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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薛绍就不会在听到了“武攸宁”的名字之后,非但没有害怕与顾忌,还变得格外的愤怒那也就意味着,薛绍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把后果给想好了,他根本就不怕得罪武攸宁这才是令丘神勣与郑齐之真正害怕的郑昆仑趴在地上,虽然疼,但是心里一片瓦凉,这一回是叫都不敢叫了,只是面如死灰惶恐无比的瞪着薛绍,如同见到了地狱判官一样。“中书舍人,武攸宁”薛绍一字一顿的念着这个名字,“好大的官威啊”丘神勣连忙上前一步,小声道:“薛公子,你即将与太平公主殿下成婚,而武舍人是天后娘娘的堂侄,目前正受器重。你与武舍人在长安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也还沾亲带故。又何必将事情做到如此之绝决呢”“我这人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薛绍淡然道。“公子三思。”丘神勣劝道,“此乃小事,若将官司闹到了长安,公子面上也不好看。公子即将大婚,又刚刚北伐立功归来,若因此等小事蒙尘,未免太不划算。”“我这人向来随兴。但凡认定了的事情,无论大小不计后果,必然死力办到”薛绍完全不为所动。丘神勣再度无语。他心里也清楚,今天这个和事佬多半是当不下去了。于是,他给郑齐之递了眼色,示意自己“爱莫能助”。“既然薛公子如此不讲情面。看来,这和谈是难以再作商谈下去了。”郑齐之的态度强硬了起来。薛绍呵呵一笑,“又要动武了吗”郑齐之冷笑一声,“薛公子一身武艺,麾下也是身手不凡。我等不敢动武。”“那你还赖在这里作甚”薛绍说道,“赶紧收拾包袱,滚吧”“哈哈”郑齐之大笑起来,“下官滚与不滚,恐怕不全在薛公子说了算吧”“那当然。你可是朝廷命官。”薛绍也笑了,“你的任命与罢免,只有二圣与朝廷的章法能够说了算。”“公子知道便好。”郑齐之的态度越加强硬,拱手一拜,“既如此,下官就不再奉陪了。告辞”说罢,郑齐之转身就走。丘神勣也跟上一起走了,郑昆仑则是连滚带爬的一路跟上。薛绍不急不忙的坐了下来,“走吧,走吧蓝田县衙那里,还有一桩好戏等着你去收场呢”第0365章 痛打恶狗丘神勣与郑齐之等人扬长而去,瑶池玉林里的其他人全都像是森林里的小动物遇到了猛虎下山,只能藏在自己的洞穴里连对外窥视都不敢。原来是来作客的薛绍等人,这下彻底被“冷落”了。“将军,现在怎么办”左右问道。薛绍说道:“他们应该是急着跑到长安,去搬请武攸宁。但是,他们可能没那个机会了。”众亲随们暗自一喜,潘奕心直口快的道:“将军,莫非你调动了军队包围蓝田县”“我若是脑子进水了,就会这样做。”薛绍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脚,说道,“兄弟们都辛苦了,来一起喝一杯。稍候,我们一起去蓝田县衙看一出好戏”“是”半个时辰后,薛绍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瑶池玉林。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壮着胆子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哀求薛绍等人留下“印签”。薛绍众人全都哈哈的大笑。卢思义一把将那客家拎过来,掏出官印在他脸上印了一记,“可以了吗”“可、可以”客家仓皇逃蹿。薛绍翻身上马,“走,去县衙”此时,县衙内正在审理虞红叶状告郑昆仑一案,升堂问案的是王主薄。按律,有人告状须得执拿被告前来对质审问,可是王主薄一直在找着各种理由拖延时间,就是想给郑家兄弟多一些回旋时间。虞红叶与月奴、吴铭等人也不着急,正好他们也需要一点时间。县衙内外,前来围观听审此案的百姓很多。大家都在议论一件事情,究竟是以往蓝田县的招牌人物“蓝田公子”薛绍更加厉害,还是新来的郑家兄弟更能在蓝田站得住脚。权贵之间的直接对话,在百姓们看来就像是欣赏一次龙虎斗。虽然不关他们什么事,可是每个人都是兴趣满满。眼见王主薄迟迟没有将郑昆仑传唤到堂,县衙内外围观的百姓都有些不耐烦了,隐隐有人在说,王主薄也不过是拍得一手好马屁,凭借与郑县令的私交才一路提拔上来的。