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是没有命,你们全跟着去吧”褚家忙活起来,大开仓库肆意抛售,但是问题来了,伏牛山的强盗守在集市外面,谁这个时候有心情炫富,大部分的客商都不敢要。敢要的客商又没有太多的银钱。褚七奶奶一家一家的恳求,到晚上也没有筹到赎金的三分之一。有人在集市里打听消息,殷若收到以后,心里别提有多煎熬。这么好的机会,偏偏事先没有想到备下几个人。可见少东家需要历练并不虚假,考虑的还是不够周到。实在没有好的主意,吃晚饭的时候,殷若对车阳客气的小心翼翼,献上一大把的殷勤。车阳惊吓之中,小心翼翼的防备她。殷勤献完,晚饭吃完,殷若把小车将军约到一旁谈话,结结巴巴地道:“我带的钱足够。”车阳奇怪地道:“这种地方你不用有良心,你算公差,费用可以开销。你出我出,都一样。”殷若痛苦的发现,豪门子弟想不到别人的疾苦,特别是黑施三的心情。她只能明说了。“呃,小车将军,你在我心中比月亮还要美,你俊的令人发指”车阳怒道:“你会用成语吗”“呃,看的书不多,你将就着听吧,意思不坏。”车阳倒抽凉气:“将就不来,你说什么事情”“你看看我,带着大把的银票。你看看我,在北市虽有铺面,却没有货物。你看看褚家贱卖,一两银子的货物卖半两银子,还可以更低。”车阳冷笑:“那不是让你逼的”殷若据理力争:“你也有份啊。”但是车阳听懂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黑施三要是个小子,他一准儿揍他一顿,直到他求饶说不当无赖为止。岂有此理,当着差呢,她还不忘记趁火打劫。车阳愈发的懂了,难怪她拿褚七当仇人对待,原来是带的大把银票在作怪。------题外话------无赖黑施三:痛苦啊,看到买不到,可怎么办谢谢票票哒。第一百章 ,感动一等侯府的小侯爷,最后拒绝黑施三的要求,警告她不要有“贼喊捉贼”的行径。当晚,深夜繁星最亮的时候,入梦最香的时候,一阵叽呱乱喊把车阳吵醒。是禇家的护院来救人车阳睡下来,兵器就在枕边。抓在手上冲出去,见到月明如镜,一片银光之下一个黑脸到处乱晃,嘴里叽咕地说着:“啊。哈哟。”“你在做什么”车阳拳头发痒。青鸾走上来回答:“少东家梦游症犯了。”兰行信以为真,搔搔头:“这个病得看啊,不然走到沟里水里可怎么办”青鸾的表情格外认真:“其实一贴药就灵验。”“你说出来,我去抓,再远的路我也弄回来。”兰行是个好心小厮。青鸾盯着车阳:“顺着少东家,她就能好。”“咦哈。”殷若手舞足蹈的愈发厉害。兰行瞄瞄自家小爷,再瞄瞄黑施三,仿佛有几分明白。车阳很想抽出兵器吓吓她,紧接着很有自明之明的想到,倘若黑施三是真的梦游症,她看不到兵器的吓人。如果装病,她知道自己不敢动她。有白天的谈话在,搭眼一看,黑施三搅和呢。“都回去睡觉”车阳说过,自己率先回到帐篷。有片刻的安静,车阳抓紧时间睡。刚刚入睡,算好钟点般的,帐篷地震一样的摇晃不停,又似闹百鬼。中箭兔子一般,车阳跳起来重新出去,就见到一个黑脸儿的人抱着大根树枝子,拿他帐篷当沙包打。“扑哧,扑哧。”“格格。”黑施三笑得很开心。有人梦游还会笑吗车阳不是医生不懂,不过这笑让他心头火起。喝一声:“兰行拿绳子,谁犯病就捆上,和褚七作伴。”“车将军有话好说,梦游症不能吓,一吓就是常年的病根,再也看不好。”马大走上来卑躬屈膝,青鸾借机把“犯病”的少东家带走。等到车阳反应过来,马大好话已说一箩筐,至少半个时辰过去,这觉还是让打扰。车阳把马大撵走,试图再回去睡觉。“啊。这里风景好啊。”尖声隔着帐篷又进来了。