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很慌张,连忙拉住薛绍。艾颜则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了起来,光着身子歪着头,饶有兴味的看着薛绍,咯咯直笑。她笑得,就像是一个阴谋得逞了的狐狸精,妩媚而狡诈。薛绍下意识的眼睛下挪看了看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就这样雄起了。“看来这个药的药力还真是强劲呢”艾颜捂着嘴吃吃的坏笑,“薛驸马,还要再来么”听到她故意叫自己“薛驸马”薛绍很是有些恼火,“艾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居然敢对我下药”“薛驸马,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艾颜这时候才扯过被子来捂住了赤裸的身子,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悻悻的道,“这药只会催情助兴,让薛驸马在洞房花烛夜有足够的力量去应付新婚的公主和那几位媵御美娇娘。我完全是为了你好”“胡说八道”薛绍忿忿道,“这分明就是迷药”艾颜笑道:“这药本身绝对不会让人昏迷,除催情助兴外还有益于行血强身。只不过,如果饮酒太多又吃了鹿肉的同时再用这种药,就会导致短暂的失智,只剩下强烈的交欢欲望。只待酒醒之后,也就没事了。”“还好没事,不然我一定杀了你”月奴气势汹汹的。“你闭嘴”薛绍没好气的喝斥了一声,月奴当场就蔫了,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她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这次闯的祸还与以往都不相同,直接祸害到了薛绍本人这时,艾颜做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动作,她原本是用被子裹着全身,像一条美人鱼一样。这时从棉被里伸出了一条颀长白晰的美腿来,像一条油滑的蟒蛇游到了薛绍的双腿之间,脚尖儿灵巧的来回拨动。薛绍可是什么也没有穿。“男人,你凶什么凶嘛”艾颜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一只正在施放媚人妖法的狐狸精,吃吃的道,“你一个大男人,还能吃什么亏吗”薛绍被她撩拨得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寒颤,同时脑子里也古怪的一醒神对啊,人家姑娘都不介意,我紧张个屁“你还行不行不行,就不勉强你了”艾颜将盖住上半身的被子往下稍稍一拉,露出了一多半胸前那对粉嫩丰满的美峰。我靠薛绍心里怒骂了一声,像一条饿虎般向艾颜扑了上去。艾颜嘿嘿哈哈的怪笑躲闪,又把自己裹成了美人鱼一样。薛绍很恼火,一把扯住棉被使劲往上一拉,艾颜整个人都凌空悬起翻了一个滚,顿时惊叫起来。一闪之间,薛绍看到了床褥上的斑斑血迹。他不禁心中一愣,如此放荡,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草原上的女人,当真和中原女子不一般啊月奴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公子,艾颜把她的第一次”“不用你说”艾颜连忙斥了一声,同时双臂一展就勾住了薛绍的脖子将他紧紧的抱住,在他耳边吐气吐兰,“来吧,男人”薛绍足足消失了一两个时辰。宾客们以为薛驸马去陪公主了,太平公主以为她的薛郎在陪宾客,因此都没有人去找他。直到薛府的宴席快要结束,一对新人将要转道去太平公主府应付夜宴时,薛绍才再度出现。郭元振已经喝得醉薰薰了,看到薛绍就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嗬嗬的傻笑对他道:“公子,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说。用那个药的时候,千万不能同时喝多了酒又多吃了鹿肉。否则会昏睡过去的”薛绍恨得牙痒痒,“我掐死你这混球”“咦,这是怎么了”郭元振被他掐住了脖子,不明就理很委屈。薛绍拿他撒了一回气,再将他拉到一边,问道:“你那个药从哪里得来的”郭元振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当时还在北方的时候,有个号称是突厥汗室御用巫医的人送给我的。我试了一试,效果很好要不是顾念着和你这位好兄弟有福同享,我才不会一直留到今天呢”薛绍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好吧,现在我有两瓶了“还给你我才用不着这种东西”薛绍随手扔给郭元振一个瓶子,威风潇洒的大步走了。