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持刀,牢牢把林苏瓷师兄弟几个围在了中间。“这位小师弟,”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也是一方大门派的首席,冲着宴柏深颔首后,对那林苏瓷道,“你别怕,把那几个人证装好,我们护着你就是。”“对,小师弟你别怕,我们保护你,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人证”年轻的弟子们牢牢围住了四方门师兄弟几人,法器对着那不远处的彭升,眼中皆是警惕。“彭前辈,您太荒唐了”那干瘪男人气得翘胡子,低声道,“悄悄抓了那小子就是,怎么闹得如此大的动静,若是给阁主知道,怕是不好。”“若不是那小子抓了我徒儿,我能出头”那彭升倒是混不在意的模样,“怕什么,一群筑基的弟子,等会儿请阁主出手,消了他们记忆就是。”“当务之急,是把我徒弟从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手里救出来。”彭升遥遥看着那过百弟子拥挤一团,中心被护的牢牢实实的那几个黑衣少年,冷哼。那干瘪男人都气急了:“没看见他们都放了求救讯号等他们师门来了,就完蛋了”“等他们师门来了,他们什么也不记得了。”彭升阴恻恻道。林苏瓷别的不说,兽耳的敏锐度很高,隔着很远,他也把彭升的话听了个清楚。想要消除记忆,来个死不认账别说小白菜和舒长亦已经溜了,就算没有溜,他也有的是办法把消息传得满天都是。林苏瓷扶着宴柏深,警惕着远处的彭升,传音入密:“他们想消除我们记忆。”宴柏深并未传音,而是直接回答:“消除记忆手段粗暴,容易对人造成损伤。”那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弟子听了个真切,急忙追问:“金玉阁想要消除我们的记忆”“是啊,”林苏瓷立即明白了宴柏深的意思,动了动自己的一对猫耳朵,“我听见了,他们想夺走人证,消除记忆,来个死不认账。”那弟子咬牙切齿:“好一个金玉阁居然是如此的狂妄,将我等戏耍于掌心之中”林苏瓷继续:“我现在就担心,若是有人反抗,他们直接出手杀了,等消除了记忆,假装是死在秘境之中。若是师长们赶不及时,只怕损伤不小。”“我是断断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那弟子对自己师门众人一声令下,“大家保护这位小师弟掩护他与人证先行离开”“这位师兄,”林苏瓷道,“我一个走了,该去求助谁”那弟子一愣。林苏瓷继续道:“天上又没有加盖子,我们这么多人,就这么在这里守着”“那依小师弟的意思”那弟子问道。林苏瓷:“简单啊,四通八达四面都跑就是了,趁着他一个人,抓不到就行。”“可是你”那弟子话音未落,林苏瓷往后缩了缩,抬手抓着回琏,“三师兄,你扶着咱大师兄。”然后借着人群遮掩,悄悄摇身化作小猫崽,指甲一勾,顺着宴柏深的靴子蹭蹭就爬上了他背。宴柏深一身黑衣,林苏瓷一身黑毛,他趴在宴柏深的肩膀后面,如果不看那双翠色的兽瞳,几乎不会发现这里还藏着一只猫。林苏瓷顾不得旁边有人,趁着掩护,小爪子勾起宴柏深的衣襟,利索滚了进去。宴柏深腹前鼓起了一个小包。林苏瓷伸出头来,咧嘴一笑:“这样就行了。”那弟子迟疑了下:“这样不行,找不到你,只怕”“此事交给我。”回琏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来,摇了摇,那符箓悄然化形,一个大体相同的黑衣少年跃然而出。“如此甚好”那弟子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悄悄传音入密与他人,不多时,此地近百个弟子,心中都了然。