伴着青鸾“高”声下气的解释:“老爷们请只管睡,权当少东家吟诗吧。对不住您。”安排的有守夜的人,车阳拿外衣把自己头脸包裹的紧紧的,夏天的汗不请自来,他也顾不上了。宁可热到,也比再听黑施三一个音要好。勉勉强强、马马虎虎的对付到天亮,按平时起来的习惯,车阳迷迷糊糊的出帐篷,见旷野无人,安宁静美。“黑施三呢”车阳带气地道。“睡觉去了。”车阳双眼对天,今天晚上再来一回的话,这日子可怎么过总不能大家都陪着晨昏颠倒。总有白天要办的公事不是上午,把褚七又审一回。褚七没有三根手指,料定自己的结局好不了,横竖是个死,让这些人忙活去吧,硬气的一个字也没有。殷若中午起来听说,闲闲的一面吃早饭兼午饭,一面自言自语:“笨蛋,老实问话他才不肯说呢。”“你说谁笨蛋”忠心护主小厮兰行跳出来。“我说褚七这种滚刀肉的角色。”殷若笑容可掬。车阳忍无可忍,也装自言自语,凉凉地道:“干看着不能买,笨蛋还有功夫招人烦”这样一说立即生效,殷若的脸色垂下去,瞪过来一眼,一扭身子,气的回帐篷了。午后到来,野外红的黄的花灿烂绚丽,黑施三的面色却越来越没精打采。兰行稍停就回个话:“黑施三这会儿的表情像第一次配错香料的时候。”车阳又多一个挟制黑施三的话语。“哎呀,宫里的香料配方可多的很呢,有时候,像是我也能弄到手一个,还是两个来着,又或者是三、五个,这可是宫里的配方,一定不能给人。”兰行严肃的配合:“不能给人。”过会儿又来回话:“黑施三这会儿的表情,像把自己配成油饼的那回。”回话没超过一巴掌,殷若直接过来。“你答不答应我买货”殷若面上风雨欲来,一双拳头握举着,随时准备给车阳几连击。“不行”车阳断然再次拒绝。殷若冷笑:“你要是不让我买,褚家凑不齐银子。凑不齐银子,我的差使就办不成,我的差使办不成,你跟着我是作什么的”这倒还成她的道理了车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耳朵嗡嗡半天下去后,瓮声瓮气地问:“你带的钱很多吗”赎金价格是黑施三定下,在车阳来看也是天价。殷若以为有门儿,立即变成眉开眼笑,从怀里取出帕子,包着的银票送给车阳看:“我有这些,我帮着褚家凑凑,当个好人,也就够了。”你这无赖车阳在心里愤然的骂,但是点点银票,冷淡地道:“不够吧。”殷若对他看着。车阳疑惑的回望着他。殷若暗想豪门子弟就是不理解一般百姓的心思,只能明说:“你身上的玉佩、簪子,你的马,你的兵器。”“这哪能折钱用,黑施三,黑心黑施三”车阳大惊失色。这小子什么主意她都敢打车阳犹豫一会儿,静静地道:“你再胡闹下去,送你到殿下面前打军棍。”去衣。小侯爷当然知道大梁国的律法,不论男女都去衣。虽有一些余地,心肠好的地方官可以让女犯不去衣,但是拿来吓吓黑施三不成问题。这话本不应该说,对着一个姑娘说这话,透着下流,但是车阳没有别的办法。殷若让抽干了似的面上一白,然后还是黑,但是血色下去大半。先想到这是她最怕的事情,很快想到殿下答应过她,殿下不会打她。货物与殿下相比,殷若两个都相信。大声回车阳:“殿下不打我”车阳冷哼:“殿下对你的容忍也有限度,你自己想去。”“噔噔噔”。殷若一怒而去。车阳刚觉得耳根子下面清静,天是好的,地也是难得的,“噔噔噔”,黑施三再次回来。车阳头痛的打迭起十万分精神,不然一不小心,就让黑施三奸计得逞。殷若悻悻然:“赶快办完差使要紧,咱们好商量。”“肥私利已坚决不行。”车阳再次别扭的说出来:“送你到殿下面前打板子,你别心存侥幸,我咬住你不放,坚决告你,你躲不过去。”殷若恨恨:“你等着,这仇我会报的。”“我等着你”车阳把脸扭到一旁,满面都是正气。