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还是不明白,反问道:“嗯”“你跟我回京,把你的心上人也叫来,我给你主婚。你愿意住在王府呢,我家里地方多的是,给你几间房子住。你不愿意住在王府,我可以在外面赏给你一处地方。”梁未含笑,英俊的面容有如明珠般夺目:“以后,你们夫妻就跟着我,可好”殷若的感动,出来的比面对金财宝流露真情时要多。她和金财宝的亲事,基础是利益共有,大家是公平的。她和殿下,却一个是尊,一个是卑。殿下实在犯不着对施三这么好,却一次一次的对她好。也因为殿下对黑施三的好,所以黑施三总是很安全,总是上演灯下黑。这份感动,不能不多出来些。但是,也仅限感动而已,殷若丢不下殷家,她要回家。面前漂亮的眼眸里,期待多多,甚至有丝紧张。殷若想好的完好无缺理由,在这紧张里不翼而飞。再好的说词,远不如真心话。在殿下的真心面前,如实回答既是尊重他,也尊重自己。“回家。”殷若低低却有力的道。梁未有失望,但也能理解:“好,那你回去以后,也记得来看我,我带你玩去,京里好玩的地方可不少。”“嗯。”殷若用力点着头。这个时候,她是不是伺机讨要下给银三的休书可是面对殿下真诚而不带任何心思的面容,殷若知道,对黑施三来说只能当成玩闹的话,不合适在这里说。先不说破坏气氛,亦显得辜负人。休书。在殷若的努力之下,在她对尧王的敬佩日见加深的时候,一天比一天近了。她不急着早一天,或是晚一天。眼前最重要的,是金财宝有没有离开。殷若的心思再次回到金财宝身上,为他担起无数的忧愁。好在,半天以后开始的回话,都是没有找到。第二天,也没有找到。第三天,也没有找到。广元的局势,也需要梁未回去。虽没有像樊城那样的乱,但梁未再不露面说些安定的话,也有可能变成樊城般的冷清。第三天的晚上,梁未带着殷若,对广元返回。与此同时,殷力把施发、岳掌柜、毛掌柜一通大骂。这些人为了陷害金财宝,什么样的泼天大事也敢干。殷力气的脸红脖子粗:“我要是没有拦下你们,整个金家都让你们送到法场上”------题外话------错字再改。三更送上。昨天欠的一千字,已超额补齐。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度的梁未在殷力的脚下,是一道长长的堤坝。堤坝的里面,翻滚着江水。殷力一眼也不能再看,转过面庞见到施发的汗水,也让他暴跳如雷。“挖堤坝淹官道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岳掌柜的小声地道:“这还用问吗库银从这官道上运呗。”“这是什么”殷力把手边一个东西顶到岳掌柜的鼻子尖上,岳掌柜的后退几步:“我可不是怕你,我只是想到与殷刀老东家的交情,算上一算,你应是我的晚辈”“这是什么”殷力咆哮。岳掌柜的也不高兴了:“怎么总是喊再说这个你也认得,这是金财宝的东西,上面绣一个小小的金字,这金字是金家特意找读书人单独绘就,生意场上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来自丹城金家”殷力声嘶力竭:“你们丢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岳掌柜的左右看看,施发目光呆滞,毛掌柜的面无表情,还是只有他回话。他索性一古脑儿全倒出来:“这是毛掌柜的让人偷出来的,来自金财宝的袖子里,装东西那块地方。”再一指堤坝的下面,上百个扛着锄头的人:“这是发掌柜的找来,把堤坝挖开,也就好淹官道。淹的是官道,不是人。”再一指殷力手中的东西:“等淹了官道,就把这东西放在显眼的地方。殿下一查,咦,这不是金家的东西吗殿下一想,老金这个坏东西,敢情记恨北市之辱,算计殿下到这里来了。”殷力双眸喷火,很想一拳打在岳掌柜的脸上。