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比幌子上明晃晃写着“丹城殷家”,再常年驻扎个主事的人应付官府、同行等,要来得节约。而铺子里另有东家,他们只当可以参与经营的大股东,也来得省心省力。同时,这东家也就是金家或殷家的人脉了,所以就在不久以前,金财宝问殷若要人手,殷若很想翻脸。而现在呢,也别指望殷若能好到哪里去。殷若勾起嘴角一丝淡笑,在心里盘算开。说的真好听,诚意说在先。可你金家拿出各城的老掌柜们,为的是金丝能如愿进到尧王府,谈不上在帮自己。殷若想她有什么好处还是一肚子气没有出去。想问她讨人,干张张嘴就想办成她一句话切中利弊:“你确定在京里打点管用”“那你的意思是”金财宝听出她话里有话。殷若沉吟下:“金丝,你先说说曾怎么打点的尧王府和京城,都经过哪些人,让我来衡量一下,再去和这其中的哪一些人说话有用。”“你休想”金丝一惊,劈面就是一句斥责,如临大敌的瞪住殷若。金财宝也是大惊,嘴唇微微哆嗦几下,皱眉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打算进尧王府,我也不可能允许你进尧王府。”殷若面无表情:“诚意当为先,不是吗”金财宝搓着手抱怨:“我不是说了,我家的掌柜随便你使用,怎么,我这还不叫有诚意吗”殷若怏怏的垂下眼帘,不但兴趣缺缺,而且多看金财宝一眼的气力也没有了。金胡暗叹一声,银三姑娘是个无孔不入,有空子能拿得住,没有空子自己钻个空子也要占上风的人。你要她殷家的私密,她就想听听金家的隐私。这样的姑娘如果不能嫁给金财宝,留在殷家终究是金家大患。耳边,金财宝飞快有了对策:“银三,这样吧,你直说你的打算,我们一起来推敲下哪里可行,哪里不可行。你觉得可行的地方,你们家出人手,怎么样”殷刀听到这里,也暗暗点头。金财宝虽没有孙女儿殷若主意多,但他是个稳扎稳打的性子。这对未婚小夫妻是天造地设,如果让棒打鸳鸯,殷刀光想想就心头作痛。殷若也觉得金财宝的这句话说的相当中听,也暂时放弃追着她要殷家的人脉。她掀掀眼帘,冷静地说起来。“不是我要打听你金家的隐私,而是我想到了,金丝在圣旨宣读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当时她认定会去尧王府,想来你们在京城找到靠山,或者有倚仗。金丝,虽有圣旨到了,但并没写明阻断你的路,你还是可以去尧王府。你原本寻什么门路,如今还寻那门路说话,不行吗”微微有不屑:“又何必张口就是六十万两,闭口又是出人手。”金胡闭一闭眸。这天生就应该是自己家里的孙媳,这笔帐算的一清二楚。虽然把金家借机要钱,又窥视殷家另外发财生意的心思揭露,但金胡半点不恼殷若,反倒更添欣赏。他想到去世已久的妻子,也曾是一个好主母。唉,好主母其实难求呐。这一番话,也让金丝张张嘴,却无话可回。还是由金财宝周旋,金财宝带笑再道:“殷若你不知道京城的事情,我们家花了大价钱,打听到尧王府中近年只进一个人。这个人如今变成你,原本找到的门路不能再用。所以要重新花钱,重新寻找门路,你也受益在内,所以咱们一起出人手。”“那你听好。”殷若一哂:“尧王还在北市边城,他还没有走呢。”眸光在金丝娇媚的脸蛋上转一圈,轻轻一笑:“现在就把金丝送去给他,把这一个人的缺补上。如果你们打听的只进一个人没有错,那尧王自然而然不会再要我,我也不算抗旨不遵。这岂不是皆大欢喜如果这样还不算圆满结束。再让金丝多说好话儿,让尧王出面收回赐婚圣旨,或者他声明不要我,岂不是又省钱又节约人手,施行也更简单吗”带着揶揄道:“金三,我看好你的能耐,你能办到。”------题外话------去消化内科复查,应该是好消息,仔就可以开单章介绍方法了。第七章 ,谁更强“你”金丝气的一跳站起,手指着殷若颤抖着,显然在殷若的话里,她已然失态。