那头彭升端的是无比的狂妄,面对这群年轻弟子,好似看待蝼蚁一般,手中捏起一个灵团。“识相点就让开,待我杀了那只小畜生,你们就可以走了。”藏在宴柏深衣襟里的林苏瓷抬起小爪子,一点,一点,再一点。下一瞬,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近百弟子摇身之间,统统换做一套黑衣,一眼望去,皆是乌压压黑色。而在此同时,那弟子一推回琏。“快走”林苏瓷眼看着他未曾料到的一幕,心中敢看,爪子抓紧了宴柏深的衣襟,伸着脖子热情对那弟子道:“哎这位小哥哥,你姓氏名谁哪个门派,回头我去登门拜谢”他话还没有说完,宴柏深纵身而起,与回琏御剑而行,在无数盘旋上空的弟子们之中,悄然隐去身形。铺天盖地的黑衣弟子,四面八方逃散而去,这一出,让彭升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四方门几人混迹在人群之中找不出来。“完蛋了”那干瘪男人看着这一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彭升手指都颤了,“你你逞强的好,这下子,彻底完了”彭升也未料到这一出,他一顿,当机立断:“先弄死那个小兔崽子,抢回我徒弟,没有了证据,任由这群小崽子说破天,也不怕”满天的黑色之中,彭升分辨出其中半兽型,顶着猫耳摇着猫尾的一个身影,不再迟疑,手中灵团直直朝着那黑衣少年掷出金丹修士的雷霆一击,让那人群之中的黑衣身影顿时五分四散,化作一道青烟。“不好”彭升脸色骤变,“被那群小兔崽子耍了”而就在他出手的同时,那群黑衣弟子们,早已四散分逃,如今连一个身影也见不到。彭升是到此刻,才真真正正发现,出事了。林苏瓷才不管身后彭升如何,宴柏深御剑而起,缩地成寸,只在须臾之间,已然飞跃几座山头,远远离开了金玉阁的制辖之地。他一等离开危险地带,从宴柏深胸膛里钻出来,重新化作人形。“这下好了,”林苏瓷眯着眼,“让他废话那么多,逼逼叨叨的,给我们捡了便宜。”若是彭升直接动手,一个金丹修士,他们这群弟子一起上,也落不到好,哪里能这么顺利的逃出来。林苏瓷笑眯眯问:“柏深柏深,你知道这叫什么么”宴柏深扫了他一眼,没心没肺的小猫崽脸上带着愉悦的笑。他微微蹙眉,唇略发白。林苏瓷立即想起来,自家大师兄替他转移了伤,还是个伤患。笑容一敛,林苏瓷赶紧儿去扶着宴柏深的胳膊,而宴柏深也毫不客气,把身体的重量分担给了林苏瓷。林苏瓷力气不大,被压得颤巍巍,还是用足了力气,咬着牙扶稳当了宴柏深,略有忧心:“柏深”宴柏深发白着脸,微微摇头,低语:“我无事。”这哪里是无事,分明就是逞强。林苏瓷心里头一团乱,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可怜兮兮看着宴柏深。三人同行,回琏等了许久,大师兄与小师弟没有一个人给他分半个眼神,冷哼了声,自己硬插进去:“你刚刚说的逼逼叨叨,是叫什么”林苏瓷也没有调笑的心情了,老老实实道:“这叫反派死于话多。”回琏:“他没死。”“快了。”林苏瓷绷着小脸,“我已经给他预订了豪华殡葬大礼包”回琏好奇:“你一个小崽子,没有我们的话,你要怎么做”林苏瓷露出一个阴险狡诈的表情:“天机不可泄露。”刚装了一把深沉,林苏瓷就有些洋洋得意,忍不住想要炫耀:“等着吧,我可爱的小白”“咳”宴柏深犹如气息似的干咳了一声。林苏瓷的注意力立即被拉住,紧张兮兮:“不舒服哪里难受我该怎么做”“无碍”宴柏深口中说着,眉头却锁着,比起刚受伤时,面不改色的模样,他此刻面色发白,唇色减淡,倒是多了不少病容。