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妄:“”远处婉儿和浅浅互相掐着大腿拼命憋笑。宴柏深丢给林苏瓷了一个眼神。林苏瓷犹豫了下。都这么夸二师兄了,还不行么要不,再多夸一点林苏瓷想了想:“二师兄是我见过最勇猛,最有男子气概,最天资聪慧的人了,恭喜二师兄元婴,也期待你早日踏破出窍,在修真的道路上戒骄戒躁,越走越远。”夸了这么多,该够了吧林苏瓷自信满满扭头去看宴柏深。对上了一双幽黑的眸。里头没有一丝开心,反倒是有几分阴郁,快要把林苏瓷用目光撕碎的忍耐。哎宴柏深头疼地移开目光,不想再看这样的蠢猫。虚无妄嘴角抽搐:“我谢谢你哦。话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现在元婴有多厉害嗯不拿大师兄作为参考,小师弟,说话要凭良心啊”虚无妄的话说到最后,都有两份咬牙切齿了。林苏瓷茫然:“我们四方门说话,什么时候有过良心了”虚无妄:“”宴柏深:“”虚无妄气得不想和林苏瓷交流,直接把靠椅翻了一面,背对过去。浅浅蹭过来,憋着笑颤抖着说道:“小弟,虚师兄不过二百多年的修为,就能突破元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普天之下,三百年以内结婴成功的,也不过寥寥几个。”“可是大师兄”林苏瓷想拿宴柏深作对比,被浅浅黑着脸打断,“那位大人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好么你刨除那位大人,再想想,还有谁”刨除宴柏深,还有白晴空啊包括后来的舒长亦,步栖,娜儿蝶不过林苏瓷知道,这个时候的主角团们都还在嫩芽时期,他自然不能作为比较,乖乖闭了嘴。“没有吧”浅浅顿了顿,悄悄说道,“这就是我刚刚给你说的,为什么,大家会反反复复进蛊的原因。”林苏瓷茫然:“啊”怎么又和蛊扯上关系了虚无妄背过身,也听到了浅浅的话,扭头:“你在给他说蛊”“毕竟人来了,总要知道的。”浅浅解释了句。虚无妄这才重新翻过椅子坐过来。“我修为进步这么快,自然不是正常的。”他慢悠悠道,“三年前我随师父一起抵达这里后,我发现了这个蛊阵。多有意思啊,拿人炼蛊。”虚无妄三年前得知了蛊阵之后,与轻缶去了风烬领域,小住几个月,一切安定下来,就折返了虚度界,进了蛊阵。他一个金丹级别的修为,在一开始顺风顺水,反反复复进去了很多次,所带来的收益比外界修炼来的太快太多。直到进去的次数越多,越往后,就艰难起来。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毕竟越往后,蛊阵带给他的增益越高,高到他无法舍弃,充满了征服的欲望。虚无妄在蛊阵一呆就是三年,反反复复通过人蛊磨砺自己,修为在蛊阵内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终于在三个月前,成功结婴。一蛊十年,他在里面磨砺的那几年,化作外界的话,足足是几十年的修为。林苏瓷听得已经愣了:“这么厉害啊。”“可不是”虚无妄还是很得意这件事的。“那其他人呢,也都元婴了”虚无妄笑脸一僵,慢吞吞扫了眼林苏瓷,眼中大大写着天真。“我进去了三年,我现在还活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林苏瓷虚心求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三年间只要能达到我这个地步的人,都成了我的磨刀石。”虚无妄垂着眸,一字一句,有着异样的冰冷。林苏瓷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的这个二师兄,浑身的血煞,果然不是单凭他的嬉笑态度能掩盖的。骨子里,虚无妄就是一个嗜血的狂人。