岳掌柜的见势不妙,嘻嘻道:“我是个看热闹的功臣,广元可是我一个人拿下来的,发掌柜的跑来找人,毛掌柜的跑去偷东西,殷二东家你盯他们的梢,这里没有我的事情。”他往后再退,护院们呼呼拉拉的上来,把岳掌柜的包围。殷力也不想真的打他,打他主要也不济事,把这些人拦下来,已经是千幸万幸。他沉着脸:“花掌柜的呢他去了哪里捣乱如果金家的出事情,我殷家和你们没完。”“老毛,该你说几句了。”岳掌柜的隔岸观火。毛掌柜的清清嗓子:“殷二东家,咱们说几句正经的。”“说”“以我们来看,银三姑娘嫁入王府,是上上之策”殷力冲过来揪住毛掌柜的衣领,咬牙逼在他的面前:“我家守诚守信,你们休想”殷力就是没有偷听,也想得到施发也卷进来,只能是更大的利益,就是把侄女儿送到王府里。“老毛,跟他翻脸”岳掌柜的又喝一声。殷力冷笑:“毛掌柜的,你几时这么听他的话”毛掌柜的低声道:“你殷家把我坑进欺君之罪里的时候。”殷力毫无惭愧:“好处你没有拿”“把金财宝干掉,好处岂不是更多”毛掌柜的两眼猛的一亮。殷力知道和这些人说话,没有利益不行。就是他自己遇到这种场合,未必想得到这么缺德的事情,但是从众却有可能。谁叫“欺君之罪”,确实是自己家带来。殷力把毛掌柜的松开,把金财宝的东西揣好,冷冷淡淡地道:“有谁想要樊城的铺面”“我”“我”“我”施发、毛掌柜、岳掌柜的不甘示弱。殷力冷眼对他们。施发哈哈一笑:“二东家啊,对你说件开心的事情吧。”“要是不好,咱们真的打一架。”殷力还在气头上。岳掌柜的抢话道:“好事一桩,花掌柜的盯曾皇商去了。”殷力微微动容,他忙着解救金财宝,其实并没有忘记曾丽珠。这些人的坏招损手段,用在曾皇商身上,殷力决不说一个不字。他迟疑一下,说道:“多谢。”殷力不知道尧王梁未暗发公文,令通往京城道路上的城池捉拿曾丽珠,他以为晚了,已做好曾丽珠和京城见面的准备。并且已派出一个人,去京里见四弟殷辽,让殷辽不惜生死的代价,也要把曾丽珠拦在宫门之外,或京门之外。殷力也怕太后知道殿下养娈童以后,来个人对侄女儿下手。花掌柜的竟然去拦,殷力还是应该谢谢他。当下四个人好的跟没有发生坑害金财宝的事情一样,把挖堤坝的人打发走,带着各自的仆从上马,对着花掌柜在的地方赶去。在路上,都对殷力旁敲侧击,想知道黑施三能在樊城分多少铺面,每个人又分得到多少。殷力一直拿樊城当诱饵,哄着这几个人老实干活。在此以前,有时候回答有,有时候回答没有,真真假假的,钓的几个人心痒痒的,又偏偏没有准话。直到今天,殷力才给他们准话,亲口承认,殿下许给侄女儿的,确实有铺面。是多少,殷力并不知道。这足够安抚施发、毛掌柜、和岳掌柜三个人。短短的不到十天,广元白天的冷清和夜晚一样。因为有好几天夜晚抵制黑施三,而早早的关门。白天的冷落,也因为刚开始,竟然看不出异样之感。只有庞大人庞庆临走在街道上面,内心摧残凋零。要说庞庆临心里埋怨尧王殿下,他不敢。要说不埋怨,庞庆临凄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殿下可以一走了之,这后面的烂摊子,可还是庞庆临收拾。可以想到今年的政绩一落千丈,庞庆临敢在公文写明,一切与尧王殿下有关吗他的上司官员,上上司官员,也都心中有数。但是他们能在公文上为庞庆临说话吗庞庆临愁眉苦脸,果然是贵人动一步,别人忙断腿,还。落不到好处。那些传闻中的攀附某某贵人,就能平步青云的事情,落到庞庆临这里,却整个颠倒过来。他难过的双眸泪花花,直到有人通报尧王殿下就要进集镇,庞大人拭去泪水,勉强打起精神迎接。尧王的身边是黑施三,庞庆临见到他,眼睛又开始冒东西。尖尖的、锐锐的,无数的钉子往外面冒。要不要参黑施三一本呢如果殿下身边是正经的公差,哪能把事情办成这模样庞庆临在遏制不住的心思里,把尧王迎进来。尧王没有回客栈,吩咐道:“去最大的酒楼。”