“不让我全买也行,你买下来。”殷若气呼呼地道。车阳把拳头举到她额头上方,一字一句地道:“贿赂是大罪”他很想一拳打下去。殷若见机不妙,脾气也没有了,火气也没有了,态度和蔼语气可亲,解释用的话语一听就清楚。“殿下平抑物价,难道不需要衙门手握货物樊城只是头一个行程,后面还有几个集市要去。殿下手中掌握的货物越多,这差使就越好解决。你买,或者让本地衙门买下来,挑选老成的商人在集市上出售,物价自然下来。”这个主意真不错,但车阳听完,大吼一声:“我打不好你。”这么好的主意,居然在无赖泼皮耍到不能再耍时,她才说出来。车阳原地没动,呼呼喘着粗气,主要是气自己。小侯爷学过仕途经济学问,这主意他应该想得到。但是黑施三太出挑了,太能惹事是非,车阳现在烦恼的是怎么把褚七送回监狱,再加上黑施三也没个消停,应付黑施三比当差还累,他硬是没想起来。车阳气的不行。殷若在他吼声出来以后,第一时间拔腿开溜。马大、牛二和青鸾第一时间拔腿营救,把少东家护送回帐篷里,让她在车阳将军消气以前,暂时不要出来。青鸾甚至道:“殿下不在,您还是别官爷的好。”这语气里十足的“殿下若在,什么人都可以惹”,勾得殷若好笑。车将军的气消的很快,青鸾的话刚落下来,他就出现在帐篷外面:“施三,出来出来。”姑娘的帐篷,车阳如果想得到的话,就不会乱进。如果想不到这建立在黑施三表现的不像个姑娘,别人会出现暂时性记忆中断,可能就会闯进去。现在想得到,车阳在外面等着。青鸾先出来,挡在帐篷的门口。在她的肩膀上方,慢慢出现一张黑漆漆的面容,眼珠子一转就装四面和八方,黑施三笑嘻嘻中带着讨好:“气多伤身。”车阳一把揪过青鸾,把她扔出数步开外。这是个姑娘,但车阳判断她是个丫头,也就无所谓亲近不亲近。青鸾爬起来就要回来保护少东家,兰行拦住她,神气地道:“你爱吵架是吗你堵着我吵架有多少回了,来来,咱们吵个痛快。”车阳对殷若伸出手:“钱拿出来。”殷若大喜:“你答应我了”“我代殿下买下来,但我带的钱不够。”殷若双手抱住自己:“白出钱的事情我从来不做。”车阳拖长嗓音:“为殿下你也不肯殿下对你不好吗你三分之一的铺面谁给你的。”殷若快要哭出来,把银票送出来,叮嘱道:“记得付利息,我收的不高。”她报个数字出来,车阳斜眼:“高利贷你等着,殿下找你算账”往回走,车阳也嘻嘻。收利息敢收到殿下头上的人,这是头一个。殷若追上来:“千万记得利息。”“知道了,我耳朵不聋。”车阳板起脸。殷若又追上来:“别忘记利息”车阳霍地转身:“你有完没完”殷若哭丧着脸:“利息”但是不敢再追上来。车阳带出来一百人以上,大部分没有带去樊城,挑几个精明的,把银票给他们,怕钱不够,真的把自己玉佩也算上,打发人以后,纵马跑开,在没有人的地方大笑半天。黑施三这小子。说她什么好呢哦,这是个姑娘。不能怪车阳总是想不起来,实在是哪家的姑娘像她这样有吗只此一家。兰行主动拦下青鸾吵架,就“谁家主人不招人喜欢”这个简单的问题,吵足半天。青鸾固然没输,兰行也没认为她赢,结束以后,双方都很满意。一大笔钱和玉佩放在面前,牵涉到褚七的性命,褚七奶奶不敢不心动。“只是,我家哪有这么多的货物”褚七办的事情,有些七奶奶并不知道。便衣的士兵微笑:“七奶奶再找找,褚七爷是什么人,我曾听闻他的仓库满樊城。”褚七奶奶扑簌簌落泪:“快别提这话,就是这话害的七爷风头儿高,才让伏牛山的强盗盯上。”便衣士兵故意道:“说不定是路过的强盗,其实没有太大的胃口,七奶奶你别慌张。”“是真的。”褚七奶奶泣道:“家由七爷顶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