公主也急需安全感。或许,出身皇家的太平公主从小看多了骨肉相残与妻离子散,比一般的人更缺乏安全感,更需要安全感“对了、对了”太平公主突然兴致勃勃的道,“我们都定婚了,你也该给我取字了吧”“好像是哦”薛绍笑了一笑作思考状。“不许说李大牛、李呆呆这种傻名字”太平公主先给打上了预防针。“好。”薛绍轻抚她额头沾了一些汗水的发丝,轻声道,“你封号太平,我给你取字安然,如何”“安然安然”太平公主反复的吟哦,“李安然,好听”“从今天起,我就叫李安然”薛绍将兴奋的太平公主抱进了怀里,久久的吻她。安小柔,太平,安然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哪怕还有来世,我都不会再失去你半个时辰后,薛绍离开了怡心殿,得去裴行俭家里了。太平公主没有表示什么不快或是强作挽留,亲自送到了殿门外,面带微笑的目送薛绍骑上马,走远。琳琅上前来道:“殿下方才跳舞出了汗,不如尽早沐浴更衣以免着凉。”“琳。”“在”太平公主微然一笑,笑得既温情又大度,和平常在奴婢面前的骄横飞扬判若两人。琳琅姐妹看到她这样的笑容都不由得心里一咯噔,殿下想干什么“即日起一月之内,不许你与薛郎亲近。”太平公主如此说道,却不像是发号施令,像是闲话家常。“奴婢遵命”琳儿满心忐忑的应诺。太平公主转了个身面对着琳儿,说道:“他负伤了,需得休养。”琳儿顿时表情一变瞪大了眼睛,“何人敢能伤了公子”“看来,你还真把薛郎视作你的爱郎了。”太平公主平声静气道。这可把琳儿吓坏了,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奴婢不敢”琅儿自然也是跟着跪了,心头狂跳非常害怕。“错了。”太平公主平静的道,“本宫择你姐妹二人为媵御,你们就是薛郎的女人。因此,你们理当要爱薛郎。非但是爱,还要全无保留的深爱,为他不惜付出一切,把你们能给的一切都给予他一个人”“是”琳琅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应了一声,不知道公主殿下今天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沐浴,更衣。”太平公主抬脚往里面走去。琳琅姐妹俩面面相觑,公主殿下,今天是怎么了薛绍到了裴行俭家中,这一次挺顺利的叫开了门。裴行俭仿佛也是刚刚回到家,一身朝服都还没有换下来,正坐在正堂里看几份卷宗。“承誉来了正好”裴行俭看到薛绍眼睛一亮,神色也挺肃重,“我正想去找你”“裴公寻我何事”裴行俭老眉紧拧眼神炯炯的看着薛绍,“如你所料,北疆不宁,又生战端了”薛绍听到这话就心头一跳,“突厥复叛”裴行俭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上一次的北伐除恶未尽,班师回朝不过两月,北方果然复叛。而且这一次,来势更加汹涌。”战争的号角,终于吹响了薛绍顿时精神抖擞,“详情如何,裴公可知”“不知。天后与阁部宰相召开的御前军政会议,老夫没有资格旁听。”裴行俭眉头紧皱,说道,“老夫只知道,朝廷刚刚接到北方州县驰报,说突厥阿史那与阿史德两部聚众叛乱,数日间聚众十余万,已成袭卷草原之势。”薛绍听完沉默了半晌,除了一些在朝会上会议的事情,另有很多的重大军国要政,都是皇帝或者临朝称制的天后,在御前与政事堂的宰相商议。裴行俭既不是中书令、侍中与仆射,也没有授衔“同中书门下三品”这样的宰相衔职,因此他连参政议政的权力都没有。“那裴公以为,朝廷会发兵再次北伐吗”薛绍问道。裴行俭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老夫不知。”四个字,说尽了裴行俭心中的无奈和苍凉。作为大唐帝国最高军事统帅,居然连这样的军国大事也不能参议,薛绍都替裴行俭有点难堪。“老夫只能说,朝廷若发兵,老夫义不容辞,愿意领兵北伐。”裴行俭说道,“朝廷若不发兵,以外交或是别的途径来解决这一次的北方叛乱,老夫也都拥护。”“裴公若去,我必相随”薛绍抱拳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