郭元振迷迷糊糊的拿着瓶子左看右看,“咦,这瓶子怎么变了样了”婚宴结束了,薛顗夫妇正在张罗打点着欢送宾客,仪仗队也在集结准备,要转移到太平公主府去。御媵琳琅出来找人了,专寻薛绍。说要让驸马将公主从鸳鸯房里请出来。薛绍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大婚之日和别的女人还是两个女人大战了三百回合,虽说是被人“陷害”,但终归是有点对不起太平公主。于是在进鸳鸯房之前,薛绍溜到一旁猛灌了一肚子的酒,浑身酒气薰天。一来壮胆,二来掩盖身上残留的女人脂粉味道。太平公主黎明就起了床来又劳累了一天,在鸳鸯房里睡了一整个下午,这时精神正当饱满。见到薛绍来接她,她倒是没有生疑,只是心疼的嗔怪他为何要喝这么多酒,可别伤了身子。薛绍越发有些愧疚不安,暗暗思忖今后一定要对太平公主更好一些婚嫁队伍再度出发,前往太平公主府。那里还有一场朝廷准备的夜宴,用来款待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因为夜幕已经快要降临,婚仪队伍点起了大量的火把用来照明。一路走过去,道路两旁的许多树木都被引燃了。官府和里坊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用来防范火灾,出动了许多的水龙车沿途保驾护航。京师破例不再宵禁百姓,任由他们在半夜也走出家门前来观礼。道路两旁点起了许多上元佳节才会有的花灯,精明的小商贩们趁着人多出门做生意了,一时间,南北叫卖与杂耍酒肆都热闹了起来。今夜,长安无眠薛绍与太平公主乘坐在婚车上,看着沿途的热闹景象,心情都很愉悦。只不过薛绍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丝小小的阴霾,因为今天艾颜的行为实在太过诡异了一点。薛绍感觉,与其说下午的事情是一场激情的艳遇,倒不如说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艾颜似乎对此早有准备酒,鹿肉和药,僻静的二楼卧室,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月奴那个耿直的憨姑娘,一定是被艾颜利用了可是艾颜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回头一定要找月奴问个清楚与皇宫对街而望的太平坊,几乎被太平公主府整个占光了。庞大的公主府,金碧辉煌奢华之极,几乎胜过了大明宫。婚嫁仪仗队开进公主府时,礼乐大起欢声四作,太子李显带着文武大臣一同热烈欢迎。公主府的宴厅一点也不比皇宫用来款待外宾的麒德殿小,高低几层如同宝塔一样的宴厅,摆满了上千桌的宴台,无数的宫娥宦官穿梭其中,美酒荡漾肉香飘飘。宴厅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型的舞池,只等薛绍牵着太平公主走到正中,接受在场的达官显贵们的庆贺并与他们把酒致意。这俨然就是一场,大型的宫庭盛会。以往,只有朝廷举行大型的国家祭祀或是打了重要的胜仗,再不就是两国通婚的重大邦交之时才会有这样的盛会。薛绍牵着太平公主走上宴台舞池之时,风光无限、万众瞩目这样奢华盛大的婚礼,大唐以前从未有过,今后也很难再有。薛绍发现,负责证婚与主持夜宴的太子李显,始终都在呵呵的傻笑,仿佛那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他身边还跟了一个殊容艳丽的漂亮女子,时时都在吸引着许多人的艳羡目光。看到她,薛绍就下意识的想到了艾颜两人都当起得“狐狸精”这三个字只不过,艾颜只是在上了床以后像一只狐狸精。李显身边的这名女子,不用上床就已经很像了。稍后薛绍才知道,这就是李显在今年年初迎娶的太子妃韦氏。长安里坊间有个传闻,据说韦氏小时候长得并不漂亮,黄发干瘦皮肤泛黑。有一天韦氏遇到了一名异人,送给她一贴奇异的药方让她调理身体。几年后,韦氏脱胎换骨像是变了个人,非但是生得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非常的漂亮妖娆,身上还有了一股自然流露的迷人香气,成了长安远近都有点名气的大美人儿。后来太子李显出游射猎时遇到了她,一见钟情将她娶了回来。做了太子妃以后,为了讨好强势的天后婆婆,韦氏将她用的那一贴奇药献给了武则天。武则天很高兴,亲自赐了韦氏一个小字香儿。此刻,太子妃韦香儿穿着一身奢华雍荣的宫庭盛装,光彩照人美艳之极。但是尽管她打扮得很巧妙,也掩饰不住已经怀胎数月的隆起小腹。许多人看在眼里心中纷纷在想,韦太子妃这么大的肚子估计都快要临盆了都这样了,还不甘寂寞的跑来参加太平公主大婚的夜宴呢第0414章 夜李显夫妇一同主持夜宴,少不得要与薛绍及太平公主打几个照面。