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不再追究。”白璃招还想再说,白涟漪拉过她:“表姐,你今日来是为了与丞相大人一争高低的吗”白璃招被白涟漪点醒,争这一时有什么用,她还要让玉岚奇彻底兵败如山倒。“表妹说什么呢,我只是有些事不太明白,请丞相解惑呢。丞相不会介意的,对吧”玉岚奇也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换了别人这么问他,他要么不答,要么定会让对方更为难堪。“无妨,疑惑嘛,总是要解说清楚了比较安心。”白涟漪轻轻撞了撞白璃招的身子,双眼给白璃招使眼色。白璃招自知她与玉岚奇道不同,便不相为谋。拱了手,她道:“丞相大人还是多陪陪我表妹吧,我就不打扰了。”白涟漪本意是让白璃招向丞相道歉,白璃招倒好,自己退了,还明着让丞相陪她,她孤男寡女的,白璃招还叫她要矜持,这所有的矜持也不抵白璃招一句话来得破坏强吧白璃招也不等玉岚奇首肯,自己转身便往别处走了。玉岚奇直看到白璃招走没了身影才收回视线,白涟漪因着白璃招离开时的一句话羞红了脸,此时微垂着头,不敢看玉岚奇。静默半响,玉岚奇坐回宽椅,重新拿了书接着看。白涟漪已经习惯了玉岚奇这般,玉岚奇看书,白涟漪便叫了小撕上琴,玉岚奇坐在树下,白涟漪便坐在另一颗树下,两人遥遥相对,等小撕拿来琴,白涟漪试了试音,玉岚奇抬眸看过来,白涟漪回望他,轻轻一笑,抬手抚琴。白璃招心头一口恶气,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丞相府的那个园子,抬眸四下瞧了瞧了,平息了一阵,看到前面有丫头走过,白璃招快步上去。“等等”白璃招叫住那走得及快的丫头,丫头低垂着头,听到白璃招的呼喊,停下脚步。“这是何处,我如何回前府”丫头偷偷抬眸看白璃招,只一眼,又及快的垂下。“姑娘,去前府只须绕过前面两个园子,就能看到前府了。”丫头说话的音房间压低了些,白璃招并未注意这些,只当丫头本身就是这样的声音。“要绕两个园子行吧,我自己找过去。”“姑娘要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就告退了。”“嗯。”两人转身,背道而驰。待白璃招走得远了些,丫头又走了回来,伸着头瞧着白璃招的离去的身影,眼底闪烁着亮光,那种眼神,似与白璃招相识,却不能与白璃招相认。玉岚奇的长随青木找这丫头好一阵儿了,看到丫头在园子里东张西望的,忙是上前抓住她。“让你老实呆在自己的屋子,怎么又偷跑出来”丫头被吓得不清,看清是青木,松了口气。“我都提心掉胆的过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出门透透气啊”“出门跟我回去,你别忘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青木,我不是死人,要我跟你说多少次啊,我是活的,活的”青木不理会丫头的叫嚣,认死理的将丫头带回她的房中。“你就老实呆在房里吧,我是抵不住你再三的肯求,这才没给房门上锁,你也可以在门外走动走动,你若再不听话,还跑去园子,那我就只能听大人的话,将你锁在屋子里了。”“青木,不要”青木不理会丫头,转身出门,将门拉上。青木刚要走,丫头又将房门拉开。“青木”“回去,不然我可真上锁了。”“别上锁,我不出去,我只是有点饿,刚刚出去找吃的,没有找到。”青木无奈的叹一声:“好,你先回去,一会儿,我让膳房的婆婆多给你盛点。”“嗯嗯,我要吃葫芦鸡。”“行行行。”“嘻嘻,谢谢你青木。”丫头将房门关上,青木看着总算安静的人,松了口气。今天前面来了客人,要是让客人察觉到丫头的存在,会坏了大人的计划。白璃招慢慢幽幽的走回前府,离着老远,便听到园子里传出的琴曲,猜到是白涟漪在弹琴,便随处找了个树根,席地座下。琴曲很凄美,很伤感,白璃如不喜,靠在树干上,接住掉落的两片小叶子,覆在紧闭的双眸上。恍恍惚惚,白璃招好似做着一个梦。梦里,她与惑青藤成亲,整个京机城热闹喧天,敲锣打鼓,鞭炮烟花齐鸣。喜堂上空盘旋着十只喜鹊,寓意新人吉祥,幸福美满,就在她将要与惑青藤拜堂时,玉岚奇冲了进来。他不管不顾,一把拽了她头上的盖头,扣着她的手腕。白璃招,你爬了我的床,还去爬殿下的床,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白璃招猛的坐起身来,挡在眼上的两片叶子掉落,当白璃招看清身置何处,顿时全身发毛,忙是起身离开丞相府。