殷若挑起一侧眉头,语声嘻嘻更添笑谑:“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金丝面上有可疑的红色,脖子一梗,哼上一声,扭头到一边。殷若露出疑问:“难道你没有圣旨,尧王就不要你”她大为震惊,只以金丝的美貌,就有数不清的年青人愿意匍匐在地。尧王是殿下,眼界想当然是高的。但再高,他也是个人,不可能眼里认不得天香国色。金丝转过脸儿来,恶狠狠的瞪视着,还是一个字不回。金财宝勉强的遮盖着:“尧王府中意的早就是金丝,但咱们眼里得敬重圣旨”“嗤”殷若轻轻的的一声笑。好似一道锋利的银针戳破所有的遮羞布,金财宝的话嘎然止住。房中随之而来的,是金家人人面上的尴尬。事情到这个时候,哪怕掌柜们中最糊涂的人,也觉得有什么撕裂般的清晰。而殷刀有了一声怒斥,更似直接打在金家人面上。“敢情你们不是来商议怎么帮小若,而是讹诈来的”金胡身子微动,但还能沉得住气坐着。金丝满面的娇媚化成紫涨,羞的快要滴下水来。金财宝支支吾吾中,强自镇定下来,对着殷刀深施一礼:“殷祖父,请听我说。”“还说什么”殷若冷笑:“丹城和大梁国的京城相隔遥远,是谁把我的名字传到宫中,才有这一纸赐婚圣旨的到来”在她的话里,殷刀瞪圆眼睛,怒气万丈。金财宝双手连摆:“银三,我们家真的只为金丝筹划。商人身份低,怕让尧王以后的正妻瞧不起,花费到今天确实有三百万两银子,本想为金丝求赐婚圣旨。这圣旨上真的是为金丝而求,怎么会是你呢”说到最后,金财宝凄凉了:“哪里出了错,却把我的未婚妻子写在上面”金财宝外貌英俊,身形高大。如果春风得意,跟他较为合适。这一伤心,看上去格外的悲惨。殷刀心头一软,这到底是他已议定的孙婿,怒目不知不觉的收回来。殷若却不为所动,乘胜继续追击,一句话快近一句,句句都是责骂。先瞪视金丝。“三百万两银子妄想登高枝儿,却一点效用也没有没有买到你涨身价儿也罢,商人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入官家的眼。可笑的是,尧王也不曾看在银子的份上,对你另眼相看”金丝让当众清晰无遮的揭短,气的胸口起伏剧烈,呼气声有如拉风箱。殷若再怒目的是金财宝。“三百万两银子不知哪里出了错,买来我的名字在上面,再买来你家的束手无策”金财宝深深垂下头。“这算不算我让你金家陷害”殷若厉声。金财宝吓一跳:“银三,咱们可是一家人。”“去你的一家人把我牵扯进来,你们家来到以后,却不是解释,也不是赔情。先讨银子,后要人手。还敢张嘴闭嘴为我帮忙谁家的一家人是这般的虎狼性子亏你们张得开口”殷若忿忿,一双和金丝不相上下的美丽眼眸,怒成喷火的源泉。金财宝急了,也夹杂着让看破的难堪,说话慌慌张张接近语无伦次:“不是,银三,这圣旨。”一直默然不语,只把玩着手中烟袋,就似能不问世事到地老天荒的金胡沉声:“让银三姑娘说完。”金财宝立即平息,欠欠身子,说声是,坐回座位上已然镇定。金胡一句话似能定乾坤,但笑意自殷刀心头油然涌出,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笑,并且一旦让金家看到,远比刀尖更锋利。因他忽然想到,一直是殷家强有力竞争对手的金家,他们的生意经,殷家是佩服的,也让殷家在商场上头痛。居然也有折损银钱而拿不下来的时候,居然在拿不下来的时候,还妄想在殷家敲诈,却又让孙女儿殷若当众揭穿。殷刀没功夫再生气,因为看笑话远比生气更好。而他的笑更像是配合孙女儿敏锐话语的利器,此时不笑,还等到什么时候去笑悠然呷一口手中的旧茶,又香又轻,这俨然就是新茶嘛。这个笑容已经像一巴掌煽在金家人的面上,而殷家的掌柜们也适时的配合银三姑娘气势,指责的眼光好似刀锋出鞘,牢牢盯着坐在对面的金家掌柜们。金家的掌柜们低垂下脑袋,这个时候都失去主张,没有一个人吭声。房中一片寂静中,都听着殷若缓缓而有力的语声。