薛绍近前仔细看清韦太子妃之后,不由得心中凛了一凛这位现在的太子妃,不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大名鼎鼎想做武则天第二的“韦皇后”么确实漂亮,难怪扎堆在美人窝里的李显,也会对她一见钟情看得出来,太子妃韦香儿很努力的想要演好婚礼司仪与社交名媛的角色,她挺着一个大肚子也在宾客们中间往来的穿梭,时而浅笑嫣然时而优雅的行礼,毫不吝啬的绽放着她的女性魅力。太平公主始终和薛绍并肩而立,一同向宾客谢礼敬酒。看了好一阵韦香儿的表演后,太平公主忍不住低声的嘟嚷了一句,“如此妇人,当真是不识体统”“怎么了”薛绍小声问道。太平公主面露一丝不快,低声道:“这个韦香儿虽是出生于长安韦氏大姓,但她父亲只是个七品县官,空道中落的破落户。她明明只是个寒贱出身不知贵族礼数的浅陋女人,但至从做了太子妃就变得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了。你看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还到处卖弄风骚,以为人人都会爱慕于她、敬仰于她。如此不知收敛,太子哥哥早晚被她害了”薛绍不由得心中一动,看来韦香儿在皇族当中并无地位也不讨人喜欢,至少不招太平公主的待见也难怪,以太平公主这样的凌厉性格,怎么可能会喜欢韦香儿这种张扬到不知分寸的女人“罢了,不必理她。”薛绍淡然的微笑劝慰太平公主,“你才是今晚夜宴的女主人”自己的婚宴,居然有别的女人在这里张扬放肆的喧宾夺主,任谁也高兴不起来。薛绍这句话几乎是说到了太平公主的心坎里去,她当下嫣然一笑,“薛郎,你说得对我才不与那种寒贱出身的女人一般见识”正说着,太子妃韦香儿笑吟吟的朝薛绍与太平公主走来了。侍女送上来几杯酒,韦香儿举起一杯来,“薛驸马与公主殿下真是天作之合,令人羡慕请容我来敬你夫妻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一边说着,韦香儿的一双如丝媚眼却已经完全无视了太平公主,直勾勾的盯着薛绍在看,仿佛像要将他从太平公主的身边拉走一般。太平公主的心思何等细腻,再加上她早就看韦香儿不顺眼了,这时已然怒火中烧。只是碍着有许多宾客她没有当场发作,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笑容,只不过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太子妃身怀六甲,还是莫要饮酒过多。”韦香儿闻言一怔,像是被当头淋了一大桶冰水幡然惊醒,此前的一点醉意也在瞬间荡然无存。她连忙将手中的一杯酒放到了侍女的托盘上,略显仓皇的陪笑道:“公主殿下所言即是,所言即是那我就,不敬酒了祝愿二位早生贵子,幸福安康”“多谢。”太平公主不冷不热的回了两字。韦香儿脸色极不自然的笑了一笑,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去。很快,她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哼”盯着韦氏的背影,太平公主仍不放过的冷哼了一声,非常鄙夷。事关皇族家事,薛绍不尽了解不好插言,因此一直都只作冷眼旁观。现在他基本已经明白,现在的韦香儿跟太平公主相比,还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名义上她是太平公主的嫂嫂、太子妃的名头也够响亮,但在太平公主的心中,韦太子妃的形象和地位或许连她一个心腹婢女都不如。“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坏了心情。”韦香儿走后,薛绍劝慰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倒也醒悟得快,嫣然一笑道:“你说得对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新人小夫妻俩,继续愉快的享受属于她们的婚礼夜宴。按一般的民俗,这个时候新娘子肯定是躲在洞房里,等着新郎陪完了宾客之后再去与之洞房花烛。皇族的婚礼夜宴,毕竟与民间的做法不尽相同。此刻的太平公主是理所当然的主角之一,她若不在场,这夜宴都会不完整。盛大的歌舞、美妙和音乐与欢快的人群,夜宴会场的欢乐似乎永无止境。可是在某个树荫的角落里,韦太妃却是一个人悄悄的躲着,红着眼、咬着牙在流泪。太子李显不见了他的爱妃四处呼喊好不容易找到她,既气恼又心疼的道:“香儿,你怎么独自一人躲到了这里”“与你何干”韦香儿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见了李显就如同捏到了一颗软杮子,当场就爆发了。“这你这是怎么了”李显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你过来”韦香儿忿忿的将李显扯到了身边,两人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