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精华。一双桃花眼的男人坐在树下,拿出小刀当即把木之精华雕成一把桃木剑,没有咒语没有花纹,朴实的桃木剑,只有剑尾处刻着一条龙尾巴。“龙神出品,必属精品。”男人将桃木剑扔进酆都怀里,然后风一阵的跑了。晴朗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闷雷,雷云一瞬之间聚集在酆都头顶,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朝他砸下。太痛了。实在太痛了,皮开肉绽,酆都闻见自己烧焦的味道,他看见男人在他对面,张口救命,男人却只是看着动也不动。大哥为什么不来救我是我惹大哥生气了吗酆都模糊的想着,心中没有一丝怨念,作为一个泥做的渺小的人类,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崇拜那个走路带风的男人,天神一样的强大,无所畏惧,潇洒的像风又像云,活的自由自在,是酆都最崇拜最敬仰的人。雷云散开的时候,酆都看到大哥踏着春风过来,凡是他青色袍角拂过之地总有百花盛开。“恭喜你酆都,你成了人族第一位神。”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神,不过能和大哥一样拥有悠长的生命,是他无上的光荣。“酆都成了神也是大哥的小弟,酆都要永远跟随大哥。”酆都一直这么认为着,直到有一天他在大哥脸上看到了死气。“大哥,跟我回地府,我一定会拼命全力保护你。”“不,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我不要,逃吧,什么都别管,大哥逃吧”“你走吧,我不能离开。”男人满脸都是泪水,看着从天上划过的一抹红光,他笑的像个傻子。酆都不知道男人笑什么,被赶走的时候,他听见凤凰泣血的声音,从九天之上鸿运道祖的道场,凤凰像流星一样坠落。第55章 表白和拥抱仙云悠悠,万古悠长。时值洪荒第一万年整。春来, 百花盛开连绵而去, 从尸骸满谷的龙凤战场一路开到不周山脚下。不周神山, 说是山, 其实是一根巨大的柱子,从开天辟地起便支撑天地。早先不周山不稳,支撑的天时不时会落下一块, 不周山偶尔也有巨石坠落, 如今到是比以前壮实多了。酆都从地府出来,一路急奔跑到不周山,沿着崎岖的山路走进黑漆的山洞,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摔进了山腹中的龙泉洞。酆都抬起头,入目是一具枯骨被森森寒铁锁在石柱上。这是龙神清月的尸骸,洪荒各族皆知龙神因为杀伐太过, 业力太深, 以至于自身气运尽失,被东皇太一封印在龙泉洞中, 可谁又知道他其实不是被封印而是死了呢,甚至没有一床草席裹身, 尸骨只能锁在龙泉洞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受风霜之苦。“大哥”看到往日鲜活的兄长, 变成这个模样, 酆都再也受不住, 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如今的他已经是一界之主,众神口中的尊神,个子也长高了,哭起来却像一个小孩。“让你跑你不跑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好了,什么都完了”眼泪滴在地上,啪嗒啪嗒,酆都蜷缩成一团,哭的几乎晕过去,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来啦。”男人的声音温柔的像怕吓到什么一样,轻缓的不可思议,他一身白衣宽袖,越过酆都走到尸骸身边,放下手边的篮子拿出一只香喷喷的烤鸡。这是龙神最喜欢的食物。除了烤鸡男人还带了一壶酒,并两个酒杯。男人对酆都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没你的杯子。”酆都扑上去,一手打翻男人手中的酒杯,愤怒的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大哥他死了他死了啊你一点都不伤心吗”男人捡起滚落一边的酒杯,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神色平静的对酆都说:“别担心,我会把他带回来。”酆都惊讶:“什么”男人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我会修得准圣,将他带回来。”