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两边的动静,南等闲躺在榻上,头枕在双臂上,翘起二郎腿,脑子里又萦绕出那个梦境。夜里,小权子回来,药都买到了,大夫开始配药,给晋王和小权子换了药,客栈才安静下来。惑青藤站在晋王房外,小权子将金陵城的现状告诉惑青藤,房内晋王换了药睡下,药效发做,被疼醒,听到门外断断续续的声音,晋王起身。房门被人从内拉开,小权子止了声,惑青藤回首,见是晋王,晋王现在一身是伤,之前在王宫与惑青藤的误会,晋王此时面对惑青藤,显得有些愧疚。惑青藤本来就没将王宫里与晋王发生的小事放在心里,此时见晋王伤成这样,毕竟是兄弟,就算兄弟之间的情意不是很深,但血浓于水。“五哥。”晋王扶着门,想出去,腿上的刀伤很重,离了搀扶,走路很艰难。小权子上前扶起晋王,晋王走到惑青藤身旁,夜色迷蒙,月影婆娑。“五哥有伤在身,这么晚了,为何不休息”“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金陵已经被王公控制了”“嗯,你久未回王宫,金陵总是要有人来主持的。”“太子别哄我开心了,我知道,在城门时,边吉城说的话,我已经听明白了,如今,是他们要抛弃我这个王。”“那五哥有什么打算小权子打听到,王公要立王后腹中的胎儿为新王,在胎儿未降生前,由王公打理所有政事。”“呵,我一直视王公为太师,金陵大小政事,无不放心由他打理,如今,他夺起权来,我竟毫无反抗之力。”“五哥想放弃金陵吗”“放弃我从未拿起过,何谈放弃”“不管如何,五哥首要的,是把伤养好。”两兄弟站了一会儿,小权子送晋王回房,惑青藤亦回房。翌日,天才亮,一向安静的外城,今儿便不太平了。边吉城未将城门处发生的事全数告诉王公,然守卫中有王公的暗探,边吉城一离开,王公便从那暗探处得知,是晋王回来了,还带有帮手。晋王被人救走,王公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帮着晋王将他从守卫那里救走,于是,王公安排了暗探去查金陵城的药铺,晋王伤得重,城外小药铺药材不齐,那救走晋王的同伴,必定要进金陵城来抓药。果然不出王公所料,暗探回来,发现了晋王同伴的消息。药铺的掌柜将小权子的出现禀给了王公,王公听着掌柜的描述,想起了一个人。晋王虽与太子产生矛盾,太子更是负气离开王宫,可晋王与太子皆是皇族,晋王有难,太子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王公号令一万大军,出金陵城,在城外搜查晋王的藏身之处,对外,自然是称千面狐杀害晋王,还扮成晋王想夺金陵。自然,太子一行人,也被王公说成了是千面狐的同党,大军出城搜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不过半个时辰,外城的百姓被大军弄得鸡飞狗跳,挨家挨户,无人敢有半点不从。掌柜的听到消息,回到客栈便将客栈大门紧闭,害怕得不得了,忙是去找惑青藤,被小权子拦在楼道口。“掌柜的,为何这般慌张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不好了,内城点了一万大军在外城搜擦,说是要抓千面狐和其同党。爷,您去跟那位爷说说吧,你们快离开我这客栈,我不想死啊。”小权子微微眯了眼,昨日在金陵城就有人在跟踪他,被他甩掉,他才出城回客栈的,没想到,还是引起了他们的主意。“掌柜的莫慌,那些人,不敢造次。”“我能不慌吗,那个带着面具的爷,他就是千面狐啊,还有受伤的那两位,他们全是大军在找的人。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我只想过安生的日子,爷,求求你了,你们快走吧。等会儿大军来了,发现你们在我这客栈里,我一定会没命的。”惑青藤自房间出来,站在楼道口。掌柜抬眸看到上面楼道口的惑青藤,一肚子的劝他们离开的话,此时竟不敢开口。“你去伤者房里,好好照顾他。”掌柜呆盲不知所措,小权子与他道:“主子的意思,保你一命。”掌柜总算听明白了些,忙是点头应着,走出一步,又停下,想问他不在,等会大军过来,谁去应付。然问话未出口,看到有小权子,惑青藤离开,一边又站着小金子,既然让他躲在伤者房里,这外面的事,便自会有人去应付。千面狐出来,正巧撞上惑青藤回来,两人四目相对,惑青藤一副千面狐做错事,他绝对不会原谅的神情,冷莫地回房。千面狐顿觉负罪感,可他并未做错什么,也不须要惑青藤的原谅。