这案子估计是审无可审了,因为官官相护嘛高坐于公台之上的王主薄听到这些议论,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他的心里也在一个劲的盘算,这一场郑齐之与薛绍的较量,实际上是武攸宁与薛绍的较量。这两人都是京城的高官权贵,一个是风头正劲的驸马将军,另一个是颇受天后器重的武家堂侄这二人究竟谁会赢到最后呢我又该如何选择两难之际的王主薄既不敢公然背叛郑县令,又不敢冒犯了薛绍的心腹月奴等人,当真是骑虎骑下。正在这时,堂外传来一声高呼,“明府君归县”人群马上散开了一条道儿,郑齐之带着几名亲随走了进来。王主薄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迎了上去,拜道:“明府君来得正好。眼下正有一棕极为棘手的案子,下官委决不下”一脚就把这烫手的山竽,扔给了郑齐之本人。郑齐之何尝不知王主薄的用意,当下愠恼的剜了王主薄一眼,径直朝公堂上去出,亲自登堂问案了。这使得围观的百姓们更加兴致勃勃。郑齐之只是瞟了虞红叶一眼,然后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威厉面孔接过状纸一看,当下就一巴掌拍到了公案之下,大声喝道:“好你个刁妇,此前你曾犯事,本县念你初犯又有悔悟,这才从轻发落饶你一命。如今隔了不过三五时日,你便旧病复发又来告这刁状来人,将此刁妇摁倒下来,痛打五十大板”“哗”现场一片哗然,百姓无不惊讶,哪有不问情由就要用刑的如此判案岂是一个糊涂了得堂下衙役听了县君号令,马上就有动手。当下就有六个衙役上了前来,四个人要捉虞红叶,另两人抢起棍棒将要用刑。虞红叶这下反倒是不怕了,她立于堂中愤怒的指着郑齐之,大声喝骂道:“乡邻们都听着我状告郑昆仑贿赂权门鱼肉乡邻,那个权门就是县令郑齐之蓝田县人人皆知你二人是同胞兄弟,时常暗相勾结欺压本地良民。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你们强取豪夺置下田宅无数,被你们打死打伤的乡民何以百计,被你们逼良为娼的良家女儿更是不计其数你们仗着有京城高官撑腰,全然不把王法放在眼里,把蓝田县一境当作你二人的私有国度,滥施刑罚、欺压乡民、强掳女子、贪赃枉法适才乡邻们也都看到了,他不及问案就要对我用刑,如此昏庸暴戾的糊涂官,有何颜面高坐这公堂之上”虞红叶这一番义正辞严的叫骂刚刚落音,月奴几乎是跳了起来大声赞叹,“说得好”一石击起千层浪,堂外马上响起了百姓们的一片欢呼叫好之声。“好这位姑娘说得极是”“郑氏兄弟当真就是我们蓝田县最大的一对祸害”郑齐之眼见情况不妙,当下拍案而起,“将他们轰出去,关闭县衙速速将这刁妇按倒在地,给我狠狠的打”六名衙役早就准备听令动手,却冷不丁的被虞红叶突然爆发出来的那股气场给镇了一镇,因此有所迟疑。这时再要上前动手,却冷不丁的感觉眼前人影一晃然后六个人整齐的惊叫一声,手里的棒棍尽皆脱手。适才安静立于堂外的吴铭突然出现在了虞红叶的身边,左右双手各拿了三根衙棍,砰当当的扔在了地上。“何方狂徒,竟敢搅扰公堂冲撞官府你可知这是死罪”郑齐之既惊且怒的咆哮起来。“我知道。”吴铭淡然的道,“但如果你不再是大唐的县令,那这里也就谈不上是什么公堂了。我只是路见不平救人一命,何罪之有”“胡说八道本县明明白白的就是大唐朝廷正式任命的蓝田县令”郑齐之惊讶的上下打量吴铭,很陌生的一个人,心里一阵惊恼的暗道:莫非这又是薛绍的人“很快你就不是了”这时堂外再度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百姓们吃了一惊再度让开一条道来,回头一看,一队青衣人马整齐的开进了县衙来。为首之人是个年轻的男子,但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沉稳之感。他手捧一份书箴骑在马上,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伸手一指县衙公堂之上,“来人,将蓝田县令郑齐之,与我拿下”众皆大惊失色来者何人开口就要拿下一县之令郑齐之一听当场傻了眼,急忙叫道:“你是何人为何拿我你何权力”“我乃御史台监察御史魏元忠,奉命专程前来彻查蓝田县贪脏腐墨一案”魏元忠将手中的书笺朝前一递,“公文在此,你若不信,自己来看”“啊”郑齐之这下真是被吓坏了,他心中惊道万万没有想到薛绍下手如此之快,不等我把消息传递给长安的武攸宁知道,朝廷的御史就直接来查我了为官之人,有几个经得一个“查”字更何况是郑齐之这样的官郑齐之浑身都抖了起来。