酆都笑了,接着又哭了,“你真是疯了,道消神散,魂归大地的人是带不回来的”男人仰头,饮尽杯中酒,似乎没有听到酆都的话。酆都指着男人哈哈大笑,“疯了,你疯了。”笑完又接着哭,哭完又接着笑,如此反复,比男人更像个疯子。男人知道他是太伤心,但他心中的伤心远比酆都更多。男人伸手,抓住龙神白骨森森的手,许诺道:“我一定把你带回来,然后永远守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楼诀将梨子绑在自己的怀中,左手将周飞按在地上,右手铁爪一样刺入周飞的脊椎,一寸寸往外抽,抽出的却不是周飞的脊椎,而是一把桃木剑。桃木剑十分朴实,没有刻精妙的咒语,也没有复杂的阵法,只有剑柄处有一龙尾巴。洪荒第九千年,楼诀站在朔度山,亲眼看见太子爷取出桃木精华,削木成剑,送给周飞。今天,他要这把剑重现天地。楼诀毫不犹豫抽出桃木剑,当剑身最后一寸离开周飞的时候,整个地府呼啸的风声为之一停,接着便是万鬼哭泣的声音。奈何永川黄泉三条冥河两岸的彼岸花齐齐一震,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路连绵而去瞬息之间,开满整个阴间,连罗浮山也不例外,无根的彼岸花从罗浮山脚一路开到楼诀脚下,并迅速向杜子仁脚下蔓延。楼诀一跃而起,右手的桃木剑朝杜子仁挥去。杜子仁惊恐的后退,“不”却怎么也躲不过楼诀这一剑。等楼诀的双脚重新站在地面的时候,杜子仁已经倒在地上。白无常已经吓傻了,太子爷艰难的吞口水,堂堂鬼帝竟然不是自家保姆一合之力一时之间太子爷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傻呆呆的看着对面的保姆。平地突然升起一股冷风,冷风打着卷儿吹散了保姆束发的绸缎,黑发铺散开来,在风中飞扬,容貌英俊,冷静自持沉默寡言的保姆突然变的如神邸一样威严高贵,帅气的一比,简直就是太子爷理想中的自己,到时候别说娶三五个小姐姐,就是三四百个也可以。想想就鸡动然而,让人鸡动的保姆突然走向太子爷,男人颀长的身体将太子爷整个笼罩。楼诀扔开桃木剑,一把将太子爷按进怀里,“是我不好,没有兑现承诺,但是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刺不刺激惊不惊喜当然刺激,太子爷吓的话都说不出来。白无常也愣了,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展开。“喂,你冷静点啊,兄die。”太子爷推了推保姆,没推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早就知道自家保姆gay里gay气,看自己的眼神也gay的一比,但他是直男啊,钢铁直男的直。推不开紧紧抱着自己的保姆,太子爷就一把捧住他的脸,“兄弟醒醒,看清楚你抱的是谁,我是你老板”话还没说完,旁边就飘来一句,“大哥,是你吗”太子爷寻声望去,只见浑身是血的周飞跌跌撞撞朝他走来,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毛爷爷一样。“大哥,是你吗”太子爷朝天一个白眼,心说保姆这边就够乱了,周飞飞这个瓜娃子又在搞什么,一个两个腻不省心了。周飞走到太子爷前面,双手交叠前推,行了一个古礼。“大哥救了酆都,酆都愿永远追随大哥,侍奉左右”周飞一边说嘴里一边吐血,太子爷没听清楚他自称的酆都两字,听到他的胡言乱语,伸出一只手糊在周飞头上,“你脑子被杜子仁打傻了是不是还侍奉左右,你当自己是古人啊说话文绉绉的”太子爷一边说一边朝周飞挤眉弄眼,希望周飞飞同学别再添乱,并帮忙把粘在自己身上的保姆撕开。男人的胸膛是硬的,没有软绵绵的两团小兔子,手臂也硬的要死,被个大男人死死抱住,他都要窒息了好吧。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周飞没有去帮太子爷,虚弱的他直接被太子爷一掌拍晕了。如今他们是战友,白无常下意识接住周飞,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杜子仁倒下的那一刻,血幕结界也消失了。黑无常押着聂无双,和十殿阎罗匆忙跑到山顶,所有的目光都聚在周飞以及他手上的桃木剑上。黑白无常说:“是朔度剑。”众鬼皆知朔度剑是天下间第一把桃木剑,龙神出品,是阴间至高神北阴酆都大帝的配剑,自大帝失踪后,朔度剑也消失了。扑通,扑通,扑通所有鬼都朝周飞跪了下来。“臣等恭迎大帝归来。”十殿阎罗老泪纵横,哭的直抹眼泪,满山无根的彼岸花随风飘散,天空像下起红雨一般,配着阴界特有的红月,美不胜收太子爷却无心欣赏。