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速来相助。”这些话林苏瓷听得清清楚楚,他咬着牙,却苦于与院子距离太远,说的话传不过去,怒视身后那人:“你们就凭着一人一言,认定是我师兄杀了人你们昏了头了吧”到现在,林苏瓷对宴柏深就是宴然这一点还没有任何真实感,悄悄替换了他们口中的名字,与宴柏深对上号后,一下子就暴躁如雷:“我师兄是什么人,都不代表他杀了你们左先生他根本没有杀人的理由而且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死了死了这话我们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脑袋里是装了浆糊了么其他什么也听不进去”那人吼得比林苏瓷还大声:“你搞清楚他是什么人魔头宴然他杀人需要什么理由滥杀无辜成性的魔头,走到哪里哪里生灵涂炭”林苏瓷恨不得跟他打一架。可恨他现在根本那这个修士没有办法,凶狠狠瞪了人一眼,手往剑上一撑,翻身跳下。宁可摔个骨折也不想和这个诋毁他家饲主的人在一把剑上了。“小心”那人吼得再凶,对林苏瓷这个看起来不过是凡人的小少年还是有些责任心,吓得脸色大变,伸手去捞。比他快一步的,是另一个人。林苏瓷闭着眼抱头栽倒下去,忽地被一只大掌拦腰搂住,减缓了他身体下坠的速度。“柏深”林苏瓷睁开眼。宴柏深的兜帽被风吹掉了,露出他与之前完全一样的温和面孔。“坏家伙,尽胡乱来我把你放出来就是担心你受伤,你倒好,自己找伤受。”林苏瓷重新落在一把剑身上。他站稳后,张了张口,忽地却紧张了,不知道说什么。他侧眸,只见那小院里,十几个人身体被固定在远处,根本不得动弹。“柏深”林苏瓷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勉强平定了下,“这件事得解释清楚,不是你做的。”宴柏深看着他却勾起了一抹笑意,手指轻轻贴着他腮,摩挲着:“只要你知道真相,就够了。”“这天下间其他人,与我无关。”第76章林止惜阿叔的小院里, 十几个人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捆在一起, 围着磨盘整整一圈,怄得他们吐血, 都没能挣脱。小炉子上坐着的药罐里, 药汁都熬干了, 热气冲着罐盖, 发出噗休噗休的声音。刚刚才被冲洗干净的青石板院子又被弄脏了。婉儿刚刚从后头贴着墙悄悄跑出来, 趁着那些人毫无自我行动之力,吭哧吭哧继续打扫血迹斑斑。那里还有人尚未精疲力尽,不敢对宴柏深骂, 下巴对准了林止惜, 陈词激昂洋洋洒洒骂了一刻钟,嘴巴都不停一会儿的。林止惜和白晴空正在篱笆桩外的一处空地上生火烧水,埋头苦干根本不搭理那人的喊话。“无耻小人满手血腥的恶徒杀人无数, 你就不怕业债缠身么”那个脾气比较爆的女修好不容易缓过气,身上的伤尚且不致命,比起同伴,她倒是更硬气, 直接对着宴柏深怒骂。而宴柏深一个眼神也没有丢给那些手下败将, 他手中捏着林苏瓷的手,垂眸看着掌心比他细一圈的手。手在微微颤抖。林苏瓷到现在为止, 脑袋都是晕乎乎的。那些人全部被宴柏深打伤捆俘起来, 没有了危险, 宴柏深重新把他带回小院。回来后, 他们几个都有正经事干。林止惜要给他阿叔烧水洗身,白晴空去帮手,婉儿在打扫卫生,只有林苏瓷,被宴柏深抓着手心,站在竹屋房檐下的阴影,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林苏瓷矛盾极了。他眼前这个人,从一出生到现在一直温柔照顾着他的饲主,在他印象里,谈不上什么正直,却也不是什么坏人的宴柏深,居然就是宴然。宴然啊屠了玄心门满门,之后几乎是天性毁灭般的存在,没有任何逻辑性,无差别损毁着世界,在原着凌空剑中,被描写成厌世轻生,却极端具有毁灭性的大魔头反派。林苏瓷的认知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形象的。只因为书中并未多做说明,很多出场都是侧面,关于这个人,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他也幻想过,这个天生厌世的大魔头,可能是魔界的,也可能是大妖,他甚至都想过,宴然会不会是飞升失败的修士,心智全乱。诸如此类的猜测还有很多,他唯一没有想过的是,这位毁天灭地的大魔头,曾经也是一个寻常修士。如果说,林苏瓷之前想的,遇上宴然,不说避开千里之远,起码也是要撒丫子就跑,绝对有多远跑多远。可是,宴然是他家饲主。宴柏深。宴柏深是他来这个世界第一天同床共枕的人,也是指引踏入修真道路的人,还是日常生活中,对他百般照顾引导的人。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宴柏深。对他最好的宴柏深。林苏瓷脸都快皱成褶子包了。“他们真的都是林家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林家元婴老祖好几个,还有个分神期的,他们家真的得罪不起”婉儿打扫完,放下扫帚忧心忡忡。烧好了水的林止惜坐在围栏外,冷不丁道:“不是。”“他们中,只有一个林家的外孙女。”婉儿只是低阶修士,还是个众人看不起的双修采补流修士,认识的能人少,对林家的了解,更少。“那不是比你还不如么,你好歹姓林。”林止惜面色僵硬,冷冷道:“一百个我,都比不上她。”婉儿识相地闭嘴了。家家都有些辛密,特别是联想一下林止惜的处境,哪怕是婉儿,也猜测出了那么一两分。林止惜抬着热水和白晴空进屋里去给阿叔清洗,婉儿没人说话,哼哧哼哧凑到林苏瓷身边,看了眼他与宴柏深保持着交握的手,嘴角一抽:“两位,这个时候还请给个指令,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里头可是有个外孙女的。”