不做这个梦,白璃招几乎都忘记她曾在丞相府发生过的事。她一入京,便找到了丞相府,守了两日,未见到玉岚奇,然后她就混做府中侍女,进去了。丞相府有一位老者,玉岚奇敬他做叔父,而她混进的侍女,便是那位老者给玉岚奇找的通。房侍女。她被老者一眼选中,拉到了玉岚奇的房中,她在玉岚奇房里找玉岚奇的罪证,听到房门有响动,她便钻进被子里。本意是不想让玉岚奇看到她的脸,谁知玉岚奇走近,一把就将榻上的被子扯开,她便傻了,僵硬的躺在床榻上。50 正文 第50章 背后给她放冷箭玉岚奇上前,一把抓了她的手,她以为玉岚奇要对她怎么样,正想反抗,玉岚奇却是将她整个人拖了起来,然后往外拉。出了门,玉岚奇拉着她往后门走,才走过一个园子,那老者便找了过来,瞧着玉岚奇拉着她,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有小撕大吼着跑过来。原因是他们发现了原本应该进府的侍女,发现她是假的,知道她是闯府之人,玉岚奇转了个方向,将她往府门拉。然后就是,她被玉岚奇扔上了大街。这一段小闹剧,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是玉岚奇把她扔上大街,在她看来,这是重点,其它的,都是可有可无。妙家两丫头瞧着自家失神的皇子妃,这都在院子里坐了一个时辰了,天也晚了,该回房歇息了。安静的院子,箭矢破空而来,白璃招感觉到冷冽的箭风,还未侧眸,箭矢被妙不语挡开,哐当,冷箭被打落地上。妙可言以身挡在白璃招身前,望着那冷箭飞来的方向。“是有人在府外向皇子妃放箭”经妙可言这么一说,妙不语也站过来,看了方向,手里的冷箭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估算着距离,若是在府内,她们一定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娘娘,要不要”不待妙不语说完,白璃招已然抬手阻止。“我在京机城没有几个熟识的人,又没有与谁结仇,这箭该是谁放错了。”妙不语和妙可言对视一眼,这冷箭一瞧就是认准了皇子妃来的,谁会大晚上离这么远乱放冷箭两人视线交流后,决定听从白璃招,等白璃招就寝,她们再去查。白璃招虽然阻止了两个丫头将这件事告诉惑青藤,但若是此事有第二次,怕是她也按不住。这究竟是谁,在她背后对她放冷箭夜半,白璃招未睡深,房中一层冷意,白璃招豁然起身,点亮了房中油灯。看到她装在包袱放在箱子里的披风安静的摞到了妆台,白璃招静静的走到妆台。那披风安静的躺在妆台上,而披风上,留有一张信纸。白璃招打开信纸,纸上洋洋洒洒几个大字。披风主人的下场白璃招疑眉,房外妙可言轻声询问。“娘娘,是您起身了吗”白璃招收了信纸,出声:“嗯,有点口喝,起来喝口水。”妙可言半信半疑:“要奴婢给娘娘上一壶热茶吗”“不用,你回去休息吧。”说着,白璃招将披风收起,灭了房里的油灯,再次躺下。披风主人的下场是说姑姑吗白璃招想了半宿,这披风出现的时候,就夹着杀气,是冲她来的,今夜莫名其妙的袭来冷箭,再有就是这房中的留言。会是什么人,竟是在她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从她箱子里拿出披风,还留下信纸第二天一早,白涟漪怒气勃勃的过来。“表姐,你昨日怎么自己先走了”把她独自留在丞相府中,都不给她打声招呼,害她等到天都晚了。白璃招没有点半羞愧,还调侃白涟漪。“我知晓你昨日回来得晚,为何不直接宿在丞相府若是那样,今早我便可以带着婶母去丞相府接你,你与丞相的事便会被整个京机城的人知晓疯传。丞相若是有一点点喜欢你,他必然会来白府向你提亲,介时表叔再来个顺水推舟,你与丞相的亲事,不就大功告成了吗你呀,都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看吧,这么好的机会,被你白白浪费掉。”经白璃招这么一说,白涟漪也觉得遗憾,不过遗憾过后,白涟漪也庆幸。若是她当真宿在丞相府,然后整个京机城都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丞相却不向她提亲,那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遂拉了白璃招的手,摇了摇:“表姐,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对不起啊,是我错怪你了。”