“我殷家愿意指着列祖列宗为誓,这道赐婚圣旨与我家没有关系这可就奇怪了宫里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现在只有一个答案,我信你们信与不信,我不管那就是他们把金三和银三弄混淆。照这样来看,还不能说你们金家陷害我。但你们家上门来,一不主动说明真相,为了什么原因,你金家肯花三百万两银钱送金丝去王府”包括金胡在内的金家人,脑袋都有悄悄的一低。殷若看在眼中,和祖父殷刀交换一个神色,再道:“你们家的隐私,想来不会随便说出来。咱们再来说二。二呢,你们家打着为我的名义,妄想打探我殷家在外的生意。我家的隐私,同样不肯随便说出来。如果我没有抓住你们的真病,接下来我家不肯出人手,你们家打算怎么样应付是全城招摇我殷若夺人好事,还是胡说我殷若见权悔亲。就是不说这些话,你们家只从此撒手不管,任由我一人无力对抗,不得不进王府去。这也算是陷害我”“啪”一巴掌拍在身边小几上,殷若怒气冲天道:“按刚才说好的,你家陷害我,聘礼加五成”金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凭什么你这是挖坑等我家钻,你才是讹诈”“那你告诉我,京城中宫里怎么知道丹城有个我。”殷若一字一句:“你真当金三银三有这么大的名头吗能比得过京里世家名媛丹城就从没有听说过京中姑娘的名头。天子脚下花花世界,有的是出众的姑娘,为哪桩为哪条,这道圣旨要落到我头上”抬手指中金丝:“我难道不算是让你害的”金丝一滞,后面的怒气就此无影无踪。是啊,金银三姑娘就算有名,也只限丹城附近,或者和金殷两家有一定来往的商贾人家。一鸣惊人到宫里,这话不管谁听到,都会说太夸张。金丝没了话说。但要她甘心承认多加聘礼,她却不肯,干站着,和殷若大眼瞪小眼,在眼光上较劲。“罢了,罢了,”金胡长叹:“都不要再说了,殷老哥,殷家后继有人,银三姑娘好敏锐的心思,你家没有白白花费心血。”他满面的欣赏之意,向殷若道:“好孩子,让你说对了,我打算绕的你家一起出钱出力,既解救你,又把金丝送进王府。而你呢,看样子是早就打算让我家添聘礼。”殷若正色:“金祖父,没有你家攀龙附凤心,哪有我今天的羞辱这个钱你们家应该拿出。”“哈哈哈”金胡大笑:“我们是来打雁的,却让小雁啄了眼珠走。”等笑停的时候,他抚着胡须道:“成,这个钱我家应该出。”------题外话------还有石头,所以先不说了。第八章 ,百倍之银动人心金胡老掌柜说话,金家没有人不遵从。金财宝答应着,金丝跺跺脚,神情懊丧不已。“但是,我有一件不明白。”金胡饶有趣味的问道:“银三,你给祖父解释一下。打从我们一进门,看来你就明白了。那使用你成亲以后月钱中十五万两,你又为什么答应这笔钱如今在金家,我们甚至可以使用的更多,而不必再问你。这笔钱,财宝还收你利息呢,你把这件忘记了”殷若笑容满面:“怎么会”生意人家不会少算盘,殷若随身带的也有一把。取出来,虽小巧精致的似个玩物,也在她玲珑的指尖下拨弄有声。“啪啪”数声后,停下来,报出一个数字:“这是十五万两银子你收我的利息。”“啪啪”又是数声,殷若再报出个数字:“这是十五万银子我收你的利息。”她看着金财宝。金胡又是数声大笑,金财宝愕然中一下子明白了:“哼银三你脑袋转的也太快了”殷若侃侃而谈:“没成亲以前,这笔钱是你的。等我们成亲以后,这笔钱就归我。只要你敢用一文钱,哪怕借给没成亲的我。那么成亲后我理当收回这笔钱,让你用掉的那部分,不管你借给谁,我都有权收取利息。”金财宝气呼呼。他倒不用殷若说的更直白。身为商贾子弟,金财宝知道甲借乙,和乙再借给甲,哪怕是同一笔银子,也算两笔账目,可以有两个不同的利息出来。他越是不高兴,殷若越是满面春风:“财宝你收我的利息最低,我也客气些,就不按最高利息算,中等就可以。”飞快的在算盘上又打几下,又是一个数字出来:“金祖父,财宝,这是你家收我,和我收你们的利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