刚刚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虚无妄又笑了:“大师兄,你要不要也带咱小师弟去玩一圈修为涨益很快的。”宴柏深伸出手:“手来。”虚无妄自觉把手递了过去。宴柏深将灵气引入虚无妄体内游走了一圈后收回,若有所思。“你想去么”这却是问着林苏瓷。林苏瓷抓了抓头发,苦恼:“想是想,可是我现在的修为,不就是去给人送菜的么”就他现在引气入体的阶段,主动给人当磨刀石都没有要,反要嫌弃他浪费时间呢。“这怕什么,有大师兄带着你啊,实在不行还有二师兄呢。”虚无妄在旁边笑眯眯道。林苏瓷提出了异议:“浅浅姐姐不是说了么,一个蛊阵只有一个活人出来。”“对啊,人。”虚无妄咬重了音:“一个活人”林苏瓷面无表情:“喵”“聪明”虚无妄对宴柏深道,“咱们家小师弟还是蛮聪明的,一点就通。”宴柏深嘴角一勾,柔柔看着林苏瓷。林苏瓷顿时懂了他们的意思,心里头激动了两份,拍着巴掌喜滋滋道:“好好好,这样好我们可以去玩几局”反正他又不冲着元婴去,玩几局,弄来点修为就撤。“不过在此之间,还有一件事。”虚无妄摆正了脸色。林苏瓷被唬住了:“什么”“你好歹要练气一阶才行啊”林苏瓷扬起下巴:“不就是练气一阶么,今天晚上我就破给你看。”小猫崽摩拳擦掌,壮志雄心要一夜练气。虚无妄无聊至极,搬了把小杌子坐在门口,一边帮浅浅分线,一边给他掐时间。直到天黑月明,林苏瓷也没有聚集到一团灵气。还真是如宴柏深所说,岛上的灵气,太难汲取了。小猫崽奋力,宴柏深则悠闲自得,一手捧着茶杯,一手翻阅着虚度界界志,偶尔抬头看一眼林苏瓷。婉儿和浅浅都去睡了,虚无妄也起身,麻利换了一身衣服,背上了自己的长剑,路过林苏瓷时,笑了:“你慢慢凝气,师兄我先去蛊里了。”这一夜,林苏瓷盘腿凝神静气,努力从稀薄的空气中扒拉一点点灵气出来,坚持了足足一夜,收益甚微。宴柏深也不急,每天带着林苏瓷去海边捕鱼虾,热衷于把小猫崽养胖一点,至于他的修为,他完全没有操心。而虚无妄每隔几天就会进入蛊阵一次,白天里看不出他什么变化,只有入了夜,他那双几乎被血染过的赤眸,才流露出了那么一丝来自人蛊的邪煞。林苏瓷白天只跟着宴柏深出门,下午睡觉,晚上修炼,反复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勉强在山吃海塞中,凝结了灵气,慢慢悠悠踏破了练气一阶。林苏瓷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当初突破练气的时候,容易得跟吃饭喝水一样,丝毫没有努力和丰收喜悦。而这次,他则是认认真真品尝了一次,什么叫做正常人突破练气的方式。小院给林苏瓷摆了一桌酒,庆祝他重返修真之路。当晚,虚无妄与宴柏深一杯酒一杯酒喝着,师兄弟俩不知道说着什么,时不时虚无妄就是一通大笑,笑着笑着就面无表情痛饮一杯酒。婉儿浅浅则抱着瓜子盘一个劲儿吐槽遇上的男人们,总结经验,互相推荐优质男修。林苏瓷一个吃了一桌子,发现没有人管他,咬着筷子犹豫了下,朝桌子上一个装酒的陶罐伸出了罪恶之手。第80章一桌五个人, 唯独他最清闲无人理会。林苏瓷悄悄把酒罐弄了过来,给自己小小倒了一碗。他以往并未怎么沾酒,心里也有数,只一口一口抿着喝。浅浅自己酿的酒,味道清甜, 入口后劲棉柔, 酒香入喉, 余味无穷。小小的半碗喝完,林苏瓷都没有几分酒意,全然当做了甜茶吃的津津有味。林苏瓷配着桌上一碗花蛤, 边吃边喝, 时不时还给宴柏深上供几口。他们正在低声说着关于同门其他师兄弟的事情,林苏瓷捧着酒碗, 听得也认真。三师兄竟回琏在天佑城的城主府暂时供职,作为赫赫有名的符箓师,他的待遇很好, 也没有人发现他与大魔头宴然之间的师兄弟关系, 活得滋润。他最近才给虚无妄这边来了信,说是打算来看师父。阮灵鸪当初的仇人, 在三年前,宴柏深的协力下,已经死的坟头草盈盈。而阮灵鸪报了仇, 就回到了四方门, 一点点把房子修建起来, 重新养花种树,忙忙碌碌做个休闲人。