许是他想多了,惑青藤那人,一向捉摸不透。路过南等闲房门时,房门顿时被人从内拉开,南等闲走出半个身子,身前是千面狐,两人对上眼,千面狐刚想打个招呼,南等闲眉头一皱,退回去,又将房门关上。千面狐唇角抽了抽,她这是将一屋子的人都得罪完了啊,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啊。按理说,南等闲睡完醒过来,会忘记之前两人的打斗,他也就不知道她对他使了什么手段,况且他使手段的时候,只有南等闲在,就算吴从之告诉南等闲之前的事,南等闲的反应也不该是见他便回避呀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都150 正文 第150章 行个方便下了楼,发现客栈大门紧闭,千面狐感觉不太妙。在大堂站了一会儿,惑青藤不声不响的,站在千面狐的背后,千面狐感觉到身后有人时,顿时起了一背的冷汗。惑青藤还是那副他欠他的神色,千面狐叹息一声。他是不是真的不该回来,或许他的承诺在惑青藤眼里,并不重要。“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去解决。”惑青藤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千面狐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哼,自己做了什么不记得了原来千面狐竟是如此健忘”惑青藤说点话古古怪怪的,他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让他这般不高兴。“太子,我千面狐行走江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我做过什么,我很清楚,倒是太子,太子是不是已经忘记,与我的承诺”“本宫与你,有何承诺”“我会跟太子出现在这儿,不是因为太子做过承诺吗”“本宫不记得与你有过什么承诺。”“哦,既然如此,那倒是我千面狐自做多情了。好,在下这便告辞。”千面狐转身,走到门处,将门打开,听得身后惑青藤道:“若你敢泄漏皇族之事半字,本宫纵使翻转整个江湖,也不会放过你。”千面狐冷嗤一声,他倒是忘了,惑青藤与他做出的不是承诺,是禁令。未在有半言,这一次,不在是他逃走,而是,堂堂正正,分道扬镳。离开了客栈,千面狐飞身上了房顶,几个跳跃,离客栈越来越远,站在房顶高处,这才发现,外城出现了很多将士,想起昨日城门,晋王被守城的守卫和官兵包围,看来,金陵城也不太平,那些争权夺势,不管是上到朝堂还是下到城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得这些为名为利。本想离开金陵的千面狐,转身往内城而去。而在千面狐离开后,惑青藤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他好不容易才将千面狐禁固在身边,在知道千面狐的身份后,气她逃走,气她竟不顾他还想嫁祸于他,在她走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将好捉回来,然后要如何让她对他俯首称臣,可现在不管她的真实身份是何他只希望,她能平安。南等闲是看着惑青藤如何将千面狐逼走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可是千面狐啊江湖各门各派,谁都想拉拢的存在,朝廷亦是有诸多人在暗中蠢蠢欲动,如今千面狐好不容易肯留下,惑青藤不也是一直想让千面狐留下吗为何却是在他回来后,将他逼走就算不能做朋友,只要肯留下,那便是有希望不是吗难道惑青藤是害怕被千面狐连累他是惑青藤,是太子,他害怕过什么“别躲着了,出来吧。”惑青藤坐在桌边,等着南等闲自己走出来。南等闲着实是想不通,便坐与惑青藤对面,问他。“为何放千面狐走”“什么意思”“大军正在四处搜查千面狐,把他交出去比放他离开对我们更有利吧。”“哦,你是这么想的。”“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本来有一万个理由留着他,为何要放他走”“呵他她是姑娘。”南等闲迟顿了一瞬,回过神来,满面惊讶。“你是说说他说千面狐是是个女人”惑青藤懒得看南等闲的惊讶,只道:“本宫是太子,不须要交一个女人出去,更不须要禁固一个女人为我办事。”