这可不是无碍的样子,林苏瓷后悔不已,要是他多注意些,免去出头,不被记住名字,宴柏深也就不会为了替他,而受伤。接下来的一路,小猫崽顿时乖了,嘴巴里也不叨叨了,像是宴柏深的小尾巴似的围着他转,嘘寒问暖,目不转睛,全心放在宴柏深的身上。飞剑缓缓落地,前头林苏瓷小身板努力搀扶着比他高出一截的宴柏深,一步步慢慢走着,边走,小猫崽还边叮咛着小心。被遗忘了一路的回琏停留在原地,等人走远了,屋里头听见动静的轻缶与阮灵鸪出来,就只看见了身形融在一起的两个人渐行渐远。阮灵鸪诧异:“小师弟扶着大师兄大师兄不会是受伤了吧”轻缶也惊讶不已:“能让柏深放下颜面被人搀扶着走,莫不是伤得极其重”眼看着师父师妹心都提起来了,回琏憋了一路,看着消失在小径的两个人影,终于冷哼出来:“受伤当然不会让大师兄这样,他这只不过是发骚了而已。”第38章林苏瓷可不知道自家三师兄在背后嘴碎了什么。宴柏深这一受伤,他心都化了, 素来跳弹的猫崽儿, 乖到一个他从未有过的境界,只恨不得能化身三头六臂, 把宴柏深护在怀里。宴柏深小小闹了闹林苏瓷一番。见这平日里机敏的小家伙,这会儿老老实实听之任之,心中虽痒痒, 到底记挂着正事, 在洞府休养了半日,辅佐以冰床调息,将内伤修复了些,就赶紧带着林苏瓷回到山脚下。小蓝和钟离骸鸣早早就回来了,师门从上到下, 都围在正堂里,低头盯着地板上扔着的三个人。自从被抓,钱关, 湖色, 还有那个金玉阁的青年,已经几经磨难挫折, 目光呆滞,被捆着手扔在地上也不哭不闹,安静的就跟来做客一样。那边回琏已经把秘境内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告知给轻缶, 其中的阴私, 尤为重要。等宴柏深带着小尾巴林苏瓷进来时, 轻缶已经挽了袖子,蹲在地上给那三人嘴里头硬塞着什么东西。“师父。”林苏瓷与宴柏深老老实实问了好,站在一旁看着。轻缶手里头的药丸入口即化,那三人饶是摇头晃脑怎么躲避,也没有躲过,硬生生被喂了进去。林苏瓷看着有趣:“师父,您给他们吃的什么,不贵吧”轻缶本来已经要准备回答了,一听林苏瓷后半句话,差点一噎。“贵啊,一千灵石一颗,一共三千灵石。”轻缶哼了声,“你惹来的祸,这钱你出。”林苏瓷吐吐舌头,撸起袖子:“那我去给他们抠出来。”“回来,”轻缶扶额,对这个混不吝的小徒弟无比头疼,“柏深,管着你小师弟。”全师门要是有一个人能把林苏瓷拿捏住,也就他家大徒弟了。宴柏深招手:“过来。”林苏瓷做了个假动作,一晃,宴柏深一叫他,他顺势就拐了回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轻缶也顾不得头疼自己小徒弟了,见地上三个人已经浑身颤抖,额头出汗,厉声一喝。第一个急慌慌开口的,赫然是钱关。轻缶这边问话,身后阮灵鸪直接双手张开一扇流光屏障,对着那三人。钱关胆子早就吓破了,一让说,直接竹筒倒豆子,从算计回琏设计陷害开始,一股脑儿什么都说了出来。而那金玉阁的青年,抵挡了须臾,还是没有抵挡住,嘴一张,也开了口。最后一个湖色,到底是杀手出身,硬生生抗住了许久,直到浑身发汗到虚软无力,一时心神不定,被钻了空子,彻底侵袭。三个人吐露出来的内容有些多,最保守的湖色嘴巴里的,反倒是最少的。钱关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个金玉阁的彭曲,他口中吐露出来的东西,有许多,都是林苏瓷不知道的。眼看着三个人翻来覆去吐露了几遍,供词都没有偏差,轻缶这才轻轻击掌,把那三人重新装进灵囊里。阮灵鸪手中的屏障一摇,直接化作一道玉简。“小瓷。”轻缶叫了林苏瓷过去,摊开来不少空白竹简。“跟你师姐学一下如何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