白璃招装做不乐的抽回手,背过身去不看白涟漪。白涟漪为了让白璃招感觉到她道歉的诚意,硬是接了白璃招出府,请白璃招去上上端听曲儿。“表姐,听说上上端特地大老远的请了齐鲁的班子来京,让其常注上上端唱曲儿,今儿是头一回开嗓,上上端的房间都满了,我为了让你感受到我的真诚致歉,特意托人弄了一间小厢房,所以,看在我请你听曲儿的份儿上,你就别生我的气了。”白涟漪给白璃招倒上茶,将茶推到白璃招面前,一脸的真诚。白璃招看出来了,这大小姐是真的怕她生气。白璃招喝了茶,算是跟白涟漪和解了,见些,白涟漪欣喜不已,忙是把自己知道的这喝曲儿的班子全都道与白璃招。上上端有多大,白璃招只知道,她所看到的,只是上上端的冰山一角,要真的圈起范围来,怕是与建成的皇子府不分上下。上上端入门后,正楼是富家子弟畅玩之所,左侧是诗书画,右侧是酒歌琴,每进一道门,便有分下去的小楼。东西南北四门,北门为正,南门为后,东西各为侧。玉府阁在南门边上,与其它三门不同,南门只为惑青藤开。再说现在她们所在的楼,东门进来,过一道门,进楼,此楼又分前楼,中楼,还有后楼,而她们听曲儿的所在,是在中楼。想当初,她假意要用上上端的地皮做皇子府,南等闲当时可是怎么都不答应,如今来看,纯属自然,若是南等闲一口答应了,那还真是有鬼了。不一会儿,台上敲敲打打,角儿扬着水袖,上台。待那角儿舞完水袖离台,台上不知何时已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女子脸上带着面纱,青丝挽髻,婀娜多姿。她手里抱琵琶,看了眼台下,纤纤玉指轻弹,刹时音符划出,一音一乐章,一符一燃曲,点点滴滴,洋洋溢溢,勾人心弦,动人心魄。前奏闭,起唱,女子声音轻轻柔柔,唱出的曲儿,如女子纤腰,握之柔嫩无骨,又似流水细密,想抓住,却越抓越留不住。一时间,整个楼里的人,无不驻足聆听,所有的人,都放轻了呼吸,都害怕呼吸声破坏了如此优美动听的歌曲儿。曲闭,女子退台,直到台上再次响起敲敲打打,众人这才惊醒。不少老少爷们开始喝彩,楼里安静过后,便是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白涟漪虽未喝彩,却也由心的拍掌了。而她此时忧伤的是,她自认为她的琴技已然超群,玉岚奇都夸过她弹奏的琴曲好听,然而,今日拿她的琴曲与那刚刚弹唱的曲子相比,她都觉得自己毫无亮彩,分明是暗然无光。看白涟漪脸上没有喜色,白璃招伸手拍拍她的肩。“齐鲁之地最有盛名的便是这风月难掩盖的华美琵琶曲,物以稀为贵,在京机,难得听到一回,自然会觉得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若多听几次,也就泛泛了。”“当真可是,我弹奏的琴曲丞相听了两次,第一次听,也未有像我们现在这样”白涟漪脸色越见的青白,若是第一次听都无感,那多听几次,岂不是越见的觉得无趣。白璃招对白涟漪摇摇头,胡扯着:“丞相不懂音律,在他听来,你的琴曲可比这琵琶曲耐听,只要你日后多在丞相耳边弹几次,保管他只觉得你弹的琴曲好听,别的曲子,听着搁耳。”白涟漪拧起了眉头,完全听不懂白璃招话中的意思。白璃招赏给白涟漪一个眼神。意思是听她的准没错。跟白涟漪接触下来,白璃招发现,白涟漪只要摊上玉岚奇的事,她总会没有自信,事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缺少决断。暗暗叹一声,这样下去,白涟漪这追家之路,怕是很遥远啊。离开上上端,两人在街上逛了逛,白涟漪很少逛街的,一来她是大家闺秀,不屑看街上摆出来的低档次物品,二来,她不缺什么,若是缺了,母亲会让人上门订制。再看走在前面的白璃招,走起路来,一点女子的娇柔风骨都没有,活像个路边流浪的。白涟漪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两人走在一起,白璃招不怕丢她自己的脸,白涟漪都怕丢了她白府大小姐的脸。白璃招自觉自己走路的姿态是很豪气的,虽然少了女子的纤柔,但多了一些男子都没有的气场。白璃招并不知晓自己的气场入了白涟漪的眼成了路边流浪的小地痞。走了一阵,肚子沉不住气,白璃招转身,想叫白涟漪去一旁吃些东西,可她身后,来来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