他想起了薛绍说的那句话“你若不去,我自有办法让人押着你去到时候可能就不是你弃官离职,而是千里流放了”大惊大恐之下的郑齐之,心里反倒是的明白了现在御史已经要立案追查于他,就算武攸宁在长安想要出面做保,也是鞭长莫及远水不解近渴。魏元忠有备而来,各方面证据肯定非常的充足,加上虞红叶今日大造声势的告状使得蓝田县上下尽知此事。一旦魏元忠将此案查核清楚,武攸宁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抗法包庇同伙。“先下手为强原来如此”郑齐之的眼神都已变作一片茫然,浑身冷汗潺潺而下,将里外的衣服都湿透了。“锁进大牢,待本官查问”魏元忠将手一挥,一群御史人差哗啦啦的上前将郑齐之从公堂上拉了下来,三下五队二的就扒了他的官服并套上了铁锁。王主薄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这时连忙上前来道:“魏御史要在本县查案,下官一定竭力配合竭力配合”郑齐之恼羞成怒的一口浓痰就吐到了王主薄的脸上,“呸,小人”王主薄躲闪不及被吐了一脸,狼狈不堪的躲到一边擦拭去了。这时,围观的百姓再度让开了一条道,从中间走进一个人来。现场突然变得十分的安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漫步走进来的那个人。“蓝田公子”人群中突然有一名年轻女子发出了一声极不和谐的尖叫,“天哪,我见到蓝田公子了”人群马上又有些骚动了起来。薛绍身后的十名亲随马上左右开道护卫,让薛绍走了进来。郑齐之已被上了枷锁,怒意盎然的瞪着步步走来的薛绍。薛绍则是神色轻松面带微笑的一路走来,停在了郑齐之的面前。“你想干什么”郑齐之自知大势已去,再度面对薛绍之时口气虽硬,但心中的怯惧之意终归是难以掩饰。“没什么。”薛绍笑了一笑,说道:“我就和这许多的乡邻一样,只是一名普通的围观群众。我们都想一同亲眼见证魏御史,为我们蓝田县的父老乡亲铲除祸害”“对,铲除祸害”百姓们马上跟着大叫起来。“蓝田公子”的人气顿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薛绍,你别得意”郑齐之咬牙切齿的道,“一定会有人救我的”“是吗”薛绍呵呵直笑,说道,“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养的一条狗在外面咬了某个皇子皇孙。你会急巴巴的跑过去承认,这条狗是你养的吗”“你、你胡说”郑齐之当场双眼瞪大,眼睛都直了“我胡说你心里非常清楚,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薛绍呵呵直笑,“常言说打狗欺主,我这回偏就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打死你这条恶狗,为民除害我看有谁,敢出面认领你这条咬人恶狗”第0366章 权力的意志夜幕刚刚降临不久,喧腾热闹了一天的蓝田县总算渐渐安宁下来。薛绍一行人投宿在醉仙楼,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昔日的薛绍故居,如今的瑶池玉林。蓝田公子的驾临让店主人喜出望外、受宠若惊。用餐时,店主人叫人抬来一块残破的墙板,是那一日郑昆仑拆除薛绍故居时留下的,上面有一首墨迹残存的诗“淡淡春风花落时,不堪愁望更相思。无金可买长门赋,有恨空吟团扇诗。”正是当初张窈窕离开薛府时,提笔留下的。店主人喜爱诗歌又怜惜张窈窕,暗中托人将这块墙板买来,奉若瑰珍的藏在店内。渐渐,已成“镇店之宝”。可是薛绍看到这东西,心情却是别样的复杂。张窈窕香魂已逝,故居也被人拆了个干净。时光荏苒,人事变迁。真的只有在失去了以后,才会想起当初拥有的那一份可贵。“郑昆仑,人呢”薛绍问左右的亲随。卢思义连忙上前答道:“郑齐之被下狱之后,郑昆仑想要潜逃出去。我们的兄弟早就候着他了,逮个正着将其拿下,已经交给了魏御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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