宴柏深终于松开了林苏瓷的手。“与我无关。”林苏瓷手心一凉。他收敛了心情,跟着颔首:“杀人的不是柏深你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个误会。”“小弟,现在不是误会不误会的问题,是他们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是个误会。没看见他们没有证据都言之凿凿么”婉儿真诚道,“更何况,现在你家师兄把人都已经打成这样了,没仇也接下了仇。”林苏瓷想,如果是原着里的宴然,这样的情况会发生什么或许,会顺势与林家对上,与这个修真大陆最庞大的家族,掀起一番修真界的巨浪。他看了眼宴柏深。宴柏深显然并未对这个林家人的存在多半分的在意,一脸淡然。林苏瓷一咬牙:“我们走吧。这是一场无妄之灾,本就不该牵连到我师兄。”婉儿精神一震:“好”然后她噔噔噔跑到门边敲了敲。“准备好了么,我们走。”白晴空高高挽着袖子,手中捏着一方湿手帕出来。他看了眼磨盘那一圈还在咒骂的人,了然地点了点头:“好。”他又进去了,与林止惜低语了几句。须臾,传来了林止惜沙哑的声音:“我不走。要走你们走。”白晴空迟疑了下:“他们对你的态度,根本没有半点顾忌。若是弄不好”“阿叔在这里,我哪儿也不走。”林止惜固执着。里头交谈的声音又小了许多。过了会儿,白晴空走了出来,一脸歉意看着林苏瓷:“星辰,我和他都不走了。”“我想过了,他带我来已经履行了诺言,如今,也到了我该了履行诺言的时候。而且”白晴空低语了句,“这件事是误会,总要有人说清楚。就算你师兄不该是他的业债,不能承认。”林苏瓷心中一动:“你说得对。”他家师兄,过去的三年间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可是在他的面前,重逢的这些天,宴柏深除了起初的那么一丝异样,方方面面都和当初一样,温柔,平和,全然没有传说中大魔头的可怖。就算林苏瓷知道,在原着中被定调为厌世毁灭的宴然就是他的宴柏深,他也觉着,宴柏深不是那样的人。特别是他在知道宴柏深就是宴然之后,对于一开始十分不理解的,屠人满门的事情,忽然有了答案。林苏瓷几乎不敢去想,当初宴柏深回来看见一地疮痍时的感受。他家师兄还是好师兄的,只是外人太坏了被逼无奈才会如此林苏瓷深吸一口气,认真对白晴空道:“小白,你也是知道我们来的原因,那位左先生的死,与我师兄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真相。劳烦你,如果有人问起,如实相告。”“没问题”白晴空答应的很干脆。至于林止惜,林苏瓷就不操心了。未来会觉醒血脉引来万骨枯的人,总不会给那些人迁怒了去。更何况,还有白晴空呢。这位世界主角别的不说,在还没有长成大混蛋之前,还是个满心正义的好少年。林苏瓷想了想,问宴柏深要来纸,就地取材从小炉子里掏了一根焦炭当做笔,认认真真写了一封留言,折叠起来,走向那群人。宴柏深眼睁睁看着他写下了那些内容,倒是纵容得很,含笑摇了摇头。林苏瓷蹲到了磨盘边。围着磨盘一圈,十几个人被绑的结结实实。那女修看见林苏瓷,脸都扭曲了:“你一个凡人,为何和大魔头搅在一起平白害了你的性命。”林苏瓷把那封留言塞到旁边男修的怀里,认真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除了蠢了点,蛮了点。看在这一点上,我也不为难你们。”“第一,我们说的清清楚楚,此事与我们无关,不知道你们脑袋怎么坏掉了,反正这是事实,希望你们回去告状的时候也说清楚。”“这第二呢”林苏瓷朝那间竹屋努了努嘴,“我看你们很在意那位先生,与其一叶障目自认我们是仇敌,倒不如退后一步,好好看看清楚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那位先生应该是个好人,你们总该找到真凶为他报仇吧。”这话说的,那个女修神色微微动摇。林苏瓷竖起了第三根手指:“给你们一条线索。就是第三点。我起初听你们说,有人说下手者是我师兄。那么这个就简单了。谁告诉你们的这个消息,回去找他,他和真凶定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好,他就是凶手呢。”“你胡说”林苏瓷的话音刚落,齐刷刷收获了十几个一致的反驳。“我也是看在那位先生的面子上,才帮你们分析一下,毕竟你们太蠢了,我不信你们有这个脑子想得到。”林苏瓷一个人形凡猫,大刺刺在一群融合金丹修士面前毫不客气贬低着。“言尽于此,告辞告辞,以后山高路远,祝江湖不见。”林苏瓷起身,顿了顿,回头:“哦,差点忘了。我写了一封信,你们交给幕后主使,那个人什么表现,你们一看就知道,这件事到底如何。”解决了他们,林苏瓷才松了一口气,返回到宴柏深身边。他一如既往扬起个笑脸:“搞定了,走呗。”宴柏深深深看着他,抬手招来飞剑。林止惜在屋里并未露面,而白晴空则出来招了招手:“山高路远,希望我们下次还能重逢。”林苏瓷听到这话,刚要笑眯眯回复,忽地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僵。这一耽误,宴柏深直接御剑而起。婉儿赶紧扒拉在其身后,紧紧坠着。“那个”林苏瓷犹豫了下,还是捣了捣身侧宴柏深的胳膊:“柏深呀,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宴柏深:“说。”林苏瓷犹豫着趴到宴柏深耳边,低声问:“你对小白,我记得说过只是讨厌对吧”宴柏深看着林苏瓷,倒要看他说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