是什么名字,尧王在广元没怎么出来过,已经不记得。庞庆临怨言止不住的又上来,殿下却还有心情吃喝。又一想,也好,让他好好看看广元如何是什么模样。带着尧王梁未,在街上慢慢的走着。甚至有两条巷子不一定要走,庞庆临也故意的走进去。梁未认真的往两边看着,不时的,和殷若交换一个眼神。看上去不怎么生气,把庞庆临气了一个倒仰。这两位敢情还认为挺美,把广元搞成樊城那种模样,所以挺美是不是庞庆临这个气,还只能忍着,把他闷的不行。好在酒楼也就到了,请殿下上座,庞庆临装着点酒菜,下楼来找个没人的地方,长长的深呼几口气,好过以后,才拿得出精神继续当主人。等他点过酒菜,再上楼来,发现有人对楼上走着。倪家、尤家广元的大小商人陆续到来。在几天的乱里,让打跑的外地商人也随即到来。衙役出来维持的虽然快,但一时的拳脚相对不可避免。坐下来以后,大家瞪着眼,炎热的天气里火热的气,仿佛可以把酒楼点着。这里面,只有邝家没有来人。尧王梁未赶回来,还没有用饭。他对殷若及跟自己这一路行来的人道:“吃饭。”一行人匆匆吃下一碗饭,梁未坐直,环视酒楼上的人。每个人的脸色都如白纸黑字般,一目了然。广元的大小商人们心底的虚,直透到面上来。在逼迫北市的物价上涨之中,他们都是什么角色,在这个场合之下,全写在脸上。外地的商人,并不仅限于北市。他们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不少人想和殷若对上眼笑一笑,似乎这样就能得到什么。殷力一行人不在这里,殷若却有些放心。他们一定是协助金财宝离开,再或者就是二叔拿住岳掌柜坑人,和他们在算账。有殷若在,就亏待不了他们。梁未说话的时候,因在回来的路上商议过,殷若还在用心吃饭上面,丢个耳朵出来就行。“邝富,家产没收,押往省里受审。其余人等,不管有无牵连,皆可赦免”说完,梁未也饿着呢。紧赶慢赶的回来,几天在外也没有吃好。伸手去拿筷子,殷若已送过一杯酒来。梁未对她一笑,接过酒一饮而尽,挟了一筷子菜送过去,和殷若相对笑吟吟:“邝家的铺面,按本地正常时铺面出售的价格,给你。你爱分给谁,就分给谁。也是一样的价格。”“是”殷若起身来,大声地道:“三天之内,重新开张,十天之内,广元还是以前的广元”“轰”地一声。酒楼上热浪朝天。刚才是针尖对麦芒的热,现在是人声鼎沸的热。倪二奶奶流下热泪:“殿下,您说的是真的吗”都知道她是太开心了,所以没有人计较倪二奶奶当众怀疑殿下。一堆人过来,都想把殷若围住,但是殷若坐在殿下身边,他们不敢靠近殿下。对殷若坐的大桌子形成半包围圈,一个一个笑的朵朵喇叭花。有殿下来,又都不敢大声,语气中的热烈满的溢出来,层层的热浪般把殷若包裹。“三少,您老人家分我几间吧,我出高价。”“三少,三天就开张,您不需要人手吗分我几间吧,我也出高价。”殷若嘟囔:“全是殿下害的,就不能等我吃完饭再说吗”梁未听得见,斜着眉毛一笑,假惺惺地道:“是吗我竟然没有想到。”殷若腾的站起来,慢条斯理地道:“各位,要铺面很简单,但是我要先说你们几句。把北市害的惨,内幕如何,殿下虽说不再追究,难道你们自己心里没数要铺面的人,应该感谢殿下吧。要铺面的人,应该对殿下说些以后如何如何吧。”她严肃地道:“一个一个的来,说的动听些,殿下或许可以下饭。”酒楼的人让提醒,他们中很多人内心感激,但是刚听到还不敢相信,需要在脑海里消化,。等消化完呢,又不敢上前。殷若的话星火燎原般点燃一片,流着泪的倪二奶奶、流着泪的别人把这个已变成半包围状态的桌子,半包围那边围的水泄不通。磨剑、砺刀忍无可忍:“这天本来就热,你们还让不让殿下好好用饭”殷若笑眯眯:“是吗我竟然没有想到。”旁若无人的吃菜喝酒,闲闲的看笑话模样。庞庆临心里乐开了花,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