“是个女人的话,确实传出去有损殿下名声。”两人坐了一会儿,桌上倒满茶的杯子,杯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习武之人,耳力不凡。“有一队人往我们这边来了。”南等闲听出大致数量,却未得知方向。惑青藤将桌上的那杯茶端起,放在眼前端详。“看样子,对本宫甚是不喜呢”除了正面上来的有数百人,其分散的,零星的,七七八八加起来,少不得两千。客栈大门敞开,不一刻,数百将士将客栈包围,正门边吉城同副将领着兵。大堂里,只坐着两人,一个惑青藤,一个南等闲。妙不语和妙可言守在晋王门外,保护晋王,小金子在二楼,小权子在楼道口。整间客栈就几个人,此时被边吉城领的兵包围,硬来肯定不行。边吉城与副将对了个眼色,两人单独进客栈。王公那老狐狸,算准了晋王可能在太子处,想杀晋王,又不敢得罪太子,便将他推出来,不管能否成功抓出晋王,王公自己没有损失。“太子”惑青藤将手里的茶往桌边倒到地上,放茶杯放下,晋王宫宴时,边吉城有公务,没参加,之后在宫里,倒是与惑青藤撞见过两次,不过,惑青藤并不记得边吉城。“你是”“臣是晋王在金陵封地上的大军统领,边吉城。”“哦,边统领。”惑青藤未再多说一句话,边吉城头痛的看向副将,这位太子爷可是谁都不敢得罪的主,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仅凭一已之身,成年后都还一直住在皇宫,如今在宫外建了皇子府,又做了太子,他们这小小的番地将领,连与太子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啊。“怎么有事”见两人迟迟不走,惑青藤这才慵懒的问出。边吉城被惑青藤这么一问,倒是松了口气。“太子,是这样的,近日金陵不太平,臣也是例行检查。既然太子住在这里,臣就更得保证太子的安全,所以,还请太子允许,让臣带人将客栈搜查一翻。”“你要搜查客栈”“是,还请太子行个方便。”“边统领,这真不方便。”边吉城微震,他这是被太子给拒绝了。“可是太子”“这间客栈自本宫住进的那一刻,它便是本宫的行宫,你想带人搜查本宫的行宫”“臣不敢,臣只是为了确保太子安危,毕竟太子来我金陵,臣不能让太子受到任何的一点危险。”“怎么,是本宫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边吉城被震慑住,此时张口却是无言。边吉城无话可说,副将护主,“太子,这里毕竟是金陵境地,就算是太子的行宫,王宫有令,臣等也要搜擦。”惑青藤未语,只有坐在惑青藤身边的南等闲知道,惑青藤在生气。副将也是不知天高地厚,边吉城吓得心肝乱颤,再看那坐上的太子,此时脸色已显阴沉。“金陵境地吗王宫谁下的令,晋王还是代政的王公”副将还想再说话,边吉城忙是将话头抢过。“太子,王公的令,等同是晋王的令。”“那本宫就是不让呢”副将看看门外带来的兵,门内是太子,门外是为晋王报仇。若是千面狐真的藏身在客栈,他们迫于太子的威压而退缩,那便是放弃为晋王报仇,别说回去没法交待,就出门,门外的兵,他们也无法交待。然而副将如此想,边吉城却不是这么想的。王公这个时候推他出来往太子枪口撞,分明就是想借太子的手除掉他,王公是在怀疑他吗今天的局面,不管他怎么做,对他都不利,若是执意要搜查客栈,那太子定然不会放过他,就算他手底下人手多,今日能侥幸带走晋王,可之后呢,除掉晋王,那是害死太子兄弟的仇人,双重仇恨叠加,太子挥兵南下,到时候,王公定会交出他给太子消气。要是他就此放弃,不进去搜查,回去,王公那里肯定说不过去,这周围,有不少王公的暗线盯着呢。进退两难,进是死,退也是死,既然两边都是死,为何非要逼自己去死呢。边吉城转身便是将副将一脚踢出客栈,对着副将大骂:“太子的行宫岂是你说想搜就能让你搜的,不找脑子的狗东西。嘿嘿嘿,太子,不要动怒,手底下的人都是莽夫,不懂变通。臣打扰了,臣这就让他们全滚蛋。”又是赔罪又是赔笑脸的,边吉城一改往日不苟言笑的严肃统领样,灰溜溜的走出客栈。副将爬起身来,还没站得稳,便被边吉城拖拽着,拉着走远。堵在客栈外的兵也全数退开了些许,自少,入眼所及,没有一兵一卒。退开客栈所能及的视线范围,边吉城放开副将,副将追上边吉城,不明所以。“将军,为何”边吉城停下看一眼副将,一把抓住副将衣领,声严厉色:“你知不知,你差点害死将士们,害死整个金陵。”副将大脸懵逼,明明是他们人手多,太子身边,只坐着一个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