拿眼角去瞅周飞,果然与以前不一样,一身仙气飘飘,跟唐僧肉似的,被太子爷楼诀夹在中间的梨子看哥哥的眼神也热烈起来,明明先前梨子的目标是杜子仁来着。显然现在的哥哥比杜子仁可口的多。梨子扯着太子他的头发:“咿呀咿呀咿呀咿呀”梨子:爸爸爸爸,哥哥突然变的好好次哦小怪物梨子口水泛滥成灾,成片成片的流。太子爷风中凌乱,身体很累,脑子太乱,干脆眼睛一闭,选择晕过去让自己休息休息。冬日的夜很冷,却挡不住男人寻欢的脚步。位于京都北面一家夜店里,英俊的长发男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意,烈酒美人排着队等着他享用,酒喝完了又拿,美人看惯了就换新的,环肥燕瘦任他挑选。一口烈酒下肚,男人旧伤未愈忍不住咳嗽两声,旁边的美人关切的让他少喝些,他直接将美人一把推倒,让夜店经理换两个新鲜的来。很快就有两个美女走进来,服侍男人快活逍遥。男人是三天前来的,进来后就没再出去过,没日没夜的放纵玩乐,没有人会为他的身体担忧,也无需为他担忧,因为对别人来说是放纵,于他来说却什么都不算。因为他本来就是欲望本身。情欲是他,贪念是他,他是纯粹的欲,他是彭矫。彭矫恣意的享受着美酒佳人,完全不顾因为他的反常,而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女人们。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当他踏进这家夜店的时候,他们所有人就成了他的私人物品。黑色的结界笼罩着夜店,以往的常客到街头徘徊就是找不到店门的入口,电话也打不出去,这里变成了他的国王,他们都是奴隶,所有的反抗他抬抬手就能解决,唯一的希望是被他踩在脚下的男子,他似乎也不是人类。男子安静动作还有缓慢,像乌龟附身一样,说话都慢腾腾的,他也是彭矫的奴隶,被彭矫踢来踢去,作为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他的脸已经被彭矫踩成猪头。又是一脚彭矫将美男子踹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杀楼诀的良辰吉日”美男子抬起头,慢悠悠的开口,“良辰吉日很多,但是不管我怎么算,也没有杀凤帝的日子。”彭矫踢脚,“你不是东海丞相你不是会卜卦谋算天机,你就不能从中找出一点机遇,我只要一点就够了。”美男子突然说:“这个到是有。”先前楼诀小梨子捆在身前,尚且可以将一大一小两父子一起抱在怀里,如今他将小怪物梨子移到背后,把太子爷打横抱起,刚刚离开阴间,踏在人间的土地上,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男人一头长发,一身白色胜雪,长的跟楼诀一模一样。第56章 太子爷飞起就是一脚男人一身白衣胜雪, 跟楼诀长的一模一样, 漆黑的长发用皮筋随意的束在脑后, 比起楼诀的冷静自持, 他随意许多,眉眼之间流转的全是风流的欲望,要说太子爷也是一个风流种子, 男人的风流却与太子爷不同, 他是纯粹的男女欲望,没有情。楼诀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男人,男人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两人相对一眼,前者眼中什么都看不出来, 后者杀气浓重。楼诀看着自己逃走的三尸彭矫说:“好久不见。”彭矫一愣,好久不见他们不是可以友好问好的关系吧他毁了楼诀成圣的机会,楼诀难道不是应该见了他就喊打喊杀吗彭矫谨慎的朝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埋伏的迹象, 目光一转,彭矫的眼神落在被楼诀横抱在胸前的太子爷身上, “这位是”楼诀淡淡的说:“我老板。”太子爷的脸朝着楼诀, 彭矫并没有看到太子爷的脸, 他轻挑的呵呵一笑,“有意思, 堂堂凤帝竟然给一条青龙打工。”一边说, 彭矫一边朝楼诀走去, 脸上扬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每走一步空气就越干燥一分,从寒冷的冬季到夏日炎炎,只是他的五步而已。楼诀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将怀中的太子爷抱的更紧,一条火蛇从他脚底升起,圈在他的身庞,朝彭矫吐着蛇信,楼诀语气依旧淡淡,“说来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毁了我成圣之劫,我也不会因为一碗血龙,给龙族洗衣做饭带孩子。”