至于小蓝和钟离骸鸣,这两个人结伴去挖矿,有小蓝护法,钟离骸鸣做生意,两个人是目前为止,全师门最富裕的人。林苏瓷听着,回忆着自家师兄师姐们,不由感慨。这一别竟然是三年多。他抬起酒碗啾了几口。说着说着,虚无妄开始说他这些年在外的情况。从他离开师门外出历练至今已经好几个年头,他经历过的太多,简短说来,也是长长一幅画卷。到了最后,就说到了三年前他们仓皇离开的时候。那时候林苏瓷刚刚进去底下修室还不久,金池与轻缶还在合计做个什么营生,攒点钱,等林苏瓷出来的时候把他打扮成富家小少爷,这样带回家去,宴柏深或许能消消气。轻缶如是奢望着。可就在他们捣腾营生的时候,就有一拨人追杀上了他们。比起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出了事仓皇逃命的婉儿,虚无妄知道的显然更多。当时在金家小院里的,一共三个金丹,七个融合,二十六个筑基,认真说来也不是一个任由拿捏好欺负的团体。可是就这样,他们都被追杀的狼狈出逃。金池一个在此地盘亘多年的妖修,势力一朝被全部剪断,手下少女们也多多少少有损伤。而轻缶,出门一次,就会遇上一次袭击,险些都受了伤。虚无妄自己,他在碧海大陆历练了多年,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强劲的敌人。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无论何处,都有前来要他性命的敌人来袭。虚无妄在危险之中存活多年,身上的逃生经验也是十足的丰富,硬是给自己杀出了一条生路。饶是如此,接连不断的袭击接踵而来,根本不给他们小院中的人半点喘息的机会。这种情况就连金池也无法找到更好的脱身办法,几人商量过后,知道这一波势力难以抵抗,暂且先退后撤出此地范畴再看。那个时候林苏瓷所在的地下修室被保护的很好,外头也没有人知道还有这个地方,三道门不是从里面开,靠着外力也是无法破解的。也是因为如此,能够确保林苏瓷的安全,轻缶才同意了金池的要求,留给了林苏瓷一个书信,集体迁徙。那道追杀他们的势力一直跟到了虚度界,在他们上岛之后消失了。轻缶与金池在风烬领域落脚,过了一年,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派出去婉儿试探。婉儿在外浪迹了许久,也未曾招惹来任何和之前那波势力相同的人的追杀,故此放下了心,回到了城里去,等待着林苏瓷的出关。林苏瓷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他们当时撤离的详细情形,多有疑问,只攥着酒碗眼巴巴看着虚无妄。宴柏深也面带深意,手指摩挲着小酒杯,垂眸沉思。当时的林苏瓷不过是一只废猫,存在与否都无关紧要,不会有人是冲着他来的。轻缶的话,也不太可能,毕竟他隐世了一百年,没有过任何仇敌。而且他带着林苏瓷私逃,还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躲躲藏藏的,更不可能会有惹是生非的可能性。金池那位金丹妖修也不是一个年轻气盛爱找事的。就算有,那也不会惹到一个能彻底把他在碧海大陆的根基斩断的组织。所以当时对他们下手的人,到底是谁原因为何,目的在哪林苏瓷也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眼手中酒碗,仰头一口干尽。酒解千愁,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的疑惑解开。天色越来越暗,外头刮起了一阵风,残碎的叶子上沾染着点点血腥,由远及近飘落,在院子围墙上落了脚。“可有查过他们身份”宴柏深声音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